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选下界篇
第4章 死寂之森
意识像是沉在一片温暖的水里，又像是被裹在厚重的云层里，昏沉中带着一丝奇异的安稳。
石凡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首到胸口那道隐没的印记传来一阵轻微的灼热，才像被针扎了一下，猛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山林暮色，而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
他挣扎着坐起身，脑袋还有些发沉，昨天涌入脑海的那些破碎画面己经模糊不清，只剩下一种难以言喻的苍茫感，仿佛自己站在了时间的尽头，看遍了沧海桑田。
“我……”石凡晃了晃头，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
掌心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异样，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灵力似乎变得更加凝练了些，操纵引力与斥力时的滞涩感也减轻了不少。
他抬起头，这才真正看清自己所处的地方。
这里依旧是森林，却和他之前走过的任何地方都截然不同。
周围的树木依旧高大，甚至比外围的古树更加粗壮，可它们的颜色却透着一股死寂的灰白。
树干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生机，呈现出一种干枯的垩白色，树皮皲裂，布满了深深的沟壑，仿佛老人脸上的皱纹。
树枝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扭曲地盘旋着伸向天空，像是无数只伸向云端的枯骨手指。
地上没有腐叶，只有一层薄薄的灰白色粉末，踩上去悄无声息，像是踩在细雪上。
石凡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
他记得自己是倒在那座黑色石台边的，可此刻回头望去，身后只有一片灰白的树林，哪里还有石台的影子？
仿佛昨天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可胸口那若有若无的灼热感，还有体内灵力的变化，都在告诉他，那不是梦。
他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没有草木的清香，没有泥土的湿润，只有一种淡淡的、类似灰烬的干燥气息，吸入肺里，带着一丝微凉的滞涩。
更让人心头发紧的是这里的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没有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没有远处溪流的潺潺声，甚至连虫鸣、鸟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他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又格外突兀。
石凡下意识地释放出一丝微弱的引力，试探着触碰旁边一棵灰白的树干。
指尖传来冰冷坚硬的触感，就像触碰到一块石头，没有丝毫生命的弹性。
他甚至能感觉到，这棵树的“重力场”都异常稳定，带着一种僵化的沉重，不像外围的树木，力场中还带着微弱的生机流动。
“怎么会这样……”石凡喃喃自语，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他记得村里的老人说过，禁地是“不干净”的地方，可他想象中的禁地，要么是布满毒虫猛兽，要么是弥漫着能毒死人的瘴气，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一片死寂到令人窒息的灰白世界。
这里的一切，都像是被抽走了“生”的气息，只剩下凝固的“死”。
他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云游子留下的册子上说过，修行之路，难免会遇到未知的险境，慌乱只会自取灭亡。
他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灵力的流动，那股与引力斥力同源的力量，是他此刻唯一的依仗。
他决定往前走。
既然己经来了，既然那座石台和胸口的印记都透着诡异，他就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回去。
灰白的树林里，没有任何参照物，方向难辨。
石凡只能凭着感觉，朝着更深的地方走去。
他的脚步很轻，尽量不发出声音，可在这片死寂中，哪怕是鞋底摩擦地面的细微声响，都能传出很远。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周围的景象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灰白的树木，灰白的地面，灰蒙蒙的天空。
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定格在了这单调的色调里，永远没有尽头。
石凡渐渐有些心慌。
他试着用引力去感应周围，却发现这里的力场异常“呆滞”，像是被冻结了一般。
他能感觉到树木、岩石的重力，却很难像在外面那样自如地施加影响，仿佛有一层无形的薄膜，阻碍着他的力量。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咔嚓”声。
在这片死寂中，这声轻响就像一道惊雷，让石凡瞬间绷紧了神经。
他立刻停下脚步，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棵粗壮的灰白树干上，忽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那缝隙起初很细，像一条线，可很快就变得越来越宽，伴随着更多“咔嚓咔嚓”的碎裂声，树干上的皲裂纹路在快速蔓延。
石凡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体内灵力运转，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轰隆——”一声闷响，那棵数人合抱的大树，竟从中间断裂开来，上半截树干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一片灰白色的粉末。
可奇怪的是，树干断裂的截面，没有任何木质的纹理，也没有树汁，只有一种类似灰白色岩石的质地，断裂处平整而粗糙，像是一块被劈开的巨石。
石凡看得目瞪口呆。
这哪里是树？
分明就是一块长得像树的石头！
他走上前，蹲下身，伸手摸了摸断裂的截面。
冰冷、坚硬，和石头没有任何区别。
他又看向周围的其他树木，忽然明白过来——这里的“树”，恐怕早就不是活物了，它们只是保持着树木的形态，变成了某种奇特的灰白色岩石。
是什么力量，能让一片森林变成这样？
石凡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也越来越觉得不安。
他站起身，正想继续往前走，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一样东西。
在刚才那棵断裂的“树”旁边，灰白色的地面上，竟躺着一块小小的、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一块约莫手掌大小的碎片，颜色不是灰白，而是一种深邃的暗紫色，表面光滑，隐隐透着一丝微弱的光泽。
石凡心中一动，走过去将碎片捡了起来。
碎片入手微凉，质地温润，不像是石头，倒像是某种玉石。
更让他惊讶的是，当碎片接触到他掌心的瞬间，他体内的灵力忽然剧烈地波动了一下，胸口的印记也传来一阵明显的灼热感。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块暗紫色碎片里，蕴含着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的力量，这股力量……竟和他操纵的引力斥力，有着隐隐的共鸣！
石凡握紧了碎片，抬头望向灰白树林的深处。
那里，依旧是一片死寂的灰白，看不到尽头。
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走下去了。
这块碎片，胸口的印记，还有这片死寂的森林，一定藏着某个巨大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或许就和他的身世，和他所拥有的异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将暗紫色碎片小心地揣进怀里，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朝着更深的死寂之中，坚定地走去。
身后，断裂的灰白色树干静静躺在地上，仿佛一座沉默的墓碑，见证着这个闯入禁地的少年，即将揭开的更多未知。
石凡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首到胸口那道隐没的印记传来一阵轻微的灼热，才像被针扎了一下，猛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山林暮色，而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
他挣扎着坐起身，脑袋还有些发沉，昨天涌入脑海的那些破碎画面己经模糊不清，只剩下一种难以言喻的苍茫感，仿佛自己站在了时间的尽头，看遍了沧海桑田。
“我……”石凡晃了晃头，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
掌心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异样，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灵力似乎变得更加凝练了些，操纵引力与斥力时的滞涩感也减轻了不少。
他抬起头，这才真正看清自己所处的地方。
这里依旧是森林，却和他之前走过的任何地方都截然不同。
周围的树木依旧高大，甚至比外围的古树更加粗壮，可它们的颜色却透着一股死寂的灰白。
树干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生机，呈现出一种干枯的垩白色，树皮皲裂，布满了深深的沟壑，仿佛老人脸上的皱纹。
树枝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扭曲地盘旋着伸向天空，像是无数只伸向云端的枯骨手指。
地上没有腐叶，只有一层薄薄的灰白色粉末，踩上去悄无声息，像是踩在细雪上。
石凡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
他记得自己是倒在那座黑色石台边的，可此刻回头望去，身后只有一片灰白的树林，哪里还有石台的影子？
仿佛昨天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可胸口那若有若无的灼热感，还有体内灵力的变化，都在告诉他，那不是梦。
他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没有草木的清香，没有泥土的湿润，只有一种淡淡的、类似灰烬的干燥气息，吸入肺里，带着一丝微凉的滞涩。
更让人心头发紧的是这里的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没有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没有远处溪流的潺潺声，甚至连虫鸣、鸟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他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又格外突兀。
石凡下意识地释放出一丝微弱的引力，试探着触碰旁边一棵灰白的树干。
指尖传来冰冷坚硬的触感，就像触碰到一块石头，没有丝毫生命的弹性。
他甚至能感觉到，这棵树的“重力场”都异常稳定，带着一种僵化的沉重，不像外围的树木，力场中还带着微弱的生机流动。
“怎么会这样……”石凡喃喃自语，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他记得村里的老人说过，禁地是“不干净”的地方，可他想象中的禁地，要么是布满毒虫猛兽，要么是弥漫着能毒死人的瘴气，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一片死寂到令人窒息的灰白世界。
这里的一切，都像是被抽走了“生”的气息，只剩下凝固的“死”。
他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云游子留下的册子上说过，修行之路，难免会遇到未知的险境，慌乱只会自取灭亡。
他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灵力的流动，那股与引力斥力同源的力量，是他此刻唯一的依仗。
他决定往前走。
既然己经来了，既然那座石台和胸口的印记都透着诡异，他就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回去。
灰白的树林里，没有任何参照物，方向难辨。
石凡只能凭着感觉，朝着更深的地方走去。
他的脚步很轻，尽量不发出声音，可在这片死寂中，哪怕是鞋底摩擦地面的细微声响，都能传出很远。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周围的景象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灰白的树木，灰白的地面，灰蒙蒙的天空。
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定格在了这单调的色调里，永远没有尽头。
石凡渐渐有些心慌。
他试着用引力去感应周围，却发现这里的力场异常“呆滞”，像是被冻结了一般。
他能感觉到树木、岩石的重力，却很难像在外面那样自如地施加影响，仿佛有一层无形的薄膜，阻碍着他的力量。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咔嚓”声。
在这片死寂中，这声轻响就像一道惊雷，让石凡瞬间绷紧了神经。
他立刻停下脚步，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棵粗壮的灰白树干上，忽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那缝隙起初很细，像一条线，可很快就变得越来越宽，伴随着更多“咔嚓咔嚓”的碎裂声，树干上的皲裂纹路在快速蔓延。
石凡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体内灵力运转，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轰隆——”一声闷响，那棵数人合抱的大树，竟从中间断裂开来，上半截树干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一片灰白色的粉末。
可奇怪的是，树干断裂的截面，没有任何木质的纹理，也没有树汁，只有一种类似灰白色岩石的质地，断裂处平整而粗糙，像是一块被劈开的巨石。
石凡看得目瞪口呆。
这哪里是树？
分明就是一块长得像树的石头！
他走上前，蹲下身，伸手摸了摸断裂的截面。
冰冷、坚硬，和石头没有任何区别。
他又看向周围的其他树木，忽然明白过来——这里的“树”，恐怕早就不是活物了，它们只是保持着树木的形态，变成了某种奇特的灰白色岩石。
是什么力量，能让一片森林变成这样？
石凡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也越来越觉得不安。
他站起身，正想继续往前走，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一样东西。
在刚才那棵断裂的“树”旁边，灰白色的地面上，竟躺着一块小小的、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一块约莫手掌大小的碎片，颜色不是灰白，而是一种深邃的暗紫色，表面光滑，隐隐透着一丝微弱的光泽。
石凡心中一动，走过去将碎片捡了起来。
碎片入手微凉，质地温润，不像是石头，倒像是某种玉石。
更让他惊讶的是，当碎片接触到他掌心的瞬间，他体内的灵力忽然剧烈地波动了一下，胸口的印记也传来一阵明显的灼热感。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块暗紫色碎片里，蕴含着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的力量，这股力量……竟和他操纵的引力斥力，有着隐隐的共鸣！
石凡握紧了碎片，抬头望向灰白树林的深处。
那里，依旧是一片死寂的灰白，看不到尽头。
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走下去了。
这块碎片，胸口的印记，还有这片死寂的森林，一定藏着某个巨大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或许就和他的身世，和他所拥有的异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将暗紫色碎片小心地揣进怀里，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朝着更深的死寂之中，坚定地走去。
身后，断裂的灰白色树干静静躺在地上，仿佛一座沉默的墓碑，见证着这个闯入禁地的少年，即将揭开的更多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