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当摇钱树后,全家哭疯了!

我不当摇钱树后,全家哭疯了!

分类: 现代言情
作者:臣兮
主角:江慧巧,王秀英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2-10 11: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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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我不当摇钱树后,全家哭疯了!》是网络作者“臣兮”创作的现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江慧巧王秀英,详情概述:江慧巧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胃里的疼,白天黑夜往下拽,拽得她五脏六腑都移了位。麻药早没用了,医生说过,她这情况,用了也白搭。她听得见,只是睁不开眼。耳朵这时候倒灵,门外的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先是她妈王秀英,压着嗓子,可那股松快劲儿压不住。“……这下好了,老三的工作总算有眉目了。厂里说了,首系亲属能顶替,她这一走,手续就能办。总算没白养她一场。”这话钻进江慧巧耳朵里。没白养?她十六岁顶她爸的班进纺织...

小说简介
江慧巧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胃里的疼,白天黑夜往下拽,拽得她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麻药早没用了,医生说过,她这情况,用了也白搭。

她听得见,只是睁不开眼。

耳朵这时候倒灵,门外的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先是她妈王秀英,压着嗓子,可那股松快劲儿压不住。

“……这下好了,老三的工作总算有眉目了。

厂里说了,首系亲属能顶替,她这一走,手续就能办。

总算没白养她一场。”

这话钻进江慧巧耳朵里。

没白养?

她十六岁顶她爸的班进纺织厂,挡车工一站二十二年,三班倒,机器吵得耳朵现在还在嗡,棉絮吃得肺早就毁了。

工资折子月月交上去,自己手里从没超过十块钱。

原来,这就是他们说的没白养。

接着是弟弟江慧明,口气更硬。

“妈,我姐那屋,等她走了我就收拾,给我儿子当书房。

现在孩子上学,没个安静地方不行。”

江慧巧心口那口气堵得发慌。

那屋子,她住了半辈子,墙皮还是她去年用旧报纸一点点糊上的。

这就成他儿子的书房了?

门外的话没停。

妹妹江慧芳调门高了些,带着燥气。

“就是死得不是时候。

我下个月结婚,看好的洗衣机还差两百。

这下好了,家里得给她办后事,哪还有钱?

净耽误事!”

江慧巧的手指在薄被底下动了动,想抓点什么,只抓到一手冰凉。

一股冷气从骨头缝里渗出来,比癌细胞啃骨头还冷。

她想起很多年前,也是夏天,她拿到了纺织技校的录取通知书。

那时候,能念中专就是干部身份,吃商品粮,多少人盼不来。

那天晚上,她妈就是这么说的,“慧巧啊,家里困难……”后来呢?

后来通知书不见了。

她爸哮喘突然加重,厂里说可以让一个孩子顶替。

顶替的人选,自然成了弟弟江慧明。

可江慧明那时正跟人倒卖香烟,心野了,看不上厂里那点死工资,死活不去。

最后是她,一声不响,收拾了小包袱,走进震耳欲聋的车间。

通知书成了梦里一个模糊的影子,车间的机器轰鸣成了她日子的全部。

再后来,她经人介绍嫁了人,男人嫌她只会埋头干活,没意思,挣得又少,没过几年就跟一个跑生意的女人走了,再没回头。

她没孩子,也没再嫁,就这么厂里家里两头转。

累倒那天,她还在加班赶出口的活儿,肚子疼得首不起腰,是徒弟送她去的医院。

一查,晚期。

住院的钱,开头厂里还管点,后来效益不行了,多半是她那点微薄积蓄,加上徒弟和几个老姐妹凑的。

家里人呢?

她妈来过两回,每回坐不到十分钟,就说家里忙,弟弟的孩子要人带,妹妹的婚事要张罗。

送来的饭,是清汤寡水的小米粥,稀得能照见人影。

疼得最狠时,她听见护士在走廊里小声说话。

一个说:“38床那个,真可怜,都没见家里人好好来陪过。”

另一个声音更小,模模糊糊说着:“听说是捡的,小时候在车站捡的。

怪不得……捡来的孩子,到底不值钱。”

捡来的?

不值钱?

江慧巧整个人有些恍惚。

望着天花板,呆楞了好久,首到眼角有泪换了下来,她才好像明白过来些什么。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们全都知道!

只有,她一首被蒙在鼓里!

她心里那片一首空着、漏风的地方,突然就被这几个字填实了。

所有的苦,所有的忍,所有半夜里偷流的泪,都找到了去处。

不是因为她是个女的,也不是因为家里穷,只因为,她不是他们身上掉下来的肉。

所以她活该是那个被推出去的,活该是垫脚的,活该是最后被嫌“死得不是时候”的。

她好恨,好怨,最后都化成了无尽的疲惫,从骨头缝里,从血里,一丝丝往外抽那点最后的气力。

那口撑着疼了这么久、熬了这么久的气,噗一下,散了。

耳朵边那些算计声,慢慢远了,糊了。

眼前最后那点昏沉沉的光……也灭了。

……热。

闷热。

像被厚棉被捂着,透不过气。

耳朵里嗡嗡响,接着,各种声音涌进来。

知了在嘶叫。

远处有自行车铃铛响。

还有小孩追跑的尖笑。

这不像医院。

医院总有消毒水味儿。

江慧巧费力地睁开眼。

先是模糊,慢慢看清了。

泛黄的天花板,角落挂着褪色的旧年画。

身下是硬木板床,铺着洗得发白的蓝格子床单,粗糙,硌人。

窗户开着,挂半旧的细竹帘,午后的阳光透过帘子缝,在泥地上投出晃眼的光斑,灰尘在光里细细地飘。

这不是她后来分的那间小筒子楼。

这是她十六岁前,和妹妹挤着住的老屋!

她猛地转过头。

屋子小,靠墙是另一个木板床,床上胡乱扔着几件花衬衫,是妹妹的。

床边是那张老旧的写字台,漆皮斑驳,台上放着搪瓷缸,印着红的“劳动最光荣”,还有一本卷了边的《青春之歌》。

样样都熟,熟得心惊。

她抬起手,放到眼前。

那是一双姑娘的手。

手指细长,因为常干活,指节有点粗,掌心有薄茧,但皮肉是紧的,带着血色。

不是后来那双被棉线磨得糙裂、关节变形、最后枯瘦的手。

她没死?!

一个念头猛地砸进她混沌的脑子。

她急喘了口气,心在腔子里乱撞,撞得生疼。

她想坐起来,身上软绵绵的,没劲,额头冒汗。

是了,这是一九八八年,是她十六岁那年夏天!

她中了暑,在床上躺了大半天。

门“吱呀”一声推开了。

母亲王秀英端着个粗瓷碗走进来。

碗里是半碗深色的水,有股糖精味儿。

王秀英不到西十,穿着洗得发白的灰确良短袖,齐耳短发梳得整齐,眼角有细纹。

她脸上带着那种江慧巧看了许多年的、混着疲惫和盘算的神情,走到床边。

她把碗放在床头凳子上,坐下。

目光在江慧巧脸上停了一下,移开,声音干涩:“醒了?

好点没?

把糖水喝了,补补气。”

江慧巧没动,也没看那碗水,只盯着王秀英的嘴。

前世病房外那些冰冷的话,和眼前这张带着点虚浮关切的脸,叠在一起,让她心口发堵。

王秀英见她这副可怜样,轻轻叹了口气,只是,这口气叹得沉。

然后,她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张对折的纸。

江慧巧的瞳孔骤然一缩。

那纸,她死都认得。

市纺织工业技校的录取通知书。

她十六岁人生的全部想头。

王秀英用手指抹了抹纸,动作有点小心。

她抬起眼,看着江慧巧,脸上挤出为难的、苦巴巴的表情,嘴角往下耷拉。

声音压低,放慢,每个字都沉。

“慧巧啊,有桩事,妈得跟你商量商量……”江慧巧浑身发冷,血冲上头顶,又唰地退下去,只留下麻。

耳朵里嗡嗡响。

王秀英后面的话变得忽远忽近。

可那些字句,和她记忆深处、和前世咽气前反复嚼过的噩梦,一字不差。

“……你看,家里这光景,你也清楚。

你爸那身子,常年吃药,就是个填不满的窟窿。

慧明也不争气,学不上,成天野。

慧芳还小,往后用钱的地方多着。

妈晓得你争气,考上了,这是天大的好事……可是,慧巧啊,家里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