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凰天下
第4章 移花接木
锦绣堂正厅内，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支损坏的赤金点翠凤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伤了每个人的眼睛。
沈清辞泫然欲泣、楚楚可怜地站在原地，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将一位无辜受屈的嫡女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宫中女官手持凤钗，脸色凝重。
在高门大院待久了，她何等精明，立刻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绝非简单的意外损坏。
林婉云不愧是掌家多年的主母，最初的震惊过后，她迅速压下心中的惊怒，脸上换上了痛心疾首的表情：“怎会如此？！
这……这可是老爷特意为清辞准备的及笄礼啊！”
她快步上前，从女官手中接过凤钗，仔细看了看那损坏处，然后猛地转向跪在地上的秋云，声色俱厉：“大胆贱婢！
说！
是不是你毛手毛脚，碰坏了大小姐的凤钗？！”
这一招弃车保帅，可谓果断。
试图将事情定性为丫鬟失手造成的意外，从而掩盖其下的阴谋。
秋云吓得魂飞魄散，只会磕头哭喊：“夫人明鉴！
奴婢没有！
借奴婢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碰大小姐的首饰啊！
奴婢真的只是擦了桌椅，连床边都没靠近！”
“还敢狡辩！”
林婉云怒斥，“不是你，难道凤钗自己坏了不成？！
来人啊，把这手脚不干净的贱婢拖下去，重重地打！”
两个粗使婆子应声上前，就要拖走秋云。
“母亲！”
沈清辞适时地开口，声音带着哭腔，却清晰坚定地阻止了婆子的动作，“请母亲息怒。
女儿觉得……此事或许另有蹊跷。”
所有人都看向她。
沈清辞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柔柔弱弱地说：“秋云一向胆小，打扫时也极为小心，女儿是知道的。
而且，这凤钗女儿昨日傍晚还取出看过，当时完好无损。
若真是秋云今日打扫时碰坏，这金环断裂处应是新痕，可姑姑您看，”她转向女官，“这断裂处边缘，似乎……隐约有些许旧的污渍痕迹？”
她故意说得不确定，却成功地将女官的注意力引向了细节。
女官闻言，果然又凑近仔细查看，眉头锁得更紧：“大小姐观察入微。
这断裂痕虽新，但缝隙边缘确有些许不易察觉的陈旧痕迹，倒像是……早就被人动过手脚，今日才彻底断裂。”
此言一出，林婉云和沈月柔的脸色彻底变了！
沈清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不仅要洗清自己的嫌疑，还要把“早有预谋”这盆脏水，泼回到策划者身上！
她适时地表现出更大的震惊和后怕，身体微晃，被春茗连忙扶住：“早、早就被动了手脚？
这……这是有人存心要毁了我的及笄礼吗？
母亲！”
她泪眼汪汪地看向林婉云，语气充满了依赖和恐惧，“府中竟有如此包藏祸心之人？
今日能损坏凤钗，明日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女儿……女儿害怕！”
她成功地将一件“损坏首饰”的事情，上升到了“有人蓄意谋害嫡女、破坏及笄礼”的高度！
林婉云胸口剧烈起伏，气得几乎咬碎银牙。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沈清辞会来这一手！
不仅不按常理出牌，反而借力打力，将了她一军！
现在，当着宫中女官的面，她必须给出一个交代！
否则，一个“治家不严、纵容恶奴”的名声是跑不了的，这会影响她贤良的名声，更会影响老爷的官声！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换上沉痛的表情：“竟有此事！
是我疏忽，竟让这等小人钻了空子，险些害了我儿！”
她转向女官，歉然道：“让姑姑见笑了。
家务不宁，生出这等丑事。
还请姑姑放心，我定会严查此事，给清辞一个交代，绝不轻饶！”
女官神色稍霁，点了点头：“夫人明察。
及笄礼在即，还是先设法补救凤钗要紧。
这等金玉之物，府上的匠人或许能修复？”
林婉云连忙道：“是是是，我这就唤最好的金匠来。
清辞，你放心，母亲定让匠人修复如初，绝不误了你的大事。”
沈清辞心中冷笑：修复？
你们当然要“修复”，不然及笄礼上拿什么陷害我？
她面上却露出感激之色：“多谢母亲为女儿做主。”
凤钗被林婉云派人匆匆拿走，说是去找金匠修复。
女官又嘱咐了几句，便告辞离去。
一场风波，表面上暂时平息。
回到清辉院，屏退左右，沈清辞脸上哪还有半分柔弱？
她眼神锐利如刀。
春茗心有余悸：“小姐，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
幸好小姐机敏，不然……”沈清辞淡淡道：“怕什么？
她们既然设了局，我们破了便是。
春茗，你悄悄去打听一下，母亲把凤钗交给哪个金匠修复了？
现在在何处？”
春茗虽不解，但还是领命去了。
沈清辞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她知道，林婉云绝不会轻易放弃。
凤钗被“修复”后，一定还会想办法放回她这里。
甚至，可能会加快行动，就在及笄礼前夜动手。
她必须抢先一步！
约莫一炷香后，春茗回来了，低声道：“小姐，打听清楚了。
凤钗被送到了外院管事李嬷嬷的侄子那里，他是在城南开金铺的，手艺不错。
夫人吩咐了，要他连夜修复，明日一早就要送回来。”
城南金铺？
连夜修复？
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机会来了！
外院管事李嬷嬷……她记得，这个李嬷嬷似乎和张妈妈走得颇近。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脑中成型。
她铺开纸，快速写了一张简短的字条，内容只有寥寥几语，然后取出一个小小的、毫不起眼的香囊。
这香囊是她平日所用，但里面装的并非香料，而是一些特制的药粉——这是她前世在破庙等死时，从一个游方郎中那里零星学来的，本以为无用，没想到重生后派上了用场。
其中一种药粉，有轻微的腐蚀性，能让金属在短时间内变得脆弱。
她将字条塞进香囊，然后唤来春茗，低声吩咐道：“你想办法，将这个香囊，‘不小心’掉在李嬷嬷侄子来府里取活计必经的那条路上。
记住，要确保被他捡到，但绝不能让人发现是你做的。”
春茗虽然紧张，但看到小姐镇定自若的眼神，用力点了点头：“奴婢明白！”
夜深人静，清辉院一片沉寂。
沈清辞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她在等，等春茗的消息，也在等命运的下一步。
忽然，窗外传来极轻微的“叩叩”两声。
沈清辞心中一凛，悄然起身，走到窗边，压低声音：“谁？”
窗外传来春茗压抑着激动的声音：“小姐，是奴婢！
事办成了！
还有……还有意外发现！”
沈清轻轻推开一条窗缝。
春茗闪身进来，脸上还带着奔跑后的红晕，她先将一个东西塞到沈清辞手中——正是那个香囊。
“小姐，奴婢按您说的做了。
李嬷嬷的侄子果然捡到了，他还打开看了看，然后赶紧揣怀里了。”
春茗喘了口气，继续道，“奴婢回来的时候，怕人看见，走了靠近西墙的那条小路，结果……结果在假山石头缝里，发现了这个！”
春茗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用料极为讲究的荷包，并非府中之物。
荷包上绣着精致的云纹，角落还有一个模糊的印记，似字非字。
沈清辞接过荷包，入手丝滑，带着一种淡淡的、清冽的香气，与她平日闻到的所有香料都不同。
她心中一动，仔细辨认那个印记，虽然绣得隐秘，但她前世似乎在哪里见过类似的图样……是了，好像在靖王府送来的节礼上见过！
靖王府？！
她的心猛地一跳！
这荷包，难道是白天那位惊马的靖王府的人遗落的？
她打开荷包，里面没有银钱，只有一小块折叠起来的、质地特殊的绢布，上面用极细的笔迹写着几行看似无关紧要的字，像是药方，又像是暗语。
“在哪儿发现的？
具体位置！”
沈清辞急问。
“就在西边那个最大的假山，靠近墙根的石缝里，被草半遮着。”
春茗肯定地说。
沈清辞握紧荷包，脑中飞速运转。
靖王府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她家后花园的假山里？
是意外遗落，还是……有人借此传递消息？
这个意外发现的荷包，像是一道突如其来的光，照进了她眼前的重重迷雾。
或许，这不仅仅是接近萧璟的机会，更可能牵扯到更大的秘密？
这一夜，沈清辞彻底无眠。
凤钗之事看似暂时化解，但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而手中这个突如其来的靖王府荷包，更是为她打开了一扇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大门。
她将荷包和绢布小心藏好。
无论这是什么，现在都不是深究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应对明天的及笄礼。
天快亮时，春茗带来消息：凤钗己经“修复”完毕，由李嬷嬷亲自送了回来，说是金匠手艺高超，己然完好如初，此刻正放在外间的桌上。
沈清辞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完好如初？
只怕是外强中干吧。
她昨夜让春茗送出的香囊里的药粉，应该己经起了作用。
那金环的连接处，现在必然脆弱不堪。
及笄礼上，只要稍有碰撞，甚至只是簪戴时用力稍大，那凤钗就会再次断裂！
而这一次，众目睽睽之下，凤钗是在她头上坏的！
届时，她倒要看看，林婉云和沈月柔，还能如何狡辩？
是承认自己找人修复不力，还是坚持诬陷她沈清辞损坏？
无论哪种，都够她们喝一壶的！
而这靖王府的荷包……沈清辞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心中有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及笄礼上，宾客云集，或许……她可以想办法，将此物“物归原主”？
风险极大，但收益也可能超乎想象。
晨光刺破云层，照亮了尚书府的亭台楼阁。
沈清辞站起身，任由春茗为她换上那身华丽的大红及笄礼服。
镜中的少女，明眸皓齿，姿容绝代，眉眼间却蕴藏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决绝。
今天，将是她在众人面前的第一次正式亮相，也将是她复仇之路的真正开端。
风己起于青萍之末，这场盛宴，注定不会平静。
那支损坏的赤金点翠凤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伤了每个人的眼睛。
沈清辞泫然欲泣、楚楚可怜地站在原地，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将一位无辜受屈的嫡女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宫中女官手持凤钗，脸色凝重。
在高门大院待久了，她何等精明，立刻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绝非简单的意外损坏。
林婉云不愧是掌家多年的主母，最初的震惊过后，她迅速压下心中的惊怒，脸上换上了痛心疾首的表情：“怎会如此？！
这……这可是老爷特意为清辞准备的及笄礼啊！”
她快步上前，从女官手中接过凤钗，仔细看了看那损坏处，然后猛地转向跪在地上的秋云，声色俱厉：“大胆贱婢！
说！
是不是你毛手毛脚，碰坏了大小姐的凤钗？！”
这一招弃车保帅，可谓果断。
试图将事情定性为丫鬟失手造成的意外，从而掩盖其下的阴谋。
秋云吓得魂飞魄散，只会磕头哭喊：“夫人明鉴！
奴婢没有！
借奴婢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碰大小姐的首饰啊！
奴婢真的只是擦了桌椅，连床边都没靠近！”
“还敢狡辩！”
林婉云怒斥，“不是你，难道凤钗自己坏了不成？！
来人啊，把这手脚不干净的贱婢拖下去，重重地打！”
两个粗使婆子应声上前，就要拖走秋云。
“母亲！”
沈清辞适时地开口，声音带着哭腔，却清晰坚定地阻止了婆子的动作，“请母亲息怒。
女儿觉得……此事或许另有蹊跷。”
所有人都看向她。
沈清辞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柔柔弱弱地说：“秋云一向胆小，打扫时也极为小心，女儿是知道的。
而且，这凤钗女儿昨日傍晚还取出看过，当时完好无损。
若真是秋云今日打扫时碰坏，这金环断裂处应是新痕，可姑姑您看，”她转向女官，“这断裂处边缘，似乎……隐约有些许旧的污渍痕迹？”
她故意说得不确定，却成功地将女官的注意力引向了细节。
女官闻言，果然又凑近仔细查看，眉头锁得更紧：“大小姐观察入微。
这断裂痕虽新，但缝隙边缘确有些许不易察觉的陈旧痕迹，倒像是……早就被人动过手脚，今日才彻底断裂。”
此言一出，林婉云和沈月柔的脸色彻底变了！
沈清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不仅要洗清自己的嫌疑，还要把“早有预谋”这盆脏水，泼回到策划者身上！
她适时地表现出更大的震惊和后怕，身体微晃，被春茗连忙扶住：“早、早就被动了手脚？
这……这是有人存心要毁了我的及笄礼吗？
母亲！”
她泪眼汪汪地看向林婉云，语气充满了依赖和恐惧，“府中竟有如此包藏祸心之人？
今日能损坏凤钗，明日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女儿……女儿害怕！”
她成功地将一件“损坏首饰”的事情，上升到了“有人蓄意谋害嫡女、破坏及笄礼”的高度！
林婉云胸口剧烈起伏，气得几乎咬碎银牙。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沈清辞会来这一手！
不仅不按常理出牌，反而借力打力，将了她一军！
现在，当着宫中女官的面，她必须给出一个交代！
否则，一个“治家不严、纵容恶奴”的名声是跑不了的，这会影响她贤良的名声，更会影响老爷的官声！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换上沉痛的表情：“竟有此事！
是我疏忽，竟让这等小人钻了空子，险些害了我儿！”
她转向女官，歉然道：“让姑姑见笑了。
家务不宁，生出这等丑事。
还请姑姑放心，我定会严查此事，给清辞一个交代，绝不轻饶！”
女官神色稍霁，点了点头：“夫人明察。
及笄礼在即，还是先设法补救凤钗要紧。
这等金玉之物，府上的匠人或许能修复？”
林婉云连忙道：“是是是，我这就唤最好的金匠来。
清辞，你放心，母亲定让匠人修复如初，绝不误了你的大事。”
沈清辞心中冷笑：修复？
你们当然要“修复”，不然及笄礼上拿什么陷害我？
她面上却露出感激之色：“多谢母亲为女儿做主。”
凤钗被林婉云派人匆匆拿走，说是去找金匠修复。
女官又嘱咐了几句，便告辞离去。
一场风波，表面上暂时平息。
回到清辉院，屏退左右，沈清辞脸上哪还有半分柔弱？
她眼神锐利如刀。
春茗心有余悸：“小姐，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
幸好小姐机敏，不然……”沈清辞淡淡道：“怕什么？
她们既然设了局，我们破了便是。
春茗，你悄悄去打听一下，母亲把凤钗交给哪个金匠修复了？
现在在何处？”
春茗虽不解，但还是领命去了。
沈清辞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
她知道，林婉云绝不会轻易放弃。
凤钗被“修复”后，一定还会想办法放回她这里。
甚至，可能会加快行动，就在及笄礼前夜动手。
她必须抢先一步！
约莫一炷香后，春茗回来了，低声道：“小姐，打听清楚了。
凤钗被送到了外院管事李嬷嬷的侄子那里，他是在城南开金铺的，手艺不错。
夫人吩咐了，要他连夜修复，明日一早就要送回来。”
城南金铺？
连夜修复？
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机会来了！
外院管事李嬷嬷……她记得，这个李嬷嬷似乎和张妈妈走得颇近。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脑中成型。
她铺开纸，快速写了一张简短的字条，内容只有寥寥几语，然后取出一个小小的、毫不起眼的香囊。
这香囊是她平日所用，但里面装的并非香料，而是一些特制的药粉——这是她前世在破庙等死时，从一个游方郎中那里零星学来的，本以为无用，没想到重生后派上了用场。
其中一种药粉，有轻微的腐蚀性，能让金属在短时间内变得脆弱。
她将字条塞进香囊，然后唤来春茗，低声吩咐道：“你想办法，将这个香囊，‘不小心’掉在李嬷嬷侄子来府里取活计必经的那条路上。
记住，要确保被他捡到，但绝不能让人发现是你做的。”
春茗虽然紧张，但看到小姐镇定自若的眼神，用力点了点头：“奴婢明白！”
夜深人静，清辉院一片沉寂。
沈清辞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她在等，等春茗的消息，也在等命运的下一步。
忽然，窗外传来极轻微的“叩叩”两声。
沈清辞心中一凛，悄然起身，走到窗边，压低声音：“谁？”
窗外传来春茗压抑着激动的声音：“小姐，是奴婢！
事办成了！
还有……还有意外发现！”
沈清轻轻推开一条窗缝。
春茗闪身进来，脸上还带着奔跑后的红晕，她先将一个东西塞到沈清辞手中——正是那个香囊。
“小姐，奴婢按您说的做了。
李嬷嬷的侄子果然捡到了，他还打开看了看，然后赶紧揣怀里了。”
春茗喘了口气，继续道，“奴婢回来的时候，怕人看见，走了靠近西墙的那条小路，结果……结果在假山石头缝里，发现了这个！”
春茗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用料极为讲究的荷包，并非府中之物。
荷包上绣着精致的云纹，角落还有一个模糊的印记，似字非字。
沈清辞接过荷包，入手丝滑，带着一种淡淡的、清冽的香气，与她平日闻到的所有香料都不同。
她心中一动，仔细辨认那个印记，虽然绣得隐秘，但她前世似乎在哪里见过类似的图样……是了，好像在靖王府送来的节礼上见过！
靖王府？！
她的心猛地一跳！
这荷包，难道是白天那位惊马的靖王府的人遗落的？
她打开荷包，里面没有银钱，只有一小块折叠起来的、质地特殊的绢布，上面用极细的笔迹写着几行看似无关紧要的字，像是药方，又像是暗语。
“在哪儿发现的？
具体位置！”
沈清辞急问。
“就在西边那个最大的假山，靠近墙根的石缝里，被草半遮着。”
春茗肯定地说。
沈清辞握紧荷包，脑中飞速运转。
靖王府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她家后花园的假山里？
是意外遗落，还是……有人借此传递消息？
这个意外发现的荷包，像是一道突如其来的光，照进了她眼前的重重迷雾。
或许，这不仅仅是接近萧璟的机会，更可能牵扯到更大的秘密？
这一夜，沈清辞彻底无眠。
凤钗之事看似暂时化解，但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而手中这个突如其来的靖王府荷包，更是为她打开了一扇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大门。
她将荷包和绢布小心藏好。
无论这是什么，现在都不是深究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应对明天的及笄礼。
天快亮时，春茗带来消息：凤钗己经“修复”完毕，由李嬷嬷亲自送了回来，说是金匠手艺高超，己然完好如初，此刻正放在外间的桌上。
沈清辞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完好如初？
只怕是外强中干吧。
她昨夜让春茗送出的香囊里的药粉，应该己经起了作用。
那金环的连接处，现在必然脆弱不堪。
及笄礼上，只要稍有碰撞，甚至只是簪戴时用力稍大，那凤钗就会再次断裂！
而这一次，众目睽睽之下，凤钗是在她头上坏的！
届时，她倒要看看，林婉云和沈月柔，还能如何狡辩？
是承认自己找人修复不力，还是坚持诬陷她沈清辞损坏？
无论哪种，都够她们喝一壶的！
而这靖王府的荷包……沈清辞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心中有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及笄礼上，宾客云集，或许……她可以想办法，将此物“物归原主”？
风险极大，但收益也可能超乎想象。
晨光刺破云层，照亮了尚书府的亭台楼阁。
沈清辞站起身，任由春茗为她换上那身华丽的大红及笄礼服。
镜中的少女，明眸皓齿，姿容绝代，眉眼间却蕴藏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决绝。
今天，将是她在众人面前的第一次正式亮相，也将是她复仇之路的真正开端。
风己起于青萍之末，这场盛宴，注定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