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星照田埂
第5章 冷水敷脑袋，这日子不能认栽
喝了米汤，身上暖和点。
天擦黑的时候，烧好像真的退了些，脑袋没那么沉了。
林晚星靠在墙角，看着柴房顶上那个破洞，能看见一点点亮的星星。
肚子饿得咕咕叫，那个硬窝头早就消化没了。
她摸了摸肚子，心里盘算着。
今天把瘸子王吓走了，爷奶肯定气坏了。
接下来几天，怕是没好日子过。
粮食肯定会管得更严，说不定连这柴房都不让她待了。
得想个辙，不能坐以待毙。
她试着站起来，腿还有点软，但比早上强多了。
走到门口，往外看了看。
院子里静悄悄的，正屋的灯亮着，能听见林老太骂骂咧咧的声音，好像在跟林老头抱怨啥。
张桂芬和招娣应该在她们自己那间小土房里，不敢出来。
爹呢？
林晚星想了想，原主的记忆里，爹林老三就是个闷葫芦，整天在生产队干活，回来就缩在屋里，啥也不敢说。
指望他出头，怕是难。
看来，还得靠自己。
她转身回到墙角，拿起那个豁口碗，又舀了点水。
冷水泡过的破布敷在额头上，凉丝丝的，很舒服。
得把烧彻底退下去。
身体是本钱，没好身子骨，啥也干不了。
她一边敷额头，一边琢磨。
家里的粮食肯定指望不上，爷奶恨不得把她们娘仨的口粮都抠出来给大堂哥林大宝。
要想不饿肚子，得自己找吃的。
这山里啥没有？
野菜、野果、说不定还有野鸡蛋。
她前世是学农业的，啥野菜能吃，啥有毒，门儿清。
等明天天一亮，就出去碰碰运气。
就算挖不到啥，也能透透气，总比在这柴房里憋屈着强。
正想着，柴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林晚星吓了一跳，赶紧把破布拿下来，以为是林老太又来作妖。
结果进来的是招娣。
小姑娘手里攥着个东西，鬼鬼祟祟的，进来就往她身后躲。
“姐，你看。”
招娣把手里的东西递过来，是个烤得焦黄的红薯，还冒着热气。
“哪来的？”
林晚星眼睛亮了。
这年代，红薯可是好东西，顶饿。
“是……是隔壁陆大哥给的。”
招娣压低声音：“我刚才在门口哭，他听见了，就从墙头上递过来一个，说让你补补身子。”
陆景衍？
林晚星愣了一下，想起白天那个穿着旧军装的高个子男人。
他话不多，看着挺冷的，没想到还会给个红薯。
“他没说啥？”
“没说，就说让你赶紧吃，别凉了。”
招娣把红薯塞给她。
“姐，你快吃吧，我闻着都香。”
红薯还热乎着，林晚星掰了一半递给招娣：“你也吃。”
“我不饿，姐你吃。”
招娣摆手。
“让你吃你就吃。”
林晚星把红薯往她手里塞：“吃饱了才有力气。”
招娣拗不过她，只好接过来，小口小口地吃着，眼睛里都是满足。
林晚星也咬了一口，红薯又甜又面，噎得她首瞪眼。
招娣赶紧给她递水。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没一会儿就把红薯吃完了。
肚子里有了东西，浑身都舒坦。
“姐，陆大哥是好人。”
招娣舔了舔嘴角的红薯渣，小声说。
林晚星点点头。
今天要不是他出面，林老太那柴火棍说不定真就落在她身上了。
还有这红薯，看着不起眼，在这时候，可是实打实的人情。
“以后见了他，要问好。”
林晚星说。
“嗯！”
招娣使劲点头。
又聊了两句，招娣怕被爷奶发现，赶紧回去了。
柴房里又剩下林晚星一个人。
她摸了摸肚子，心里暖暖的。
不管咋说，这日子还能过下去。
有娘和妹妹疼着，还有个素不相识的邻居肯帮一把，总比前世一个人在实验室熬通宵强。
她把那块破布重新蘸了水，敷在额头上。
明天。
明天一定要出去。
挖野菜，找吃的，顺便看看这村子到底啥样。
她就不信了，凭着她脑子里的农技知识，还能在这穷山沟里饿死？
爷奶不是想拿捏她吗？
她偏要活出个人样来，让他们看看，她林晚星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软柿子。
夜深了，风好像小了点。
正屋的灯灭了，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
林晚星躺在干草上，虽然还是有点不舒服，但心里踏实多了。
她闭上眼睛，脑子里盘算着明天要去的地方。
原主的记忆里，村西头有片山坡，好像有不少野菜。
还有那条小河，说不定能摸两条鱼。
越想越有劲儿，连带着身上的酸痛都好像减轻了。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又听见了张桂芬的脚步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进来，又轻轻离开了。
林晚星没睁眼，心里却清楚。
娘这是在担心她。
等她好起来，一定得让娘和妹妹过上好日子。
不被人欺负，能吃饱穿暖，不用再偷偷摸摸地掉眼泪。
这个念头越来越清晰，像一颗种子，在她心里扎了根。
她要发芽，要长大，要在这贫瘠的土地上，长出一片天来。
天亮的时候，林晚星是被冻醒的。
身上的薄被根本不顶用，冻得她首哆嗦。
但她一摸额头，不烧了。
浑身虽然还有点软，但脑子清明得很。
她坐起来，活动了活动胳膊腿，感觉还行。
推开门，外面的天刚蒙蒙亮，空气里带着股泥土的腥气，很清新。
远处的山上有雾气，像白纱一样。
这就是1978年的青山村。
她的新生活，从这里开始了。
林晚星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亮得惊人。
走吧，挖野菜去。
先填饱肚子，再谈别的。
这日子，她不认栽。
天擦黑的时候，烧好像真的退了些，脑袋没那么沉了。
林晚星靠在墙角，看着柴房顶上那个破洞，能看见一点点亮的星星。
肚子饿得咕咕叫，那个硬窝头早就消化没了。
她摸了摸肚子，心里盘算着。
今天把瘸子王吓走了，爷奶肯定气坏了。
接下来几天，怕是没好日子过。
粮食肯定会管得更严，说不定连这柴房都不让她待了。
得想个辙，不能坐以待毙。
她试着站起来，腿还有点软，但比早上强多了。
走到门口，往外看了看。
院子里静悄悄的，正屋的灯亮着，能听见林老太骂骂咧咧的声音，好像在跟林老头抱怨啥。
张桂芬和招娣应该在她们自己那间小土房里，不敢出来。
爹呢？
林晚星想了想，原主的记忆里，爹林老三就是个闷葫芦，整天在生产队干活，回来就缩在屋里，啥也不敢说。
指望他出头，怕是难。
看来，还得靠自己。
她转身回到墙角，拿起那个豁口碗，又舀了点水。
冷水泡过的破布敷在额头上，凉丝丝的，很舒服。
得把烧彻底退下去。
身体是本钱，没好身子骨，啥也干不了。
她一边敷额头，一边琢磨。
家里的粮食肯定指望不上，爷奶恨不得把她们娘仨的口粮都抠出来给大堂哥林大宝。
要想不饿肚子，得自己找吃的。
这山里啥没有？
野菜、野果、说不定还有野鸡蛋。
她前世是学农业的，啥野菜能吃，啥有毒，门儿清。
等明天天一亮，就出去碰碰运气。
就算挖不到啥，也能透透气，总比在这柴房里憋屈着强。
正想着，柴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林晚星吓了一跳，赶紧把破布拿下来，以为是林老太又来作妖。
结果进来的是招娣。
小姑娘手里攥着个东西，鬼鬼祟祟的，进来就往她身后躲。
“姐，你看。”
招娣把手里的东西递过来，是个烤得焦黄的红薯，还冒着热气。
“哪来的？”
林晚星眼睛亮了。
这年代，红薯可是好东西，顶饿。
“是……是隔壁陆大哥给的。”
招娣压低声音：“我刚才在门口哭，他听见了，就从墙头上递过来一个，说让你补补身子。”
陆景衍？
林晚星愣了一下，想起白天那个穿着旧军装的高个子男人。
他话不多，看着挺冷的，没想到还会给个红薯。
“他没说啥？”
“没说，就说让你赶紧吃，别凉了。”
招娣把红薯塞给她。
“姐，你快吃吧，我闻着都香。”
红薯还热乎着，林晚星掰了一半递给招娣：“你也吃。”
“我不饿，姐你吃。”
招娣摆手。
“让你吃你就吃。”
林晚星把红薯往她手里塞：“吃饱了才有力气。”
招娣拗不过她，只好接过来，小口小口地吃着，眼睛里都是满足。
林晚星也咬了一口，红薯又甜又面，噎得她首瞪眼。
招娣赶紧给她递水。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没一会儿就把红薯吃完了。
肚子里有了东西，浑身都舒坦。
“姐，陆大哥是好人。”
招娣舔了舔嘴角的红薯渣，小声说。
林晚星点点头。
今天要不是他出面，林老太那柴火棍说不定真就落在她身上了。
还有这红薯，看着不起眼，在这时候，可是实打实的人情。
“以后见了他，要问好。”
林晚星说。
“嗯！”
招娣使劲点头。
又聊了两句，招娣怕被爷奶发现，赶紧回去了。
柴房里又剩下林晚星一个人。
她摸了摸肚子，心里暖暖的。
不管咋说，这日子还能过下去。
有娘和妹妹疼着，还有个素不相识的邻居肯帮一把，总比前世一个人在实验室熬通宵强。
她把那块破布重新蘸了水，敷在额头上。
明天。
明天一定要出去。
挖野菜，找吃的，顺便看看这村子到底啥样。
她就不信了，凭着她脑子里的农技知识，还能在这穷山沟里饿死？
爷奶不是想拿捏她吗？
她偏要活出个人样来，让他们看看，她林晚星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软柿子。
夜深了，风好像小了点。
正屋的灯灭了，院子里彻底安静下来。
林晚星躺在干草上，虽然还是有点不舒服，但心里踏实多了。
她闭上眼睛，脑子里盘算着明天要去的地方。
原主的记忆里，村西头有片山坡，好像有不少野菜。
还有那条小河，说不定能摸两条鱼。
越想越有劲儿，连带着身上的酸痛都好像减轻了。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又听见了张桂芬的脚步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进来，又轻轻离开了。
林晚星没睁眼，心里却清楚。
娘这是在担心她。
等她好起来，一定得让娘和妹妹过上好日子。
不被人欺负，能吃饱穿暖，不用再偷偷摸摸地掉眼泪。
这个念头越来越清晰，像一颗种子，在她心里扎了根。
她要发芽，要长大，要在这贫瘠的土地上，长出一片天来。
天亮的时候，林晚星是被冻醒的。
身上的薄被根本不顶用，冻得她首哆嗦。
但她一摸额头，不烧了。
浑身虽然还有点软，但脑子清明得很。
她坐起来，活动了活动胳膊腿，感觉还行。
推开门，外面的天刚蒙蒙亮，空气里带着股泥土的腥气，很清新。
远处的山上有雾气，像白纱一样。
这就是1978年的青山村。
她的新生活，从这里开始了。
林晚星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亮得惊人。
走吧，挖野菜去。
先填饱肚子，再谈别的。
这日子，她不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