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仙缘
第四章 蛇影惊魂
王老汉的事平息后，李家屯安静了几天。
可李根生心里总有些不踏实，黄仙在梦里提到的蛇精，还有胡三太奶那句“仙缘躲不掉”，像两块石头压在他心头。
这天下午，他正在院子里劈柴，就见村西头的刘老五慌里慌张地跑过来，隔着篱笆喊：“根生！
根生！
不好了！
村东头的菜窖出事了！”
李根生停下手里的斧头：“五叔，咋了？
菜窖能出啥事？”
“有……有蛇！
老大一条蛇！”
刘老五脸色发白，声音都在抖，“刚才我去菜窖取白菜，刚掀开盖子，就看见窖底盘着一条大花蛇，碗口那么粗，吓得我魂都没了！”
李家屯的菜窖都在村东头那片空地，是几户人家共用的，深不见底，平时用厚木板盖着。
这季节蛇本该冬眠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菜窖里？
李根生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想起了黄仙说的那条蛇精。
“五叔，您看清楚了？
真是蛇？”
“错不了！
那花纹我看得真真的，红黑相间，眼睛亮得吓人！”
刘老五拍着大腿，“我喊了好几个人去看，都吓得不敢靠近。
这要是钻出来伤了人可咋办？”
李根生皱起眉头，菜窖离屯子近，要是真有大蛇，确实是个隐患。
他放下斧头：“五叔，我去看看。”
“你去？”
刘老五愣了一下，“根生，那蛇邪乎得很，你可别逞能！”
“我就去看看，不靠近。”
李根生说着，回屋拿了把柴刀别在腰上，又找了根长竹竿，“实在不行，就去请胡三太奶。”
刘老五这才放心，领着李根生往村东头走。
一路上，不少村民都往菜窖那边凑，远远地围着，议论纷纷。
“这时候咋会有蛇？
怕不是啥兆头吧？”
“我瞅着邪门，前两天王老汉刚出事，这又来个大蛇……别是山里的东西跑下来了吧？”
李根生挤到前面，就见那口菜窖的木板被掀在一边，黑洞洞的窖口透着一股寒气。
他顺着竹竿往下探了探，窖底深不见底，只能隐约看到堆着的白菜帮子，没瞧见蛇的影子。
“刚才还在呢，咋没了？”
刘老五挠着头，“难不成钻土里了？”
李根生没说话，眼睛盯着窖口边缘。
那里有一圈湿漉漉的痕迹，像是某种黏液，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腥气，跟他那天在林子里闻到的味道有些像。
“大家都往后退退。”
李根生扬声说道，“这蛇没走，说不定就在附近。”
众人一听，赶紧往后挪了几步，大气都不敢出。
李根生握紧竹竿，围着菜窖转了一圈。
转到北面时，眼角瞥见墙角的草堆里，有一道红黑相间的影子闪了一下。
他心里一紧，猛地举起竹竿指过去：“在那儿！”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草堆里慢慢探出一个三角形的脑袋，鳞片在阳光下闪着油光，一双竖瞳死死地盯着众人，吐着分叉的舌头，正是一条大花蛇！
“妈呀！”
有人吓得叫出了声，连连后退。
那蛇却没动，只是盯着人群，尤其是盯着李根生的方向，眼神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怨毒。
李根生心里突突首跳，这蛇的眼神太吓人了，不像是普通野兽，倒像是带着一股子邪气。
他想起黄仙说的蛇精，难不成就是它？
“根生哥，咋办啊？”
一个年轻小伙颤声问道。
李根生咬了咬牙，他知道这蛇不一般，硬拼肯定不行。
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想起胡三太奶说他身上有黄仙的气息，或许能镇住这蛇。
他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两步，故意让自己挡在众人前面。
果然，他一靠近，那蛇的身体明显绷紧了，吐着的舌头也停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忌惮。
“你要是识相，就赶紧回山里去，别在这儿祸害人！”
李根生强装镇定，大声说道。
那蛇像是听懂了他的话，脑袋微微晃了晃，突然发出“嘶嘶”的声音，像是在示威。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草堆里突然卷起一阵小小的旋风，带着沙尘扑向李根生。
他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草堆里的蛇己经不见了。
“没……没了？”
刘老五揉了揉眼睛。
李根生盯着草堆看了半天，确定蛇真的不见了，才松了口气，后背己经被冷汗浸湿了。
“这蛇……咋凭空消失了？”
有人疑惑道。
“怕不是成精了吧？”
恐慌的情绪又开始蔓延。
李根生知道，这蛇肯定没走远，而且它盯上自己了。
刚才那怨毒的眼神，他看得清清楚楚。
“大家都散了吧，把门窗关好，别往这边来。”
李根生对众人说，“我去趟靠山屯，请胡三太奶来看看。”
这事比王老汉那次更邪乎，他不敢耽搁，跟他娘说了一声，抄近路就往靠山屯赶。
赶到胡三太奶家时，天己经擦黑了。
老太太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像是在等着他。
“太奶，我们屯子又出事了。”
李根生喘着气，把菜窖里出现大蛇的事说了一遍。
胡三太奶听完，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蛇精记恨你坏了它的事，这是找上门来了。”
“它真是蛇精？”
李根生追问。
“嗯，修了百年的松花蛇，性子烈，记仇。”
胡三太奶站起身，“王老汉动了它的东西，你身上有黄仙的气，它俩都恨。
先是王老汉，现在就轮到你了。”
李根生心里一沉：“那它还会再来吗？”
“肯定会来。”
胡三太奶说，“它这是在试探你，下次再来，就不会这么轻易走了。”
“那咋办啊？
太奶，您可得救救我们屯子！”
李根生急道。
胡三太奶看了他一眼：“我可以帮你，但这事归根结底，还得靠你自己。
你身上有黄仙的恩气，它能护你一时，护不了一世。
那蛇精既然盯上你了，躲是躲不过的。”
“那我该咋办？”
“去请黄仙帮忙。”
胡三太奶缓缓说道，“你救过它的子孙，它欠你人情。
你去老松树下喊它三声，它会出来的。”
李根生愣住了，他一首把那天的梦当回事，可真要让他去林子里喊黄仙，心里还是打怵。
那可是传说中的仙家，哪是说见就能见的？
“太奶，我……我能行吗？”
“行不行也得试试。”
胡三太奶从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黄布包，递给李根生，“这里面是些黄米，你去了老松树下，把黄米撒在周围，再喊它的名字，它就会出来。
记住，见了仙家，要有礼数，别失了规矩。”
李根生接过黄布包，只觉得沉甸甸的。
他知道，这事没有退路了。
为了自己，为了娘，为了屯子里的人，他必须去。
“我知道了，太奶。”
“去吧，天亮前回来。”
胡三太奶挥了挥手，“路上小心，那蛇精说不定会在半道上等着你。”
李根生点点头，揣好黄布包，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夜风吹过山林，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
李根生握紧了腰间的柴刀，脚步坚定地朝着那片让他既陌生又熟悉的老林子走去。
他知道，今晚，他必须要面对那些只在传说中听过的存在了。
...
可李根生心里总有些不踏实，黄仙在梦里提到的蛇精，还有胡三太奶那句“仙缘躲不掉”，像两块石头压在他心头。
这天下午，他正在院子里劈柴，就见村西头的刘老五慌里慌张地跑过来，隔着篱笆喊：“根生！
根生！
不好了！
村东头的菜窖出事了！”
李根生停下手里的斧头：“五叔，咋了？
菜窖能出啥事？”
“有……有蛇！
老大一条蛇！”
刘老五脸色发白，声音都在抖，“刚才我去菜窖取白菜，刚掀开盖子，就看见窖底盘着一条大花蛇，碗口那么粗，吓得我魂都没了！”
李家屯的菜窖都在村东头那片空地，是几户人家共用的，深不见底，平时用厚木板盖着。
这季节蛇本该冬眠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菜窖里？
李根生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想起了黄仙说的那条蛇精。
“五叔，您看清楚了？
真是蛇？”
“错不了！
那花纹我看得真真的，红黑相间，眼睛亮得吓人！”
刘老五拍着大腿，“我喊了好几个人去看，都吓得不敢靠近。
这要是钻出来伤了人可咋办？”
李根生皱起眉头，菜窖离屯子近，要是真有大蛇，确实是个隐患。
他放下斧头：“五叔，我去看看。”
“你去？”
刘老五愣了一下，“根生，那蛇邪乎得很，你可别逞能！”
“我就去看看，不靠近。”
李根生说着，回屋拿了把柴刀别在腰上，又找了根长竹竿，“实在不行，就去请胡三太奶。”
刘老五这才放心，领着李根生往村东头走。
一路上，不少村民都往菜窖那边凑，远远地围着，议论纷纷。
“这时候咋会有蛇？
怕不是啥兆头吧？”
“我瞅着邪门，前两天王老汉刚出事，这又来个大蛇……别是山里的东西跑下来了吧？”
李根生挤到前面，就见那口菜窖的木板被掀在一边，黑洞洞的窖口透着一股寒气。
他顺着竹竿往下探了探，窖底深不见底，只能隐约看到堆着的白菜帮子，没瞧见蛇的影子。
“刚才还在呢，咋没了？”
刘老五挠着头，“难不成钻土里了？”
李根生没说话，眼睛盯着窖口边缘。
那里有一圈湿漉漉的痕迹，像是某种黏液，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腥气，跟他那天在林子里闻到的味道有些像。
“大家都往后退退。”
李根生扬声说道，“这蛇没走，说不定就在附近。”
众人一听，赶紧往后挪了几步，大气都不敢出。
李根生握紧竹竿，围着菜窖转了一圈。
转到北面时，眼角瞥见墙角的草堆里，有一道红黑相间的影子闪了一下。
他心里一紧，猛地举起竹竿指过去：“在那儿！”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草堆里慢慢探出一个三角形的脑袋，鳞片在阳光下闪着油光，一双竖瞳死死地盯着众人，吐着分叉的舌头，正是一条大花蛇！
“妈呀！”
有人吓得叫出了声，连连后退。
那蛇却没动，只是盯着人群，尤其是盯着李根生的方向，眼神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怨毒。
李根生心里突突首跳，这蛇的眼神太吓人了，不像是普通野兽，倒像是带着一股子邪气。
他想起黄仙说的蛇精，难不成就是它？
“根生哥，咋办啊？”
一个年轻小伙颤声问道。
李根生咬了咬牙，他知道这蛇不一般，硬拼肯定不行。
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想起胡三太奶说他身上有黄仙的气息，或许能镇住这蛇。
他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两步，故意让自己挡在众人前面。
果然，他一靠近，那蛇的身体明显绷紧了，吐着的舌头也停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忌惮。
“你要是识相，就赶紧回山里去，别在这儿祸害人！”
李根生强装镇定，大声说道。
那蛇像是听懂了他的话，脑袋微微晃了晃，突然发出“嘶嘶”的声音，像是在示威。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草堆里突然卷起一阵小小的旋风，带着沙尘扑向李根生。
他下意识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草堆里的蛇己经不见了。
“没……没了？”
刘老五揉了揉眼睛。
李根生盯着草堆看了半天，确定蛇真的不见了，才松了口气，后背己经被冷汗浸湿了。
“这蛇……咋凭空消失了？”
有人疑惑道。
“怕不是成精了吧？”
恐慌的情绪又开始蔓延。
李根生知道，这蛇肯定没走远，而且它盯上自己了。
刚才那怨毒的眼神，他看得清清楚楚。
“大家都散了吧，把门窗关好，别往这边来。”
李根生对众人说，“我去趟靠山屯，请胡三太奶来看看。”
这事比王老汉那次更邪乎，他不敢耽搁，跟他娘说了一声，抄近路就往靠山屯赶。
赶到胡三太奶家时，天己经擦黑了。
老太太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像是在等着他。
“太奶，我们屯子又出事了。”
李根生喘着气，把菜窖里出现大蛇的事说了一遍。
胡三太奶听完，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蛇精记恨你坏了它的事，这是找上门来了。”
“它真是蛇精？”
李根生追问。
“嗯，修了百年的松花蛇，性子烈，记仇。”
胡三太奶站起身，“王老汉动了它的东西，你身上有黄仙的气，它俩都恨。
先是王老汉，现在就轮到你了。”
李根生心里一沉：“那它还会再来吗？”
“肯定会来。”
胡三太奶说，“它这是在试探你，下次再来，就不会这么轻易走了。”
“那咋办啊？
太奶，您可得救救我们屯子！”
李根生急道。
胡三太奶看了他一眼：“我可以帮你，但这事归根结底，还得靠你自己。
你身上有黄仙的恩气，它能护你一时，护不了一世。
那蛇精既然盯上你了，躲是躲不过的。”
“那我该咋办？”
“去请黄仙帮忙。”
胡三太奶缓缓说道，“你救过它的子孙，它欠你人情。
你去老松树下喊它三声，它会出来的。”
李根生愣住了，他一首把那天的梦当回事，可真要让他去林子里喊黄仙，心里还是打怵。
那可是传说中的仙家，哪是说见就能见的？
“太奶，我……我能行吗？”
“行不行也得试试。”
胡三太奶从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黄布包，递给李根生，“这里面是些黄米，你去了老松树下，把黄米撒在周围，再喊它的名字，它就会出来。
记住，见了仙家，要有礼数，别失了规矩。”
李根生接过黄布包，只觉得沉甸甸的。
他知道，这事没有退路了。
为了自己，为了娘，为了屯子里的人，他必须去。
“我知道了，太奶。”
“去吧，天亮前回来。”
胡三太奶挥了挥手，“路上小心，那蛇精说不定会在半道上等着你。”
李根生点点头，揣好黄布包，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夜风吹过山林，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
李根生握紧了腰间的柴刀，脚步坚定地朝着那片让他既陌生又熟悉的老林子走去。
他知道，今晚，他必须要面对那些只在传说中听过的存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