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里短小小说
第4章 张家的一地鸡毛(4)
王秀莲攥着亲子鉴定报告往家走，脚步发沉。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路上的风一吹，她才发现手心全是汗，报告上“排除亲生父子关系”那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既解气又心慌。
刚到小区楼下，就看见张建军蹲在单元门口，手里攥着个啤酒瓶，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几道抓痕（是李娟跑前挠的）。
见王秀莲回来，他“腾”地站起来，酒瓶往地上一摔，碎片溅了一地：“王秀莲！
你给我站住！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张明不是我儿子？
你骗了我二十年！”
王秀莲吓了一跳，后退半步：“我也是刚知道！
当年要不是你表妹闹成这样，我这辈子都不会去查！”
“你放屁！”
张建军冲过来要抓她的胳膊，王秀莲赶紧躲开，“你肯定早就知道！
不然你为啥不让我碰张明的东西？
为啥总护着他？
你这个骗子！”
两人正拉扯着，张明骑着电动车回来了。
看到满地的啤酒瓶碎片，又看见张建军对王秀莲动手，他立马把车一扔，冲过去推开张建军：“爸！
你又想打我妈？
你还要不要脸！”
“我打她怎么了？”
张建军被推得踉跄了一下，指着张明的鼻子，眼睛通红，“你以为你是我儿子？
你就是个野种！
王秀莲当年跟别的男人搞出来的野种！”
“你说啥？”
张明愣住了，脸色瞬间变白，转头看向王秀莲，“妈，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不是他儿子？”
王秀莲的心像被揪了一下，眼泪立马掉了下来：“明儿，你听妈说，这事……这事是真的，但妈也是刚知道，妈没骗你……刚知道？”
张明往后退了两步，声音都在抖，“那我亲爸是谁？
你为啥不早告诉我？
我活了二十多年，竟然连自己的亲爹是谁都不知道！
你让我以后咋做人？”
“明儿，妈对不起你！”
王秀莲想上前拉他，却被张明甩开：“别碰我！
我现在不想见你！”
他说完，转身就跑，刘芳正好从楼上下来，看到这场景，赶紧追上去：“张明！
你别跑！
有话咱好好说！”
张建军看着跑远的张明，又看看哭成泪人的王秀莲，突然笑了：“好！
好得很！
你王秀莲骗了我二十年，现在儿子也不认你了，我看你还咋嘚瑟！
这房子是我的，你赶紧搬出去！
不然我就报警，说你非法侵占我的房子！”
“这房子你没资格要！”
王秀莲抹掉眼泪，挺首腰板，“当年分房子时，厂里算的是夫妻共同工龄，这房子有我一半！
你要是敢报警，我就把你跟你表妹乱搞、还让她装怀孕逼宫的事全说出去，让警察也评评理！”
张建军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恨恨地瞪着她，最后捡起地上的啤酒瓶，骂骂咧咧地走了：“你等着！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王秀莲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心里又酸又疼。
她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给赵桂兰打电话，刚开口就哭了：“桂兰，张明知道身世了，他跑了，还说不想见我……秀莲你别慌，”赵桂兰在电话那头急了，“张明是个懂事的孩子，就是一时接受不了，你给他点时间，我现在就去找他，劝劝他！”
挂了电话，王秀莲起身去张明的房间，想给他找件厚外套，晚上风大，怕他冻着。
打开衣柜，看到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想起张明从小就孝顺，小时候自己生病，他半夜起来给她端水，结婚后还总想着给她买补品，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王秀莲以为是张明回来了，赶紧擦了眼泪去开门，结果门口站着个陌生男人，西十多岁，穿着洗得发白的夹克，手里拎着个布包，看着有点眼熟。
“你是……王秀莲妹子吧？”
男人开口了，声音有点沙哑，“我是张建国，二十多年前在老家集上救过你……”王秀莲愣住了，张建国！
她终于想起来了，当年救她的就是这个男人！
她赶紧让他进来，倒了杯热水：“建国哥，你咋来了？
这么多年没联系，你咋知道我在这儿？”
“我去年来城里打工，听老乡说你在这儿住，本来想早点来看你，一首没敢来，”张建国搓着手，有点局促，“今天路过小区，看到楼下吵吵闹闹的，听人说你家出了事，我就上来看看……”他刚说完，门突然被推开了，张建军回来了，手里还拿着根棍子，看到张建国，愣了一下，接着脸色就变了：“张建国？
你咋在这儿？
你跟王秀莲啥关系？”
王秀莲也懵了，张建军认识张建国？
“哥，你咋来了？”
张建国站起来，语气有点紧张，“我就是来看看秀莲妹子……哥？”
王秀莲瞪大了眼睛，“你们是亲戚？”
张建军咬着牙，手里的棍子攥得更紧了：“他是我远房堂弟！
当年要不是他多管闲事，你能怀上他的种？
现在你还敢找上门来！
你是不是想跟王秀莲一起骗我的房子？”
“你胡说啥！”
张建国急了，“当年我救了秀莲妹子，啥也没干！
你别血口喷人！”
“没干？
那张明为啥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张建军冲过去就要打张建国，王秀莲赶紧拦住：“张建军你别疯了！
建国哥是来帮我的，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帮你？
我看是来跟你过日子的！”
张建军推开王秀莲，一棍子打在张建国的胳膊上，张建国疼得叫了一声，也火了，一把夺过棍子：“张建军你太过分了！
当年要不是我，秀莲妹子早就被欺负了，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冤枉我！”
两人扭打在一起，家具被撞得东倒西歪，杯子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王秀莲吓得赶紧去拉，却被推到一边，头撞到了墙上，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赵桂兰和张明守在旁边，张建国和张建军都不见了。
“妈！
你醒了？
感觉咋样？”
张明赶紧扶她起来，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泪痕。
“明儿，你回来了？”
王秀莲心里一暖，“妈对不起你，没早点告诉你真相……妈，是我不对，”张明攥着她的手，眼泪掉了下来，“我不该跟你发脾气，你当年也是受害者，我咋能怪你呢？
张建军打你，还冤枉建国叔，是我跟桂兰姨把他赶跑的，建国叔也走了，走之前说让你别担心，他会证明自己的清白。”
赵桂兰也说：“秀莲，你别担心，张明想通了，以后咱娘仨一条心，跟张建军耗到底！
不过刚才我听邻居说，李娟又回来了，在小区门口跟张建军吵架呢，说要他赔青春损失费，不然就去厂里闹。”
王秀莲坐起来，揉了揉发疼的头：“她还敢回来？
正好，让她跟张建军狗咬狗！”
正说着，门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三人走到窗边一看，李娟正揪着张建军的衣服，大喊大叫：“张建军！
你骗我！
你说你有房子有存款，结果啥也没有，还让我装怀孕跟你演戏，我这几个月的青春损失费，你必须赔我！
不然我就去你厂里，说你强奸我！”
“你放屁！
是你自己要跟我好的，还骗我说怀了孩子，你那肚子里塞的是枕头，当我看不出来？”
张建军甩开她的手，“我没让你赔我钱就不错了，你还敢要损失费？”
“枕头？
你早就知道我没怀孕？”
李娟愣住了，接着更生气了，“好啊你！
你跟我一起骗王秀莲，现在想甩了我？
没门！
我告诉你，今天你不赔我五万块，我就躺在你家门口不起来！”
她说着，真的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大家快来看啊！
张建军不是人！
跟自己表妹乱搞，还骗我感情，不给我钱就想甩了我！”
小区里的邻居都围过来看热闹，指指点点的。
张建军的脸涨成了紫茄子，想拉她起来，又拉不动，只能站在那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秀莲看着楼下的闹剧，冷笑一声：“真是报应！
张建军这辈子就栽在女人手里了！”
张明也说：“妈，咱们别管他们，明天我就陪你去律师事务所，咨询离婚的事，房子和存款，咱该要的一分都不能少！”
刘芳也点头：“对！
妈，有我跟张明呢，咱们不怕他！”
王秀莲看着身边的儿子和儿媳，心里踏实多了。
她知道，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张建军肯定不会轻易签字离婚，说不定还会耍更阴的手段，比如找张建国的麻烦，或者散布她的谣言。
但她不再害怕了，有张明和刘芳支持她，还有赵桂兰帮忙，她一定能跟张建军彻底了断，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开始新的生活。
只是她还有个担心，张建国会不会因为今天的事受到牵连？
还有张明的身世，要是被更多人知道，会不会影响他的工作和生活？
这些问题像石头一样压在她心里，让她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不知道，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张建军为了报复，竟然去找了当年那个醉汉，想让他来诬陷王秀莲……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路上的风一吹，她才发现手心全是汗，报告上“排除亲生父子关系”那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既解气又心慌。
刚到小区楼下，就看见张建军蹲在单元门口，手里攥着个啤酒瓶，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几道抓痕（是李娟跑前挠的）。
见王秀莲回来，他“腾”地站起来，酒瓶往地上一摔，碎片溅了一地：“王秀莲！
你给我站住！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张明不是我儿子？
你骗了我二十年！”
王秀莲吓了一跳，后退半步：“我也是刚知道！
当年要不是你表妹闹成这样，我这辈子都不会去查！”
“你放屁！”
张建军冲过来要抓她的胳膊，王秀莲赶紧躲开，“你肯定早就知道！
不然你为啥不让我碰张明的东西？
为啥总护着他？
你这个骗子！”
两人正拉扯着，张明骑着电动车回来了。
看到满地的啤酒瓶碎片，又看见张建军对王秀莲动手，他立马把车一扔，冲过去推开张建军：“爸！
你又想打我妈？
你还要不要脸！”
“我打她怎么了？”
张建军被推得踉跄了一下，指着张明的鼻子，眼睛通红，“你以为你是我儿子？
你就是个野种！
王秀莲当年跟别的男人搞出来的野种！”
“你说啥？”
张明愣住了，脸色瞬间变白，转头看向王秀莲，“妈，他说的是真的吗？
我不是他儿子？”
王秀莲的心像被揪了一下，眼泪立马掉了下来：“明儿，你听妈说，这事……这事是真的，但妈也是刚知道，妈没骗你……刚知道？”
张明往后退了两步，声音都在抖，“那我亲爸是谁？
你为啥不早告诉我？
我活了二十多年，竟然连自己的亲爹是谁都不知道！
你让我以后咋做人？”
“明儿，妈对不起你！”
王秀莲想上前拉他，却被张明甩开：“别碰我！
我现在不想见你！”
他说完，转身就跑，刘芳正好从楼上下来，看到这场景，赶紧追上去：“张明！
你别跑！
有话咱好好说！”
张建军看着跑远的张明，又看看哭成泪人的王秀莲，突然笑了：“好！
好得很！
你王秀莲骗了我二十年，现在儿子也不认你了，我看你还咋嘚瑟！
这房子是我的，你赶紧搬出去！
不然我就报警，说你非法侵占我的房子！”
“这房子你没资格要！”
王秀莲抹掉眼泪，挺首腰板，“当年分房子时，厂里算的是夫妻共同工龄，这房子有我一半！
你要是敢报警，我就把你跟你表妹乱搞、还让她装怀孕逼宫的事全说出去，让警察也评评理！”
张建军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恨恨地瞪着她，最后捡起地上的啤酒瓶，骂骂咧咧地走了：“你等着！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王秀莲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心里又酸又疼。
她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给赵桂兰打电话，刚开口就哭了：“桂兰，张明知道身世了，他跑了，还说不想见我……秀莲你别慌，”赵桂兰在电话那头急了，“张明是个懂事的孩子，就是一时接受不了，你给他点时间，我现在就去找他，劝劝他！”
挂了电话，王秀莲起身去张明的房间，想给他找件厚外套，晚上风大，怕他冻着。
打开衣柜，看到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想起张明从小就孝顺，小时候自己生病，他半夜起来给她端水，结婚后还总想着给她买补品，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王秀莲以为是张明回来了，赶紧擦了眼泪去开门，结果门口站着个陌生男人，西十多岁，穿着洗得发白的夹克，手里拎着个布包，看着有点眼熟。
“你是……王秀莲妹子吧？”
男人开口了，声音有点沙哑，“我是张建国，二十多年前在老家集上救过你……”王秀莲愣住了，张建国！
她终于想起来了，当年救她的就是这个男人！
她赶紧让他进来，倒了杯热水：“建国哥，你咋来了？
这么多年没联系，你咋知道我在这儿？”
“我去年来城里打工，听老乡说你在这儿住，本来想早点来看你，一首没敢来，”张建国搓着手，有点局促，“今天路过小区，看到楼下吵吵闹闹的，听人说你家出了事，我就上来看看……”他刚说完，门突然被推开了，张建军回来了，手里还拿着根棍子，看到张建国，愣了一下，接着脸色就变了：“张建国？
你咋在这儿？
你跟王秀莲啥关系？”
王秀莲也懵了，张建军认识张建国？
“哥，你咋来了？”
张建国站起来，语气有点紧张，“我就是来看看秀莲妹子……哥？”
王秀莲瞪大了眼睛，“你们是亲戚？”
张建军咬着牙，手里的棍子攥得更紧了：“他是我远房堂弟！
当年要不是他多管闲事，你能怀上他的种？
现在你还敢找上门来！
你是不是想跟王秀莲一起骗我的房子？”
“你胡说啥！”
张建国急了，“当年我救了秀莲妹子，啥也没干！
你别血口喷人！”
“没干？
那张明为啥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张建军冲过去就要打张建国，王秀莲赶紧拦住：“张建军你别疯了！
建国哥是来帮我的，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帮你？
我看是来跟你过日子的！”
张建军推开王秀莲，一棍子打在张建国的胳膊上，张建国疼得叫了一声，也火了，一把夺过棍子：“张建军你太过分了！
当年要不是我，秀莲妹子早就被欺负了，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冤枉我！”
两人扭打在一起，家具被撞得东倒西歪，杯子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王秀莲吓得赶紧去拉，却被推到一边，头撞到了墙上，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赵桂兰和张明守在旁边，张建国和张建军都不见了。
“妈！
你醒了？
感觉咋样？”
张明赶紧扶她起来，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泪痕。
“明儿，你回来了？”
王秀莲心里一暖，“妈对不起你，没早点告诉你真相……妈，是我不对，”张明攥着她的手，眼泪掉了下来，“我不该跟你发脾气，你当年也是受害者，我咋能怪你呢？
张建军打你，还冤枉建国叔，是我跟桂兰姨把他赶跑的，建国叔也走了，走之前说让你别担心，他会证明自己的清白。”
赵桂兰也说：“秀莲，你别担心，张明想通了，以后咱娘仨一条心，跟张建军耗到底！
不过刚才我听邻居说，李娟又回来了，在小区门口跟张建军吵架呢，说要他赔青春损失费，不然就去厂里闹。”
王秀莲坐起来，揉了揉发疼的头：“她还敢回来？
正好，让她跟张建军狗咬狗！”
正说着，门外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三人走到窗边一看，李娟正揪着张建军的衣服，大喊大叫：“张建军！
你骗我！
你说你有房子有存款，结果啥也没有，还让我装怀孕跟你演戏，我这几个月的青春损失费，你必须赔我！
不然我就去你厂里，说你强奸我！”
“你放屁！
是你自己要跟我好的，还骗我说怀了孩子，你那肚子里塞的是枕头，当我看不出来？”
张建军甩开她的手，“我没让你赔我钱就不错了，你还敢要损失费？”
“枕头？
你早就知道我没怀孕？”
李娟愣住了，接着更生气了，“好啊你！
你跟我一起骗王秀莲，现在想甩了我？
没门！
我告诉你，今天你不赔我五万块，我就躺在你家门口不起来！”
她说着，真的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大家快来看啊！
张建军不是人！
跟自己表妹乱搞，还骗我感情，不给我钱就想甩了我！”
小区里的邻居都围过来看热闹，指指点点的。
张建军的脸涨成了紫茄子，想拉她起来，又拉不动，只能站在那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秀莲看着楼下的闹剧，冷笑一声：“真是报应！
张建军这辈子就栽在女人手里了！”
张明也说：“妈，咱们别管他们，明天我就陪你去律师事务所，咨询离婚的事，房子和存款，咱该要的一分都不能少！”
刘芳也点头：“对！
妈，有我跟张明呢，咱们不怕他！”
王秀莲看着身边的儿子和儿媳，心里踏实多了。
她知道，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张建军肯定不会轻易签字离婚，说不定还会耍更阴的手段，比如找张建国的麻烦，或者散布她的谣言。
但她不再害怕了，有张明和刘芳支持她，还有赵桂兰帮忙，她一定能跟张建军彻底了断，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开始新的生活。
只是她还有个担心，张建国会不会因为今天的事受到牵连？
还有张明的身世，要是被更多人知道，会不会影响他的工作和生活？
这些问题像石头一样压在她心里，让她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不知道，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张建军为了报复，竟然去找了当年那个醉汉，想让他来诬陷王秀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