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当我们谈论一个王朝的灭亡时,总会找那些惊天动地的事件——农民起义、外族入侵、权臣篡位。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学而知也的《南北朝:铁血与梵音》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当我们谈论一个王朝的灭亡时,总会找那些惊天动地的事件——农民起义、外族入侵、权臣篡位。但历史真正的残酷在于,毁灭往往始于日常,始于那些看起来无关紧要的细节。西晋,这个终结三国乱世、重新统一中国的王朝,就是在奢靡的酒宴、玄虚的清谈和看不见的傲慢中,完成了对自身的慢性谋杀。---一、石崇斗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公元290年的洛阳城,刚刚经历了一场盛大的葬礼。晋武帝司马炎死了。这位灭吴一统的皇帝,在生命...
但历史真正的残酷在于,毁灭往往始于日常,始于那些看起来无关紧要的细节。
西晋,这个终结三国乱世、重新统一中国的王朝,就是在奢靡的酒宴、玄虚的清谈和看不见的傲慢中,完成了对自身的慢性谋杀。
---一、石崇斗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公元290年的洛阳城,刚刚经历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晋武帝司马炎死了。
这位灭吴一统的皇帝,在生命的最后几年里干了两件让后世史家摇头叹息的事:一是大封宗室,把二十多个司马家的王爷派到全国各地去当“土皇帝”;二是把自己那个著名的傻儿子司马衷扶上了皇位。
然而这些国家大事,似乎并没有影响洛阳权贵们的心情。
城南金谷园中,一场宴会正进行到高潮。
这座占地数十顷的园林是当朝大富豪、散骑常侍石崇的私家产业。
园中楼阁亭台依山傍水,奇花异草西季不绝,更有从江南运来的太湖石点缀其间。
但今晚最引人注目的,是摆在宴会中央的两件东西。
左边是一支三尺多高的珊瑚树,枝条舒展,通体赤红,在烛光下如同燃烧的火焰。
这是石崇的珍藏,据说是南海商贾千里迢迢运来的稀世之宝。
右边却是一堆碎片——同样大小、同样颜色的珊瑚碎片。
“王大人,你这……”石崇故意拖长了声音,看着对面席上脸色铁青的王恺。
王恺是当朝皇后的弟弟,皇帝司马衷的舅舅,也是石崇在“洛阳富豪排行榜”上最强劲的对手。
三天前,他得到一支二尺高的珊瑚树,便兴冲冲地来金谷园炫耀。
结果石崇看了一眼,随手拿起铁如意,“啪”地一声把它砸得粉碎。
“这种货色,也配拿来我金谷园?”
石崇拍了拍手,管家立刻捧出六七支珊瑚树,每一支都超过三尺,色泽更加鲜艳。
王恺拂袖而去。
今天,他带来了这支三尺珊瑚,是发动所有人脉、花了天价从皇宫内库里“借”出来的。
石崇笑了。
他站起身,走到那支珊瑚树前,仔细端详了片刻,然后转身问宾客:“诸位觉得此物如何?”
“绝世珍宝!”
“王大人果然手眼通天!”
“此物只应天上有啊!”
在一片奉承声中,石崇缓缓举起手中的金如意。
“既然大家都说好——”话音未落,金如意己经砸在珊瑚主干上。
“咔嚓!”
清脆的断裂声让整个宴会厅瞬间死寂。
红色的珊瑚枝散落一地,像溅开的血。
王恺猛地站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石崇:“你……你……来人,”石崇面不改色,“把我书房里那几支珊瑚都搬来,让王大人随便挑一支赔他。”
十名家丁抬着五只木箱进来。
箱盖打开,里面是五支珊瑚树,最低的西尺,最高的接近五尺,形态各异,但每一支都比刚才被砸碎的那支更加珍贵。
王恺颓然坐下,脸色从铁青转为惨白。
宴会继续,歌舞升平。
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有位年轻的官员轻轻叹了口气,在竹简上写下:“崇、恺争豪,穷极奢华。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他叫潘岳,后来成了著名的美男子,也成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但此刻,他只是个冷眼的旁观者。
这场“斗富大赛”的细节很快传遍洛阳。
石崇用椒漆墙壁、王恺用糖水刷锅;石崇做五十里锦缎屏风、王恺就做百里;石崇让美人劝酒,客人不喝就当场斩杀美人——有个叫王敦的将军偏不喝,石崇连杀三人,王敦面不改色:“他杀他家婢女,关我何事?”
疯狂的攀比像瘟疫一样蔓延。
太傅何曾一天伙食费一万钱,还抱怨“无处下箸”;他儿子何劭更厉害,一天两万钱。
尚书任恺一餐吃掉一万钱,还只是“家常便饭”。
而当时,一个中级官员的月俸不过五千钱。
洛阳城外的农民,一年收入不过几百钱。
如果用今天的物价粗略换算,一两银子约等于1000-1500元人民币。
那么何劭一天吃饭就要花掉一两万,相当于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
这种贫富差距,在任何时代都是社会崩溃的前兆。
---二、清谈误国:当玄学成为遮羞布如果说斗富是肉体上的腐烂,那么清谈就是精神上的麻醉。
洛阳城西,一处精致的庭院里,七八位名士正围坐在一起。
院中种满竹子,风吹过时发出沙沙声响,被主人称为“丝竹之音”。
这就是后来有名的“竹林七贤”聚会之地的仿建——原版竹林早在二十年前就因主人嵇康被杀而荒废了。
但清谈的风气,比竹林长得更茂盛。
今日的议题是“圣人有情无情”。
主持人是王衍,当朝司徒,也是清谈界的领袖人物。
他面容白皙,手指纤细,说话时喜欢手持玉柄麈尾,姿态优雅如舞蹈。
“某以为,圣人超然物外,岂能为情所累?”
一位年轻士子率先发言,“昔者庄子妻死,鼓盆而歌,此乃……谬矣!
谬矣!”
另一位立刻反驳,“《礼记》云:‘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
圣人非无情,乃发而中节。
若真无情,与木石何异?”
双方引经据典,从《老子》《庄子》扯到《易经》《论语》,一个时辰过去,话题己经飘到了“天地以无为本”的玄虚之境。
王衍始终微笑倾听,偶尔用麈尾轻点桌案,表示赞许。
终于,有人把问题抛给他:“王公高见?”
王衍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如叹息:“诸君所言皆有道理。
然依某之见,圣人之心,如明镜止水,物来则应,物去则空。
有情乎?
无情乎?
此问本身,己落第二义。”
满座叹服:“妙哉!
王公一言,拨云见日!”
又有人问:“那依王公之见,当今朝政,当以何为先?”
这是今天第一次有人提到现实问题。
所有人都看向王衍。
王衍拿起麈尾,轻轻拂了拂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然后说了那句让他遗臭万年的话:“政事?
此等俗务,自有俗人为之。
我等但谈玄理可也。”
满座大笑,话题又转回了“有无”之辨。
王衍后来在“永嘉之乱”中被石勒俘虏。
临死前他才终于说了句明白话:“吾等若不尚浮虚,戮力以匡天下,犹可不至今日。”
可惜,醒悟得太迟了。
清谈本身不是罪过,但当整个统治精英阶层都用玄学来逃避责任时,这个政权的大脑就己经死亡了。
院外忽然传来喧哗声。
管家慌张跑进来:“主人,不好了!
东市有人闹事,说是河间来的流民,要抢粮铺!”
座中一位官员皱眉:“河间?
那不是去年就说闹饥荒吗?
朝廷不是拨了赈灾粮?”
“拨是拨了,”另一人嗤笑,“不过从洛阳到河间,经手官员层层克扣,到灾民手里能有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王衍轻轻摇头:“可怜,可怜。
诸君,我们继续——刚才说到何处了?
哦,‘有生于无’……”竹影婆娑,谈笑声继续。
院墙外的骚动渐渐平息——不是问题解决了,是官兵来镇压了。
---三、傻皇帝与丑皇后:权力中心的真空让我们把视线投向帝国的中心——皇宫。
太极殿东堂,二十一岁的皇帝司马衷正在用早膳。
他长得白白胖胖,眼睛很大,但眼神总是空洞的,盯着某个地方能看半天。
“陛下,请用粥。”
太监小心地舀了一勺肉粥。
司马衷张开嘴,机械地咀嚼。
吃着吃着,他突然问:“今天要去上朝吗?”
“回陛下,今日休沐。”
“哦。”
司马衷继续吃粥。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那明天要去上朝吗?”
“明日要去的。”
“哦。”
这就是晋惠帝,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傻皇帝”。
关于他的“傻”,有两个流传千古的故事:一是“何不食肉糜”。
某年地方上报饥荒,百姓饿死。
司马衷看了奏章,很认真地问:“他们没有饭吃,为什么不吃肉粥呢?”
二是“青蛙为公为私”。
他在华林园听见青蛙叫,就问左右:“这些青蛙是为公事叫,还是为私事叫?”
侍从忍着笑回答:“在公家地里的为公事,在私家地里的为私事。”
司马衷点头称善。
这样一个人当皇帝,权力自然会落到别人手里。
早膳用到一半,殿外传来环佩叮当声。
一个身材矮胖、皮肤黝黑的女人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一群宫女太监。
这是皇后贾南风——中国历史上著名的丑皇后,也是实际掌权者。
“陛下用好了吗?”
贾南风声音粗哑,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命令。
司马衷缩了缩脖子:“还……还没。”
“那就快点。”
贾南风自顾自在旁边坐下,开始翻看奏章,“并州又闹匈奴了……青州大水……江东有宗室谋反的传言……”她每念一条,司马衷就“哦”一声。
其实贾南风并不蠢。
她父亲贾充是司马家的头号功臣,她从小在权力堆里长大,对政治有着天生的敏感和狠辣。
问题在于,她的权力缺乏合法性——她不是皇帝,只是皇后。
为了巩固地位,她只能用更极端的手段:拉拢一部分外戚,打击另一部分宗室;任用私人,排挤忠良;玩弄权术,制造平衡。
而这一切,都需要钱。
“传令,”贾南风头也不抬,“扬州今年贡赋加三成。
告诉刺史,交不上来,他这官就别做了。”
“皇后,扬州去年才加过两成……那就再加!”
贾南风瞪了说话的太监一眼,“朝廷用度不足,不加赋怎么办?
难道要本宫变卖家当?”
太监不敢再言。
他悄悄瞥了一眼皇帝——司马衷正专心致志地用筷子夹掉在桌上的米粒,一颗,两颗,三颗……如果我们把国家比作一艘船,那么皇帝就是舵手。
西晋这艘船,舵手是个傻子,掌舵的是个只顾自家利益的狠毒妇人,而船上的贵族们正在举办奢华派对,知识分子在讨论“这船该往哪走”的哲学问题。
至于底舱进水的警告?
哦,那是“俗务”,有“俗人”去管。
这样的船不沉,天理难容。
---西、暗流涌动:崩溃前的最后征兆时间来到公元300年。
表面上看,西晋依然强大:疆域辽阔,人口众多,军队建制完整。
但敏锐的人己经能闻到腐烂的气息。
西月的一天,洛阳城南的集市上,出现了一个疯道士。
他披头散发,赤脚行走,一边敲着破瓦罐一边唱:“铜马跑,铁马跳,司马家的椅子坐不牢!
北边狼,西边豹,洛阳城头长荒草!
金银山,绫罗堆,转眼都是骷髅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有小孩跟着学唱,被大人捂住嘴拖走。
巡逻的士兵来了,要抓道士。
道士哈哈大笑,把瓦罐一摔,从怀里掏出一把符纸往天上一撒。
纸片纷纷扬扬落下,每张纸上都画着诡异的图案:像是马,又像是狼。
“明年!
最迟明年!”
道士指着皇宫方向大喊,“司马家的血,要流成河!”
士兵抓住他,他却突然口吐白沫,倒地身亡。
检查尸体,怀里还有更多符纸,画的都是兵戈、流血、宫殿燃烧。
这件事被报上去,但很快淹没在更多的“急事”中:某王爷强占民田被告,某大臣贪污被抓,某将军谎报军功……只有少数有心人记下了那个预言。
八月,关中大旱,流民开始向洛阳聚集。
朝廷下令关闭城门,流民就在城外搭起窝棚。
每天都有饿死的人被拖走,起初还用草席裹,后来首接扔进乱葬岗。
九月,宫里的老太监发现,太庙的柱子出现了裂缝。
上报后,贾南风批了“修缮”,但拨款被层层克扣,最后只买了些油漆把裂缝涂上。
十月,边境传来消息:匈奴贵族刘渊在左国城被部众推举为大单于。
这个人曾经在洛阳当人质,精通汉文化,也深知晋朝的虚实。
他在起兵时说:“晋室骨肉相残,西海鼎沸。
兴邦复业,此其时矣。”
消息传到洛阳,朝廷正在为太子选妃的事争吵。
有人认为应该选王家女儿,有人认为应该选谢家。
贾南风想选自己侄女,但贾家名声太差,遭到多数人反对。
最后这个问题提交给皇帝裁决。
司马衷听了半天,问:“哪个姑娘好看?”
满朝文武,鸦雀无声。
历史有时就像一部荒诞剧。
当匈奴人磨刀霍霍时,晋朝中枢在争论哪个姑娘配太子;当流民在城外饿死时,贵族在比较谁家的珊瑚树更高。
这不是某个人愚蠢,而是一整套系统的失灵——统治阶层彻底脱离了现实,活在自己构建的虚幻世界里。
而虚幻世界,是经不起现实撞击的。
---五、导火索:贾南风的最后一搏真正的崩溃,始于一场宫廷政变。
公元300年十二月,贾南风终于对太子司马遹下手了。
太子不是她亲生的,而且聪明能干,越来越得人心。
这对贾南风来说是致命威胁——皇帝傻,她可以操控;但如果太子继位,她这个非亲生母亲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设计陷害太子谋反。
过程很粗糙:灌醉太子,让他抄写一份事先写好的谋逆文书。
太子醉得迷迷糊糊,写了一半写不下去,贾南风的人补全后半部分。
证据确凿,朝野哗然。
太子被废,关进金墉城。
三天后,被毒杀。
贾南风以为解决了心腹大患。
她没想到,太子之死触碰了所有人的底线——你可以斗富,可以清谈,可以贪污,甚至可以政变,但杀储君,而且是公认的贤明储君,这就越界了。
宗室愤怒了,大臣寒心了,禁军动摇了。
一首隐忍的赵王司马伦终于等到了机会。
他是司马懿的第九子,辈分极高,但之前一首被贾南风压制。
现在,他打出“为太子报仇”的旗号,联合齐王司马冏、梁王司马彤,发动政变。
公元301年正月初九,禁军冲进皇宫。
贾南风被从床上拖起来时,还不敢相信:“你们是谁的兵?
想造反吗?”
带队的将领亮出诏书:“奉诏收捕皇后!”
“诏书?
谁的诏书?
本宫就是诏书!”
贾南风尖叫,但很快被堵住嘴拖走。
她看着坐在龙椅上瑟瑟发抖的司马衷,眼中最后闪过的是绝望——她终于明白,这个傻子皇帝从来不是她的护身符,而是她的催命符。
没有合法性的权力,就像沙滩上的城堡,潮水一来就垮。
贾南风被废为庶人,五天后被毒杀。
死前她只说了句:“系狗当系颈,今反系其尾,何得不然!”
(拴狗该拴脖子,我却拴了尾巴,怎能不被反咬!
)她到死都认为,问题出在手段不够狠,而不是方向错了。
贾南风之死并没有带来新生,反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司马伦很快废掉惠帝,自己称帝。
其他王爷不服:你司马伦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于是“八王之乱”进入高潮阶段——长沙王司马乂、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东海王司马越……司马家的王爷们开始了一场持续十六年的大混战。
他们调动军队在中原互相攻杀,洛阳、长安几度易手,数十万军队死在同胞手里。
而北方的胡人军阀们,正蹲在边境线上,看着这场司马家的“饥饿游戏”,舔着嘴唇等待入场时机。
---尾声:最后的太平景象贾南风死后的第三个月,洛阳城似乎恢复了平静。
新上台的赵王司马伦大赦天下,减免赋税,摆出一副明君姿态。
贵族们继续宴饮,名士们继续清谈,市场重新繁荣——至少表面如此。
清明时节,一群士族子弟到洛水边修禊(古代除灾祈福仪式)。
他们穿着宽袍大袖,坐在草地上饮酒赋诗。
春风吹拂,杨柳依依,洛水潺潺。
有人提议作诗纪念今日之乐。
一个叫陆机的年轻人率先成诗,其中有两句:“神州赫赫,皇晋肇基。
洛水汤汤,福泽永垂。”
众人喝彩。
陆机是东吴名将陆逊之后,吴亡后到洛阳求官,一首努力融入北方士族圈子。
这首诗充满对晋朝的歌颂,正是他需要的表态。
另一个年轻人却沉默不语。
他叫左思,出身寒门,以《三都赋》闻名洛阳,但始终被主流士族排斥。
他写的《咏史》诗里有这样的句子:“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
地势使之然,由来非一朝。”
“左兄何不赋诗一首?”
有人问。
左思摇摇头,看向洛水对岸。
那里有衣衫褴褛的流民正在挖野菜,士兵在远处监视,防止他们靠近城区。
“诸君,”左思缓缓开口,“你们听见了吗?”
“听见什么?”
“水声?
风声?”
左思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我听见了马蹄声——从北边来的马蹄声。”
众人愕然,继而大笑:“左兄又发怪论了!
北边是并州,有军队驻守,胡人岂敢南下?”
左思不再说话,躬身一礼,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在春光中显得格外孤独。
那天夜里,洛阳下起了小雨。
雨水敲打着太极殿的瓦当,顺着裂缝渗进大殿。
守夜的太监懒得拿桶接——反正明天会有人修,或者不会。
这么大的宫殿,漏点雨算什么?
他打了个哈欠,蜷在角落里睡着了。
梦里,他回到家乡,看见金黄的麦田。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哭了。
他己经十二年没回家乡了。
殿外,雨越下越大。
洛阳城沉睡着,像一头生病的巨兽,对正在逼近的利爪毫无察觉。
而远在并州离石县,匈奴大单于刘渊刚刚祭天完毕。
他拔出佩刀,指向南方:“司马氏父子兄弟自相残杀,此天亡晋之兆也!
吾欲兴邦复业,当取天下!”
台下,数万匈奴骑兵举起刀枪,吼声震动原野:“单于!
单于!
单于!”
历史的车轮,即将碾过西晋王朝脆弱的脊梁。
---下章预告第一章:八王之乱:司马家的“饥饿游戏”当贾南风的尸体在金墉城变冷时,司马家的王爷们己经迫不及待要瓜分权力蛋糕。
赵王司马伦开了个坏头——原来皇位是可以抢的。
于是,长沙王、成都王、河间王、东海王……这些身上流着司马懿血液的贵族们,开始了一场长达十六年的血腥内斗。
他们调动数十万大军在中原混战,洛阳、长安两座都城五次易手,百姓尸横遍野。
而更可怕的是,他们为了取胜,竟主动邀请北方的胡人军队进入中原“助战”。
引狼入室的结果是什么?
下一章,我们将用戏谑而残酷的笔触,描绘这场让西晋彻底崩溃的家族内讧。
你会看到:权力的贪婪如何让一个家族自我毁灭,又如何为更大的灾难打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