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根生

烬根生

分类: 仙侠武侠
作者:忘苒白
主角:沈砚,赵虎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2-05 11: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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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烬根生》男女主角沈砚赵虎,是小说写手忘苒白所写。精彩内容:残炎大陆的风,似乎总带着股铁锈味。黑风山脉的阴影斜斜扫过烬余宗的山门时,沈砚正背着半篓枯柴,踩着青石板路上的裂纹往杂役院走。他的布鞋前掌磨出了个洞,露出的脚趾在碎石上碾过,留下淡淡的血痕,可他像是毫无所觉,只盯着脚下那道被雨水冲刷出的沟壑——据说,这是百年前宗门鼎盛时,一位绝道境长老踏空而过留下的痕迹,如今却成了杂役们避之不及的“晦气地”。“哟,这不是沈‘废物’吗?今儿又捡着几根枯枝啊?”戏谑的声...

小说简介
残炎大陆的风,似乎总带着股铁锈味。

黑风山脉的阴影斜斜扫过烬余宗的山门时,沈砚正背着半篓枯柴,踩着青石板路上的裂纹往杂役院走。

他的布鞋前掌磨出了个洞,露出的脚趾在碎石上碾过,留下淡淡的血痕,可他像是毫无所觉,只盯着脚下那道被雨水冲刷出的沟壑——据说,这是百年前宗门鼎盛时,一位绝道境长老踏空而过留下的痕迹,如今却成了杂役们避之不及的“晦气地”。

“哟,这不是沈‘废物’吗?

今儿又捡着几根枯枝啊?”

戏谑的声音从身后砸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尖利。

沈砚脚步没停,后背却绷紧了。

来的是赵虎,杂役管事的独子,仗着老爹是裂尘境五重的修士,在杂役院向来横行。

他身后跟着两个跟班,手里把玩着刚从外门弟子那讨来的铁环,铁环碰撞的脆响在寂静的山道上格外刺耳。

(又是他们。

沈砚垂下眼,视线落在篓子里那几根勉强够粗的枯枝上。

(今天若被他们抢了,晚上的柴薪份额又凑不齐,怕是又要去丹房外守夜了。

)他加快了脚步,可赵虎等人早堵住了去路。

赵虎一脚踹在沈砚的柴篓上,枯枝哗啦啦散了一地,其中一根带着尖刺的断枝弹起来,擦过沈砚的颧骨,留下道血印。

“躲什么?”

赵虎嗤笑一声,伸手就去推沈砚的肩膀,“听说你昨天敢跟外门的李师兄抢任务?

就凭你这连灵根都测不出的废物?”

沈砚踉跄着后退半步,手背在身后悄悄攥紧了。

他的灵根测试结果是“伪灵根”——既非金木水火土,也不是雷光冰风暗,就像块烧不透的炭,引不来天地灵气,也练不了正经功法。

三年前被遗弃在宗门外时,若不是墨老(那时他还不知道那是烬火峰的峰主)说“好歹是条命”,他早该被扔去喂黑风林的妖狼了。

“李师兄说那片灵草坡的药草己经枯了,让我去清理。”

沈砚的声音很轻,像怕惊了什么似的。

这是他三年来学会的生存法则:少说话,少惹事。

“枯了?”

赵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弯腰捡起根较粗的枯枝,用树枝戳着沈砚的胸口,“我看是你这废物的命枯了!

杂役院的规矩忘了?

外门弟子的任务,轮得到你插手?”

跟班们哄笑起来,其中一个瘦高个还踹了沈砚一脚:“虎哥让你跪下捡柴,没听见?”

沈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跪下?

三年前被丢在山门外时,他跪过一次,换来的是管事更重的鞭子。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膝盖软了,命就更贱了。

)他没跪,只是慢慢蹲下身,一根一根捡着散落的枯枝。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落在他背上,把那身洗得发白的灰布衣照得近乎透明,能隐约看见脊椎凸起的轮廓——长期吃不饱饭,又要干重活,他的身子骨比同龄的杂役还要单薄。

“还敢装聋作哑?”

赵虎恼了,扬起手里的枯枝就往沈砚背上抽去。

就在这时,一阵风卷着槐花香飘了过来。

赵虎,欺负个杂役算什么本事?”

声音清凌凌的,像山涧的泉水。

赵虎的动作猛地顿住,脸上的嚣张瞬间变成了讪笑。

沈砚抬头,看见山道那头走来个穿浅绿布裙的小姑娘,梳着双丫髻,手里挎着个竹篮,篮子里装着刚采的血叶果,红得像玛瑙。

是灵溪,百草峰的药童。

她不是修士,却因能辨百草被峰主留在身边,杂役们多少会给她几分面子——据说她五岁时就能从毒草堆里挑出可入药的“还魂藤”,救过峰主的命。

“灵溪姑娘,”赵虎把枯枝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我跟沈砚闹着玩呢。”

“闹着玩要用树枝抽人?”

灵溪走到沈砚身边,弯腰帮他捡了根最长的枯枝,眼神落在他颧骨的血痕上时,轻轻皱了皱眉,“李师兄今早还跟我说,多亏沈砚清理了枯草药草,不然他的丹炉都要被枯枝堵住了。”

赵虎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知道灵溪常去丹房帮忙,说的话多半是真的。

若这事传到外门,他怕是要被师兄们笑话。

“算……算他运气好!”

赵虎撂下句狠话,带着跟班灰溜溜地走了,走前还不忘狠狠瞪了沈砚一眼。

槐花香更浓了。

灵溪从篮子里拿出颗血叶果,塞到沈砚手里:“这个能止血。”

果子温热的,带着点涩味。

沈砚捏着果子,指尖有些发颤。

这是他来烬余宗三年,第一次有人主动给东西他。

“谢谢灵溪姑娘。”

“不用谢。”

灵溪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我听丹房的师兄说,你总去后山最深处砍柴,那里有瘴气,你要小心。”

她说着,从袖袋里摸出个小小的布包,“这是解毒草晒干磨的粉,遇到瘴气就撒点。”

沈砚接过布包,指尖触到她的指腹,温温的。

他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了,最后只憋出句:“我会还你的。”

“不用还。”

灵溪摆摆手,挎着篮子往丹房的方向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了,下个月宗门大比,外门弟子会清理杂役院的‘闲人’,你……你要是能寻个正经活计就好了。”

沈砚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山道拐角,手里的血叶果渐渐被体温捂热。

(闲人?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搬过石头,劈过柴,也偷偷摸过丹房外废弃的丹炉——就在三天前,他在那座焦黑的丹炉夹层里,摸到了块奇怪的兽皮卷。

那兽皮摸起来像烧透的炭,却不扎手,他试着用指尖的血蹭了蹭,兽皮上竟浮现出暗红色的纹路,像极了火焰在燃烧。

当时他吓得把兽皮卷藏进了柴房的墙缝里。

这三天夜里,他总梦见自己被一团火裹着,骨头缝里都在发烫,可醒来时,丹田处却会有种微弱的暖意,像揣了颗小太阳。

(那到底是什么?

沈砚把血叶果塞进怀里,背起重新捆好的柴篓往杂役院走。

路过宗门公告栏时,他停下了脚步。

公告栏上贴着张泛黄的纸,上面用朱砂写着几行字,是外门弟子的任务清单。

最底下一行写着:“黑风林外围采集凝露草,十株换一点贡献,可兑《基础吐纳诀》抄本。”

《基础吐纳诀》——那是杂役们能接触到的唯一功法,据说练了能引气入体,哪怕是伪灵根,练个十年八年,或许也能摸到裂尘境的边。

沈砚的心跳快了半拍。

(灵溪说得对,大比前若不能有点长进,他迟早会被赶走。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首到日头西斜,才背着柴篓继续往前走。

路过柴房时,他左右看了看,闪身钻了进去。

柴房阴暗潮湿,角落里堆着没人要的废柴,他蹲下身,抠开墙角块松动的石头,从里面摸出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

油纸打开,露出块巴掌大的兽皮卷。

兽皮是深褐色的,上面的暗红色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隐现,像活的一样。

沈砚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纹路——指尖传来一阵灼热感,比那天更强烈些。

(真的有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把兽皮卷重新包好,藏进贴身的衣袋里。

(等采够了凝露草,换了《基础吐纳诀》,或许就能知道这兽皮的秘密了。

)夜幕降临时,沈砚终于把柴薪送进了伙房。

管事掂了掂他的柴篓,撇着嘴骂了句“就这么点”,扔给他半个干硬的麦饼。

他没吭声,拿着麦饼走到柴房外的槐树下,就着月光慢慢啃着。

黑风山脉的方向传来几声狼嚎,带着山野的腥气。

那是“影狼”的叫声,这种一阶妖兽通体漆黑,眼睛像两团鬼火,常在夜间出没于林边,据说上个月就叼走了两个晚归的杂役。

远处的内门弟子居住区亮着灯火,偶尔有灵光闪过——那是修士在修炼时外放的灵力,像星星一样,离他很远很远。

(三年前,他以为有口饭吃就够了。

)(现在,他想看看那些星星到底是什么样的。

沈砚摸了摸怀里的兽皮卷,那里的温度似乎越来越明显了。

他咬了口麦饼,饼渣掉在地上,引来几只蚂蚁。

他看着蚂蚁搬着饼渣往洞里爬,忽然想起灵溪说的话。

“下个月……”他喃喃自语,把最后一口麦饼塞进嘴里,“总得试试。”

夜风卷起他的衣角,带着槐花香,也带着黑风林的潮气。

沈砚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转身往柴房走去。

明天天不亮,他就得去黑风林外围,凝露草只在清晨有露水时才好采,而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

残炎大陆的夜,总是很长。

但对沈砚来说,这是他三年来,第一个觉得“或许能有点盼头”的夜晚。

柴房的门缝里漏出点微光,那是他借着灶膛里的余火,在偷偷翻看白天从公告栏旁捡到的半张地图——上面画着黑风林外围的路径,用歪歪扭扭的字标着“凝露草多”的地方,旁边还画了个潦草的狼头,大概是前人提醒此处有影狼出没。

而他贴身的衣袋里,那卷神秘的兽皮,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