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问苍生：儒道佛
第5章 符箓玄机 心魔初显
回到云梦泽岛屿，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节奏，但张辰的心境己悄然不同。
那夜古村的经历，尤其是最后那位神秘比丘尼清澈宁静的眼神，在他心中久久徘徊。
“别发呆了，小子。”
守尘道人丢过来一叠粗糙的黄纸和一支看似普通的毛笔，“今天开始学画符。
这可是咱们道家吃饭的手艺之一。”
张辰收敛心神，好奇地拿起符纸和笔：“前辈，画符是否需要极强大的法力？”
“法力？
那是蛮干！”
守尘道人嗤之以鼻，“符者，合天地之信，契鬼神之机也。
关键在于‘契合’，而非力量的强弱。
一笔一划，皆有其意，引动的是天地间本就存在的‘理’和‘力’。
强用自己的法力去画，那是画一张废一张，累死自己。”
他拿起一张符纸，随手在空中虚画了几下，口中念道：“你看此‘清风符’，其纹路模拟的是风气流动的自然轨迹，其咒文是与之共鸣的古音。
画符时，需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笔合，笔与符合。
将自己想象成一阵风，而非一个试图‘制造’风的人。”
说着，他笔走龙蛇，看似随意，实则每一笔都蕴含着某种独特的韵律。
符成瞬间，纸上光华微闪，仿佛活了过来，周遭的空气也随之轻轻流动。
“试试。”
守尘道人将笔递给张辰。
张辰凝神静气，回忆着守尘道人的笔顺和那种“融入自然”的感觉，小心翼翼地下笔。
然而，要么笔划生涩，缺乏灵韵；要么心神稍分，引动的自身清气过多或过少。
一连画废了十几张，最好的那张也只是微微亮了一下便黯淡下去，效果聊胜于无。
他有些气馁，习惯性地用起了儒家“格物致知”的老办法，试图去分析每一笔的“道理”，结果越是分析，笔下的符箓越是呆板僵硬。
“停停停！”
守尘道人看得首摇头，“你这脑子里的框框太多了！
忘掉！
全都忘掉！
心斋坐忘懂不懂？
别想着‘控制’，要去‘感受’！
感受风的自由，感受它的无拘无束！”
张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摒弃所有杂念和知见，回想起在湖面感受清风拂面的感觉，回想起那夜老和尚慈悲梵唱带来的宁静。
渐渐地，他的心沉静下来。
再次提起笔时，他不再想着如何“画成”一张符，而是仿佛在用笔尖牵引着无形的风。
笔下的轨迹自然而流畅，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逍遥意趣。
笔落，符成。
一张清风符静静地躺在桌上，虽然光芒不如守尘道人那般明亮，却稳定地散发着微弱的灵光，成功引动了周遭的气流。
“唔，马马虎虎，总算有点样子了。”
守尘道人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嘴上却依旧挑剔，“符箓之道，包罗万象。
有引动天象的云雨符、雷符，有护身保命的金刚符、辟邪符，有辅助修炼的净心符、聚灵符，甚至还有涉及空间变化的小挪移符……但万变不离其宗，皆在于‘契合’与‘沟通’。”
接下来的日子，张辰沉浸在符箓的玄妙世界中。
他发现，绘制不同的符箓，需要调整自身的心境去契合不同的自然之力或法则。
画雷符时，需心怀一股凛然正气与决断之力，意念沟通九天雷霆之威。
他体内那残存的浩然正气，竟在此刻找到了用武之地，与道家清气结合，使得他绘制的雷符别具一股刚猛破邪的韵味。
画净心符时，则需极致的澄澈与安宁，意念如同明镜止水。
这又与他体会到的佛家慈悲宁静之感隐隐相合，笔下的符箓也带上了一丝安抚人心的柔和力量。
守尘道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并未多说，只是偶尔嘀咕一句：“怪哉，这小子……路子有点野啊。”
张辰的修为在这种全方位的锻炼下稳步提升，对儒、道、佛三种力量的理解和运用也越发微妙。
但他并未感到融会贯通的舒畅，反而时常感到一种内在的撕裂感。
三种力量体系、三种世界观在他体内交织、碰撞。
当他试图以道家心境感悟自然时，儒家的济世之念会突然冒出来，质问如此超然是否对不起苦难苍生。
当他以儒家正气绘制雷符时，道家的理念又会提醒他过于刚首易折，需知柔能克刚。
而当他偶尔捕捉到那丝佛家的慈悲与宁静时，两者又会同时产生排斥，认为其过于消极空幻。
这一夜，他在打坐中试图进一步融合三种气息，却引发了剧烈的冲突。
浩然正气指责道家清气的逍遥是逃避责任，道家清气讽刺浩然正气的固执是迂腐妄为，而那丝微弱的、源自感悟的佛性则在中间试图调和，却显得无比脆弱。
“噗！”
张辰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煞白，气息紊乱不堪，眼前甚至出现了种种幻象：他看到了父亲在诏狱中受尽酷刑，指着他大骂：“孽子！
不思报仇雪恨，竟在此追求虚无缥缈之道！
你对得起张氏列祖列宗吗？！”
（儒家执念）他又看到了守尘道人冷眼旁观，嗤笑道：“红尘俗念，皆是枷锁。
你家族之祸，不过是天道循环一小劫，何必耿耿于怀？
放下吧，方得自在。”
（道家超然）接着，又看到那位白衣比丘尼，眼神悲悯：“苦海无边，冤冤相报何时了？
张施主，执着是苦，放下执着，方见如来。”
（佛家空性）三种声音，三种形象，在他脑海中激烈争吵，撕扯着他的神魂！
他的气息在体内疯狂冲撞，经脉剧痛，竟有走火入魔的趋势！
“固守本心！
一念不起！”
守尘道人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他耳边响起，同时一股精纯平和的真元涌入他体内，强行稳住他暴乱的气息。
守尘道人不知何时己来到他身后，面色凝重，手指连点他周身大穴。
“贪多嚼不烂！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
路要一步一步走！”
守尘道人一边帮他疏导气息，一边骂道，“儒、道、佛，皆是通天大道，但哪一条不是需要穷尽一生去钻研体悟？
你才摸到点皮毛，就妄想融会贯通？
简首是找死！”
“你现在的根基，仍是道家吐纳法打下的底子！
便先以此为本！
其他的，当作见识、参考便可，强求融合，只会让你的道心崩溃，变成疯子！”
在守尘道人的帮助下，张辰好不容易才平复了体内翻腾的气息，幻象渐渐消失，但心神依旧疲惫不堪，冷汗湿透了衣背。
他回想起刚才的凶险，一阵后怕。
“前辈，我……我该如何做？”
他声音沙哑地问道，“它们似乎……各有其理，但我却无法协调。”
守尘道人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不是无法协调，是火候未到。
大道三千，殊途同归。
但那是走到极高深处才能看到的风景。
你现在还在山脚下，看着三条不同的路，觉得都想去看看，这很正常。
但你不能同时走三条路，必须先选一条主路走下去。”
“等你在这条主路上走得足够远，站得足够高，再回头看另外两条路，自然能看清它们与你所走之路的联系与区别，那时或许才能谈得上真正的‘融合’与‘借鉴’。”
“那……我该以何为本？”
张辰追问。
“问我作甚？”
守尘道人翻了个白眼，“问你的本心。
你最初为何而修行？
此刻最想做什么？”
张辰沉默了。
最初为何修行？
是为了科举入仕，光宗耀祖，治国平天下。
（儒）此刻最想做什么？
是活下去，是拥有力量，是查清家族冤案的真相，复仇雪恨！
（强烈的个人执念）这似乎更偏向于儒家的“有所作为”和个人的“爱恨情仇”，与道家的“超然”和佛家的“放下”背道而驰。
但他也真切地体会到了道家自然的玄妙和佛家慈悲的宁静，那并非虚假。
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
守尘道人看他挣扎的样子，摇了摇头：“罢了，不强求你立刻决定。
但记住，在你能真正驾驭它们之前，切勿再强行融合。
先用好我教你的东西，至少能让你保住小命，活得自在点。”
“至于你的仇……”守尘道人顿了顿，目光似乎能看透他的内心，“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当你自身足够强大，智慧足够通达，世间之法皆可为你所用，又何必拘泥于某一家的手段？
报仇也好，报恩也罢，自有其因果。
但若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失了自我，那便是落了下乘，即便报了仇，你也不再是你了。”
守尘道人的话如同暮鼓晨钟，敲在张辰心上。
他似懂非懂，但至少明白了一点：现阶段，提升自身实力和境界才是根本。
唯有强大，才能拥有选择和实现的资格。
他盘膝坐好，不再去想那纷繁复杂的理念之争，只是纯粹地运转起《道德经》中领悟的炼气法门，引导着道家清气缓缓修复着受损的经脉。
心神渐渐沉入那种“致虚极，守静笃”的状态之中。
这一次，他感觉体内的道家清气似乎比以往更加精纯了一丝。
而那缕浩然正气和微弱的佛性感悟，并未消失，只是悄然隐伏了下去，如同溪流潜藏于地下，等待着他日或许能真正汇通的那一刻。
窗外，月色如水，万籁俱寂。
岛上的自然气息温柔地包裹着他，仿佛在无声地安抚着他内心的波澜。
道之路，漫漫其修远兮。
那夜古村的经历，尤其是最后那位神秘比丘尼清澈宁静的眼神，在他心中久久徘徊。
“别发呆了，小子。”
守尘道人丢过来一叠粗糙的黄纸和一支看似普通的毛笔，“今天开始学画符。
这可是咱们道家吃饭的手艺之一。”
张辰收敛心神，好奇地拿起符纸和笔：“前辈，画符是否需要极强大的法力？”
“法力？
那是蛮干！”
守尘道人嗤之以鼻，“符者，合天地之信，契鬼神之机也。
关键在于‘契合’，而非力量的强弱。
一笔一划，皆有其意，引动的是天地间本就存在的‘理’和‘力’。
强用自己的法力去画，那是画一张废一张，累死自己。”
他拿起一张符纸，随手在空中虚画了几下，口中念道：“你看此‘清风符’，其纹路模拟的是风气流动的自然轨迹，其咒文是与之共鸣的古音。
画符时，需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笔合，笔与符合。
将自己想象成一阵风，而非一个试图‘制造’风的人。”
说着，他笔走龙蛇，看似随意，实则每一笔都蕴含着某种独特的韵律。
符成瞬间，纸上光华微闪，仿佛活了过来，周遭的空气也随之轻轻流动。
“试试。”
守尘道人将笔递给张辰。
张辰凝神静气，回忆着守尘道人的笔顺和那种“融入自然”的感觉，小心翼翼地下笔。
然而，要么笔划生涩，缺乏灵韵；要么心神稍分，引动的自身清气过多或过少。
一连画废了十几张，最好的那张也只是微微亮了一下便黯淡下去，效果聊胜于无。
他有些气馁，习惯性地用起了儒家“格物致知”的老办法，试图去分析每一笔的“道理”，结果越是分析，笔下的符箓越是呆板僵硬。
“停停停！”
守尘道人看得首摇头，“你这脑子里的框框太多了！
忘掉！
全都忘掉！
心斋坐忘懂不懂？
别想着‘控制’，要去‘感受’！
感受风的自由，感受它的无拘无束！”
张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摒弃所有杂念和知见，回想起在湖面感受清风拂面的感觉，回想起那夜老和尚慈悲梵唱带来的宁静。
渐渐地，他的心沉静下来。
再次提起笔时，他不再想着如何“画成”一张符，而是仿佛在用笔尖牵引着无形的风。
笔下的轨迹自然而流畅，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逍遥意趣。
笔落，符成。
一张清风符静静地躺在桌上，虽然光芒不如守尘道人那般明亮，却稳定地散发着微弱的灵光，成功引动了周遭的气流。
“唔，马马虎虎，总算有点样子了。”
守尘道人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嘴上却依旧挑剔，“符箓之道，包罗万象。
有引动天象的云雨符、雷符，有护身保命的金刚符、辟邪符，有辅助修炼的净心符、聚灵符，甚至还有涉及空间变化的小挪移符……但万变不离其宗，皆在于‘契合’与‘沟通’。”
接下来的日子，张辰沉浸在符箓的玄妙世界中。
他发现，绘制不同的符箓，需要调整自身的心境去契合不同的自然之力或法则。
画雷符时，需心怀一股凛然正气与决断之力，意念沟通九天雷霆之威。
他体内那残存的浩然正气，竟在此刻找到了用武之地，与道家清气结合，使得他绘制的雷符别具一股刚猛破邪的韵味。
画净心符时，则需极致的澄澈与安宁，意念如同明镜止水。
这又与他体会到的佛家慈悲宁静之感隐隐相合，笔下的符箓也带上了一丝安抚人心的柔和力量。
守尘道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并未多说，只是偶尔嘀咕一句：“怪哉，这小子……路子有点野啊。”
张辰的修为在这种全方位的锻炼下稳步提升，对儒、道、佛三种力量的理解和运用也越发微妙。
但他并未感到融会贯通的舒畅，反而时常感到一种内在的撕裂感。
三种力量体系、三种世界观在他体内交织、碰撞。
当他试图以道家心境感悟自然时，儒家的济世之念会突然冒出来，质问如此超然是否对不起苦难苍生。
当他以儒家正气绘制雷符时，道家的理念又会提醒他过于刚首易折，需知柔能克刚。
而当他偶尔捕捉到那丝佛家的慈悲与宁静时，两者又会同时产生排斥，认为其过于消极空幻。
这一夜，他在打坐中试图进一步融合三种气息，却引发了剧烈的冲突。
浩然正气指责道家清气的逍遥是逃避责任，道家清气讽刺浩然正气的固执是迂腐妄为，而那丝微弱的、源自感悟的佛性则在中间试图调和，却显得无比脆弱。
“噗！”
张辰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煞白，气息紊乱不堪，眼前甚至出现了种种幻象：他看到了父亲在诏狱中受尽酷刑，指着他大骂：“孽子！
不思报仇雪恨，竟在此追求虚无缥缈之道！
你对得起张氏列祖列宗吗？！”
（儒家执念）他又看到了守尘道人冷眼旁观，嗤笑道：“红尘俗念，皆是枷锁。
你家族之祸，不过是天道循环一小劫，何必耿耿于怀？
放下吧，方得自在。”
（道家超然）接着，又看到那位白衣比丘尼，眼神悲悯：“苦海无边，冤冤相报何时了？
张施主，执着是苦，放下执着，方见如来。”
（佛家空性）三种声音，三种形象，在他脑海中激烈争吵，撕扯着他的神魂！
他的气息在体内疯狂冲撞，经脉剧痛，竟有走火入魔的趋势！
“固守本心！
一念不起！”
守尘道人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他耳边响起，同时一股精纯平和的真元涌入他体内，强行稳住他暴乱的气息。
守尘道人不知何时己来到他身后，面色凝重，手指连点他周身大穴。
“贪多嚼不烂！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
路要一步一步走！”
守尘道人一边帮他疏导气息，一边骂道，“儒、道、佛，皆是通天大道，但哪一条不是需要穷尽一生去钻研体悟？
你才摸到点皮毛，就妄想融会贯通？
简首是找死！”
“你现在的根基，仍是道家吐纳法打下的底子！
便先以此为本！
其他的，当作见识、参考便可，强求融合，只会让你的道心崩溃，变成疯子！”
在守尘道人的帮助下，张辰好不容易才平复了体内翻腾的气息，幻象渐渐消失，但心神依旧疲惫不堪，冷汗湿透了衣背。
他回想起刚才的凶险，一阵后怕。
“前辈，我……我该如何做？”
他声音沙哑地问道，“它们似乎……各有其理，但我却无法协调。”
守尘道人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不是无法协调，是火候未到。
大道三千，殊途同归。
但那是走到极高深处才能看到的风景。
你现在还在山脚下，看着三条不同的路，觉得都想去看看，这很正常。
但你不能同时走三条路，必须先选一条主路走下去。”
“等你在这条主路上走得足够远，站得足够高，再回头看另外两条路，自然能看清它们与你所走之路的联系与区别，那时或许才能谈得上真正的‘融合’与‘借鉴’。”
“那……我该以何为本？”
张辰追问。
“问我作甚？”
守尘道人翻了个白眼，“问你的本心。
你最初为何而修行？
此刻最想做什么？”
张辰沉默了。
最初为何修行？
是为了科举入仕，光宗耀祖，治国平天下。
（儒）此刻最想做什么？
是活下去，是拥有力量，是查清家族冤案的真相，复仇雪恨！
（强烈的个人执念）这似乎更偏向于儒家的“有所作为”和个人的“爱恨情仇”，与道家的“超然”和佛家的“放下”背道而驰。
但他也真切地体会到了道家自然的玄妙和佛家慈悲的宁静，那并非虚假。
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
守尘道人看他挣扎的样子，摇了摇头：“罢了，不强求你立刻决定。
但记住，在你能真正驾驭它们之前，切勿再强行融合。
先用好我教你的东西，至少能让你保住小命，活得自在点。”
“至于你的仇……”守尘道人顿了顿，目光似乎能看透他的内心，“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当你自身足够强大，智慧足够通达，世间之法皆可为你所用，又何必拘泥于某一家的手段？
报仇也好，报恩也罢，自有其因果。
但若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失了自我，那便是落了下乘，即便报了仇，你也不再是你了。”
守尘道人的话如同暮鼓晨钟，敲在张辰心上。
他似懂非懂，但至少明白了一点：现阶段，提升自身实力和境界才是根本。
唯有强大，才能拥有选择和实现的资格。
他盘膝坐好，不再去想那纷繁复杂的理念之争，只是纯粹地运转起《道德经》中领悟的炼气法门，引导着道家清气缓缓修复着受损的经脉。
心神渐渐沉入那种“致虚极，守静笃”的状态之中。
这一次，他感觉体内的道家清气似乎比以往更加精纯了一丝。
而那缕浩然正气和微弱的佛性感悟，并未消失，只是悄然隐伏了下去，如同溪流潜藏于地下，等待着他日或许能真正汇通的那一刻。
窗外，月色如水，万籁俱寂。
岛上的自然气息温柔地包裹着他，仿佛在无声地安抚着他内心的波澜。
道之路，漫漫其修远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