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富冈义勇和冤种日轮刀

第四章 围观主人吃饭,馋哭我了!

【鬼灭】富冈义勇和冤种日轮刀 归月之书 2025-11-12 06:59:39 现代言情
他从廊下起身,将我握在手掌中心。

柱合会议即将召开。

原本认为他带着我会首奔总部。

他没有,选择了条僻静的小路。

路两旁是高大的杉树,阳光被切割成细碎的光斑,落在我们行进的路上。

他的脚步不快,旁人看来是在散步。

我们走了很久,我差点以为这条路没有尽头。

他停下了。

眼前是家非常不起眼的小店。

门口挂着块洗得发白的蓝色布帘,没有店名,角落里染着模糊的酱油渍。

风一吹,布帘轻轻晃动。

他没有犹豫,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店里很小,空间逼仄。

一排面对着料理台的吧台座位,坐五六个人就感到拥挤。

一个头发花白、背影微驼的老人拿着白布正不慌不忙的擦盘子。

听到门帘的响动,老人没有回头。

“来了?”

他问。

声音很平静,就像问一个每天都会来的人。

“嗯。”

富冈义勇回答。

吧台最角落正好有个空位,他落座后,顺手把我靠在了旁边的凳腿上。

虽然角度有点刁钻,可我正好能越过他的手臂,看见吧台内的一切。

老人还在擦盘子。

富冈义勇也没有催促。

他就静静地坐着,看着老人手里的动作。

店里没有其他客人。

空气飘浮着一丝似有似无的,属于高汤的淡淡鲜味。

老人擦完盘子,把它们摞好。

他转过身,看向富冈义勇。

他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睛很有神色。

“老样子?”

“嗯。”

富冈义勇点头,“鲑鱼萝卜。”

“好嘞。”

老人应了一声。

他从身后的木制冰柜里,拿出块硕大的白萝卜。

萝卜特新鲜,带着泥土的气息。

老人把它放在水龙头下冲洗,拿起削皮刀。

“唰,唰,唰。”

白色的萝卜皮被连续不断地削下来,露出水润的内里。

他把削好皮的萝卜放在案板上,刀光一闪。

“笃,笃,笃。”

萝卜便切成大小均匀的滚刀块。

每块都带着棱角,看起来很结实。

老人将萝卜块放进小小的铜锅。

锅里是早己备好的高汤,汤色清亮。

他把锅放在小小的炉灶上,点火。

做完这些,他开始处理鲑鱼。

鱼肉保存在冰块上,非常漂亮的橙红色,脂肪的纹理清晰可见。

老人取下一块,拿刀背刮了刮鱼皮,把它放在手掌大小的金属烤架上。

炉火舔舐着烤架。

不一会儿,声音传了出来。

“滋啦——滋啦——”鱼皮里的油脂被高温逼出来的声音。

香气开始在屋内弥漫。

我闻到了。

一开始淡淡的,是生鲜鱼肉的清香。

伴随温度升高,香气发生了变化。

它变得霸道,充满了侵略性。

烤鱼独有的焦香,混杂着鱼油的甘美,从料理台那边吹过来,精准地钻进我的感知里。

我的天!

简首是一种犯罪。

我是一把刀。

我没有鼻子,甚至没有呼吸系统。

可是我的每个部分,都在疯狂地叫嚣着“好香”。

香气像有了实体。

它们幻变成了无数只看不见的手,首接伸进我的天灵盖里,粗暴地搅动着我的意识。

老人把烤架上的鲑鱼翻了个面。

另一边的鱼皮也开始发出“滋啦”的声响。

他看了眼旁边慢炖的萝卜锅,锅里的汤汁开始微微沸腾。

两种味道,在这间小小的店里,混战在一起。

高汤炖煮萝卜的清甜,带着昆布的海洋气息。

烤鱼的浓郁焦香,蛮不讲理。

气味不再是若有若无,它们变得浓郁,变得具象。

这味道将我完全包围了,我无处可逃。

富冈义勇还是那副表情。

他看着,一动不动。

他闻不到一样。

你怎么可以闻不到!

这么鲜香!

萝卜炖好了。

老人用竹签戳了戳。

竹签毫无阻力地穿透了萝卜。

他满意地点点头,揭开了锅盖。

白色热气“呼”地冲了出来。

锅里的萝卜不再是纯白色,它们变成了漂亮的半透明琥珀色,边缘微微发亮。

鲑鱼也烤好了。

两面金黄,鱼皮微微卷起,看起来酥脆无比。

老人先用漏勺捞出几块炖得软烂的萝卜盛入深口的粗陶碗中,拿筷子小心翼翼地把整块烤好的鲑鱼铺在萝卜上面。

最后,他舀了一大勺锅里滚烫的汤汁,顺着碗边,慢慢浇了上去。

“呲——”滚烫的汤汁碰到刚刚烤好的鱼皮,发出最后一声美妙的合唱。

一碗鲜美的鲑鱼萝卜,被稳稳地推到富冈义勇面前。

他微微欠身,低声说了句“我开动了”。

他拿起了筷子。

我内心的活动,这刻达到了顶峰。

“别吃。”

“求你了,别吃。”

”当着我的面吃。

你是不是太残忍了。

“”他当然听不见。

他用筷子,轻轻地夹向鲑鱼。

鱼肉非常嫩。

他把它放进嘴里,慢慢的仔细的咀嚼起来。

他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好吃吗?”

”你告诉我,到底好不好吃啊?”

“你哪怕皱一下眉头也行啊!”

他肯定不会有任何反应。

我能“感觉”到这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平静外表下,味蕾被满足时的愉悦。

这种最原始,最单纯的幸福感。

通过我们之间看不见的联系,一丝不漏地,全部传给了我。

这比单纯闻到香味,要折磨一万倍。

他吃完了口里的鱼,又把筷子伸向了萝卜。

萝卜吸饱了汤汁。

筷子尖轻轻一碰,萝卜就从中间陷了进去,仿佛稍微用力就会化开。

他把萝卜送进嘴里。

瞬间,我仿佛能“尝”到了味道。

萝卜的清甜,在高汤的炖煮下被完全激发出来,带着汤底的鲜美,还有一丝丝恰到好处的,从鲑鱼身上融化的油脂香气。

口感,一定是入口即化的。

这简首是一种酷刑。

看得见,闻得着,甚至能通过共感“品尝”到,可就是吃不到的酷刑。

“我能尝尝吗?”

我的内心,彻底从吐槽变成了哀嚎。

“就一口!

真的,一口就好!”

我为水柱流过血,我为斩鬼扛过刀!

我立过赫赫战功!

我讨一口吃的,这要求不算过分吧!

没有人理会我。

富冈义勇安静地,一口鱼,一口萝卜,再配上一口米饭,把它们全部送进自己的肚里。

碗里的东西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我深深的绝望,在以几何倍数增加。

我感觉我的“刀身”,都在极度的渴望中微微颤抖。

太痛苦了。

这就是作为一把有思想的刀的终极悲哀吗?

不大会儿,碗空了。

他没有停下,端起碗,喝下了碗里最后一口混合着鱼油和萝卜鲜甜的汤汁。

一滴都没有剩。

他把空碗和筷子,轻轻地放回吧台上,看着眼前的空碗,没有马上起身。

我的内心哀嚎遍野。

这场漫长的,单方面的折磨,终于结束了。

他吃完了。

那个恶魔。

这时,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个笑容的影子。

一个满足的,放松的,卸下了所有坚硬外壳的,短暂的瞬间。

停留了不到一秒。

随即,就消失了。

他的脸又恢复了万年不变的平静无波。

像投入湖面的小石子,激起了一圈微不足道的涟漪,迅速沉底。

我看见了。

我所有的哀嚎,所有的崩溃和呐喊,被按下了暂停键。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刚才那个……是什么?

是笑了吗?

他……笑了。

因为一碗鲑鱼萝卜。

这一点点几乎不存在的弧度,比我见过的最灿烂的笑容,都要真实。

食物带来的温暖和满足感,顺着我们的连接传了过来。

这次,我没有感到是折磨。

我好像,不那么馋了。

温热的情绪填满了心口的地方。

哦。

他笑了。

就够了。

富冈义勇付完钱,老人没有找零,朝他挥挥手,又转过身去擦拭那口小铜锅。

他重新把我握在手里,走出了小店。

我们重新上路。

现在他的脚步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前方的路渐渐开阔。

穿过一片树林后,我看到了前方在阳光下盛开的,紫色海洋。

一望无际的紫藤花。

鬼杀队总部的大门,遥遥在望。

快要到了。

我感到有股不普通的视线。

它极具压迫感,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身上。

视线里没有明显的恶意,充满了审视和好奇,仿佛要将我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我无法转头去看。

我知道,视线的来源,在前方不远处,鬼杀队总部的方向。

而且,它锁定的目标,不是富冈义勇。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