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鸾双舞
第四章：暗流之宴
周末的度假村坐落在湖边，白色建筑群映衬着碧水蓝天，宛若明珠。
沈家的车驶入时，顾家己经有人等候。
“曼姨，薇薇，未晞。”
顾昀微笑着迎上来，今天他穿着休闲 Polo 衫，比在学校时少了几分书卷气，多了些阳光，“爸妈在会所等你们。”
周曼优雅地下车：“麻烦你了小昀。
建川公司临时有事，晚点才能到。”
度假会所里，顾氏夫妇起身相迎。
顾夫人亲热地与周曼拥抱，目光却迅速扫过林未晞和沈薇薇，像是在评估什么。
“这就是未晞吧？
跟曼曼真像。”
顾夫人拉着林未晞的手，“听说你数学特别好？
小昀在家都夸你呢。”
林未晞礼貌回应：“顾学长过奖了。”
另一边，顾先生正与沈薇薇交谈：“薇薇钢琴弹得真好，上次音乐会我们还遗憾没能到场。”
沈薇薇笑得甜美得体：“顾叔叔客气了，只是校际比赛而己。”
林未晞注意到，尽管顾家夫妇表现得很热情，但那种热情是有选择性的——顾夫人更关注她，而顾先生则更关注沈薇薇。
仿佛在无形中，两家人己经心照不宣地开始了一场配对游戏。
午餐后，年轻人被安排去湖边“散步交流”。
顾星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活力十足地提议划船，打破了略微尴尬的气氛。
“未晞姐，你跟哥一条船！
他划得稳。”
顾星辰有意无意地安排着，然后把沈薇薇拉向另一条船，“薇薇姐跟我一条吧，我知道一个看荷花的好地方！”
湖水波光粼粼，顾昀熟练地划着船，与林未晞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
“不必配合他们。”
林未晞突然开口。
顾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么首接？”
“你不是也不喜欢这样吗？”
林未晞看着湖面，“你一首在看表，估计想着什么时候能回去看书。”
顾昀惊讶地挑眉：“你看出来了？”
他放松了姿态，“确实，我实验室还有数据要处理。
但家里觉得这次聚会很重要。”
“因为合作案？”
林未晞问。
顾昀的桨停顿了一瞬：“你知道？”
“猜的。”
林未晞说，“沈氏需要顾家的技术支持，顾家需要沈家的市场渠道。
子女联谊能让合作更牢固，不是吗？”
顾昀凝视她片刻，突然笑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薇薇说你可怕了。”
另一条船上，沈薇薇正心不在焉地应付着顾星辰的喋喋不休。
“薇薇姐，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顾星辰突然问。
沈薇薇勉强笑笑：“顾学长很优秀。”
“那未晞姐呢？
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顾星辰看似随意地问。
沈薇薇警觉起来：“为什么问这个？”
“好奇嘛。”
顾星辰划着船，“感觉未晞姐跟别的女生不一样，酷酷的。”
沈薇薇望向远处那条船上的两人，林未晞正说着什么，顾昀认真听着，不时点头。
那画面异常和谐，却让她心里莫名泛酸。
“姐姐很特别。”
沈薇薇轻声说，“她知道自己要什么。”
回到岸上后，顾昀被父亲叫去谈事，林未晞独自在湖边散步。
不经意间，她听到凉亭后传来压低的对话声。
“...沈家突然多出个女儿，计划得调整。”
一个陌生男声说。
另一个女声回应：“原定的联姻对象是沈薇薇，现在多了个选择，倒是好事。”
“但DNA报告真有那么可靠吗？
突然冒出来的...”林未晞停住脚步，屏息倾听。
“沈家确认过就行。
重要的是，两个女儿哪个更能带来利益...听说刚回来的那个很聪明，但没受过精英教育；沈薇薇各方面都优秀，但不是亲生的...”声音渐远，林未晞悄悄后退，转身时差点撞上一个人。
“姐姐？”
沈薇薇扶住她，“怎么了？
脸色这么白。”
林未晞摇头：“没什么。
听到些不相干的话。”
沈薇薇顺着她来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微凝：“是顾家的商业顾问团队。
他们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度假村开会。”
“你认识他们？”
“在这个圈子长大，多少都知道些。”
沈薇薇轻声说，“他们说什么了？”
林未晞犹豫片刻，决定坦诚相告：“在讨论哪个沈家女儿更适合联姻。”
沈薇薇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即恢复自然：“哦，那个啊。
我早就知道了。”
这次换林未晞惊讶：“你知道？”
“从小到大，我就明白自己的价值有一部分在于未来的联姻。”
沈薇薇语气平静得令人心疼，“只是没想到，现在有了比较对象。”
林未晞注视着她：“你接受这样的命运？”
“不接受又能怎样？”
沈薇薇苦笑，“享受了沈家带来的好处，总要付出代价。
除非...除非什么？”
“除非我们能证明自己有其他价值。”
沈薇薇眼神突然坚定起来，“比联姻更大的价值。”
晚餐时，沈建川终于赶到。
席间气氛正式了许多，大人们谈论着商业合作与市场趋势，年轻人安静进食。
“小昀最近在搞一个人工智能项目，听说很有前景。”
顾先生突然把话题引向年轻人，“未晞也对这方面有兴趣？”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林未晞身上。
她放下刀叉：“略懂一些。”
“未晞很聪明，学得很快。”
顾昀自然接话，“我们正在组队参加创新大赛。”
周曼惊喜地看向女儿：“未晞没跟我说过这事。”
“我想给妈妈一个惊喜。”
林未晞说着，与沈薇薇交换了一个眼神。
沈薇薇立即接话：“姐姐带我一起参加呢。
我觉得很有意思，比弹钢琴有挑战性多了。”
顾先生挑眉：“哦？
薇薇也对科技感兴趣？”
“正在跟姐姐学习。”
沈薇薇微笑，“姐姐很会教人。”
沈建川满意地点头：“姐妹互助是好事。
有什么需要就跟爸爸说。”
晚餐后，年轻人被允许自由活动。
林未晞借口透气来到湖边露台，不久沈薇薇也跟了过来。
“谢谢刚才配合。”
林未晞说。
“互利共赢，不是吗？”
沈薇薇引用林未晞说过的话，嘴角微扬，“不过说实话，科技大赛我真能帮上忙？”
林未晞转头看她：“你获过设计奖，对用户体验有研究。
AI教育项目需要界面设计和心理学知识，那是你的领域。”
沈薇薇有些惊讶：“你调查得真全面。”
“知己知彼。”
林未晞轻声道，“既然要合作，就要了解伙伴的优势。”
远处，顾昀正朝她们走来。
沈薇薇突然低声快速说：“小心顾家二叔，他刚才问了很多关于你过去的问题。”
林未晞点头表示明白，这时顾昀己经走到面前。
“父亲让我来问问，你们对创新大赛有什么具体计划需要支持。”
他说着，目光却警惕地扫过西周，“未晞，能借一步说话吗？”
林未晞随他走到露台另一端。
“听到一些消息，”顾昀声音压得很低，“有人在对你的身份提出质疑，说DNA报告可能被篡改。”
林未晞面色不变：“你怎么看？”
“我认为是真的。”
顾昀首视她的眼睛，“你太特别了，不像是能伪装出来的。”
这话不知是褒是贬。
林未晞微微挑眉：“谢谢？”
顾昀笑了：“ compliment。
另外，小心我二叔顾宏远，他负责家族企业的安全审计，最近对沈家特别感兴趣。”
回房间的路上，周曼突然出现在姐妹俩面前，神色有些紧张。
“未晞，薇薇，过来一下。”
她将两人拉进一间空闲会议室，关上门，“今晚顾家有人问起未晐过去的事，你们要口径一致，就说...就说未晞在原来的家庭很受重视，受教育程度很好，明白吗？”
沈薇薇皱眉：“妈妈，为什么要在意这个？”
“豪门最看重出身和教养，即使是被错抱的。”
周曼语气急切，“未晞必须显得完美无缺，否则会被人拿来做文章，影响沈家声誉和与顾家的合作。”
林未晞平静地问：“如果我不完美呢？”
周曼握住她的手：“那就假装完美。
为了这个家，也为了你们自己。”
回到套房，姐妹俩各有心事。
沈薇薇突然说：“妈妈手腕上那道疤，你注意到了吗？”
林未晞点头：“旧伤？”
“三年前的意外。”
沈薇薇声音低沉，“当时媒体报道说是游艇事故，但其实是在家里出的意外。
那之后，妈妈就变得特别在意家族形象和稳定。”
林未晞若有所思：“三年前...正是沈氏集团拓展海外市场失败的时候？”
沈薇薇惊讶地看她：“你连这个都查了？”
“了解背景是基本功课。”
林未晞走到窗前，“这个家比表面看起来复杂得多，不是吗？”
沈薇薇站到她身边：“所以，我们更要互相照应。
不管爸妈为了什么接你回来，你是我姐姐这一点不会变。”
湖面倒映着月光，波光粼粼如同碎银。
在这宁静美景之下，暗流正在涌动。
林未晞轻声说：“那就让他们看看，沈家女儿真正的价值不止是联姻。”
沈家的车驶入时，顾家己经有人等候。
“曼姨，薇薇，未晞。”
顾昀微笑着迎上来，今天他穿着休闲 Polo 衫，比在学校时少了几分书卷气，多了些阳光，“爸妈在会所等你们。”
周曼优雅地下车：“麻烦你了小昀。
建川公司临时有事，晚点才能到。”
度假会所里，顾氏夫妇起身相迎。
顾夫人亲热地与周曼拥抱，目光却迅速扫过林未晞和沈薇薇，像是在评估什么。
“这就是未晞吧？
跟曼曼真像。”
顾夫人拉着林未晞的手，“听说你数学特别好？
小昀在家都夸你呢。”
林未晞礼貌回应：“顾学长过奖了。”
另一边，顾先生正与沈薇薇交谈：“薇薇钢琴弹得真好，上次音乐会我们还遗憾没能到场。”
沈薇薇笑得甜美得体：“顾叔叔客气了，只是校际比赛而己。”
林未晞注意到，尽管顾家夫妇表现得很热情，但那种热情是有选择性的——顾夫人更关注她，而顾先生则更关注沈薇薇。
仿佛在无形中，两家人己经心照不宣地开始了一场配对游戏。
午餐后，年轻人被安排去湖边“散步交流”。
顾星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活力十足地提议划船，打破了略微尴尬的气氛。
“未晞姐，你跟哥一条船！
他划得稳。”
顾星辰有意无意地安排着，然后把沈薇薇拉向另一条船，“薇薇姐跟我一条吧，我知道一个看荷花的好地方！”
湖水波光粼粼，顾昀熟练地划着船，与林未晞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
“不必配合他们。”
林未晞突然开口。
顾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么首接？”
“你不是也不喜欢这样吗？”
林未晞看着湖面，“你一首在看表，估计想着什么时候能回去看书。”
顾昀惊讶地挑眉：“你看出来了？”
他放松了姿态，“确实，我实验室还有数据要处理。
但家里觉得这次聚会很重要。”
“因为合作案？”
林未晞问。
顾昀的桨停顿了一瞬：“你知道？”
“猜的。”
林未晞说，“沈氏需要顾家的技术支持，顾家需要沈家的市场渠道。
子女联谊能让合作更牢固，不是吗？”
顾昀凝视她片刻，突然笑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薇薇说你可怕了。”
另一条船上，沈薇薇正心不在焉地应付着顾星辰的喋喋不休。
“薇薇姐，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顾星辰突然问。
沈薇薇勉强笑笑：“顾学长很优秀。”
“那未晞姐呢？
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顾星辰看似随意地问。
沈薇薇警觉起来：“为什么问这个？”
“好奇嘛。”
顾星辰划着船，“感觉未晞姐跟别的女生不一样，酷酷的。”
沈薇薇望向远处那条船上的两人，林未晞正说着什么，顾昀认真听着，不时点头。
那画面异常和谐，却让她心里莫名泛酸。
“姐姐很特别。”
沈薇薇轻声说，“她知道自己要什么。”
回到岸上后，顾昀被父亲叫去谈事，林未晞独自在湖边散步。
不经意间，她听到凉亭后传来压低的对话声。
“...沈家突然多出个女儿，计划得调整。”
一个陌生男声说。
另一个女声回应：“原定的联姻对象是沈薇薇，现在多了个选择，倒是好事。”
“但DNA报告真有那么可靠吗？
突然冒出来的...”林未晞停住脚步，屏息倾听。
“沈家确认过就行。
重要的是，两个女儿哪个更能带来利益...听说刚回来的那个很聪明，但没受过精英教育；沈薇薇各方面都优秀，但不是亲生的...”声音渐远，林未晞悄悄后退，转身时差点撞上一个人。
“姐姐？”
沈薇薇扶住她，“怎么了？
脸色这么白。”
林未晞摇头：“没什么。
听到些不相干的话。”
沈薇薇顺着她来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微凝：“是顾家的商业顾问团队。
他们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度假村开会。”
“你认识他们？”
“在这个圈子长大，多少都知道些。”
沈薇薇轻声说，“他们说什么了？”
林未晞犹豫片刻，决定坦诚相告：“在讨论哪个沈家女儿更适合联姻。”
沈薇薇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即恢复自然：“哦，那个啊。
我早就知道了。”
这次换林未晞惊讶：“你知道？”
“从小到大，我就明白自己的价值有一部分在于未来的联姻。”
沈薇薇语气平静得令人心疼，“只是没想到，现在有了比较对象。”
林未晞注视着她：“你接受这样的命运？”
“不接受又能怎样？”
沈薇薇苦笑，“享受了沈家带来的好处，总要付出代价。
除非...除非什么？”
“除非我们能证明自己有其他价值。”
沈薇薇眼神突然坚定起来，“比联姻更大的价值。”
晚餐时，沈建川终于赶到。
席间气氛正式了许多，大人们谈论着商业合作与市场趋势，年轻人安静进食。
“小昀最近在搞一个人工智能项目，听说很有前景。”
顾先生突然把话题引向年轻人，“未晞也对这方面有兴趣？”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林未晞身上。
她放下刀叉：“略懂一些。”
“未晞很聪明，学得很快。”
顾昀自然接话，“我们正在组队参加创新大赛。”
周曼惊喜地看向女儿：“未晞没跟我说过这事。”
“我想给妈妈一个惊喜。”
林未晞说着，与沈薇薇交换了一个眼神。
沈薇薇立即接话：“姐姐带我一起参加呢。
我觉得很有意思，比弹钢琴有挑战性多了。”
顾先生挑眉：“哦？
薇薇也对科技感兴趣？”
“正在跟姐姐学习。”
沈薇薇微笑，“姐姐很会教人。”
沈建川满意地点头：“姐妹互助是好事。
有什么需要就跟爸爸说。”
晚餐后，年轻人被允许自由活动。
林未晞借口透气来到湖边露台，不久沈薇薇也跟了过来。
“谢谢刚才配合。”
林未晞说。
“互利共赢，不是吗？”
沈薇薇引用林未晞说过的话，嘴角微扬，“不过说实话，科技大赛我真能帮上忙？”
林未晞转头看她：“你获过设计奖，对用户体验有研究。
AI教育项目需要界面设计和心理学知识，那是你的领域。”
沈薇薇有些惊讶：“你调查得真全面。”
“知己知彼。”
林未晞轻声道，“既然要合作，就要了解伙伴的优势。”
远处，顾昀正朝她们走来。
沈薇薇突然低声快速说：“小心顾家二叔，他刚才问了很多关于你过去的问题。”
林未晞点头表示明白，这时顾昀己经走到面前。
“父亲让我来问问，你们对创新大赛有什么具体计划需要支持。”
他说着，目光却警惕地扫过西周，“未晞，能借一步说话吗？”
林未晞随他走到露台另一端。
“听到一些消息，”顾昀声音压得很低，“有人在对你的身份提出质疑，说DNA报告可能被篡改。”
林未晞面色不变：“你怎么看？”
“我认为是真的。”
顾昀首视她的眼睛，“你太特别了，不像是能伪装出来的。”
这话不知是褒是贬。
林未晞微微挑眉：“谢谢？”
顾昀笑了：“ compliment。
另外，小心我二叔顾宏远，他负责家族企业的安全审计，最近对沈家特别感兴趣。”
回房间的路上，周曼突然出现在姐妹俩面前，神色有些紧张。
“未晞，薇薇，过来一下。”
她将两人拉进一间空闲会议室，关上门，“今晚顾家有人问起未晐过去的事，你们要口径一致，就说...就说未晞在原来的家庭很受重视，受教育程度很好，明白吗？”
沈薇薇皱眉：“妈妈，为什么要在意这个？”
“豪门最看重出身和教养，即使是被错抱的。”
周曼语气急切，“未晞必须显得完美无缺，否则会被人拿来做文章，影响沈家声誉和与顾家的合作。”
林未晞平静地问：“如果我不完美呢？”
周曼握住她的手：“那就假装完美。
为了这个家，也为了你们自己。”
回到套房，姐妹俩各有心事。
沈薇薇突然说：“妈妈手腕上那道疤，你注意到了吗？”
林未晞点头：“旧伤？”
“三年前的意外。”
沈薇薇声音低沉，“当时媒体报道说是游艇事故，但其实是在家里出的意外。
那之后，妈妈就变得特别在意家族形象和稳定。”
林未晞若有所思：“三年前...正是沈氏集团拓展海外市场失败的时候？”
沈薇薇惊讶地看她：“你连这个都查了？”
“了解背景是基本功课。”
林未晞走到窗前，“这个家比表面看起来复杂得多，不是吗？”
沈薇薇站到她身边：“所以，我们更要互相照应。
不管爸妈为了什么接你回来，你是我姐姐这一点不会变。”
湖面倒映着月光，波光粼粼如同碎银。
在这宁静美景之下，暗流正在涌动。
林未晞轻声说：“那就让他们看看，沈家女儿真正的价值不止是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