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簪

旧簪

分类: 幻想言情
作者:安宁狐狐
主角:苏晚,沈言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2-06 11: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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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小说《旧簪》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注,是“安宁狐狐”大大的倾心之作,小说以主人公苏晚沈言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线,精选内容:江城的梅雨季总来得缠绵,像是有诉不尽的委屈,把整座城市泡在湿冷的水汽里。苏晚抱着一摞刚从图书馆借来的旧书,站在台阶下避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脊上凹凸的字迹——那是一本民国时期的拓本汇编,纸张泛黄发脆,边缘卷着经年累月的毛边。雨势没有减小的意思,反而随着风势斜斜地扫过来,打湿了她的袖口。她拢了拢怀里的书,正想找个更严实的角落,目光却被斜对面的情景勾住了。不远处的教学楼门口,一个男人正站在廊下打电话...

小说简介
江城的梅雨季总来得缠绵,像是有诉不尽的委屈,把整座城市泡在湿冷的水汽里。

苏晚抱着一摞刚从图书馆借来的旧书,站在台阶下避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脊上凹凸的字迹——那是一本民国时期的拓本汇编,纸张泛黄发脆,边缘卷着经年累月的毛边。

雨势没有减小的意思,反而随着风势斜斜地扫过来,打湿了她的袖口。

她拢了拢怀里的书,正想找个更严实的角落,目光却被斜对面的情景勾住了。

不远处的教学楼门口,一个男人正站在廊下打电话。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羊毛开衫,里面是简单的白衬衫,领口随意地敞着两颗扣子。

身形是挺拔的,肩背线条利落,哪怕只是一个侧影,也透着种沉稳的骨相。

他微微低着头,侧脸的轮廓在雨雾里显得有些模糊,只有下颌线绷得很紧,像是在忍耐什么。

苏晚的呼吸忽然顿了半拍。

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像是冲破了记忆深处厚厚的茧,带着尖锐的痛感刺了出来。

她见过这个侧影。

在无数个混乱的梦里,在血色弥漫的城楼上,在冷兵器相击的铿锵声里。

那个穿着银甲的男人,总是这样微微低着头,听她絮絮叨叨地说江南的梅子熟了,说后院的兰草该换盆了。

他从不打断,只是偶尔“嗯”一声,指尖会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玉佩的质地,和她一首贴身戴着的半块暖玉,是一样的。

三年前她从一场高烧里醒来,脑子里就多了这些零碎的片段。

医生说可能是应激性记忆错乱,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触感、那些声音、那个男人低沉的嗓音,真实得不像幻觉。

她甚至能清晰地记得他的名字,沈砚。

记得他是镇北将军,记得他说过“绾绾等我回来,我便卸甲归田,陪你看一辈子江南的雨”。

她找了他三年。

凭着这些模糊的线索,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像个执拗的寻路人。

而此刻,雨幕里的这个侧影,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插进了她尘封的记忆锁孔。

男人似乎结束了通话,把手机揣回口袋,抬起头望向雨里。

就是这个抬头的动作,让苏晚的心脏狠狠一缩——眉骨处那颗极淡的小痣,在湿润的空气里若隐若现,和记忆里那个在灯下为她簪发的男人,分毫不差。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冲了出去,怀里的书“哗啦”一声散落在雨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她顾不上去捡,只是踩着积水朝他跑过去,脚下的帆布鞋很快湿透,冰凉的雨水顺着脚踝往上爬,可她感觉不到冷,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烧了起来。

“沈……”她想喊出那个刻在心底的名字,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刚出口就被风吹散了。

男人闻声转过头来。

西目相对的瞬间,苏晚的脚步钉在了原地。

是他。

真的是他。

眉眼的轮廓,鼻梁的弧度,甚至连眼神里那份不易察觉的沉郁,都和记忆里的沈砚重叠在一起。

只是眼前的他,眼神里没有了梦里的温柔,没有了灯下的缱绻,只剩下一片清冷淡漠,像结了冰的湖面,不起一丝波澜。

他看着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像是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你是?”

他开口,声音比记忆里低沉了些,带着点被雨水浸润过的微哑,却没有半分熟悉的温度。

苏晚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看着他,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水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领口,那里贴着她一首珍藏的半块暖玉,是当年他亲手为她系上的,说“一分为二,见玉如见人”。

她颤抖着抬手,想把那半块玉拿出来给他看,想告诉他“我是绾绾啊,你说过要回来找我的”。

可指尖刚碰到领口的绳结,男人的目光就落在了她散落在雨里的书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你的书。”

他提醒道,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苏晚这才回过神,低头看见那些泡在水里的拓本,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那是她跑了好几家图书馆才借到的,据说里面有几页关于镇北将军府的记载,她本想拿去仔细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关于他的线索。

她慌忙蹲下身去捡,手指触到湿冷的纸张时,才发现自己在发抖。

一张拓片从指间滑落,飘到了男人的脚边。

男人弯腰,拾起了那张拓片。

苏晚抬头看他,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那拓片上印着的,是“镇北将军沈砚”几个字,是她特意找出来的。

他会认出这几个字吗?

他会想起什么吗?

男人的指尖拂过拓片上的字迹,目光在那“沈砚”二字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抬眼看向她,把拓片递了回来。

“江城大学的?”

他问,语气依旧平淡,“这些拓本很珍贵,下次小心些。”

苏晚接过拓片,指尖触到他的指腹,冰凉的触感让她猛地一颤。

他的指尖有薄薄的茧,和记忆里常年握剑的手一模一样。

“你……”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你认识这上面的字吗?”

男人的眼神似乎闪烁了一下,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

他淡淡颔首:“略有了解。

我是这里历史系的老师,沈言。”

沈言。

不是沈砚。

苏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看着他,试图从他平静的眼神里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可那里只有礼貌的疏离。

“沈老师。”

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在雨里响起,“对不起,打扰了。”

她低下头,胡乱地把散落的书拢起来抱在怀里,转身就走。

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冰凉一片,眼眶却烫得惊人。

她不敢回头,怕看到他早己转身离去的背影,怕那最后一点渺茫的希望,也彻底碎在这场江南的雨里。

沈言站在廊下,看着那个踉跄的背影消失在雨幕深处,手里还残留着刚才触到她指尖时的温度。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摩挲着自己眉骨处的那颗痣,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翻涌,最终却被一层厚厚的冰霜覆盖。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锦袋,打开,里面是半块和苏晚脖子上一模一样的暖玉。

玉的边缘,刻着一个模糊的“绾”字。

雨还在下,像是要把所有的过往,都冲刷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