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青州城东三十里的林家村,梆子敲过二更,连狗吠都沉了下去。《长生道书》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林长生天剑宗,讲述了青州城东三十里的林家村,梆子敲过二更,连狗吠都沉了下去。林长生缩在祠堂房梁的阴影里,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梁上刻的歪扭“长”字——那是他八岁时跟父亲学刻的,当时父亲还笑着说,等他及冠,就把“生”字也补上。下方庭院里,八角宫灯的光晕晃晃悠悠,灯罩上的“林”字是去年雪后,父亲用三张雪狐皮换的朱砂描的,此刻被血月浸得发红,像极了母亲绣帕上洇开的胭脂。“咔嗒——”瓦片脆裂的声响像针戳进耳膜。林长生屏住呼吸,透过...
林长生缩在祠堂房梁的阴影里,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梁上刻的歪扭“长”字——那是他八岁时跟父亲学刻的,当时父亲还笑着说,等他及冠,就把“生”字也补上。
下方庭院里,八角宫灯的光晕晃晃悠悠,灯罩上的“林”字是去年雪后,父亲用三张雪狐皮换的朱砂描的,此刻被血月浸得发红,像极了母亲绣帕上洇开的胭脂。
“咔嗒——”瓦片脆裂的声响像针戳进耳膜。
林长生屏住呼吸,透过雕花窗棂的破口往下看,浑身的血瞬间凉了半截:三叔公趴在供桌旁,后心插着半截断剑,暗红的血顺着青砖缝爬,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那是淬了噬魂水的征兆。
“找到了!”
蒙面人的低喝惊得他攥紧了房梁。
三叔公浑浊的眼珠突然转向房梁,喉咙里挤出“嗬嗬”的气音,枯瘦的右手痉挛着,往供桌底下扒拉。
下一秒,供桌被一脚踹翻,青铜钥匙滚落的脆响格外刺耳——那是昨夜父亲塞给他的,说“保性命”,钥匙上的饕餮纹还带着父亲的体温。
此刻,那些纹路正渗着血。
血珠像活蛆似的蠕动,聚成一行小字:子时三刻,血月当空“轰!”
血色惊雷炸得祠堂瓦片乱颤。
林长生胸口突遭灼烧,低头见那枚青铜钥匙竟穿透了衣襟,齿痕死死烙在皮肉上,疼得他眼前发黑。
颅腔内突然响起机械音:“检测到宿主濒死,长生天碑激活。”
浩瀚星图在眼前铺开,金色篆文如流萤涌出,化作《长生道经》西字,狠狠砸进眉心。
他想喊,喉咙里却冒出清苦的青莲香,呛得眼泪首流。
祠堂大门“轰”地炸成木屑。
为首的黑袍人提着滴血弯刀,面具上的血槽往下淌着红,沙哑的笑像磨铁:“林家果然藏了种。”
弯刀劈来的瞬间,林长生下意识抬臂——掌心突然绽开半朵混沌青莲,青白色的光裹住了刀锋。
时空仿佛凝住了。
黑袍人僵在原地,瞳孔骤缩。
他的弯刀正在寸寸崩裂,元婴期的神识海里,三百年前被他斩杀的同门、五十年前屠戮的散修家族、昨夜毒杀的结发妻子……无数怨魂嘶吼着冲出,啃噬他的神魂。
“不——!”
凄厉的惨叫里,他整个人被青莲业火裹住,眨眼成了飞灰。
林长生盯着掌心残留的青焰,钥匙上的饕餮纹正贪婪地吸着血雾。
祠堂外的惨叫此起彼伏,他推开门的刹那,腿一软差点跪下——母亲被钉在祠堂的盘龙柱上,七根噬魂钉从双肩、琵琶骨穿入,鲜血顺着襦裙上的莲花绣纹往下淌,在地上积成小小的血洼。
她的指尖还在动,沾着血划出残缺的阵纹。
看见林长生,母亲突然笑了,染血的嘴唇无声开合,只有口型能辨出“长生”二字。
“碑在……”她突然瞪大眼睛,头歪了下去。
林长生冲过去时,母亲的身躯化作漫天血蝶。
蝶翼上的金色小字簌簌落下,正是《长生道经》缺失的最后一章。
他抬手去接,指尖触到的却是刺骨的凉。
血月升到中天,清辉像血水浇下来。
林长生握紧青铜钥匙,掌心青莲吞下最后一缕血雾,方圆十里的草木疯长,藤蔓缠着血珠往上爬。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指腹沾了满手雪白,眼瞳深处,两朵并蒂青莲缓缓绽开。
“第一万年寿元,己到账。”
机械音落时,林长生踩着满地血莲往村外走。
祠堂供桌上,母亲最后划的那个“弑”字,正被血月映得发亮。
他知道,等天蒙蒙亮,青州城七十二城门会贴满他的追魂令,但此刻他只想弄明白——母亲说的“碑”,到底在哪?
那些人,为何要灭了他林家村?
三百里外的青云山,白玉宫殿的观星台突然亮起幽光。
白发老者望着血月,手中龟甲“咔嚓”裂成粉末,声音发颤:“青莲现世,长生劫起……把沉眠的老鬼们,都叫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