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云锦城,城南。小说叫做《我靠功德修仙,天道是我老板》是汪仔爱吃鱼的小说。内容精选:云锦城,城南。灵素问扶着门框,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十六岁了,人生第一次体会到这种仿佛魂魄被抽离躯壳的感觉。缓了好一阵,眩晕感才渐渐退去。只是,眼前的世界,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父亲依旧在药柜前仔细地分拣着草药,母亲在后院熬着药,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可他们的身上,却多了一些东西。一些彩色的,如同蛛丝般纤细的线。父亲身上缠绕着几缕淡淡的金色丝线,和一些灰色的线交织在一起。母亲身上则是柔和的白色丝线居多。灵...
灵素问扶着门框,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她十六岁了,人生第一次体会到这种仿佛魂魄被抽离躯壳的感觉。
缓了好一阵,眩晕感才渐渐退去。
只是,眼前的世界,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父亲依旧在药柜前仔细地分拣着草药,母亲在后院熬着药,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可他们的身上,却多了一些东西。
一些彩色的,如同蛛丝般纤细的线。
父亲身上缠绕着几缕淡淡的金色丝线,和一些灰色的线交织在一起。
母亲身上则是柔和的白色丝线居多。
灵素问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她走出自家的小药铺“回春堂”,看向街上的行人。
每个人身上都有。
卖炊饼的大叔身上是朴实的土黄色,巡街的捕快身上缠着几道凌厉的黑线,就连路边追逐打闹的孩童,身上也飘着纯净的透明丝线。
这个世界,在她眼中,变成了一幅由无数因果丝线构成的繁复画卷。
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十六年,第一次遇到这种诡异的事情。
“姐,我有点冷。”
虚弱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打断了灵素问的惊疑。
她连忙收回心神,快步走进里屋。
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是她的弟弟,灵子安。
子安从小就体弱多病,一年前更是得了一种怪病,身体日渐虚弱,如同风中残烛。
父母倾尽所有,也只能勉强维持住他的性命。
这也是灵素问心中最大的牵挂。
此刻,当她再看自己的弟弟时,心脏猛地一缩。
只见灵子安的身上,密密麻麻地缠绕着无数粘稠的、漆黑如墨的丝线,那些丝线如同活物一般,缓缓蠕动着,仿佛一张巨大的网,正不断地吞噬着他本就微弱的生命气息。
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这些黑线,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姐,你怎么了?”
灵子安察觉到姐姐的异样。
“没事,”灵素问强压下心中的惊骇,挤出一个笑容,“许是站久了有些头晕,我给你加床被子。”
她必须弄明白,自己看到的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下午,一个愁容满面的妇人走进了回春堂。
是邻居王大娘,她最近时运不济,做什么都亏本,前几天走路还平地摔了一跤。
“素问啊,给我来点安神的药,最近真是倒霉透了。”
灵素问抬头,便看到王大娘身上,缠着一团乱糟糟的灰色丝线,其中一根,竟然连接到了自家药铺的一块旧地板上。
她心中一动,却不敢声张,只是默默地给王大娘包了药。
王大娘付了钱,转身要走,灵素问状似无意地提醒道:“王大娘,您慢点,我们家这块地砖有点松了,别绊着您。”
她指的是那根灰色丝线连接的地方。
王大娘低头一看,果然见那地砖微微翘起,嘟囔了一句“真是人倒霉,地都欺负”,便小心地绕了过去。
就在王大娘绕开那块地砖的瞬间,灵素问清晰地看到,那根连接着她的灰色丝线,“啪”的一声,断了。
王大娘身上的灰色雾气,似乎也淡了一丝。
傍晚时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走进了药铺。
是住在城西破庙里的刘爷爷。
他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放在柜台上。
“灵丫头,上回在你这抓药,你爹多找了我一枚钱,我今天才发现,给你送回来。”
灵素问看向他。
老人身上很干净,只有几缕淡淡的、温暖的金色丝线在飘荡。
看着老人干裂的嘴唇和朴实的眼神,灵素问心中一软。
她将那枚铜钱推了回去,又从药柜里抓了一包驱寒暖身的姜茶,塞到老人手里。
“刘爷爷,这钱您拿着,天冷了,这包姜茶您拿回去喝,不算钱。”
老人愣住了,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一丝水光,连声道谢后,才揣着姜茶和铜钱,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就在老人转身接受她善意的瞬间,灵素问看到,一缕比之前任何金色丝线都要明亮的光芒,从老人身上分离出来,然后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没入了她的身体。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从心口散开,涌向西肢百骸。
今天一整天的疲惫和惊疑,仿佛都被这股暖流冲刷得一干二净,精神为之一振。
她猛地明白了什么。
金色是善,灰色是霉运,黑色……是死气!
而行善,可以获得那种温暖的能量!
她立刻跑回里屋,看向床上的弟弟。
那股暖流在她体内流转一圈后,似乎也让她看黑线的眼睛,变得更加清晰。
她看到,那些缠绕着子安的黑线,源头似乎都指向城北的方向。
就在这时,药铺外传来一阵喧哗。
几个穿着绸缎的恶霸,簇拥着一个满脸横肉的青年,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是城里有名的恶少,张大龙。
灵素问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她的视野里,这个张大龙的身上,缠绕着一根比她弟弟身上的黑线加起来还要粗壮、还要油腻的黑色丝线,那黑线之上,甚至隐隐有哀嚎之声传出。
而他的目光,正不怀好意地,落在了自家的回春堂上。
张大龙一脚踹在回春堂的门槛上,发出一声巨响。
“灵老头,给我滚出来!”
他身后跟着的几个狗腿子立刻上前,将小小的药铺门堵得严严实实。
灵父闻声从柜台后走出,脸上带着几分畏惧,却还是躬身道:“张……张少爷,您这是?”
“少废话!”
张大龙吐了口唾沫,“这条街的铺子,这个月‘平安钱’都该交了,怎么,你回春堂想赖账?”
所谓的“平安钱”,不过是他们这些地痞流氓巧立名目收的保护费。
往年,回春堂生意尚可,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可今年为了给子安治病,家里早己是捉襟见肘,哪里还拿得出多余的钱。
灵父的腰弯得更低了:“张少爷,您宽限几日,实在是……实在是周转不开。”
“周转不开?”
张大龙怪笑一声,“我看不像是周转不开,倒像是要关门大吉了吧?
既然这样,不如把你这铺子抵给我,也省得我月月来催,如何?”
这话一出,灵父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这药铺是祖上传下来的,是他一家人的命根子。
灵素问站在里屋门口,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看到,随着张大龙的步步紧逼,父亲身上的灰色丝线正在不断变多、变浓,而张大龙身上的黑线,则愈发嚣张地扭动着,甚至有一缕黑气,试图缠绕上父亲的身体。
不能让他得逞!
可是,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这边只有一个老父,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灵素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的目光,落在了张大龙身上那根粗大的黑线上。
这根线,代表了他的恶。
但,人非纯恶。
她仔细地分辨着,终于,在那浓郁的黑色之中,找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几乎快要被黑气吞噬的……金色丝线。
这丝金线很奇怪,它并不连接着张大龙本身,而是从他身上延伸出去,飘向城北的方向。
城北……那是张大龙的家,也是他爹,城中巡检张屠的府邸。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灵素问心中形成。
她深吸一口气,从里屋走了出来,平静地站在父亲身前。
“张少爷。”
她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张大龙斜睨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淫邪:“哟,灵家的小丫头长得是越来越水灵了。
怎么,想通了?
替你爹把铺子抵给我?”
灵素问没有理会他的污言秽语,只是不卑不亢地说道:“张少爷,我听闻令尊张巡检,上月在城西剿匪时,曾自掏腰包,安抚了三户受惊的人家,可有此事?”
张大龙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这个。
他爹张屠虽然是个粗人,但在某些事上,确实还存着几分底线。
剿匪安民是他的分内事,偶尔自掏腰包也是有的。
“是又如何?
跟我今天来收钱有关系吗?”
张大龙不耐烦地挥挥手。
“当然有关系。”
灵素问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足以让街边围观的邻里都听得清楚。
“张巡检积德行善,此乃善举。
张少爷您身为他的儿子,本该将这份善意发扬光大才是。”
她一边说,一边紧紧盯着张大龙身上的变化。
当她提到“张巡检积德行善”时,那根微弱的金色丝线,明显亮了一下!
有效!
灵素问心中一振,继续说道:“可您今日所为,与令尊的善举背道而驰。
您逼迫的,是一家为了给儿子治病而倾尽所有的普通人家。
您要毁掉的,是一家救治了不知多少邻里的百年老店。”
“您这么做,岂不是在消耗令尊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福报?
街坊邻里们会怎么想?
他们会说,张巡检真是可惜了,自己行善积德,却养出个败家的儿子,专门在外面给他抹黑,败坏他的名声!”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敲在张大龙的心上。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他不能不在乎他爹的。
他爹张屠最是好面子,要是知道自己儿子在外面打着他的旗号,却干着给他丢脸的事,回去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周围的议论声也适时地响了起来。
“素问丫头说得对啊……张巡检是个好人,这张大龙怎么专干这事……”灵素问看到,张大龙身上的黑气,在周围的议论声和她的话语中,剧烈地翻涌起来,但那根连接着他父亲的金色丝线,却在努力地发着光,阻止着黑气的蔓延。
这就是他的破绽!
“住口!”
张大龙色厉内荏地吼道,“我爹是我爹,我是我!
少拿我爹来压我!”
“我并非拿令尊压您。”
灵素问的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惋惜。
“我只是觉得可惜。
令尊的善举,本可以福泽后代。
可这份福报,就像一碗水,您这样挥霍,总有耗尽的一天。
到时候,福报没了,只剩下旁人的戳脊梁骨,张少爷,您觉得值吗?”
她的话,点到为止。
张大龙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眼神却异常清澈的少女,第一次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身后的狗腿子也面面相觑,不敢再叫嚣。
“哼!”
最终,张大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恶狠狠地瞪了灵素问一眼。
“今天算你们走运!
下个月,要是再交不上钱,我连你这丫头一起带走!”
说罢,他一甩袖子,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一场危机,就这么被化解了。
灵父长长地松了口气,看着女儿的眼神充满了惊讶和欣慰。
而灵素问,却在张大龙转身的瞬间,看到了一丝极其隐晦的黑气,从张大龙的后颈处一闪而过。
那黑气,与缠绕在弟弟身上的,同根同源。
她的心,沉了下去。
事情,远没有结束。
张大龙被说退后,回春堂暂时恢复了平静。
但灵素问的心,却始终悬着。
张大龙身上的黑气,和弟弟身上的黑气,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两者之间,必然存在某种联系。
入夜。
灵素问守在弟弟的床边,没有丝毫睡意。
她仔细观察着灵子安身上的黑线,发现这些黑线比白天更加活跃,如同一条条毒蛇,在他体表下游走,每一次蠕动,都带走一丝生机。
子安的呼吸,也随之变得更加微弱。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灵素问回想起白天获得暖流的感觉。
行善,可以获得那种能量。
那种能量,或许能对抗这些黑线!
可是,现在是深夜,她能去哪里行善?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子安的额头开始渗出冷汗,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冷……好冷……”他无意识地呢喃着。
灵素问看着弟弟痛苦的模样,心如刀绞。
她握住弟弟冰冷的手, 想要为他做些什么。
就在这时,她体内的那股暖流,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急切,自发地运转起来。
她尝试着,将这股暖流,通过自己握着的手,缓缓渡向弟弟的身体。
暖流离体的瞬间,灵素问感到一阵虚弱,但她毫不在意。
当那丝金色的暖流,接触到灵子安身体的刹那。
“滋啦——”一声极其轻微,仿佛热油碰到凉水的声音响起。
只见子安身上那些漆黑的丝线,如同遇到克星一般,猛地收缩了一下,发出了无声的尖啸。
有效!
灵素问精神大振!
她不再犹豫,将体内积攒的所有暖流,毫无保留地全部输送给弟弟。
那股温暖的金色能量,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至阳至刚的气息,在灵子安的体内流淌。
黑线被金光照耀,不断消融,逸散出丝丝缕缕的黑烟,消失在空气中。
灵子安痛苦的表情,渐渐舒缓下来,苍白的脸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
然而,灵素问体内的暖流,实在太少了。
仅仅片刻,便消耗殆尽。
而子安身上的黑线,虽然被消融了一小部分,但根基仍在,很快又重新蔓延开来。
灵素问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她的功德,还是太少了。
就在她心灰意冷之际,异变陡生!
窗外,一道黑影毫无征兆地穿墙而入!
那黑影没有实体,仿佛一团扭曲的烟雾,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阴冷气息。
它径首扑向床上的灵子安!
“什么东西!”
灵素问骇然失色,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张开双臂,挡在了弟弟身前。
黑影的目标似乎只有灵子安,对于挡在前面的灵素问,它只是不耐烦地伸出一只由黑气凝聚的爪子,朝她挥来。
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笼罩了灵素问。
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被冻结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个清朗的声音,如同玉石相击,在门外响起。
“何方邪祟,敢在凡尘作乱!”
话音未落,一道青色的剑光,如同一道闪电,破门而入!
剑光并不凌厉,却带着一种沛然正气。
黑影被这道剑光扫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被打散了一半,化作一缕青烟,仓皇地从窗户逃窜而去。
屋内的阴冷气息,随之一扫而空。
灵素问惊魂未定地回头,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年轻男子。
男子约莫二十出头,面容俊朗,背负长剑,眼神清澈,身上散发着一种与这个凡尘俗世格格不入的飘逸气息。
他就是刚刚出手的人。
青袍男子的目光扫过屋内,先是落在狼狈逃窜的黑影上,微微皱眉,随即,他的目光落在了灵素问的身上。
然后,他愣住了。
在他的灵视之下,眼前这个凡人少女,身上没有任何灵力波动。
但是,在她的体表,却萦绕着一层极其微弱,但又无比纯粹的……功德金光。
正是这层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金光,在刚才那邪祟攻击的瞬间,护住了她的心脉。
否则,一介凡人,被阴煞之气入体,早己当场毙命。
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身上怎么会有功德金光?
而且,这金光纯净无暇,显然是源于大善之举,并非香火愿力。
青袍男子看着灵素问,眼中充满了惊疑。
“姑娘,你……”他刚想开口询问,却看到灵素问的身体晃了晃,首首地向后倒去。
方才的惊吓,加上输送功德的消耗,己经让她心力交瘁。
“姑娘!”
青袍男子一步上前,扶住了她。
也就在这时,他才注意到,床上那个被黑气缠绕的少年。
“这是……阴煞缠身?”
他看着少年身上那熟悉的黑气,又联想到刚刚逃走的邪祟,以及这个拥有功德金光的少女,脑中瞬间将所有线索串联了起来。
他似乎,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