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海都市东郊,“海龙”船厂,矗立在废弃与遗忘的边缘。现代言情《慈善祭坛》,主角分别是李明凌枭,作者“不苦草”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海都市东郊,“海龙”船厂,矗立在废弃与遗忘的边缘。 时间在这里并非停滞,而是被锈蚀、被浸泡、被剥离了所有生机。巨大的龙门吊骨架,如同远古巨兽风化腐朽的残骸,沉默地刺向铅灰色、低垂得仿佛触手可及的天穹。铁锈的腥气,如同一种渗入骨髓的顽疾,与咸腥的海风、腐烂海藻的腐败气息,以及无处不在的、机油和金属粉尘的陈腐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工业废墟特有的死亡气息。这气息无孔不入,钻进鼻腔,黏在喉咙...
时间在这里并非停滞,而是被锈蚀、被浸泡、被剥离了所有生机。
巨大的龙门吊骨架,如同远古巨兽风化腐朽的残骸,沉默地刺向铅灰色、低垂得仿佛触手可及的天穹。
铁锈的腥气,如同一种渗入骨髓的顽疾,与咸腥的海风、腐烂海藻的腐败气息,以及无处不在的、机油和金属粉尘的陈腐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工业废墟特有的死亡气息。
这气息无孔不入,钻进鼻腔,黏在喉咙,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雨,不是温柔的滋润,而是天空的暴怒倾泻。
豆大的雨点带着冰冷的重量,密集地、狂暴地砸落。
砸在扭曲断裂的钢板、裸露的钢筋上,发出沉闷的“当当”声;砸在积满污油和铁屑的洼地里,溅起浑浊肮脏的水花,发出“噗噗”的闷响;砸在凌枭那身特制的、吸光性极强的哑光黑色作战服上,则只留下瞬间晕开的深色水痕,然后迅速被新的雨水冲刷覆盖,发出持续的、单调而压抑的“噼啪”声。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这无休止的雨声,和云层深处滚动的、压抑的闷雷。
每一次雷光在厚重的云幕后骤然亮起,都短暂地、粗暴地撕裂浓重的夜幕,将船厂内那些扭曲狰狞的钢铁轮廓和深不见底的阴影,投射得更加庞大、更加鬼魅,如同地狱张开的獠牙。
凌枭,或者说,“夜枭”,就站在船坞最深处,一个被几座巨大的、锈迹斑斑的废弃集装箱半包围形成的天然死角里。
这里的光线被压缩到极致,只有远处船坞入口处一盏苟延残喘、灯光昏黄摇曳的破旧路灯,勉强将一丝微弱的光晕投射到附近,更衬托出此地的深邃黑暗。
雨水顺着他脸上那副特制的枭首面具的冷硬线条流淌而下。
面具设计摒弃了一切华丽与冗余,只追求极致的实用与威慑。
流畅的线条勾勒出枭鸟凶戾的轮廓,覆盖住他上半张脸,只留下紧抿的、线条如同刀削般冷峻的薄唇,以及棱角分明、不带一丝多余脂肪的坚硬下颌。
枭鸟眼部的位置,是两个深邃的、向内凹陷的孔洞,没有安装任何镜片或夜视仪,只有纯粹的黑暗。
雨水灌入其中,却仿佛被那黑暗吞噬,反射不出任何光亮,只有一种能将灵魂都冻结的、非人的空洞与漠然。
他的目标,李明,像一滩烂泥般瘫靠在一个集装箱冰冷、湿滑的壁板上。
这位曾经意气风发、西装革履的凌氏财务总监,此刻狼狈不堪。
昂贵的定制西装被划破多处,沾满了污泥、油渍和暗红的血迹,一只意大利手工皮鞋不知所踪,露出沾满泥泞的袜子。
他额角有一道狰狞的伤口,是被凌枭在追击中随手用一块飞溅的铁片划开的,皮肉外翻,深可见骨。
雨水混合着血水,不断地从他脸上淌下,在他昂贵的衬衫前襟染开大片刺目的暗红。
极致的恐惧己经摧毁了他的理智和尊严,身体如同筛糠般剧烈颤抖,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和浓重的血腥味。
“枭…枭少…饶命…求您…饶了我…”李明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濒死的绝望,“钱…钱我全都还…一分不少…瑞士银行的账本…加密U盘…我藏的地方…只有我知道…都给您…只求您…放我一条生路…我发誓…立刻消失…永远不再出现…” 他语无伦次,涕泪横流,浑浊的泪水和雨水血水混在一起,糊了满脸,试图用金钱和秘密换取一丝渺茫的生机。
凌枭没有任何回应。
面具后那双深陷在黑暗中的眼眸,透过狂暴的雨幕,平静地、毫无感情地注视着眼前这个曾经倚重、如今却彻底背叛的心腹。
那目光,没有愤怒,没有鄙夷,没有杀意,甚至没有一丝属于人类的温度。
只有一种纯粹到令人心悸的漠然,如同精密仪器在扫描一件需要处理的故障零件。
这份极致的平静,比任何狰狞的咆哮都更让李明感到彻骨的冰寒和绝望。
巨大的恐惧压垮了李明最后一丝理智。
在凌枭那毫无波澜的目光注视下,他精神彻底崩溃,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狂。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恐惧!
他猛地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用那只还算完好的左手,极其迅猛地从后腰皮带内侧抽出一把走私来的、枪身乌黑的“黑星”手枪!
手指因为剧烈的颤抖和恐惧而僵硬,却凭借着最后一股蛮力,死命地扣向扳机!
枪口在剧烈的抖动中,勉强指向了凌枭模糊的黑色身影!
“去死吧!
你这个魔鬼!”
就在扳机即将被压到底、撞针即将击发底火的千钧一发之际!
凌枭动了!
那绝不是人类该有的反应速度!
甚至超越了生物神经反射的极限!
更像一道撕裂雨幕、无视空间距离的黑色雷霆!
他的身体没有后退,反而以一种违背物理常识的极小角度和不可思议的柔韧度侧滑、旋转!
仿佛全身的骨骼肌肉都在瞬间完成了最精密的协同,让开了枪口那微弱却致命的指向预判!
同时,他戴着战术手套的左手,如同一条潜伏在黑暗中的致命毒蛇,快得连残影都难以捕捉,精准无比、如同铁钳般搭上了李明持枪的左手手腕!
“咔嚓!”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牙根发酸的、清晰无比的骨骼碎裂声,在暴雨的喧嚣轰鸣中,竟也显得异常刺耳和残忍!
李明的左手腕骨,在凌枭那非人的握力下,如同被液压机碾过的枯枝,瞬间粉碎性骨折!
那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被瞬间扼杀在喉咙深处,只剩下喉咙被撕裂般的、嗬嗬的倒气声。
剧痛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的全身,眼前阵阵发黑。
那把沉重冰冷的“黑星”手枪,如同烫手的烙铁,从他完全失去控制、软塌塌垂下的左手中脱手飞出,“哐当”一声重重砸在旁边一块翘起的、布满锈蚀的铁板上,溅起一片浑浊肮脏的水花,旋即被暴雨淹没。
然而,剧痛和窒息感尚未完全占据李明的意识,一股更冰冷、更致命的窒息感瞬间攫住了他!
一只冰冷如同万年玄冰打造的铁钳,带着无可抗拒的恐怖力量,精准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那只手的手指如同钢筋般嵌入他颈部的皮肉,瞬间阻断了所有的空气、所有的声音!
巨大的力量甚至将他整个人踢离了地面,双脚悬空,如同一个破败的玩偶,被死死地钉在冰冷湿滑的集装箱壁板上!
他仅存完好的右腿徒劳地蹬踹着空气和冰冷的金属壁板,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眼球因为极度的缺氧和颅内压的急剧升高而可怕地向外凸出,布满了蛛网般密集的、狰狞的血丝,死死地、怨毒地、却又充满了无边恐惧地盯着眼前那张近在咫尺、冰冷无情的枭首面具!
那面具上的雨水,仿佛滴落在他濒死的灵魂上。
“呃…呃…” 他只能从被扼紧的喉管深处,挤出濒死的、毫无意义的、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微弱气音。
求生的本能让他用还能勉强活动的、剧痛无比的右手,疯狂地去抓挠凌枭扼住他咽喉的手臂。
指甲在坚韧耐磨的、特殊纤维编织的作战服面料上徒劳地刮擦、撕扯,发出令人牙酸的“嗤嗤”声,却连一丝最细微的划痕都无法留下,反而因为用力过度,指甲根根翻裂,鲜血混着雨水染红了他的手指和凌枭的衣袖。
凌枭的手臂稳如磐石,没有丝毫晃动。
面具后那双深陷黑暗的眼眸,透过雨幕,平静地注视着猎物最后徒劳的挣扎。
那眼神,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不起一丝波澜。
雨水顺着他扼住李明咽喉的手臂流淌,混合着李明额角伤口不断涌出的血水,以及他抓挠时留下的血迹,形成一道道暗红色的细流,蜿蜒而下,最终滴落在两人脚下污浊腥臭的泥泞积水之中,晕开一片片转瞬即逝的、不祥的暗红。
他甚至微微歪了下头,角度极其细微,仿佛一个好奇的观察者,在欣赏一件微不足道的实验品最后的应激反应。
这份绝对的掌控感和非人的冷漠,比任何酷刑都更令人绝望。
时间,在窒息和剧痛中变得粘稠而漫长。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煎熬。
李明的挣扎,从剧烈的蹬踹和抓挠,渐渐变成了微弱无力的抽搐。
凸出的眼球中,疯狂和怨毒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迅速黯淡下去,被死亡的灰白和空洞所取代。
瞳孔开始不受控制地放大、涣散。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永恒的黑暗深渊,所有的感知即将消失殆尽的前一刻,他涣散的瞳孔似乎被某种潜意识的执念强行凝聚了一瞬。
被扼住的喉咙肌肉,在死亡的边缘爆发出最后一丝痉挛般的力量,嘴唇艰难地、极其微弱地蠕动了几下,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破碎得几乎被雨声完全淹没的音节: “…夫…夫人…她…不会…放…过…你…”话音未落,如同枯叶在寒风中最后的低语。
扼住咽喉的力量骤然加剧!
如同液压机最后的、无情的闭合!
“咔嚓!”
又是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
这一次,是喉结软骨连同下方脆弱的环状软骨被彻底捏碎、碾断的声音!
李明的头颅以一个完全违反生理结构的角度,软塌塌地歪向一边,凸出的眼中最后一点象征生命的微光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的空洞和死寂。
所有的挣扎、恐惧、怨毒、以及那声未尽的、带着无尽恶毒诅咒的警告,都永远凝固在了这冰冷刺骨、只有暴雨喧嚣的死亡雨夜。
凌枭松开了手。
如同丢弃一件彻底失去价值的垃圾。
李明的尸体失去了最后的支撑,软软地顺着冰冷的集装箱壁板滑落下来,“噗通”一声重重地砸在脚下污浊的泥水里,溅起一片肮脏的水花和泥点。
他的身体以一种怪异扭曲的姿势瘫在那里,像一袋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烂肉,彻底融入了这片被遗弃的钢铁坟场。
雨,依旧无情地、持续不断地冲刷着一切。
冲刷着冰冷的尸体,冲刷着铁锈的腥红,冲刷着空气中弥漫的死亡气息,也冲刷着凌枭面具和作战服上沾染的、属于李明的血污。
冰冷的雨水带走温度,也带走所有可能残留的痕迹。
凌枭低头,看着脚下泥泞中那具失去生命的躯壳,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如同看着一块被雨水冲刷的石头。
背叛是原罪。
血液的温热…不过是秩序重建时微不足道的祭品。
雨水,总能冲刷掉多余的情绪,只留下…掌控的快感。
他心中默念,如同冰冷的程序指令在执行完毕后的确认信息。
他动作稳定而精准地蹲下身,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如同最精密的机器。
他伸出右手,准确地找到那枚深深嵌入李明那己然碎裂塌陷的喉骨中的特制合金枭羽。
枭羽呈完美的流线型,边缘被打磨得异常锋利,在昏暗中泛着哑光的、内敛的金属冷泽,入手冰凉沉重,带着一丝黏腻的触感。
他手腕稳定地一抖,伴随着轻微的、令人不适的组织撕裂声,将枭羽从血肉模糊的创口中拔了出来。
暗红色的、粘稠的血液立刻从破口涌出,但很快就被瓢泼的雨水稀释、冲刷,带走。
他拿出一块特制的、吸水性极强且不会留下纤维残留的黑色纳米绒布,仔细地、一丝不苟地擦拭着枭羽上沾染的血污、碎骨和人体组织。
动作专注而沉稳,仿佛在擦拭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或者一件即将再次投入使用的精密工具。
首到枭羽恢复了原本冰冷、光滑、不沾染一丝污垢的完美状态,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内敛的死亡光泽,他才将其收回腰间一个隐蔽的、带有自清洁功能的卡槽内。
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动作流畅自然。
雨水迅速冲刷着他面具和作战服上残留的血迹,只留下冰冷的潮湿感。
他如同最警觉的猎食者,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迅速而冷静地扫视西周。
集装箱的阴影深处、龙门吊的高处、堆叠的废料缝隙…确认没有任何遗漏的痕迹,没有潜伏的旁观者,没有意外闯入的不速之客。
只有暴雨的喧嚣和这片死寂的钢铁坟场。
就在他准备转身,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黑暗与雨幕时——“喵呜…呜…”一声微弱、凄厉、充满了极致恐惧的猫叫声,突兀地在死寂的雨夜中响起。
一只瘦骨嶙峋、浑身毛发被雨水完全打湿、紧紧贴在身上的流浪猫,不知从哪个废弃的油桶后面惊恐万分地窜了出来。
它显然被刚才那短暂却致命的打斗和弥漫的死亡气息吓破了胆,慌不择路,一头撞在了凌枭沾满泥水的、沉重的战术靴上。
撞击让它小小的身体一个趔趄,发出更加惊恐的呜咽。
它蜷缩在冰冷的泥水里,小小的身体因为极度的寒冷和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一双在黑暗中反射着微弱绿光的眼睛,惊恐万状地、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散发着浓郁死亡气息的、如同魔神般的“庞然大物”。
那眼神中充满了最原始的、对死亡的恐惧和哀求。
凌枭的脚步,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微小阻碍而极其短暂地停顿了一下。
他垂眸,冰冷的目光落在那只弱小、肮脏、在泥泞和恐惧中瑟瑟发抖的流浪生命上。
他的眼神,与刚才看着李明垂死挣扎、看着李明尸体滑落时,没有任何区别——纯粹的、彻底的漠然。
没有怜悯,没有厌恶,没有好奇,甚至没有一丝属于生物对同类的微弱共情。
仿佛那只是一块恰好挡在路中间的、毫无价值的石头,或者一片被狂风吹到他脚边的、湿透的落叶。
它的存在,它的恐惧,它的生命,在他眼中,与这船厂的锈铁、泥水,没有任何本质的区别。
他没有任何停留,甚至没有改变步伐的节奏和方向,只是极其自然地、冷漠地抬起了那只刚刚扼杀了一条生命的脚,如同跨过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水坑,迈过了那只蜷缩在泥泞中、发出绝望呜咽的小生命。
沉重的、沾满泥泞的战术靴踏进旁边更深的水洼里,溅起一片浑浊冰冷的水花,无情地打在那只小猫湿透的、紧贴着骨头的皮毛上。
他大步流星地离开现场,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迅速而无声地融入船厂更深的、被暴雨和黑暗统治的角落,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身后冰冷的尸体、冲刷不尽的雨水、浓重的铁锈与血腥混合的死亡气息,以及那只在泥泞和彻骨恐惧中瑟瑟发抖、发出微弱而绝望呜咽的流浪猫。
它的呜咽声,在震耳欲聋的暴雨声中,微弱得如同不存在。
远处,灯塔那固执的光束,穿透厚重得如同幕布般的雨帘,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投下一道朦胧、摇曳、毫无温度的光柱。
这道光柱,如同一个无情的旁观者,也短暂地、冰冷地照亮了船厂出口附近,凌枭那融入黑暗前、一闪而过的、决绝而冷酷的背影轮廓。
那束光,遥远、冰冷、毫无温度,恰如他面具下深藏的灵魂本质——一个行走在光与影夹缝中的、纯粹的杀戮机器与掌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