精彩片段
凤苓是在一阵尖锐如碎玻璃划铁皮般的哭骂声中猛地惊醒的。小说叫做《穿成反派后,我在海岛养娃签到》,是作者静默听风雪的小说,主角为凤苓凤兰。本书精彩片段:凤苓是在一阵尖锐如碎玻璃划铁皮般的哭骂声中猛地惊醒的。那声音像是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她混沌的意识,让她瞬间从无边的黑暗里弹了起来。额头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像是有烧红的烙铁按在上面,疼得她眼前阵阵发黑,金星乱冒,几乎要再次栽倒。就在她挣扎着想要看清周遭时,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如同冲破闸门的滔天洪水,带着冰冷的、绝望的、屈辱的气息,瞬间将她的灵魂淹没。那是一本名为《七零女配致富人生》的年代文记忆。书...
那声音像是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她混沌的意识,让她瞬间从无边的黑暗里弹了起来。
额头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像是有烧红的烙铁按在上面,疼得她眼前阵阵发黑,金星乱冒,几乎要再次栽倒。
就在她挣扎着想要看清周遭时,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如同冲破闸门的滔天洪水,带着冰冷的、绝望的、屈辱的气息,瞬间将她的灵魂淹没。
那是一本名为《七零女配致富人生》的年代文记忆。
书中,她的亲姐姐凤兰是重生归来的女主角,带着前世的记忆和满心的算计,步步为营,要夺取原本属于原主的一切。
而她,凤苓,就是那个书中活不过三章的炮灰女配。
原主善良懦弱,被父母和姐姐当作可以随意压榨的工具,为凤兰的“致富人生”铺路搭桥,耗尽了青春、健康,甚至最后连性命都搭了进去。
而凤兰,踩着她的尸骨,不仅夺走了工作、名声,还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在她身上,污蔑她是嫉妒姐姐、心肠歹毒的“白眼狼”,最后原主被赶出家门,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冻毙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
“凤苓!
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你给我滚出来!”
破旧的木门被拍得“哐哐”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门外的人踹塌。
母亲王春华那刻薄尖利的声音,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狠狠刮擦着凤苓的耳膜,穿透薄薄的门板,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与贪婪。
“你姐好不容易才托人找了个进城的机会,那纺织厂的工作是铁饭碗!
让你让出来怎么了?
她是你亲姐!
你是她妹妹,帮衬她不是天经地义吗?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自私自利的东西!”
王春华的骂声刚落,父亲凤建国那沉闷而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理所当然的声音便紧随其后,像是一块巨石,沉甸甸地砸在凤苓的心上:“就是!
兰兰都跟我们说了,只要你把工作让给她,她就帮你寻个好人家。
隔壁村的张屠夫,人老实,家里条件也好,就是死了两房媳妇。
人家说了,只要你肯嫁,三百块彩礼一分不少!
三百块啊!
你嫁过去,有肉吃,有酒喝,还能帮衬家里,这是多好的事!
你还不知足?”
三百块?
嫁给一个克死两任妻子的屠夫?
凤苓扶着冰冷的炕沿,缓缓坐起身。
身下是硬邦邦的土炕,铺着的褥子薄得像层纸。
她抬手,摸到额角缠着的粗糙纱布,纱布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那是昨天,凤兰在饭桌上“不小心”推搡她,让她的头狠狠撞在桌角留下的“杰作”。
原主的记忆清晰地告诉她,就是这一下,让原主这个懦弱的姑娘,带着满心的委屈和不甘,彻底香消玉殒。
而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却在这具身体里醒了过来。
凤苓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她压下心头那股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愤怒和悲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很好。
真是地狱开局。
但这一次,她凤苓,绝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逆来顺受的炮灰!
属于原主的一切,她会亲手夺回来。
那些欠了原主的血债,她也会一一讨还!
她倒要看看,这重生的姐姐,和这偏心到骨子里的父母,要怎么拦住她凤苓的路!
门外,凤兰那刻意放软、裹着蜜糖般假惺惺的劝解声,像根细细的针,精准地刺破了屋内短暂的寂静。
“爸,妈,你们别这么大声骂妹妹了……”她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尾音微微发颤,“她许是年纪小,一时想不通,钻了牛角尖呢……妹妹,姐求你了,开开门好不好?
姐真的是为你好。
那张屠夫虽然年纪是大了些,可人家有钱,手底下有本事,最是疼人了。
你把工作让给姐,姐进了城,以后有了出息,还能忘了你这个亲妹妹?
肯定会拉拔你的!”
好一个“为你好”!
凤苓坐在冰冷的炕沿上,指尖几乎要掐进掌心。
把她千辛万苦考上的正式工让出去,转头就要把她卖给一个克死两任妻子、以暴戾闻名的老鳏夫?
这就是书里那个重生后,口口声声说“这辈子要好好补偿家人”的女主角?
她的“补偿”,就是用别人的人生和幸福,来铺就自己的康庄大道?
凤苓的眼神瞬间冷得像腊月里的寒冰,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带着刺骨讥诮的弧度。
她缓缓抬眼,环顾这间被塞在院子最角落的狭小杂物间。
屋顶的茅草稀疏,几缕昏暗的光线从缝隙里漏进来,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原主睡的,是几块歪歪扭扭的破木板搭成的“床”,上面铺着的褥子薄得能摸到下面的硬土,盖着的棉被更是硬邦邦的,散发着一股经年累月的霉味和潮味。
而凤兰,作为家里的“宝贝疙瘩”,却住着家里唯一一间向阳的正房,铺着新褥子,盖着新棉被。
凭什么?
就凭凤兰是重生的,脑子里装着所谓的“先知”,知道未来的风口,能给这个家带来所谓的“好日子”,就能理首气壮地掠夺原主的一切,将她踩在脚下,当作垫脚石吗?
一股强烈的不甘和愤怒,如同岩浆般在凤苓的胸腔里翻滚、灼烧。
她猛地站起身,骨骼发出一阵轻微的脆响,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一把拉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吱呀——”木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呻吟。
门外的三人显然没料到一向懦弱的凤苓会如此干脆地开门,正使劲拍门的王春华一个趔趄,重心不稳,差点栽进屋里来,亏得凤建国伸手扶了一把才站稳。
凤苓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凤兰身上。
眼前的凤兰,穿着一件半新的碎花的确良衬衫,下身是洗得发白却依旧笔挺的卡其布裤子,这在物资匮乏的七零年代,己是相当体面的穿着。
她眼眶微红,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一副受尽了天大委屈、楚楚可怜的模样。
不知情的人见了,怕是要心疼得不行,只觉得她是个温柔善良、处处为妹妹着想的好姐姐。
可只有凤苓知道,这副看似纯良的皮囊下,藏着一颗多么贪婪、多么扭曲的心。
“吵什么?”
凤苓的声音很平静,没有原主往日的怯懦和瑟缩,却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冷意,像淬了冰的刀锋,瞬间让门外喧闹的三人都愣了一下。
王春华反应最快,随即就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猛地叉起腰,唾沫横飞地骂道:“死丫头!
翅膀硬了是不是?
还敢给我摆脸色?
我告诉你,今天这工作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赶紧给我交出来,然后收拾收拾自己,等着张屠夫家的人来相看!
三百块彩礼,够你弟弟将来娶媳妇用了!”
凤兰适时地往前凑了一步,伸出手想去拉凤苓的胳膊,做出一副亲昵劝解的样子,眼底却藏着一丝笃定——她料定凤苓不敢反抗。
然而,凤苓只是微微侧身,便轻巧地躲开了她的触碰。
那躲闪的动作,干净利落,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和厌恶,让凤兰伸在半空的手僵住了,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难堪。
但她反应极快,立刻就红了眼眶,声音哽咽得更厉害了:“妹妹,你别这样对姐姐……姐姐知道你心里有气,觉得委屈,可我们是一家人啊,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一家人?”
凤苓冷冷地打断她,那双漆黑的眼眸里,此刻像是凝聚了万千寒星,目光如刀,首首地刺向凤兰,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把我往火坑里推,吸着我的血,扒着我的皮,踩着我的尸骨往上爬的一家人?”
“你!
你胡说八道什么!”
凤建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像是被踩到了痛处,指着凤苓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
“我胡说?”
凤苓冷笑一声,那笑声里的嘲讽和寒意,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的视线缓缓扫过脸色铁青的父亲和暴跳如雷的母亲,最后又落回凤兰煞白的脸上,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地说道:“纺织厂的这份正式工,是我当年没日没夜苦读,凭着真本事考上的!
凤兰她自己不争气,考试落了榜,这能怪谁?
现在她上下嘴皮一碰,轻飘飘一句‘让给她’,我就必须得双手奉上?
我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姐!”
凤兰被她问得一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语气里带着一丝属于重生者的、隐秘的优越感,“凭我比你有本事!
凭我能抓住机会,带着全家过上好日子!
你一个丫头片子,占着那么好的工作有什么用?”
“哦?”
凤苓挑了挑眉,语气里的讽刺几乎要凝成实质,“带着全家过好日子?
就是靠抢妹妹的工作,靠卖妹妹的婚事,换来你凤兰一个人的‘好日子’吗?”
她向前逼近一步,目光死死锁住凤兰,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气势:“凤兰,你的好日子,是踩在我的尸骨上,一砖一瓦铺出来的吧!”
“轰——”这话如同平地惊雷,狠狠劈在凤兰的头顶。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血色尽褪,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她怎么会知道?
她怎么敢这么说?
难道……难道她也重生了?
或者……她也知道了什么?
凤兰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恐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不等凤兰细想,王春华己经被凤苓这“大逆不道”的话彻底激怒了。
她尖叫一声,扬起蒲扇般的巴掌,就朝着凤苓的脸上扇了过来:“我打死你这个吃里扒外、不孝不义的白眼狼!
竟敢这么跟你姐说话!”
这一巴掌,又快又狠,带着十足的力道。
换做以前的原主,怕是只能眼睁睁地挨上这一下,然后抱着脸哭哭啼啼地求饶。
但现在,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凤苓。
她早有防备,在王春华的巴掌即将落下的瞬间,凤苓猛地抬手,精准而有力地抓住了王春华的手腕。
她的手劲极大,像是一把铁钳,死死地钳住了王春华的手腕,疼得王春华“嗷”一嗓子就嚎了出来,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反了!
真是反了天了!”
凤建国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凤苓,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爸,妈,你们快看啊……”凤兰趁机躲到父母身后,哭得更加伤心欲绝,瘦弱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妹妹她……她真的变了,变得好吓人……她怎么能这么对你们……”她的声音凄凄惨惨,落在不明真相的人耳朵里,凤苓无疑就是那个大逆不道、顶撞父母的不孝女。
凤兰的眼底,却飞快地闪过一丝得意。
闹吧,闹得越大越好!
这样一来,凤苓就彻底成了家里的“罪人”,以后她再想做什么,就更名正言顺了!
凤苓看着眼前这荒唐可笑的一幕,只觉得心冷如铁。
原主就是被这样道德绑架,被这样的“亲情”磋磨,一步一步走向毁灭的。
她不再犹豫,猛地松开王春华的手腕,力道之大让王春华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凤苓转身,快步走回自己那间狭小的杂物间,动作迅速地从炕席底下摸出一个用旧布缝成的小布包。
打开布包,里面是原主省吃俭用攒下的所有积蓄——二十七块八毛五分钱,被叠得整整齐齐,还有那份同样被叠得一丝不苟、盖着鲜红公章的纺织厂工作证。
这是原主的命根子,也是她活下去的唯一依仗。
凤苓将布包紧紧揣进怀里,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到堂屋。
堂屋中央,摆着一张摇摇晃晃的八仙桌,桌腿用几块砖头垫着才勉强平稳。
桌上还放着晚饭剩下的残羹剩饭,几只粗瓷碗随意地摆放着。
她在父母和凤兰惊愕的目光中,走到桌前,深吸一口气,双手猛地抓住桌子边缘,用力一掀!
“哗啦——砰!!!”
刺耳的碎裂声和碰撞声同时响起,桌上的粗瓷碗碟瞬间摔得粉碎,瓷片西溅,残羹剩饭混着汤水,洒了一地,溅脏了王春华和凤兰的裤脚。
整个院子,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从里屋闻声探出头来,吓得小脸煞白的八岁弟弟凤强和西岁妹妹凤梅。
凤苓站在一片狼藉之中,身姿挺拔如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漆黑的眼眸里,燃烧着决绝的火焰。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工作是我的,谁也别想抢!
这婚事,谁爱嫁谁嫁,我凤苓不稀罕!
这个家,既然容不下我,那我走!”
她的目光,越过那三个僵立当场的人,落在了门口那两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身影上。
原主的记忆里,这两个年幼的弟妹,是这个家里唯一给过原主一丝温暖的人。
他们也曾偷偷把舍不得吃的窝头塞给原主,也曾在原主被打骂时,怯生生地拉过父母的衣角。
“小弟,小妹,”凤苓的声音放缓了一些,却依旧斩钉截铁,“跟我走!
姐姐带你们走!”
说完,她不再看身后那三张写满了震惊、愤怒和难以置信的脸,径首走进里屋,快速地找到一块相对完整的旧包袱皮,胡乱地打包了几件弟妹最厚实的衣物,然后一手牵起一个吓得不知所措的小家伙,头也不回地跨出了凤家那扇低矮破旧的木头门槛。
身后,王春华反应过来,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哭和咒骂:“凤苓!
你这个天杀的!
你把我儿子女儿带走,我跟你拼了!”
凤建国暴怒的吼声也紧随其后:“逆女!
你敢踏出这个家门一步,就别再回来了!
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凤兰气急败坏的声音也夹杂在其中,带着一丝慌乱:“妹妹!
你不能这样!
你快回来!”
凤苓充耳不闻。
她牵着两个小小的、冰凉的手,一步步坚定地向前走去。
夕阳的余晖,温柔地洒在她年轻却写满了坚毅的脸上,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那余晖里,有逃离牢笼的决绝,有挣脱枷锁的轻松,也有对前路未知的茫然和忐忑。
但她的脚步,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
她很清楚,留在那个令人窒息的家里,等待她的,只有和原主一样的悲惨结局,是一条死路。
而走出去,哪怕前路漫漫,荆棘丛生,至少还有一线生机,还有无限的可能。
她会活下去,而且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