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天启十三年,秋。《烽烟同归》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苏清鸢陆渊,讲述了天启十三年,秋。京城将军府的朱漆大门敞开着,门前挂着的大红灯笼被秋风卷得轻轻晃动,洒下的暖光却驱不散府内一丝若有若无的凝滞。喜轿落在正厅前,轿帘被喜娘轻轻掀开,身着大红嫁衣的苏清鸢扶着喜娘的手,缓缓走了出来。头顶的凤冠有些沉,压得她脖颈微僵,绣着金线的裙摆扫过青石板,传来细碎的摩擦声。她垂着眼,尽量让自己的步伐符合记忆里“大家闺秀”的模样,可攥着喜帕的指尖还是悄悄蜷了蜷——三天前,她还在现代的考古...
京城将军府的朱漆大门敞开着,门前挂着的大红灯笼被秋风卷得轻轻晃动,洒下的暖光却驱不散府内一丝若有若无的凝滞。
喜轿落在正厅前,轿帘被喜娘轻轻掀开,身着大红嫁衣的苏清鸢扶着喜娘的手,缓缓走了出来。
头顶的凤冠有些沉,压得她脖颈微僵,绣着金线的裙摆扫过青石板,传来细碎的摩擦声。
她垂着眼,尽量让自己的步伐符合记忆里“大家闺秀”的模样,可攥着喜帕的指尖还是悄悄蜷了蜷——三天前,她还在现代的考古工作室里对着一堆宋代瓷片发呆,再睁眼,就成了这个架空王朝里,父母双亡、刚按婚约嫁入将军府的苏家嫡女。
“新娘子到喽!”
喜娘高唱一声,打破了厅前的寂静。
正厅台阶上,站着一位身着深紫色锦袍的老妇人,鬓边插着一支赤金镶珍珠的簪子,虽己年过花甲,眼神却清亮锐利,正是将军府的老夫人,陆老夫人。
她快步走下台阶,一把拉住苏清鸢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锦缎传来,带着真切的暖意。
“好孩子,可算把你盼来了。”
陆老夫人细细打量着她,眼眶微微发红,“跟你祖母年轻时一模一样,眉眼间这股韧劲,半点不假。
以后啊,这将军府就是你的家,有奶奶在,没人敢欺负你。”
苏清鸢心中一暖。
原身的记忆里,陆老夫人与苏老夫人是数十年的手帕交,当年苏父苏母战死沙场,也是陆老夫人主动提出婚约,要将她接来将军府庇护。
她抬起头,露出一个温顺的笑:“多谢奶奶疼惜,清鸢会好好孝敬您的。”
正说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厅内传来。
苏清鸢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玄色常服的男子走了出来。
他身姿挺拔如松,肩宽腰窄,面容冷峻,眉骨高挺,一双墨色的眸子深邃难辨,落在她身上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这便是她的夫君,镇国将军陆渊。
按规矩,两人该拜堂成亲,可陆渊只是淡淡颔首,声音低沉无波:“既己入府,便先随奶奶回后院歇息吧。
军中尚有事务,我晚些再回。”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便转身又进了厅内,只留下一个挺拔却疏离的背影。
喜娘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连忙打圆场:“将军心系军务,也是为国为民,新娘子莫怪。”
陆老夫人瞪了厅内一眼,拉着苏清鸢的手转身就走:“别理他!
这臭小子打小在军营待着,性子冷硬得像块石头,等日后相处久了,他自会知道你的好。”
苏清鸢跟着陆老夫人往后院走,穿过雕梁画栋的回廊,绕过栽满桂树的庭院,最终停在一座名为“听竹院”的院落前。
院内种着几丛翠竹,墙角摆着一架秋千,看起来清净雅致。
“这是奶奶特意给你收拾的院子,离我住的揽月院近,有事你随时来找我。”
陆老夫人推开房门,屋内的陈设简洁却精致,梳妆台上摆着一套赤金首饰,衣柜里挂满了各式绫罗绸缎,“府里的事你也别拘谨,若是管家嬷嬷欺负你,或是下人们偷懒耍滑,你尽管跟奶奶说。”
苏清鸢一一应下,送走陆老夫人后,才终于松了口气,摘下沉重的凤冠,揉了揉发酸的脖颈。
她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那张陌生却清秀的脸,心里泛起一丝茫然——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冷硬将军,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正思忖着,门外传来敲门声,一个穿着青绿色丫鬟服的小姑娘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盆热水:“夫人,我是您的贴身丫鬟晚晴,以后由我伺候您的起居。”
苏清鸢点点头,让晚晴放下水盆,又随口问起府里的情况。
晚晴是个活泼的性子,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从府里的主子到下人的分工,说得条理清晰。
苏清鸢听着,心里渐渐有了底,也暗暗打定主意:先在将军府站稳脚跟,适应这里的生活,再慢慢寻找回去的办法。
可她没料到,第二天,陆老夫人就给了她一个“站稳脚跟”的机会。
“清鸢,你看这府里的账目,乱得像团麻,几个管事嬷嬷算来算去,也没算明白。”
陆老夫人将一叠厚厚的账本推到苏清鸢面前,眉头紧锁,“你祖母当年可是出了名的会管家,你随她,定也懂这些。
不如你帮奶奶看看?”
苏清鸢看着账本上密密麻麻的毛笔字,还有那些用“大写数字+汉字记账法”记录的收支,头都大了。
这种记账方式不仅繁琐,还容易出错,稍微不注意就会算错数目。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账本:“奶奶放心,我试试。”
回到听竹院,苏清鸢把自己关在屋里,拿出纸笔,按照现代的“复式记账法”,先将各项收支分类,再用阿拉伯数字简写记录,最后汇总核算。
她写得飞快,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一串串整齐的数字和清晰的分类条目。
晚晴端着点心进来时,看到桌上的纸,惊讶地张大了嘴:“夫人,您写的这些歪歪扭扭的符号是什么呀?
看着好奇怪。”
苏清鸢心里一惊,才想起这个时代没有阿拉伯数字。
她连忙把纸折起来,笑着解释:“这是我父亲生前教我的记账符号,比咱们常用的方法更方便,不容易出错。”
晚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没再多问。
两天后,苏清鸢拿着整理好的账本去找陆老夫人。
账本上不仅清晰地记录了各项收支,还标注了几笔可疑的支出,甚至提出了“按季度公示账目”的建议,以防止下人贪墨。
陆老夫人看着账本,眼睛越睁越大,连连点头:“好!
好!
比那些管事嬷嬷强多了!
清鸢,你可真是个能干的孩子,以后府里的账目,就交给你打理了!”
就在这时,陆渊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刚从军营回来,甲胄未卸,肩甲上还沾着些沙尘,身上带着淡淡的风霜气。
目光扫过厅内,落在苏清鸢手里的账本上时,他的脚步骤然顿住——那纸上一串串“歪歪扭扭的符号”,像极了他脑海里从未褪色的记忆:课本上的阿拉伯数字、报表里的分类逻辑,甚至连标注“可疑支出”的方式,都带着现代职场的痕迹。
陆渊的指尖几不可察地收紧。
他脑海里的闪过了从前的画面:地铁里的人流、电脑上的文档、手机里的信息……这些年他在古代如履薄冰,靠着现代知识改良军械、优化练兵方法,才坐稳镇国将军的位置,却从没想过,会在自己府里,看到另一个“懂行”的人。
“这是什么?”
他走过去,声音比平日更沉了些,目光牢牢锁在账本上的数字,没有错过苏清鸢瞬间僵硬的侧脸。
陆老夫人没察觉他的异样,笑着把账本递过去:“这是清鸢整理的账目,用的是她父亲教的方法,又清楚又明白。
你看,还找出了几笔有问题的支出呢。”
陆渊接过账本,指尖抚过那些熟悉的符号,心里己经有了判断——苏振南是战死的武将,常年在沙场拼杀,怎么可能懂现代记账逻辑?
这说辞,太牵强了。
他抬眼看向苏清鸢,墨色眸子里藏着探究,语气却刻意放得平淡:“你父亲教你的?”
苏清鸢心里一紧,只觉陆渊的目光像带着穿透力,要把她的伪装戳破。
她强压下慌乱,尽量让语气自然:“是,父亲生前曾教过我一些记账的小技巧,说这样更方便。”
陆渊盯着她看了几秒,没再追问。
他不能问——一旦追问“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就等于暴露自己的秘密。
他得先稳住,弄清楚苏清鸢的底细:她是偶然得到的方法,还是和自己一样,带着现代记忆来的?
她的目的是什么?
“既然奶奶觉得好,便按她说的办。”
他将账本还给陆老夫人,转身大步离开,背影依旧挺拔,却少了几分平日的从容。
苏清鸢看着他的背影,悄悄松了口气,手心却己经攥出了汗。
她总觉得,刚才陆渊的眼神不对劲,不像单纯的审视,倒像是……认出了那些数字。
难道他,也是穿越者?
而陆渊回到自己的书房后,立刻屏退所有下人,只召来心腹亲兵陈武。
陈武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忠诚可靠,却从不知道他的“秘密”。
“去查苏清鸢的父亲苏振南。”
陆渊坐在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声音冷硬,“查他生前所有经历,尤其是他是否接触过奇人异事,有没有教过苏清鸢特殊技艺。
另外,派人盯着听竹院,苏清鸢每天见了谁、做了什么、说过什么,一字不落报给我。”
陈武虽不解将军为何突然关注新夫人的过往,却还是躬身应道:“是,将军。”
待陈武离开,书房里只剩陆渊一人。
他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被风吹动的翠竹,眉头紧锁。
苏清鸢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进他平静了二十多年的生活——如果她也是“同类”,那这将军府,甚至这京城,恐怕都要多些变数了。
他必须查清楚,绝不能让自己的秘密,和将军府的安危,栽在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