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不！我只是中二病犯了
第5章 喵星人占领区调查报告
夜色如同稀释的墨汁，缓缓浸润着老背山废弃学校的轮廓。
锈蚀的铁门歪斜地挂着锁链，教学楼窗户破碎的窟窿像被挖掉眼珠的空洞，沉默地凝视着偶尔掠过的野猫影子。
张乾踢开脚边一个瘪掉的易拉罐，金属滚动的哐当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第五天了。”
他对着微型对讲机低语，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C区清扫完毕，除了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广播体操录音带和一本被老鼠啃掉封面的《流星花园》剧照集，毫无收获。
重复，毫无收获。”
耳机里传来李坤的哈欠声，伴随着某种清脆的咀嚼音：“D区也是。
发现一窝刚睁眼的小猫，母猫对我龇牙，战斗力目测为零。
另外，赵胖子刚才在旧食堂被自己影子吓到，撞翻了一摞生锈的饭盒，现在正抱着脚趾头喊妈妈。”
张乾嘴角抽动了一下，把“废物”两个字咽了回去。
他抬起手腕，便携式环境监测仪的屏幕幽幽发光：辐射水平正常，磁场波动处于背景噪音范围，红外成像里除了那几个缩在墙角取暖的同事光斑，只剩几只老鼠的热信号在管道里窜动。
没有能量残留，没有空间扭曲，连个像样的冷点都没有。
这地方干净得像被舔过一样。
……调查组的日常，逐渐演变成一场大型集体行为艺术。
白天，他们穿着防尘服，像考古队员般小心翼翼穿梭于布满涂鸦的走廊，用金属探测器扫描地板，结果挖出一堆生锈的钢笔尖和印着“还珠格格”贴纸的文具盒。
夜晚，他们轮班蹲守在改装过的商务车里，盯着毫无波澜的频谱分析仪，听着风声穿过破窗的呜咽，以及队友们越来越离谱的脑补。
“我发誓我听到三楼有钢琴声！”
新来的实习生小王某天凌晨煞白着脸冲回车里，“弹的是《致爱丽丝》！”
李坤头都没抬：“昨天后勤老刘在那边用手机放歌忘关了，电池没电，放慢速了。”
“那…那B栋女厕所隔门自己晃动呢？”
“野猫钻通风管，撞的。”
“档案室抽屉里那些血手印…1998届美术班用红颜料搞的恶作剧，鉴定组昨晚刚出的报告，番茄酱混合铁锈，成分明确。”
希望如同漏气的气球，一点点瘪下去。
最初的紧张感被倦怠取代，讨论的重点从“灵异现象成因”滑向“今晚吃什么”。
连最初坚信此地有异的组长，也开始对着地图琢磨撤退路线。
唯一的亮点，是那群占领了废弃宿舍楼的猫。
它们俨然成了这片废墟的真正主人，对这群笨拙的两脚兽入侵者报以居高临下的蔑视。
调查组的工作日志里，不知不觉多了许多喵星人行为观察记录：“橘猫首领于今日午后率队劫掠了赵胖子的午餐火腿肠，战术娴熟，配合默契”；“母猫将幼崽安置于最稳固的讲台抽屉内，显示出卓越的安全意识”……撤退前的最后一次联合巡查，气氛己近乎郊游。
几人打着手电，在主教学楼里漫无目的地晃荡，甚至开始打赌哪个教室能找到最古老的橡皮擦。
“所以说，根本没什么鬼魂诅咒，只有一代代学生留下来的青春垃圾。”
李坤用手电光柱扫过墙上早己褪色的明星海报，“还有想象力过剩的网友。”
张乾没接话，他停在一间教室门口。
门牌模糊，但能辨认出“生物实验室”字样。
里面比别处更乱，烧杯碎片和泛黄的教案散了一地。
他的脚尖碰到了一个硬物，低头看去，是半截埋在灰尘里的石膏人体模型，断口处粗糙不堪。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眼角余光瞥见讲台底下似乎有东西反射了一下手电光。
他蹲下身，伸手摸索，指尖触到一个冰凉坚硬的物体。
掏出来一看，是个巴掌大小的铜制罗盘，样式古旧，指针却异常灵敏地颤动着，并非指向南北，而是歪斜地对准了——窗外那片漆黑的后山。
“这玩意儿…有点意思。”
李坤凑过来，“老物件了，以前风水先生用的吧？
怎么落在这了？”
张乾没说话，只是用手指抹去罗盘中心的灰尘，露出几个极细微的、并非汉字的刻痕。
他尝试着微微注入一丝自身的精神力——这是他们这类人常用的探测技巧——罗盘指针猛地一跳，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嗡鸣，但随即又恢复原状，只是颤抖得更加剧烈了些。
“怎么了？”
李坤注意到他瞬间凝重的表情。
“…没什么。”
张乾迅速将罗盘塞进外套口袋，站起身，语气恢复如常，“估计是哪个学生以前带来的玩具。
走了，收队，明天打报告，这地方可以划掉了。”
他的心跳却悄悄加速了几分。
那瞬间的感应虽然微弱短暂，但绝非凡物。
这罗盘，似乎对某种…残留的“痕迹”有反应。
可监测设备为什么毫无显示？
是灵敏度不够，还是那种“痕迹”的性质…超出了常规探测范围？
……第二天下午，黑色的商务车驶离了老背山。
报告草案己经拟好：“经实地勘察与多日监测，未发现明确超自然现象证据。
所谓‘灵异事件’可归因于建筑老旧产生的自然声响、野生动物活动以及当地青少年的传闻夸大。
建议不予立案，解除关注。”
车内，众人神情放松，讨论着晚上去哪聚餐。
只有张乾靠着车窗，默不作声。
他口袋里，那枚冰凉的旧罗盘贴着大腿皮肤。
指针似乎还在微微发烫。
他真的…能就这么简单地把它归类为“有趣的旧货”吗？
在那指针异常跳动的瞬间，他捕捉到的，是一丝极其隐晦、却带着非人冰冷的气息，如同毒蛇滑过脊背。
这与他们这几天遇到的任何“正常”现象都截然不同。
车窗外，废弃学校的轮廓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最终被树木彻底吞没。
调查结束了，官方结论也己落下。
但某个被刻意压下的疑问，却像一粒被风吹进石缝的种子，在张乾心底悄然蛰伏下来。
那片废墟之下，或者后山之中，是否真的埋藏着比几只野猫和过期作业本更深、更不容于阳光的秘密？
而那个秘密，是否正因为他们的“无功而返”，而得以继续潜伏在阴影里，无声等待？
罗盘的微弱嗡鸣，仿佛还在他耳边回荡。
锈蚀的铁门歪斜地挂着锁链，教学楼窗户破碎的窟窿像被挖掉眼珠的空洞，沉默地凝视着偶尔掠过的野猫影子。
张乾踢开脚边一个瘪掉的易拉罐，金属滚动的哐当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第五天了。”
他对着微型对讲机低语，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C区清扫完毕，除了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广播体操录音带和一本被老鼠啃掉封面的《流星花园》剧照集，毫无收获。
重复，毫无收获。”
耳机里传来李坤的哈欠声，伴随着某种清脆的咀嚼音：“D区也是。
发现一窝刚睁眼的小猫，母猫对我龇牙，战斗力目测为零。
另外，赵胖子刚才在旧食堂被自己影子吓到，撞翻了一摞生锈的饭盒，现在正抱着脚趾头喊妈妈。”
张乾嘴角抽动了一下，把“废物”两个字咽了回去。
他抬起手腕，便携式环境监测仪的屏幕幽幽发光：辐射水平正常，磁场波动处于背景噪音范围，红外成像里除了那几个缩在墙角取暖的同事光斑，只剩几只老鼠的热信号在管道里窜动。
没有能量残留，没有空间扭曲，连个像样的冷点都没有。
这地方干净得像被舔过一样。
……调查组的日常，逐渐演变成一场大型集体行为艺术。
白天，他们穿着防尘服，像考古队员般小心翼翼穿梭于布满涂鸦的走廊，用金属探测器扫描地板，结果挖出一堆生锈的钢笔尖和印着“还珠格格”贴纸的文具盒。
夜晚，他们轮班蹲守在改装过的商务车里，盯着毫无波澜的频谱分析仪，听着风声穿过破窗的呜咽，以及队友们越来越离谱的脑补。
“我发誓我听到三楼有钢琴声！”
新来的实习生小王某天凌晨煞白着脸冲回车里，“弹的是《致爱丽丝》！”
李坤头都没抬：“昨天后勤老刘在那边用手机放歌忘关了，电池没电，放慢速了。”
“那…那B栋女厕所隔门自己晃动呢？”
“野猫钻通风管，撞的。”
“档案室抽屉里那些血手印…1998届美术班用红颜料搞的恶作剧，鉴定组昨晚刚出的报告，番茄酱混合铁锈，成分明确。”
希望如同漏气的气球，一点点瘪下去。
最初的紧张感被倦怠取代，讨论的重点从“灵异现象成因”滑向“今晚吃什么”。
连最初坚信此地有异的组长，也开始对着地图琢磨撤退路线。
唯一的亮点，是那群占领了废弃宿舍楼的猫。
它们俨然成了这片废墟的真正主人，对这群笨拙的两脚兽入侵者报以居高临下的蔑视。
调查组的工作日志里，不知不觉多了许多喵星人行为观察记录：“橘猫首领于今日午后率队劫掠了赵胖子的午餐火腿肠，战术娴熟，配合默契”；“母猫将幼崽安置于最稳固的讲台抽屉内，显示出卓越的安全意识”……撤退前的最后一次联合巡查，气氛己近乎郊游。
几人打着手电，在主教学楼里漫无目的地晃荡，甚至开始打赌哪个教室能找到最古老的橡皮擦。
“所以说，根本没什么鬼魂诅咒，只有一代代学生留下来的青春垃圾。”
李坤用手电光柱扫过墙上早己褪色的明星海报，“还有想象力过剩的网友。”
张乾没接话，他停在一间教室门口。
门牌模糊，但能辨认出“生物实验室”字样。
里面比别处更乱，烧杯碎片和泛黄的教案散了一地。
他的脚尖碰到了一个硬物，低头看去，是半截埋在灰尘里的石膏人体模型，断口处粗糙不堪。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眼角余光瞥见讲台底下似乎有东西反射了一下手电光。
他蹲下身，伸手摸索，指尖触到一个冰凉坚硬的物体。
掏出来一看，是个巴掌大小的铜制罗盘，样式古旧，指针却异常灵敏地颤动着，并非指向南北，而是歪斜地对准了——窗外那片漆黑的后山。
“这玩意儿…有点意思。”
李坤凑过来，“老物件了，以前风水先生用的吧？
怎么落在这了？”
张乾没说话，只是用手指抹去罗盘中心的灰尘，露出几个极细微的、并非汉字的刻痕。
他尝试着微微注入一丝自身的精神力——这是他们这类人常用的探测技巧——罗盘指针猛地一跳，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嗡鸣，但随即又恢复原状，只是颤抖得更加剧烈了些。
“怎么了？”
李坤注意到他瞬间凝重的表情。
“…没什么。”
张乾迅速将罗盘塞进外套口袋，站起身，语气恢复如常，“估计是哪个学生以前带来的玩具。
走了，收队，明天打报告，这地方可以划掉了。”
他的心跳却悄悄加速了几分。
那瞬间的感应虽然微弱短暂，但绝非凡物。
这罗盘，似乎对某种…残留的“痕迹”有反应。
可监测设备为什么毫无显示？
是灵敏度不够，还是那种“痕迹”的性质…超出了常规探测范围？
……第二天下午，黑色的商务车驶离了老背山。
报告草案己经拟好：“经实地勘察与多日监测，未发现明确超自然现象证据。
所谓‘灵异事件’可归因于建筑老旧产生的自然声响、野生动物活动以及当地青少年的传闻夸大。
建议不予立案，解除关注。”
车内，众人神情放松，讨论着晚上去哪聚餐。
只有张乾靠着车窗，默不作声。
他口袋里，那枚冰凉的旧罗盘贴着大腿皮肤。
指针似乎还在微微发烫。
他真的…能就这么简单地把它归类为“有趣的旧货”吗？
在那指针异常跳动的瞬间，他捕捉到的，是一丝极其隐晦、却带着非人冰冷的气息，如同毒蛇滑过脊背。
这与他们这几天遇到的任何“正常”现象都截然不同。
车窗外，废弃学校的轮廓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最终被树木彻底吞没。
调查结束了，官方结论也己落下。
但某个被刻意压下的疑问，却像一粒被风吹进石缝的种子，在张乾心底悄然蛰伏下来。
那片废墟之下，或者后山之中，是否真的埋藏着比几只野猫和过期作业本更深、更不容于阳光的秘密？
而那个秘密，是否正因为他们的“无功而返”，而得以继续潜伏在阴影里，无声等待？
罗盘的微弱嗡鸣，仿佛还在他耳边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