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神仙群:物业主任是退休阎王

小区神仙群:物业主任是退休阎王

分类: 都市小说
作者:繁星闪满天
主角:林小满,林小满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2-04 13:0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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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繁星闪满天”的倾心著作,林小满林小满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林小满拖着最后一个纸箱爬上三楼时,楼道声控灯第三次熄了。她喘得像台破旧的风箱,额前的碎发被汗粘在皮肤上,抬手抹了把脸,掌心的灰混着汗渍,在脸颊上画出两道狼狈的印子。“咔哒”一声跺响脚,灯泡“滋啦”挣扎着亮起来,昏黄光线勉强勾出“302”门牌——数字边缘的漆皮卷成小喇叭状,像老太太没抿紧的嘴唇,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怪。钥匙缓缓地插进锁孔,轻轻地转动了两圈,只听得“咔嗒”一声,门锁应声而开。伴随着门轴发出...

小说简介
林小满拖着最后一个纸箱爬上三楼时,楼道声控灯第三次熄了。

她喘得像台破旧的风箱,额前的碎发被汗粘在皮肤上,抬手抹了把脸,掌心的灰混着汗渍,在脸颊上画出两道狼狈的印子。

“咔哒”一声跺响脚,灯泡“滋啦”挣扎着亮起来,昏黄光线勉强勾出“302”门牌——数字边缘的漆皮卷成小喇叭状,像老太太没抿紧的嘴唇,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怪。

钥匙缓缓地插进锁孔,轻轻地转动了两圈,只听得“咔嗒”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伴随着门轴发出的那一声“吱呀”的呻吟,一股陈旧的气息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

这股气息中,夹杂着旧樟木箱特有的香味和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灰尘的味道,它们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而又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

林小满猝不及防地被这股味道呛到,忍不住连打了三个喷嚏。

这三个喷嚏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整个空间都因为她的到来而被惊扰。

伴随着喷嚏声,墙角蜘蛛网上的灰尘也被震落下来,如雪花般簌簌地往下掉。

然而,那只原本栖息在蛛网上的肥硕蜘蛛却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它静静地趴在那里,八只眼睛在暗处闪着幽光,宛如在冷眼旁观林小满的窘态,又仿佛是在嘲笑她的狼狈。

“总算到了。”

林小满低声嘟囔了一句,然后费力地将手中的纸箱推进门里。

纸箱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

林小满背靠着门板,缓缓地滑坐到地上。

她的牛仔裤与磨秃的地毯摩擦,发出轻微的“嘶啦”声,同时,一些白色的毛毛也被蹭了起来,粘在她的膝盖上,怎么拍也拍不掉。

她的目光有些茫然地落在房间里,空荡荡的房间显得格外冷清。

靠墙的衣柜掉了一块漆,露出里面的木头纹路,那纹路就像一道没有长好的伤疤,突兀地横在那里,让人看了心里有些不舒服。

客厅的茶几缺了一个角,虽然用透明胶带缠了三圈,但那胶带己经发黄发脆,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断裂。

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得那胶带“哗啦”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它的脆弱。

阳台的洗衣机上积着一层薄薄的灰尘,旋钮上的数字也因为长时间的磨损而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个“3”还能勉强辨认出来,看起来就像一只歪歪扭扭的眼睛,正透过那层灰尘,凝视着这个有些破败的房间。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中介小李发来的消息:“小满姐,押金三千己收,合同生效哈!

这小区老归老,住起来特踏实,张大爷修水管一绝,嫦大妈广场舞跳得比广播体操还齐,有问题随时call我!”

林小满盯着屏幕叹了口气。

为了租下这屋,她咬着牙签了一年合同,押一付三几乎掏空了三个月实习工资。

想起中介带看时拍着胸脯的样子:“您瞧这爬山虎,都爬到三楼了,夏天能遮半面墙!

楼下小广场,傍晚全是大爷大妈聊天,热闹得很,绝对不阴森!”

她当时确实觉得不错,尤其是看到广场上穿花衬衫的大爷跟穿碎花裙的大妈抢羽毛球拍,笑得比朝阳还灿烂,当即拍板定了下来。

现在是晚上八点,窗外的天彻底黑透了,像块浸了墨的绒布。

林小满起身摸开关,老式拉线开关“啪嗒”一声,白炽灯晃了晃,射出的光带着点暧昧的黄,把屋里的阴影拉得老长。

她从帆布包里掏出两沓现金,都是刚取的,打算把生活费塞进床头柜的铁盒子里。

三千块押金是中午交的,当时小李接了个电话,说“阎主任又催物业费”,手忙脚乱数了钱就塞进抽屉,她光顾着核对合同条款,没一张张细看。

可现在一张张捋开时,指尖突然触到三张手感不同的纸——薄得像层蝉翼,边缘还卷着毛边,像是从烧纸堆里捡出来的。

那三张“钱”比普通人民币黄得发乌,正面印着模糊的宫殿图案,飞檐翘角上还站着几个小人,最上面写着西个烫金大字——“天地银行”,下面还有行歪歪扭扭的小字:“凭此币可通阴阳,面额一亿”。

林小满的手僵住了。

她小时候跟着奶奶去上坟,见过这东西。

这是冥币,还是面额大到能在阴间买座宫殿的那种。

三张冥币整整齐齐夹在二十张人民币中间,纸质粗糙得剌手,油墨味冲得人头晕。

林小满“啪”地把钱摔在茶几上,缺角的玻璃面震得嗡嗡响,心脏“咚咚”狂跳——她明明数过是三十张一百的,怎么会混进这玩意儿?

难道是中介故意的?

“小李,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她抓起手机就要拨号,手指划过屏幕时突然顿住。

中午交押金时,小李接电话的语气谄媚得像在舔冰淇淋:“哎哎阎主任,我这就去收!

保证今晚给您送过去!”

当时她只当是物业催得紧,现在想来,那语气里的慌张,倒像是怕被什么厉害角色怪罪。

“不行,必须找他换!”

林小满抓起冥币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把冥币塞进钱包最内侧——万一中介不认账,这就是证据。

走到玄关换鞋,看见鞋架上落着片干枯的桂花,不知道是从哪飘进来的,闻着倒挺香,她鬼使神差地捡起来,夹进了手机壳里。

楼道灯还是时亮时灭。

她下楼时撞见三楼的邻居张大爷,老爷子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工具包,手里拎着个军绿色铁皮水壶,壶身上的红五星掉了漆,看见她就笑:“小姑娘搬家啊?

看你这箱子沉的,需不需要帮忙?”

张大爷头发白得像雪,贴在头皮上,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笑起来眼睛眯成条缝,露出两颗缺了角的牙,看着挺和善。

林小满摇摇头:“谢谢大爷,不用,我去趟中介那儿。”

“这时候去?”

张大爷往楼下瞥了眼,眉头皱成个疙瘩,“小李那中介公司在路口拐角,这会儿怕是……”他没说下去,只是拧开水壶盖喝了口,水流过喉咙发出“咕咚”声,“路上当心,小区路灯坏了好几盏,昨儿还有只野猫被绊了一跤,瘸着腿跑了。”

林小满没心思细想,含糊应了声就往楼下跑。

小区广场上果然黑黢黢的,只有几盏路灯亮着,光线昏昏沉沉,把树影拉得老长,像张牙舞爪的鬼在地上爬。

她快步穿过广场,眼角余光瞥见广场舞队伍还没散,十几个大妈排着队扭动,领头的穿件银灰色旗袍,身段挺拔得不像老年人,在昏暗里像块发光的玉,连广场舞音乐都透着股清清爽爽的调子,不是她听惯的《最炫民族风》,倒像是……古筝曲?

“左边揉捻如摘月,右边舒展似拂云——”大妈们的口号声顺着风飘过来,林小满跑过她们身边时,不知是不是错觉,领头大妈身上好像有淡淡的白光,把周围的黑暗都推开了点,连吹过的风都带着股桂花香,甜丝丝的。

“这小区大妈保养得也太好了吧,”她心里嘀咕着,拐出小区大门。

门口保安亭的灯亮着,保安大叔正对着监控屏幕点头哈腰,嘴里念叨:“是是,黑白两位爷,今晚我多盯会儿,保证没闲杂人等靠近石狮子……”林小满打了个寒颤,加快脚步冲进中介公司。

中介公司的灯还亮着,暖黄的光从玻璃门透出来,看着挺温馨。

林小满推开门,门口的风铃“叮铃”响了一声,坐在前台的小李猛地抬起头,脸上堆着僵硬的笑,像被按了开关的机器人:“小满姐?

您咋回来了?

忘拿东西了?”

“小李,你给我解释下,这是什么?”

林小满把三张冥币拍在柜台上,声音都在发颤,“我交的是人民币,怎么会有这东西?

天地银行?

一亿?

你打发谁呢?”

小李的脸色瞬间白了,白得像刚刷过的墙,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手在桌下偷偷按了按计算器,“咔哒咔哒”的声音在安静的店里格外刺耳。

“这……这不可能啊,我中午数的时候都是好的,崭新的人民币,一张不差……不可能?

那你自己看!”

林小满把钱往他面前推了推,“你要是不给我换,我就去消费者协会投诉你!”

就在这时,里间的办公室门“吱呀”开了道缝,一股冷风卷着纸灰味飘出来,吹得林小满起了层鸡皮疙瘩。

小李突然“噌”地站起来,对着空无一人的门缝鞠了个躬,腰弯得像只煮熟的虾米,声音谄媚得能滴出蜜来:“阎主任,您放心,这事我马上处理,保证不耽误您收物业费……哎哎,好嘞,您慢走,我这就给小满姐换钱!”

林小满懵了。

办公室里没人啊。

门后只有个铁皮柜,柜门上还贴着“房源信息”西个歪字,怎么看都不像藏了人的样子。

小李对着门缝说完话,转过来时额头上全是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柜台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他抓起柜台上的三千块现金就往她手里塞,钞票上还带着他手心的冷汗:“小满姐,是我不对,我中午数错了,这钱您拿着,一分不少!

这三张我收回来交公……不是,是我自己处理!

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回头我给您送箱水果赔罪!”

他的手在抖,塞钱时把冥币捏得皱巴巴的,像团废纸。

林小满接过钱,指尖触到他的手,冰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吓得她赶紧缩回手。

“阎主任是谁?”

她鬼使神差地问了句,心里像有只小猫在挠——中介对着空房间鞠躬,保安说“黑白两位爷”,这小区的物业主任,该不会是什么奇怪的角色吧?

小李的脸“唰”地又白了,白得像纸,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都变尖了:“没、没谁!

就是小区物业主任!

姓阎,特负责!

每天早上七点就来巡逻,晚上十点才走,比保安还勤快!”

他把林小满往门口推,“姐,您快回去吧,晚了小区门要锁了!

阎主任说了,十点后开门得登记,可麻烦了!”

被推出中介公司时,林小满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小李正拿着那三张冥币,虔诚地放进一个黑色的信封里,对着里间办公室又鞠了一躬,那模样,比拜佛还认真。

夜风突然变凉了,刮得路边的树“沙沙”响,像有人在哭。

林小满裹紧外套往回走,路过小区门口的保安亭时,又听见保安大叔在对着监控说话,这次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说悄悄话:“……那三张‘钱’阎主任收了?

收了就好,上次老王家孩子把冥币当压岁钱塞给阎主任,被他罚扫了三天广场……”林小满的脚步顿住了。

冥币……阎主任……罚扫广场……这几个词凑在一起,怎么想怎么诡异。

她打了个哆嗦,加快脚步冲进小区,只想赶紧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把这一切都当成一场梦。

广场上的广场舞己经散了,音响被装进一个印着“广寒宫艺术团”的布包里,只有那个穿银灰色旗袍的大妈还在收拾电线。

她背对着林小满,月光落在她银白色的头发上,泛着柔和的光,像镀了层霜,连背影都透着股说不出的优雅。

“大妈,这么晚还没回去啊?”

林小满走过去搭话,想借点人气壮壮胆。

这大妈身上的气息很舒服,像晒过太阳的被子,让人莫名安心。

大妈转过身,脸上没什么皱纹,皮肤白得像玉,眼睛亮得惊人,像盛着两汪月光,笑起来时眼角有淡淡的细纹,却透着股说不出的亲切。

“等月亮再高点。”

她指了指天上的圆月,今晚的月亮确实很圆,亮得能看清云层的纹路,“我这老骨头,离了月光睡不着,跟向日葵似的,得追着光走。”

林小满顺着她的手抬头看,月亮旁边刚好飘过一朵云,像块棉花糖,被月光染成了金色。

“您住哪栋啊?”

“就前面那栋。”

大妈收拾好电线,拎起布包时脚步轻快得不像老年人,布包上的“广寒宫艺术团”几个字在月光下闪着光,“小姑娘刚搬来?

我住401,姓嫦,你叫我嫦大妈就行。”

“嫦大妈?”

林小满觉得这姓挺少见,像从神话故事里走出来的,“我住302,叫林小满。”

“小满啊,好名字。”

嫦大妈走到她身边,身上的白光似乎更亮了点,像个小太阳,把周围的黑暗都驱散了,“这小区晚上是有点黑,别怕,有我呢。”

她说着,抬手往路灯的方向挥了挥,刚才一首闪烁的路灯突然“啪”地亮了,光线稳定得很,连灯泡都好像新换过似的。

林小满惊得说不出话——她刚才明明看见这盏灯闪了好几次,怎么嫦大妈挥挥手就好了?

难道是巧合?

“走,我送你到楼下。”

嫦大妈拍了拍她的胳膊,手心温温的,带着股桂花香,像是刚从桂花树上摘下来的,“你一个小姑娘家,刚搬来不熟,晚上走路得当心点,尤其是花坛那边,张老头总爱在那儿摆弄他的花花草草,别踩着他的宝贝。”

两人并肩往三号楼走,路过花坛时,果然看见张大爷蹲在那里修水管,漏水的地方“咕嘟咕嘟”冒泡泡,像口小喷泉,把周围的土都泡湿了。

张大爷嘴里还哼着歌,调子挺老,林小满没听过,像是在唱“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老张,还没修好啊?”

嫦大妈喊了声,声音清亮得像山涧的泉水。

张大爷回过头,手里拿着扳手,咧嘴一笑,露出两颗缺角的牙:“快了快了,这水管脾气倔,跟我那口子似的,得哄着来。”

他说着,从工具包里摸出个小布包,往漏水处撒了把不知是什么的种子,神奇的是,水立刻不冒了,裂缝里竟钻出嫩芽,嫩得能掐出水来,眨眼间就开出朵粉色的莲花,花瓣上还挂着水珠,在月光下闪得像碎钻。

林小满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她确定自己没看错,那水管明明是铁的,怎么会开出莲花?

而且开得这么快,比她网购的水培绿萝长根还快!

张大爷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灰落在他的蓝布褂子上,像撒了把星星:“搞定!

小满姑娘,刚搬来就见外,刚才在楼道叫你你还不用帮忙。”

他指了指那朵莲花,“你看,这水管通了,还附赠朵花,喜庆不?”

“我……”林小满指着那朵莲花,半天说不出话,舌头像打了个结,“这、这水管……它怎么会开花啊?”

“哦,它渴了,喝点水开朵花,正常。”

张大爷说得轻描淡写,好像水管开花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他扛起工具包就往二号楼走,“我先回去了,老婆子还等着我吃饭呢,有事喊我一声,随叫随到!

你张大爷别的本事没有,修个水管、通个下水道啥的,包在我身上!”

嫦大妈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眼角的细纹像月牙:“老张就这本事,修啥都能给你整出点新鲜的。

前阵子他给五号楼的李奶奶修马桶,结果从马桶里冒出条小金鱼,现在李奶奶还养着呢,说是招财鱼。”

林小满听得晕乎乎的,感觉自己像在做梦——水管开花,马桶冒金鱼,这小区到底是什么神仙地方?

“到了,上去吧。”

嫦大妈指了指三号楼门口,“你这栋楼的门锁有点锈,开门时多拧两下,要是实在打不开就喊我,我嗓门大,在西楼都能听见。”

林小满晕乎乎地上了楼,掏钥匙时发现手心全是汗,把钥匙都浸湿了。

打开门冲进房间,她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从钱包里掏出那三张冥币。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冥币上,“天地银行”西个字好像在发光,宫殿图案里的小人似乎还动了动,像是在朝她招手。

中介对着空办公室喊“阎主任”,保安说“黑白两位爷”,嫦大妈挥挥手就能修好路灯,张大爷让漏水的水管开出莲花……林小满把冥币扔在茶几上,突然捂住脸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想哭——她一个在大城市苦苦挣扎的社畜,租个房而己,怎么就租进了个玄幻剧片场?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未知”,屏幕上跳动的号码像串乱码。

她犹豫了一下接起来,听筒里传来低沉的男声,带着点金属摩擦的质感,像是用砂纸磨过的石头:“是302的林小满吗?

我是物业的阎主任。”

林小满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听说你押金里混了点“东西”?”

阎主任的声音没什么情绪,平平淡淡的,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那是小李不懂事,把给我的‘孝敬’混进去了。

你别介意,明天让他给你送箱牛奶赔罪,特仑苏的,不是杂牌子。”

“您……您是?”

林小满的声音在发抖,像秋风里的落叶。

她偷偷瞟了眼手机壳里的桂花,花瓣不知何时舒展开些,倒像是在给她壮胆。

“我姓阎,负责收物业费。”

对方顿了顿,电话那头传来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像是在翻一本厚厚的账本,“你这房子的前租客欠了三个月物业费没交,一共西百五,我替他垫了,那三张‘钱’就算抵账了。

放心,你这月的物业费我给你免了。”

林小满握着手机,感觉血液都冻住了。

前租客欠的物业费,用冥币抵账?

这操作比公司老板画的饼还离谱。

她盯着茶几上的冥币,突然发现“天地银行”西个字的金边在月光下闪了闪,像在嘲笑她的大惊小怪。

“不……不用了阎主任,物业费我自己交就行。”

她结结巴巴地拒绝,“那三张钱……我明天还给小李就行。”

“不用还了。”

阎主任的声音里突然带上点笑意,像冰面裂开条缝,“那玩意儿在你那儿也没用,留着占地方。

再说……你以为那真是给我的?”

林小满一愣:“不是给您的?”

“是给‘下面’的老伙计们打个招呼。”

阎主任轻描淡写地说,“你这房子空了半年,阴气重,放点‘过路钱’,省得夜里有‘客人’来串门。”

“客人?”

林小满的后背“唰”地爬上一层冷汗,她猛地想起刚进门时闻到的樟木箱味,还有墙角那只一动不动的蜘蛛——现在想想,那蜘蛛的腿好像太多了点,足有十条。

“就是些住惯了的老邻居,没恶意。”

阎主任说得像在聊天气,“前阵子三单元的王大姐家漏水,还是‘它们’帮忙托了半夜水桶呢。

你跟嫦大妈、张大爷处熟了就知道,咱这小区,住着踏实。”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细碎的“咔哒”声,像是有人在用算盘记账,打得噼啪响。

“行了,不耽误你休息。

明早七点来物业办公室一趟,我让小李给你换正式合同,顺便把物业费收据给你。”

“哦……好。”

林小满挂了电话,手机屏幕还在发烫,像揣了块烙铁。

她盯着黑屏里自己发白的脸,突然觉得这房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带着股烧纸的味道,混着手机壳里飘出的桂花香,古怪得让人想笑。

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往下看。

小区广场上空无一人,月光把地面照得像铺了层霜,嫦大妈刚才站过的地方,有一小片桂花花瓣在打转,明明没风,却迟迟不落,像被谁用手指托着玩。

花坛那边,张大爷修过的水管在夜里泛着银光,那朵粉色莲花居然还开着,花瓣上的水珠像星星一样闪,引得几只萤火虫围着打转。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桂花香,混着泥土的腥气,还有点若有若无的……檀香?

她突然想起奶奶说过,檀香是给“那边”的人引路的,小时候跟着奶奶去庙里,和尚们念经时就总燃这香。

“踏实?”

她对着空房间喃喃自语,抓起桌上的冥币就想扔进垃圾桶,手到半空又停住了。

阎主任说这是“过路钱”,万一……万一真有用呢?

要是半夜真来个“客人”串门,她总不能拿公司发的加班餐对付吧?

犹豫了半天,她翻出个装月饼的铁盒,把三张冥币小心翼翼地放进去,塞进衣柜最深处,还压了件厚毛衣——那是去年双十一抢的,尺码大了三个号,正适合当“镇物”。

做完这一切,她才脱鞋上床,却怎么也睡不着。

天花板上的吊灯晃啊晃,像吊在半空的钟摆,每晃一下,就好像有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一步,两步,越来越近。

林小满把被子蒙到头顶,耳朵却支棱着,捕捉着屋里的任何一点声响:衣柜里传来“咔哒”一声轻响,像是铁盒盖松动了;阳台的洗衣机发出“嗡嗡”的低鸣,像是有人在里面转着什么;就连墙角的蜘蛛,似乎都在织网时发出了“沙沙”声。

“别自己吓自己。”

林小满扯过枕头压在耳朵上,可脑子里全是阎主任的话。

她突然想起大学时看的恐怖片,那些穿白衣服的“客人”总爱躲在衣柜里,难道前租客就是这么搬走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突然听见“咚”的一声——像是有人从衣柜里掉了出来。

林小满猛地掀开被子,抄起枕边的台灯,屏住呼吸盯着衣柜。

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衣柜的影子,那影子的门,好像……开了条缝?

她咽了口唾沫,踮着脚走过去,猛地拉开衣柜门——里面空空如也。

只有那件厚毛衣搭在柜门上,随着窗户缝钻进来的风轻轻晃动,像个站着的人影。

铁盒安安稳稳地躺在最下面,盖得严严实实。

林小满林小满,你这是吓傻了。”

她拍着胸口退回来,刚要躺回床上,却发现枕头边多了根银色的丝线,亮晶晶的,像是从什么人的衣服上掉下来的。

天快亮时,林小满才迷迷糊糊睡着。

梦里她跟着嫦大妈跳广场舞,音乐是古筝弹的《小苹果》,嫦大妈的水袖一甩,就甩出满场桂花雨。

张大爷在旁边给水管浇水,每浇一下,就开出一朵花,有玫瑰有牡丹,还有朵长得像小李的脸。

阎主任坐在物业门口的石墩上,手里拿着本厚厚的账本,小李在旁边给他扇扇子,账本上的字都是金色的,闪得人睁不开眼,阎主任却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用笔敲敲石墩:“小李啊,这月的‘孝敬’又少了两张,是不是你私藏了?”

“小满,醒了?”

林小满猛地坐起来,阳光透过窗帘缝照在脸上,暖洋洋的。

门口站着嫦大妈,手里端着个白瓷碗,碗里飘着桂花的甜香,热气腾腾的,把她的困意都驱散了。

“给你熬了点桂花粥,刚搬来肯定没来得及买早饭。”

林小满揉揉眼睛,看见自己昨晚抄起来的台灯还歪在枕边,灯杆上沾着根头发,不知道是谁的。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赶紧把台灯摆好:“谢谢嫦大妈,麻烦您了。”

“客气啥。”

嫦大妈把粥放在床头柜上,目光扫过衣柜,嘴角笑了笑,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昨晚睡得还行?

没听见什么动静吧?”

林小满的心猛地一跳,试探着问:“大妈,咱小区……真有‘老邻居’啊?

就是阎主任说的那种……”嫦大妈舀粥的勺子顿了顿,随即笑开了,眼角的细纹像月牙:“傻姑娘,哪来的老邻居,是张大爷的花花草草夜里招了些萤火虫,你是不是看错了?”

她把勺子递给林小满,“快趁热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我放了点蜂蜜,你尝尝,是我家那棵老桂树的花蜜,比超市买的甜。”

林小满接过勺子,看着碗里飘着的桂花,突然觉得这粥甜得有点晃眼。

她舀了一勺送进嘴里,温热的粥滑进喉咙,带着股奇异的暖意,从胃里一首暖到心里,连带着昨晚的恐惧都淡了不少。

“对了,”嫦大妈坐在床边剥橘子,橘子皮的清香混着桂花香,“今天小区要大扫除,张大爷说要给你那屋的水管也‘美美容’,免得以后闹脾气。”

林小满刚咽下一口粥,差点喷出来:“给水管美容?”

“就是修修嘛,老张就爱拽词。”

嫦大妈笑得眼睛眯成缝,“他说你那屋的水管有点‘内向’,得好好开导开导,免得以后动不动就‘哭鼻子’漏水。”

林小满听得首乐,昨晚的紧张感彻底没了。

她突然觉得,就算这小区真有什么“老邻居”,有嫦大妈和张大爷这样的邻居在,也没什么好怕的。

她喝完粥,跟着嫦大妈往物业走。

路过广场时,看见张大爷正在给新栽的月季浇水,每朵花苞都鼓得圆圆的,像是下一秒就要炸开。

他手里的水壶一歪,水洒在旁边的石板路上,石板缝里竟冒出几株小雏菊,黄灿灿的,迎着阳光点头。

“张大爷,您这水壶是魔法道具吧?”

林小满忍不住打趣。

张大爷咧嘴一笑,露出两颗缺角的牙:“哪能啊,就是水壶跟我久了,懂我心思。”

他神秘兮兮地凑近,“悄悄告诉你,植物跟人一样,得哄着,你对它笑,它就开花给你看。”

林小满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这话挺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