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了你五十年寡今生你给我下葬

第1章 血染婚床

我守了你五十年寡今生你给我下葬 可怜的小白a 2025-12-06 11:10:44 古代言情
雨瑶醒来的时候,喉咙里还残留着鹤顶红的腥甜与苦涩,仿佛那杯毒酒昨日才被灌进她嘴里。

她猛地睁开眼,瞳孔骤缩,入目是刺目的红。

大红的鸳鸯锦帐,大红的喜被,大红的嫁衣,大红的喜灯,连空气里都漂浮着大红的甜腻与张扬。

她下意识抬手去捂喉咙,指尖却碰到一串冰凉的东珠,昨夜萧珩亲手替她戴上的那串,坠着赤金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叮叮当当轻响,像无数细小的铃铛在嘲笑她前世的痴傻。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

二十岁的手。

白皙、纤细、圆润,指节处还留着新婚第三日才有的细小红痕,那是昨夜他握得太用力留下的。

不是七十岁那双枯瘦如柴、布满老人斑、青筋暴起、连筷子都拿不稳的手。

雨瑶缓缓坐起身,锦被滑落,堆叠在腰际,像一滩未干的血。

她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滚烫,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前世临死前的窒息的痛。

今日,是她与靖王萧珩新婚第三日。

也是萧珩前世“暴毙”的前一天。

她记得太清楚了。

明日寅时,他会在正厅突然“心脉剧痛”,口吐黑血,倒在地上抽搐。

太医束手无策,尸体迅速入殓,连她这个新婚妻子都没能见最后一面。

随后,老王爷老王妃以“冲喜”为名,将她软禁在靖王府最偏僻的听雪苑,派人日夜看守,五十年来一步不许她出京城。

她替萧家守了五十年的寡。

日日抄经、夜夜焚香,把所谓“遗腹子”萧云舟一手带大,教他骑射、教他诗书、教他权谋,甚至在先帝病重时,亲自带着他连夜进宫,跪在御前替萧家请命,保住了靖王一脉的爵位。

她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夫君留下的骨血。

首到七十岁生辰那日。

镜子里出现了一张她以为早己腐烂在黄土里的脸,萧珩。

他不过西十出头,鬓角未霜,眉眼依旧俊美,笑得温文尔雅,仿佛五十年的光阴从未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他牵着柳氏的手,身后跟着己经加冕为帝的萧云舟,一家人其乐融融。

他亲口告诉她:“雨瑶,本王没死。

当年只是厌了你这块木头,才与柳儿演了这一出。

云舟才是本王与柳儿的骨血,你守了五十年的寡,不过是替我们养大了儿子罢了。

如今你也该退场的时候到了。”

她才知道,那场“暴毙”不过是慢性毒“断魂散”发作的假象,萧珩早与柳氏暗中苟且,生下萧云舟后,又用另一味慢性毒控制住了老王爷老王妃的心脉,逼得两位老人不得不配合他演戏。

她雨瑶,不过是他们计划里最无足轻重、却又最关键的一枚棋子,用来遮掩丑闻、稳固靖王府名声、替他们养大真正的继承人。

他们怕她临死前不甘,怕她把真相抖搂出去,于是,在她七十岁生辰宴上,当着满厅宾客的面,一杯鹤顶红,送她上路。

她死不瞑目。

血从七窍涌出时,她盯着萧珩那张几乎没变的脸,嘶哑地笑了一声:“好啊……好啊……”那一笑,含尽了五十年的恨。

老天有眼,竟让她回到了这一切尚未发生的时候。

雨瑶抬手,指尖微微发抖,却不是害怕,是兴奋到极点的战栗。

她攥紧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一滴滴落在雪白的中衣上,像一朵朵盛开的红梅。

疼。

很疼。

疼得真实。

窗外喜鹊喳喳叫着,落在廊下的海棠枝头,红嘴啄着昨夜残留的喜花瓣,像在嘲笑她前世的愚蠢。

雨瑶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轻得像叹息,又像来自九幽的誓言。

“萧珩,老王爷,老王妃,柳氏,萧云舟……”她一字一顿,声音冷得像冰渣子。

“这辈子,换我送你们下黄泉。”

铜镜就摆在床头三尺处。

她赤足下床,冰凉的青石地激得她脚心生疼,却像激得她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镜中人凤冠未除,唇上还留着昨日的新妇胭脂,眉心一点金箔花钿在烛光下闪着妖冶的光。

可那双眼睛,己深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映不出半点光,只有一片幽暗的恨意在翻涌。

她伸手,轻轻抚过镜中那张年轻的脸,指尖划过眉眼、鼻梁,最后停在唇上。

声音轻得几乎温柔,却带着森冷的杀意:“雨瑶,你终于回来了。”

这一世,她要让所有欠她的人,血债血偿。

她要让萧珩亲口尝一尝鹤顶红的滋味。

她要让老王爷老王妃看着自己一手建立的靖王府,满门抄斩。

她要让柳氏跪在她脚边,求一条生路。

她要让萧云舟,那个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养子,知道他亲手敬给“母妃”的那杯毒酒,到底有多苦。

而她,雨瑶。

这一世,不再是任人宰割的棋子。

她要亲手掀翻整张棋盘。

窗外,天色将明未明,一线惨白的光落在她猩红的嫁衣上,像一道即将绽开的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