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间行者

纸间行者

分类: 悬疑推理
作者:耀世孤灯
主角:墨玉,胡半仙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2-06 11: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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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悬疑推理《纸间行者》,讲述主角墨玉胡半仙的爱恨纠葛,作者“耀世孤灯”倾心编著中,本站纯净无广告,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梅雨天,裤裆都是潮的。手机在兜里震第十八回了,震得我大腿发麻。老城区这雨下了三天没停,空气能拧出水。老王卤煮的蒜臭味、拆迁工地的石灰味,还有我这“墨香斋”里囤了十年的旧纸霉味——混在一块儿,闻着像谁家祖坟开了盖。我蹲在门槛上刮青苔,裤子湿透了黏在腿上,难受。“叮铃——”门框上那破铜铃响得跟老头咳痰似的。我抬头,没人。风刮的。“墨香斋”这招牌,门框歪得能塞进个拳头。爷爷留下的店,说是什么百年老字号,...

小说简介
梅雨天,裤裆都是潮的。

手机在兜里震第十八回了,震得我大腿发麻。

老城区这雨下了三天没停,空气能拧出水。

老王卤煮的蒜臭味、拆迁工地的石灰味,还有我这“墨香斋”里囤了十年的旧纸霉味——混在一块儿,闻着像谁家祖坟开了盖。

我蹲在门槛上刮青苔,裤子湿透了黏在腿上,难受。

“叮铃——”门框上那破铜铃响得跟老头咳痰似的。

我抬头,没人。

风刮的。

“墨香斋”这招牌,门框歪得能塞进个拳头。

爷爷留下的店,说是什么百年老字号,修古籍的。

到我这儿,快成废品收购站了。

手机屏幕亮得刺眼:林默,尾号3319账单欠43689元。

明早十点前不还,法院传票塞你门缝。

西万三。

我盯着那数字,下意识用左手摸右手小指——那里缺了一截。

七岁让卡车碾的,疤长得歪歪扭扭。

等等。

3319。

疤的形状……弯钩像3,缺口像1,翘起来像9。

我打了个寒颤。

“喵嗷!”

墨玉蹲在青苔最厚的石板上。

这黑猫三条腿站着,毛黑得反光,左耳朵缺了个角。

脖子上铜项圈刻着“007”,磨得快看不清了。

“瞅啥?”

我戳它湿鼻子,“上个月偷吃的猫粮,十八块五,利滚利二十一了。”

墨玉甩甩尾巴,瘸着后腿蹦上工作台,精准地一爪子把我那八百多的日本镊子扫到地上。

“我靠!”

我弯腰去捡,老腰“咔吧”一声,“祖宗!

这够买你十条命了!”

工作台上摊着本旧账本,《恒丰米行流水》,1943年的。

虫蛀得跟筛子一样,修一页得三小时。

博物馆老张上个月找上门:“小林,帮个忙,修好给五千!”

五千块啊。

够我还两个月债,够这破店多喘口气——巷口那大红告示写着“拆迁”,盖着貔貅公章,血红血红的。

定金只给了三千。

我打电话问尾款,老张在那边笑:“哎呀,等验收嘛!”

等我修完,他该退休了吧?

玻璃板底下压着张泛黄照片:一个女人站在槐树下,脸看不清。

爷爷临死前说是我奶奶。

可我总觉得不对劲。

槐树的影子方方正正,像纸扎店门口挂的童男童女。

眼眶位置两团黑霉,怎么看都像在盯着我。

“干活了。”

我系上那条油渍麻花的蓝布围裙。

墨玉“噌”地窜上我胸口,沉得我踉跄一步。

“你当我是猫爬架啊?”

手机又震。

还是那个号码。

我盯着“3319”,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小指缺口。

这疤……真他妈像那西个数字。

“叮——”新短信:己查清墨香斋估值80万。

林先生,古籍修复师时薪很高吧?

我“啪”地把手机扣桌上。

墨玉吓得钻进账本底下。

“怕啥?”

我把它扒拉出来,“债主还能抢猫抵债啊?”

猫嘴边沾着纸屑。

我仔细一看,操!

账本“1943年8月15日”那行旁边,多了排牙印。

芝麻粒大小,整整齐齐,跟标点符号似的。

“你他娘的——”我抢过账本,“这页我修了三天!”

墨玉跳上书架顶层,蹲在《本草纲目》上装傻。

邪门的是,每次我一提“1943年8月”,它耳朵就贴成飞机耳,瞳孔缩成一根针。

兽医老刘说:“猫老了,神经。”

放屁。

开台灯。

手一抖。

茶杯翻了。

“操!”

我扑过去抓吸水纸——爷爷说过:老纸见水,黄金三秒!

小指伤口蹭到纸边,血珠冒出来,正正滴在“陈氏”两个字上。

墨玉突然炸毛!

三只爪子死死按住账本,右前爪狠命扒拉我手腕。

劲儿大得不像猫。

我挣开,它退到桌角,背弓着,毛全炸开,喉咙里“呜呜”低吼。

我低头看账本。

血在纸上晕开。

然后——动了。

“陈氏”周围,血丝像蚯蚓一样爬,扭成三个字:快跑啊。

我僵住了。

煤油灯“噼啪”爆了个灯花!

手机信号突然断了。

老城区就这德行!

墨玉跳上我肩膀,爪子按在我后颈上,烫得像火炭。

我再低头看账本——血字没了。

“陈氏”两个字干干净净,好像刚才全是幻觉。

“幻你大爷。”

我摸着刺痛的伤口。

墨玉突然叼住我衣领子猛拽,扯掉两颗扣子。

“你干——”门缝底下塞进来一张纸。

我捡起来:“开锁工老赵(拆迁队推荐)”。

想起来了,昨天门锁卡死报修过。

老赵还说呢:“锁芯里卡了纸灰,真邪门。”

脚步声。

嗒。

嗒。

嗒。

停在书店正中间。

铜铃没响。

门锁完好。

一个人站在那儿,戴面具。

黑衣服往下滴水,手里刀柄缠着九根红绳,三根断了,断口焦黑。

“林默。”

沙哑的声音,“你爷爷没教过你?

血不能沾1943年的命簿。”

吓得我一激灵,撞翻铅笔筒。

铅笔散了一地,笔尖全指着黑衣人。

“你谁啊?!”

我举起煤油灯,火苗首抖,“信不信我报警?”

面具摘下来了。

半张脸烧得吓人。

另外半张——是我的脸。

三十来岁,眼角细纹,黑眼圈,连右眉毛那道疤都一样。

“第七个了。”

他刀尖垂地,红绳轻颤,“前六个林默,都死在8月15号那场大雨里。”

刀锋抬起。

“你呢?

想被抹脖子,还是烧成灰?”

墨玉突然扑了上去!

刀光一闪!

煤油灯砸到地上,账本“呼”地烧着了。

墙上影子炸开——无数个“我”举着缺指的手,穿长衫的、穿军装的、穿西装的,全盯着我。

眼眶里没有眼珠。

只有旋转的“3319”。

一声猫叫!

刀锋擦过墨玉项圈,铜片“叮当”裂开。

墨玉缩进柜子底下,只露一双眼睛。

我扑上去救火抢账本。

指尖碰到纸的刹那,三百个声音在脑子里炸开:回家...回家...回家...火燎焦了我头发。

小指伤口灼痛,像针在扎。

黑衣人捡起我的手机,屏幕亮起新短信:明日十点,墨香斋详谈。

带齐材料。

提醒:别碰血。

“明天见,第七代守陵人。”

他扔回手机,刀尖滴着我的汗,在木地板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门关了。

铜铃“叮”地一响。

雨还在下。

墨玉瘸着出来,项圈断了,没流血。

它蹭蹭我手心,呼噜声微弱。

我打110,手指头抽筋:“刚、刚才有人闯进来...穿黑的...脸有一半是我...”接线员打断:“先生,您地址是墨香斋?

上周有三起类似报警,都是幻觉。”

窗外,拆迁告示的红章被雨冲花,露出底下“危房勿近”。

雨水顺着“危”字流,在“26”上打转——我今年,正好二十六。

账本摊在膝盖上。

“陈氏”两个字像铁锈。

摸上去,纸面凹凸不平。

手机震动。

博物馆老张打来的,声音发抖:“小林...那本不是米行账...是1943年‘百艳戏班’的生死簿。

8月15号,六个童女失踪,最后一个姓陈...”电话断了。

门缝底下又塞进来一张黄纸。

边角烧焦了。

红墨水画的符咒像蜈蚣。

小字:卯时三刻,老槐树下。

不来,猫断气。

纸角暗红色。

我闻了闻——铁锈味。

是我的血。

我冲出门!

巷子空荡荡。

只有雨。

路灯下告示牌上“26”的水痕,像只眼睛在笑。

锁死门。

顶上椅子。

墨玉趴在我脚边,金眼死死盯着账本。

我在裁纸刀柄上缠红布条——爷爷说这能辟邪。

以前我不信。

今晚我信了。

“行。”

我摸着墨玉断掉的项圈,“都来。

老子倒要看看——”煤油灯“噼啪”又爆了个灯花!

账本上的水痕聚起来,在“陈氏”下面爬出新字:他来了。

铜铃。

叮——门把手。

开始转动。

我屏住呼吸,握紧裁纸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