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雾澜市的雨总带着股咸腥气,像从深海里捞出来的,黏在人皮肤上,说不出的难受。《雾锁鸢尾》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挚,作者“云决”的原创精品作,苏芮顾衍主人公,精彩内容选节:雾澜市的雨总带着股咸腥气,像从深海里捞出来的,黏在人皮肤上,说不出的难受。苏芮站在锦绣华庭顶层公寓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玻璃,留下一道浅淡的水痕。窗外是被雨幕模糊的城市轮廓,霓虹灯在雨里晕成一片片光斑,倒衬得这间公寓里的死寂愈发清晰。“苏队,法医初步结论出来了。”身后传来年轻警员小林的声音,带着点抑制不住的颤音,“死者体表无任何外伤,口鼻处无异物,初步排除机械性窒息和他杀外伤导致的死亡...
苏芮站在锦绣华庭顶层公寓的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玻璃,留下一道浅淡的水痕。
窗外是被雨幕模糊的城市轮廓,霓虹灯在雨里晕成一片片光斑,倒衬得这间公寓里的死寂愈发清晰。
“苏队,法医初步结论出来了。”
身后传来年轻警员小林的声音,带着点抑制不住的颤音,“死者体表无任何外伤,口鼻处无异物,初步排除机械性窒息和他杀外伤导致的死亡。
毒理学检测还在做,但……但有点奇怪。”
苏芮转过身。
客厅中央的地毯上,躺着这起案件的核心——死者周明成,雾澜市小有名气的地产商,此刻面色平静地仰躺着,仿佛只是睡着了。
他穿着昂贵的丝绸睡衣,左手自然地搁在腹部,右手却微微蜷曲,指尖朝上。
最显眼的,是他右手食指的指腹上,那枚淡蓝色的印记。
形状像一朵半开的鸢尾花,线条纤细,颜色浅得近乎透明,若不是法医特意指出来,很容易被当成是什么污渍。
苏芮蹲下身,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拨开死者蜷曲的手指。
印记比她想象中更精致,边缘规整,不像是纹身,倒像是某种颜料轻轻拓上去的,却又洗不掉。
她凑近看了看,花瓣的纹路里似乎还藏着更细微的东西,像某种符号。
“奇怪在哪里?”
苏芮的声音很稳,听不出情绪。
小林递过法医的初步报告:“法医说,死者的瞳孔放大程度异常,血液样本里检测出微量的神经递质异常,但具体是什么物质,暂时无法确定。
更诡异的是……”他顿了顿,咽了口唾沫,“死者的表情太‘平静’了,甚至可以说……安详。
就像……就像心甘情愿接受了死亡。”
苏芮接过话头,目光落在周明成松弛的眼睑上。
确实,没有挣扎,没有恐惧,连一丝惊慌的痕迹都没有。
一个在商场上以狠辣著称、据说昨晚还在酒局上跟人拍过桌子的男人,死得这样悄无声息,像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木偶。
她站起身,视线扫过这间奢华却冰冷的公寓。
装修是时下流行的极简风,黑白灰的色调,家具昂贵却缺乏生活气息,像是样板间。
只有玄关处散落的几双女士高跟鞋,暗示着这里并非只有死者一人居住。
“周明成的家属呢?”
“他妻子昨晚在邻市参加闺蜜婚礼,接到通知刚在回来的路上。
助理说,昨晚十点左右给周总打过电话,当时他还在书房处理文件,语气一切正常。”
小林翻开笔记本,“公寓门锁完好,没有撬动痕迹。
电梯监控显示,昨晚八点后就没人再上过顶楼。”
密室杀人?
苏芮走到书房门口。
这里显然是周明成最后的活动地点,笔记本电脑还开着,屏幕上是一份未完成的合同,桌上的咖啡杯里还剩小半杯冷掉的咖啡。
她戴上手套,拿起咖啡杯看了看,杯壁上只有周明成自己的指纹。
“咖啡送去检测了吗?”
“嗯,连同书房里的所有饮品和食物都取样了。”
苏芮的目光落在书桌一角的文件夹上。
那是一个旧款的牛皮纸文件夹,边角己经磨得有些发白,和周围崭新的办公用品格格不入。
她拿起文件夹,打开,里面是一叠泛黄的文件,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记录的是几年前一个烂尾楼项目的纠纷,似乎和眼下的案子没什么关系。
但当她翻到最后一页时,指尖忽然顿住。
文件末尾的空白处,有人用极淡的铅笔,画了一个小小的符号——和周明成指尖那朵鸢尾花,形状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潦草,更像是随手画下的。
苏芮的心脏猛地一缩。
这个符号,她见过。
在父亲苏振海留下的那本积了灰的旧案宗里,夹着一张同样画着鸢尾花的便签。
那是十年前,父亲在调查一桩连环失踪案时突然失踪,案宗被封存,只有这张便签,被她偷偷藏了起来,夹在自己的日记本里,藏了整整十年。
当年的失踪案,最后以“调查人员意外失联”草草结案,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模糊的方向——一个早己解散的民间组织。
而父亲的案宗里,唯一和那个组织沾边的线索,就是这朵鸢尾花。
“苏队?”
小林见她盯着文件夹出神,轻声叫了一句。
苏芮回过神,将文件夹合上,放回原位,指尖却仍残留着纸张粗糙的触感。
“这个文件夹,标记一下,带回队里。”
她顿了顿,补充道,“还有,查一下周明成近几年的社会关系,特别是……和十年前那桩‘盛华小区拆迁纠纷’相关的人。”
盛华小区,就是父亲当年失踪前调查的最后一个地点。
小林愣了一下,虽然不明白这两起时隔十年的案子有什么关联,但还是立刻点头:“好,我马上去查。”
这时,法医走了过来,脸色凝重:“苏队,有个发现。
死者指尖的印记,我们用紫外线灯照了一下,里面有荧光反应。”
他递过一张照片,照片上,那朵淡蓝色的鸢尾花在紫外线下显出幽幽的绿光,花瓣纹路里的细微符号清晰起来,像是一串扭曲的字母,“初步判断,这不是普通颜料,成分很特殊,像是某种……生物染色剂,可能和人体组织有某种结合。”
生物染色剂?
苏芮看着照片上那朵发着绿光的鸢尾花,忽然觉得这雨天的咸腥气里,似乎多了点别的味道——像某种蛰伏己久的东西,终于在雨幕里,露出了第一丝痕迹。
她走到周明成的尸体旁,再次看向那枚印记。
淡蓝色的花瓣像某种无声的宣告,印在冰冷的指尖上,带着一种诡异的仪式感。
“查,”苏芮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把周明成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经历,还有这个鸢尾花印记,翻个底朝天。”
雨还在下,敲打着落地窗,发出沉闷的声响。
苏芮站在窗前,望着窗外被雨雾笼罩的城市,仿佛能看到无数隐藏在阴影里的眼睛,正无声地注视着这里。
她摸了摸口袋里那枚小小的金属打火机——那是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外壳上也刻着一朵模糊的鸢尾花。
十年了,她以为那只是父亲随手刻下的图案,现在看来,或许从一开始,这朵花就缠绕着某种她不知道的秘密。
而周明成的死,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