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钟语
第5章 仓廪钟藏
晨雾还没散透，亨得利钟表行的铜铃就被撞得震天响。
三个穿黑衫的特务踹开门，为首的正是松井身边的得力助手浅田，手里捏着半片带油墨的纸片 —— 是钟楼齿轮箱里找到的假清单碎片。
“陈师傅，这东西你认识吧？”
浅田把纸片拍在柜台上，油墨印子沾在玻璃上，像块洗不掉的污渍。
陈景明握着修表钳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纸片边缘的齿轮纹路的 —— 那是他故意留在假清单上的，为的就是引开追查方向。
“这是…… 上周修过的一个旧座钟里掉出来的，我还以为是废纸，扔了呢。”
他假装翻找柜台抽屉，指尖悄悄摸到藏在工具盒底层的铜制怀表，表盖内侧刻着 “三点”，是和佐藤约定的接头时间。
浅田眯着眼扫过玻璃柜里的钟表，突然抓起那只 18K 金怀表：“这表是谁的？
上次松井长官见过。”
陈景明心里一紧，却还是笑着解释：“是佐藤少佐的，他昨天还来问过修好了没。”
话音刚落，就听见巷口传来佐藤的声音：“浅田君，找陈师傅有事？”
佐藤穿着便装，手里拎着个油纸包，里面是刚买的天津麻花。
他把纸包放在柜台上，故意撞了撞陈景明的胳膊 —— 怀表从陈景明袖口滑进他手里，表针正好指向两点半。
“松井君让我来取怀表，说下午要去城西钟表仓库检查。”
佐藤的中文突然流利了些，眼神却在提醒陈景明：“仓库有埋伏，三点前必须把钟楼的真清单转移。”
浅田显然不相信：“佐藤少佐，松井长官让您跟我们一起去亨得利搜查，您怎么……搜查？”
佐藤打断他，把怀表放在柜台上，表盖弹开露出内侧的 “三点” 刻痕，“陈师傅修表要时间，我先取走，你们慢慢搜。”
浅田盯着怀表看了半天，没发现异常，只好挥挥手让特务继续翻找，自己则盯着门口，显然是要监视陈景明。
等佐藤走后，陈景明假装整理被翻乱的钟表，趁特务不注意，把一只带日历盘的旧座钟推到柜台角落 —— 日历盘后面藏着钟楼真清单的位置图。
他故意把座钟的指针拨到三点，钟摆晃了晃，发出 “咔嗒” 一声轻响，像是在倒计时。
午后的阳光透过雾霭，变得有些昏暗。
陈景明推着自行车出门，车后座绑着那只旧座钟，浅田果然跟在后面，不远不近地缀着。
他故意绕到城西教堂，钟楼的铜钟正好敲了三下 —— 是佐藤发来的安全信号。
陈景明把自行车停在教堂门口，假装检查车胎，指尖在教堂门上敲了三下，神父从里面探出头，递给他一张折成钟表形状的纸条：“仓库后院地窖有暗格，钥匙在旧座钟的底座里。”
他刚把纸条塞进怀里，浅田就跟了上来：“陈师傅，怎么不去仓库？”
陈景明笑着晃了晃旧座钟：“这钟是仓库王老板的，他让我顺路带过去。”
浅田没再多问，跟着他往仓库走。
仓库在城西的老工业区，门口挂着 “日军物资存放处” 的木牌，两个宪兵正端着枪守在门口。
佐藤己经在仓库里等着，身边站着松井。
“陈师傅来了？
正好，帮我看看仓库里的旧钟表，有没有藏违禁品。”
松井的三角眼盯着陈景明手里的旧座钟，显然没忘了之前的清单碎片。
陈景明点点头，推着座钟走进仓库，里面堆着密密麻麻的木箱，墙上挂着十几只破旧的挂钟，时针都停在不同的位置。
佐藤跟在他身后，假装检查木箱，压低声音：“地窖在最里面的木箱后面，浅田在门口盯着，我帮你引开他。”
说完，他突然提高声音：“松井君，这里有个木箱锁坏了，可能有问题！”
松井立刻跑过去，浅田也跟着凑过去看热闹。
陈景明趁机推着座钟走到最里面，挪开木箱，露出地窖的入口 —— 一块刻着钟表齿轮纹路的石板。
他蹲下身，拧开旧座钟的底座，取出里面的铜钥匙，打开石板上的锁。
地窖里漆黑一片，他摸出火柴点亮，看见墙上有个暗格，正好能放下藏着真清单的铜制怀表（早上从佐藤手里接回时己换回真清单）。
刚把怀表放进暗格，就听见仓库门口传来浅田的声音：“陈师傅，你在干什么？”
陈景明赶紧盖好石板，挪回木箱，转身笑着说：“这座钟的底座松了，我看看能不能修。”
浅田走过来，踢了踢木箱：“松井长官让你过去，说要检查这个座钟。”
陈景明心里一紧，刚要推着座钟走，佐藤就跑了过来：“浅田君，松井君让你去门口守着，别让闲杂人进来。”
浅田皱了皱眉，不情愿地走了。
佐藤凑到陈景明身边，压低声音：“暗格的钥匙我拿走了，后续会让游击队员来取。”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齿轮，塞进陈景明手里：“下次接头用这个，在城北的钟表零件铺。”
陈景明点点头，把齿轮放进修表工具袋里。
等他们回到松井身边，松井正拿着那只旧座钟翻来覆去地看：“这钟里没藏东西吧？”
陈景明笑着摇摇头：“就是个普通的旧座钟，王老板说要留着当纪念。”
松井哼了一声，把座钟扔回木箱：“今天先到这，明天再查！”
走出仓库时，天色己经暗了下来。
陈景明推着自行车，看着佐藤被松井拉着去喝酒，心里清楚，松井对佐藤的怀疑己经越来越深。
他摸了摸工具袋里的小齿轮，又看了看远处钟楼的方向，铜钟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像是在提醒他：危险还没过去，“钟语” 还得继续传递下去。
回到亨得利钟表行，陈景明把那只 18K 金怀表放在玻璃柜最显眼的位置，表针指向六点，正好是游击队员约定来取情报的时间。
他打开柜台后的收音机，调到日军的广播频道，里面正播放着 “治安强化运动” 的新闻，而收音机的后盖里，藏着下一次接头的暗号 —— 一张画着钟表的纸条，上面写着：“下一个据点，钟表零件铺。”
三个穿黑衫的特务踹开门，为首的正是松井身边的得力助手浅田，手里捏着半片带油墨的纸片 —— 是钟楼齿轮箱里找到的假清单碎片。
“陈师傅，这东西你认识吧？”
浅田把纸片拍在柜台上，油墨印子沾在玻璃上，像块洗不掉的污渍。
陈景明握着修表钳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纸片边缘的齿轮纹路的 —— 那是他故意留在假清单上的，为的就是引开追查方向。
“这是…… 上周修过的一个旧座钟里掉出来的，我还以为是废纸，扔了呢。”
他假装翻找柜台抽屉，指尖悄悄摸到藏在工具盒底层的铜制怀表，表盖内侧刻着 “三点”，是和佐藤约定的接头时间。
浅田眯着眼扫过玻璃柜里的钟表，突然抓起那只 18K 金怀表：“这表是谁的？
上次松井长官见过。”
陈景明心里一紧，却还是笑着解释：“是佐藤少佐的，他昨天还来问过修好了没。”
话音刚落，就听见巷口传来佐藤的声音：“浅田君，找陈师傅有事？”
佐藤穿着便装，手里拎着个油纸包，里面是刚买的天津麻花。
他把纸包放在柜台上，故意撞了撞陈景明的胳膊 —— 怀表从陈景明袖口滑进他手里，表针正好指向两点半。
“松井君让我来取怀表，说下午要去城西钟表仓库检查。”
佐藤的中文突然流利了些，眼神却在提醒陈景明：“仓库有埋伏，三点前必须把钟楼的真清单转移。”
浅田显然不相信：“佐藤少佐，松井长官让您跟我们一起去亨得利搜查，您怎么……搜查？”
佐藤打断他，把怀表放在柜台上，表盖弹开露出内侧的 “三点” 刻痕，“陈师傅修表要时间，我先取走，你们慢慢搜。”
浅田盯着怀表看了半天，没发现异常，只好挥挥手让特务继续翻找，自己则盯着门口，显然是要监视陈景明。
等佐藤走后，陈景明假装整理被翻乱的钟表，趁特务不注意，把一只带日历盘的旧座钟推到柜台角落 —— 日历盘后面藏着钟楼真清单的位置图。
他故意把座钟的指针拨到三点，钟摆晃了晃，发出 “咔嗒” 一声轻响，像是在倒计时。
午后的阳光透过雾霭，变得有些昏暗。
陈景明推着自行车出门，车后座绑着那只旧座钟，浅田果然跟在后面，不远不近地缀着。
他故意绕到城西教堂，钟楼的铜钟正好敲了三下 —— 是佐藤发来的安全信号。
陈景明把自行车停在教堂门口，假装检查车胎，指尖在教堂门上敲了三下，神父从里面探出头，递给他一张折成钟表形状的纸条：“仓库后院地窖有暗格，钥匙在旧座钟的底座里。”
他刚把纸条塞进怀里，浅田就跟了上来：“陈师傅，怎么不去仓库？”
陈景明笑着晃了晃旧座钟：“这钟是仓库王老板的，他让我顺路带过去。”
浅田没再多问，跟着他往仓库走。
仓库在城西的老工业区，门口挂着 “日军物资存放处” 的木牌，两个宪兵正端着枪守在门口。
佐藤己经在仓库里等着，身边站着松井。
“陈师傅来了？
正好，帮我看看仓库里的旧钟表，有没有藏违禁品。”
松井的三角眼盯着陈景明手里的旧座钟，显然没忘了之前的清单碎片。
陈景明点点头，推着座钟走进仓库，里面堆着密密麻麻的木箱，墙上挂着十几只破旧的挂钟，时针都停在不同的位置。
佐藤跟在他身后，假装检查木箱，压低声音：“地窖在最里面的木箱后面，浅田在门口盯着，我帮你引开他。”
说完，他突然提高声音：“松井君，这里有个木箱锁坏了，可能有问题！”
松井立刻跑过去，浅田也跟着凑过去看热闹。
陈景明趁机推着座钟走到最里面，挪开木箱，露出地窖的入口 —— 一块刻着钟表齿轮纹路的石板。
他蹲下身，拧开旧座钟的底座，取出里面的铜钥匙，打开石板上的锁。
地窖里漆黑一片，他摸出火柴点亮，看见墙上有个暗格，正好能放下藏着真清单的铜制怀表（早上从佐藤手里接回时己换回真清单）。
刚把怀表放进暗格，就听见仓库门口传来浅田的声音：“陈师傅，你在干什么？”
陈景明赶紧盖好石板，挪回木箱，转身笑着说：“这座钟的底座松了，我看看能不能修。”
浅田走过来，踢了踢木箱：“松井长官让你过去，说要检查这个座钟。”
陈景明心里一紧，刚要推着座钟走，佐藤就跑了过来：“浅田君，松井君让你去门口守着，别让闲杂人进来。”
浅田皱了皱眉，不情愿地走了。
佐藤凑到陈景明身边，压低声音：“暗格的钥匙我拿走了，后续会让游击队员来取。”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齿轮，塞进陈景明手里：“下次接头用这个，在城北的钟表零件铺。”
陈景明点点头，把齿轮放进修表工具袋里。
等他们回到松井身边，松井正拿着那只旧座钟翻来覆去地看：“这钟里没藏东西吧？”
陈景明笑着摇摇头：“就是个普通的旧座钟，王老板说要留着当纪念。”
松井哼了一声，把座钟扔回木箱：“今天先到这，明天再查！”
走出仓库时，天色己经暗了下来。
陈景明推着自行车，看着佐藤被松井拉着去喝酒，心里清楚，松井对佐藤的怀疑己经越来越深。
他摸了摸工具袋里的小齿轮，又看了看远处钟楼的方向，铜钟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像是在提醒他：危险还没过去，“钟语” 还得继续传递下去。
回到亨得利钟表行，陈景明把那只 18K 金怀表放在玻璃柜最显眼的位置，表针指向六点，正好是游击队员约定来取情报的时间。
他打开柜台后的收音机，调到日军的广播频道，里面正播放着 “治安强化运动” 的新闻，而收音机的后盖里，藏着下一次接头的暗号 —— 一张画着钟表的纸条，上面写着：“下一个据点，钟表零件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