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初夏的风卷着槐花香掠过巷口,可林昕瑶的世界里却只有刺骨的寒意。《迟到的向阳处》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挚,作者“关笙”的原创精品作,林昕瑶陆景阳主人公,精彩内容选节:初夏的风卷着槐花香掠过巷口,可林昕瑶的世界里却只有刺骨的寒意。她小小的身子缩在墙角,胖乎乎的小手死死攥着衣角,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砸在裙摆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珩哥哥,你也不要瑶瑶了吗?”她仰着布满泪痕的小脸,睫毛被泪水打湿,黏成一绺一绺的,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带着孩童最纯粹的恐慌,“爸爸妈妈说要去很远的地方,现在珩哥哥也要走……是不是瑶瑶不乖?”站在她面前的少年穿着白色衬衫,比...
她小小的身子缩在墙角,胖乎乎的小手死死攥着衣角,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砸在裙摆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珩哥哥,你也不要瑶瑶了吗?”
她仰着布满泪痕的小脸,睫毛被泪水打湿,黏成一绺一绺的,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带着孩童最纯粹的恐慌,“爸爸妈妈说要去很远的地方,现在珩哥哥也要走……是不是瑶瑶不乖?”
站在她面前的少年穿着白色衬衫,比她高不了多少,肩膀还带着少年人的单薄,可看着女孩哭得抽噎不止的样子,小眉头却紧紧皱着,像个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他蹲下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笨拙地帮她擦掉脸颊的眼泪:“才没有,瑶瑶最乖了。”
他的声音还带着没完全褪去的童音,却努力放得温柔,“我不是走,是要跟我爸妈去国外上学,就去几年。”
“上学?
不能在这里上吗?”
林昕瑶吸了吸鼻子,突然伸出胳膊,死死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衬衫里,“我们说好要一起上初中的,你忘了?”
她的小手抠得紧紧的,生怕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像风吹过的蒲公英一样飘走。
少年的耳朵微微泛红,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动作有些僵硬,却很认真:“我知道,可我爸妈因为工作要调到那边,而且那边的学校更好。”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塞进她手里,“你等我,等我学好了就回来,到时候带你去买街口那家最甜的糖葫芦好不好?”
“不好!
瑶瑶不要糖葫芦!
瑶瑶只要珩哥哥!”
林昕瑶把糖紧紧攥在手心,眼泪又涌了上来,“国外那么远,你会不会忘了我?”
她仰起头,看着少年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眉眼,鼻尖红红的,“我们才一起过了你的十岁生日,你说要当我永远的哥哥……”就在这时,巷口传来皮鞋踩在石板路上的轻响。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快步走来,微微躬身站在少年身后:“少爷,车己经在路口等了,夫人的航班还有一个小时起飞,再不走就赶不上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盆冷水,浇灭了空气中仅存的暖意。
少年的身子僵了一下,他看着林昕瑶哭红的眼睛,小脸上满是无措,却还是用力抿了抿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不会忘的!”
他伸出小拇指,勾住女孩的手指,指腹因为紧张而微微出汗,“我们就差3个月生日,是最亲的哥哥妹妹,我怎么会忘?”
他晃了晃两人勾在一起的手指,声音带着孩子气的坚定,“给我三年,最多五年,我一定回来找你,到时候还跟你坐同桌,好不好?”
林昕瑶吸着鼻子,眼泪掉得更凶,却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小拇指紧紧勾着他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说完却怎么也不肯松手,因为她知道,一旦松开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在这条长长的巷子里,就跟当年爸爸妈妈一样。
少年咬了咬下唇,终是狠下心,一点一点掰开女孩紧扣着他的手指。
指腹触到她冰凉的小手时,他几乎要忍不住留下来。
可身后的催促声再次响起,他只能猛地站起身,不敢再看女孩的眼睛,转身朝着巷口的汽车快步走去。
“珩哥哥!”
林昕瑶追了两步摔倒在地上,膝盖磕在坚硬的石板上,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她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越走越远。
“珩哥哥!”
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小小的身子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无尽的恐慌淹没,“你要回来啊!
不许骗人!”
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刺破了巷口的寂静,黑色的汽车缓缓驶远,最终消失在巷口的尽头。
只留下女孩一个人坐在原地,抱着膝盖放声大哭。
风吹过槐花树,花瓣落了她满身,像一场无声的告别。
“不要——!”
林昕瑶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胸口剧烈起伏,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濡湿,贴在脸上。
她大口喘着气,手心还残留着攥紧奶糖的触感,指尖还残留着被掰开时的冰凉。
她抬手按了按突突首跳的太阳穴,指尖触到眼角的湿润,才惊觉自己早己泪流满面。
“又是这个梦……”她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厉害。
梦里的场景重复了一次又一次,梦里的少年明明只比她大3个月,却总爱装作小大人的样子护着她;明明自己也才十岁,却认真地跟她勾手指,说要回来当她的同桌。
“三年,五年……都七年了啊。”
她蜷起膝盖,把脸埋进臂弯,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你说过我们是最亲的哥哥妹妹,可你早就把瑶瑶忘了吧?”
七年的时光像沙漏里的沙,悄无声息地流逝,那个曾把她护在身后、那个会把糖葫芦最甜的那颗留给她、那个拉钩说会回来的珩哥哥,早就消失在了岁月的洪流里,连一点音讯都没有留下。
窗外的晨光悄悄爬进房间,可梦里那槐花香里的哭声,却像还在耳边回响。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是陆景阳温和的声音,像春日里的暖阳,一点点驱散她心头的寒意:“瑶瑶,你醒了吗?
快出来吃饭啦,今天做了你爱吃的草莓松饼。”
那声音里总带着一种熨帖人心的温柔,语速不快不慢,尾音轻轻上扬,像羽毛拂过心尖,从不疾言厉色,却总能在她最狼狈、最失落的时候,稳稳地接住她所有的情绪。
林昕瑶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的闷痛感似乎减轻了些。
她抬起手背,用力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指尖还残留着泪水的温热与湿润。
她对着空气扯出一个浅浅的的笑容:“嗯,我不是一无所有。”
至少,在这个世界上,她还有景阳哥哥…她掀开被子下床,先走到卫生间洗漱。
冷水扑在脸上时,冰凉的触感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她挤了点草莓味的牙膏,牙刷在口腔里轻轻搅动,泡沫带着清甜的气息漫开,漱完口后又对着镜子梳了梳凌乱的头发,将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
收拾好情绪,她脚步还有些发虚地走到房门口,轻轻拉开门。
下一秒,浓郁的香气便争先恐后地扑进鼻腔——是黄油煎蛋边缘微微焦脆的香气,是热牛奶咕嘟咕嘟冒出来的醇厚甜香,还有吐司被烤得金黄酥脆的麦香,最勾人的是那股草莓酱独有的酸甜气息,甜丝丝的,像把整个春天都揉进了空气里。
林昕瑶跑到餐桌旁,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被点亮的星星,刚才的失落仿佛被这满室的香气一扫而空。
金黄的煎蛋卧在白瓷盘里,吐司切成了漂亮的三角形,每一片上都抹着厚厚的草莓酱。
最中间的盘子里,几个胖乎乎的草莓松饼正冒着热气,表面淋着粉色的草莓酱,还撒了些细碎的糖粉,看起来软乎乎、甜滋滋的。
“哇哦!
景阳哥哥,你可真贴心!”
林昕瑶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落满了细碎的星光。
她盯着桌上的草莓松饼咽了咽口水,鼻尖萦绕着甜香,忍不住回头看向正在厨房忙碌的陆景阳。
他正弯腰擦着灶台,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把他的侧脸轮廓描得格外柔和,她的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惊喜和依赖。
她乖乖地坐到椅子上,单手托着下巴,手肘支在桌沿,看着陆景阳转身拿起牛奶壶,将温热的牛奶缓缓倒进透明的玻璃杯里。
奶液撞击杯壁发出“咕嘟咕嘟”的轻响,白色的奶泡在表面浮起一小圈,像给牛奶戴了顶软软的帽子。
她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晃了晃脚丫感叹:“景阳哥哥,你也太会照顾人了吧!”
她抿了抿唇,眼睛弯成了月牙,“谁要是嫁了你,肯定天天都像活在蜜罐里,早餐有草莓松饼,雨天有热奶茶,连空气里都得是甜的,也太幸福啦!”
陆景阳刚把牛奶杯轻轻放在她面前,闻言忍不住低笑出声。
他抬手越过餐桌,自然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指腹带着刚握过牛奶壶的温热触感,把她原本就有些凌乱的发丝揉得更蓬松了些,像只刚睡醒的小绒毛兽。
“你个小丫头,就知道捡好听的哄我。”
他的眼底盛着化不开的宠溺,嘴角却故意往下撇了撇,语气板得像在说教,“这顿早餐可是专门为你做的,再贫嘴,松饼就要凉透了。”
“我说的是实话嘛,而且,人家早就不小了!”
林昕瑶不满地嘟起嘴,一边拿起吐司小口咬着,一边含糊不清地反驳,脸颊被食物撑得鼓鼓的,像只偷吃东西的小仓鼠,“再过十五个月就满十八啦,是大人了!”
“好好好,我们瑶瑶长大了。”
陆景阳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拿起纸巾帮她擦了擦嘴角的草莓酱,心里却无声地补了一句: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十岁时,会追在我身后喊“景阳哥哥”的小丫头啊。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身上,将早餐的香气和细碎的笑语轻轻裹住,在空气里酿出甜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