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覆桃花：重生后我成了白月光
第5章 火中祭·雪囚
（一）子时·火起子时三刻，祠堂方向骤然映天。
“走水了——！”
铜锣急敲，护院狂奔。
姜梨披衣而起，素色中衣外只罩一件狐裘，赤足蹬上木屐，踏雪声碎。
夜风卷着火星扑面而来，祠堂檐角己被火舌吞没。
朱红大门半敞，铁锁断成两截，切口平整——利器所断。
姜梨眼底倒映火光，唇角却缓缓勾起：“烧得真准时。”
（二）祖母昏厥荣安堂内灯火乱晃。
老夫人拄杖而出，一见漫天火光，顿时踉跄。
“婉丫头还在里头！”
姜梨扶住祖母，声音哽咽：“祖母莫急，姐姐吉人天相……”话音未落，她回头厉声吩咐：“都愣着做什么？
抬水！
掘雪！”
护院们被她一吼，这才回神似的奔涌而去。
（三）雪窟祠堂后墙根，有一口废弃冰窖。
此刻窖门半掩，里头透出微光。
姜梨提裙而入，冷雾扑面。
沈清婉被捆在木椅上，口中塞着团香帕，鬓发散乱，眼里盛满血丝。
她脚边是一盆烧得正旺的炭火，火星噼啪，映着她脸上的泪痕。
萧凛倚在冰壁旁，指尖转着那把柳叶匕首，刀背映火光，像一弯血月。
听见脚步声，他抬眸，嗓音低凉：“阿梨，人我给你留着。”
姜梨蹲身，与沈清婉平视。
她伸手拔掉帕子，声音轻得像雪落：“姐姐，祠堂的火好看吗？”
沈清婉喉咙嘶哑：“你疯了……这是弑姐！”
姜梨弯眸：“火又不是我放的。”
（西）真相·半寸萧凛淡淡补刀：“锁是我断的，火是东宫死士点的。”
“他们原打算烧死你，再栽赃姜家教女不严，抗旨欺君。”
沈清婉瞳孔骤缩。
她这才想起，自己写给太子的那封信，末尾添了一句“若事败，可杀我灭口”。
只是她没想到，太子真下得去手。
姜梨叹息，指尖掠过她被烟熏红的眼尾：“姐姐机关算尽，却把自己算进死局，可怜。”
（五）选择火舌卷上屋脊，瓦片炸裂如雨。
冰窖外，脚步声杂沓——救火的人快来了。
萧凛刀尖挑起沈清婉下颌：“留还是放？”
姜梨垂眸，像是在认真思考。
沈清婉忽然剧烈挣扎，绳索勒进皮肉，她哑声喊：“阿梨，救我！
我再也不敢了！
我把太子密信全给你！”
姜梨笑了：“好啊。”
她抽出袖中小银剪，剪断绳索，却在沈清婉踉跄起身那瞬，抬手——啪！
一记耳光极狠，打得沈清婉耳中嗡鸣。
“这一巴掌，是替前世的阿梨。”
姜梨声音温软，眼神却冷极，“从现在起，姐姐的命是我的。”
（六）逃生冰窖后侧有一条废弃暗渠，首通府外河埠。
萧凛打横抱起沈清婉，像扛一只破布袋。
姜梨提着兔子灯在前引路，灯影摇曳，映得冰壁鬼影幢幢。
暗渠出口处早停了一叶乌篷小船。
船头立着一个戴斗笠的少年，是萧凛的影卫，名唤“十七”。
沈清婉被扔进船舱，额头撞在船舷，闷哼一声昏过去。
姜梨立在岸边，雪落入颈窝，冰凉。
萧凛回身，替她拢紧狐裘：“夜里风大，明日还要唱戏。”
姜梨抬眼：“你怎知明日有戏？”
萧凛低笑：“因为阿梨的剧本，从不只写一场火。”
（七）回府乌篷船顺流而去，消失在雪雾深处。
姜梨转身，踏雪回府。
祠堂己烧成焦黑骨架，雪水混着灰烬，像一幅被泼了墨的山水。
老夫人被扶回荣安堂，府医正在施针。
姜梨跪于榻前，泪珠一颗颗砸在祖母手背：“祖母，姐姐……没找到。”
老夫人幽幽转醒，老泪纵横：“造孽，造孽啊！”
（八）流言天未亮，京都谣言己飞出三座城门。
版本一：姜家大小姐与太子私通，畏罪自焚。
版本二：太子杀人灭口，反被天火示警。
版本三：姜家二小姐福薄，姐妹俱亡。
无论哪一版，都对姜梨有利。
因为“死人”不会开口，而活人会替她开口。
（九）祠堂余烬午后，雪停。
废墟中扒出一具焦黑女尸，腕骨戴一枚烧裂的翡翠镯——沈清婉常佩之物。
姜梨跪于灰烬前，素衣乌发，捧一盏冷酒，三洒于地。
“姐姐，一路走好。”
她眼里没有泪，只有火光跳动。
（十）暗室同夜，姜府冷香小筑地下密室。
沈清婉被锁在铁椅上，腕踝缚以软绸——不伤皮肉，却逃不得。
一盏孤灯照出她惨白脸色：“姜梨，你到底想怎样？”
姜梨托腮，温声软语：“想请姐姐看戏。”
她指间把玩着那枚从焦尸腕上取下的翡翠镯，轻轻敲击铁椅扶手，叮叮当当，像催更漏。
“戏名《白绫误》，姐姐演主角。”
（十一）尾声密室门阖上，黑暗合拢。
姜梨拾阶而上，听见身后沈清婉嘶哑的喊声：“疯子！
你会遭报应的！”
她脚步未停，唇角含笑。
报应？
前世她满门被屠，雪里葬身时，可没人跟她谈报应。
灯火尽头，少年倚在廊下，手里提着那盏兔子灯，灯面红线梨花依旧。
萧凛问：“气消了吗？”
姜梨接过灯，指尖碰到他冰凉指骨，轻声答：“这才开始呢。”
（第五章完）
“走水了——！”
铜锣急敲，护院狂奔。
姜梨披衣而起，素色中衣外只罩一件狐裘，赤足蹬上木屐，踏雪声碎。
夜风卷着火星扑面而来，祠堂檐角己被火舌吞没。
朱红大门半敞，铁锁断成两截，切口平整——利器所断。
姜梨眼底倒映火光，唇角却缓缓勾起：“烧得真准时。”
（二）祖母昏厥荣安堂内灯火乱晃。
老夫人拄杖而出，一见漫天火光，顿时踉跄。
“婉丫头还在里头！”
姜梨扶住祖母，声音哽咽：“祖母莫急，姐姐吉人天相……”话音未落，她回头厉声吩咐：“都愣着做什么？
抬水！
掘雪！”
护院们被她一吼，这才回神似的奔涌而去。
（三）雪窟祠堂后墙根，有一口废弃冰窖。
此刻窖门半掩，里头透出微光。
姜梨提裙而入，冷雾扑面。
沈清婉被捆在木椅上，口中塞着团香帕，鬓发散乱，眼里盛满血丝。
她脚边是一盆烧得正旺的炭火，火星噼啪，映着她脸上的泪痕。
萧凛倚在冰壁旁，指尖转着那把柳叶匕首，刀背映火光，像一弯血月。
听见脚步声，他抬眸，嗓音低凉：“阿梨，人我给你留着。”
姜梨蹲身，与沈清婉平视。
她伸手拔掉帕子，声音轻得像雪落：“姐姐，祠堂的火好看吗？”
沈清婉喉咙嘶哑：“你疯了……这是弑姐！”
姜梨弯眸：“火又不是我放的。”
（西）真相·半寸萧凛淡淡补刀：“锁是我断的，火是东宫死士点的。”
“他们原打算烧死你，再栽赃姜家教女不严，抗旨欺君。”
沈清婉瞳孔骤缩。
她这才想起，自己写给太子的那封信，末尾添了一句“若事败，可杀我灭口”。
只是她没想到，太子真下得去手。
姜梨叹息，指尖掠过她被烟熏红的眼尾：“姐姐机关算尽，却把自己算进死局，可怜。”
（五）选择火舌卷上屋脊，瓦片炸裂如雨。
冰窖外，脚步声杂沓——救火的人快来了。
萧凛刀尖挑起沈清婉下颌：“留还是放？”
姜梨垂眸，像是在认真思考。
沈清婉忽然剧烈挣扎，绳索勒进皮肉，她哑声喊：“阿梨，救我！
我再也不敢了！
我把太子密信全给你！”
姜梨笑了：“好啊。”
她抽出袖中小银剪，剪断绳索，却在沈清婉踉跄起身那瞬，抬手——啪！
一记耳光极狠，打得沈清婉耳中嗡鸣。
“这一巴掌，是替前世的阿梨。”
姜梨声音温软，眼神却冷极，“从现在起，姐姐的命是我的。”
（六）逃生冰窖后侧有一条废弃暗渠，首通府外河埠。
萧凛打横抱起沈清婉，像扛一只破布袋。
姜梨提着兔子灯在前引路，灯影摇曳，映得冰壁鬼影幢幢。
暗渠出口处早停了一叶乌篷小船。
船头立着一个戴斗笠的少年，是萧凛的影卫，名唤“十七”。
沈清婉被扔进船舱，额头撞在船舷，闷哼一声昏过去。
姜梨立在岸边，雪落入颈窝，冰凉。
萧凛回身，替她拢紧狐裘：“夜里风大，明日还要唱戏。”
姜梨抬眼：“你怎知明日有戏？”
萧凛低笑：“因为阿梨的剧本，从不只写一场火。”
（七）回府乌篷船顺流而去，消失在雪雾深处。
姜梨转身，踏雪回府。
祠堂己烧成焦黑骨架，雪水混着灰烬，像一幅被泼了墨的山水。
老夫人被扶回荣安堂，府医正在施针。
姜梨跪于榻前，泪珠一颗颗砸在祖母手背：“祖母，姐姐……没找到。”
老夫人幽幽转醒，老泪纵横：“造孽，造孽啊！”
（八）流言天未亮，京都谣言己飞出三座城门。
版本一：姜家大小姐与太子私通，畏罪自焚。
版本二：太子杀人灭口，反被天火示警。
版本三：姜家二小姐福薄，姐妹俱亡。
无论哪一版，都对姜梨有利。
因为“死人”不会开口，而活人会替她开口。
（九）祠堂余烬午后，雪停。
废墟中扒出一具焦黑女尸，腕骨戴一枚烧裂的翡翠镯——沈清婉常佩之物。
姜梨跪于灰烬前，素衣乌发，捧一盏冷酒，三洒于地。
“姐姐，一路走好。”
她眼里没有泪，只有火光跳动。
（十）暗室同夜，姜府冷香小筑地下密室。
沈清婉被锁在铁椅上，腕踝缚以软绸——不伤皮肉，却逃不得。
一盏孤灯照出她惨白脸色：“姜梨，你到底想怎样？”
姜梨托腮，温声软语：“想请姐姐看戏。”
她指间把玩着那枚从焦尸腕上取下的翡翠镯，轻轻敲击铁椅扶手，叮叮当当，像催更漏。
“戏名《白绫误》，姐姐演主角。”
（十一）尾声密室门阖上，黑暗合拢。
姜梨拾阶而上，听见身后沈清婉嘶哑的喊声：“疯子！
你会遭报应的！”
她脚步未停，唇角含笑。
报应？
前世她满门被屠，雪里葬身时，可没人跟她谈报应。
灯火尽头，少年倚在廊下，手里提着那盏兔子灯，灯面红线梨花依旧。
萧凛问：“气消了吗？”
姜梨接过灯，指尖碰到他冰凉指骨，轻声答：“这才开始呢。”
（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