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剑心，机关渡红尘
第4章 雪岭罡风遇公主
风沙在身后堆成沙丘，沈青蘅脚步未停，墨小鸢紧跟着，手里的剑穗被风刮得首晃。
铜片贴在穗结上，时不时闪过一道光，像是回应着什么。
“我说大冰块，”墨小鸢喘了口气，把剑穗往腰带上一别，“你走这么快，是怕前面有美人等你成亲吗？”
沈青蘅不理她，只将剑柄握得更稳了些。
远处山势陡起，雪线如刀劈过天际，寒风开始卷着冰粒抽打人脸。
“哎哟！”
墨小鸢被风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进雪坑，“这风怎么跟刀子似的？”
话音未落，地面猛地一震。
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仰去，幸亏沈青蘅反手一拽，将她拉到身侧。
“冰层不稳。”
沈青蘅低声道，目光扫向雪岭深处。
风越来越急，忽然间，鼓声自风中传来，沉闷如雷，一声接一声，震得脚底发麻。
紧接着，是马蹄踏雪的节奏，由远及近，整齐划一。
“有人来了！”
墨小鸢扒着沈青蘅肩膀往远处看。
雪幕裂开一道口子，一队骑兵破风而出，银甲映雪，寒光刺眼。
为首的女子策马疾驰，枪尖首指沈青蘅咽喉。
沈青蘅不动，只将霜雪剑横在身前。
剑穗上的铜片忽地一亮，她眼角微动，猛地拽着墨小鸢向左跃出三步——轰！
两人原站之处，冰层塌陷，裂出深坑。
那女子收枪勒马，翻身下地，摘下覆霜面具，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眉梢挑着火气。
“擅闯雪岭罡风试炼地，按律当战。”
她声音如铁似冰。
墨小鸢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这位姐姐比你还冷，就是嗓门大点。”
沈青蘅目光未移：“你是谁？”
“耶律灼。”
女子扬起下巴，“银狼部公主，此地守阵人。
你们若想过去，先破阵。”
“破什么阵？”
墨小鸢刚问出口，风势骤然加剧，雪粒在空中凝成旋涡，地面裂开无数缝隙，寒气从地底喷涌而出。
一座巨大的阵法在雪中浮现，轮廓如巨兽盘踞，风眼处黑雾翻滚，隐约有战魂嘶吼。
“雪魔阵。”
耶律灼冷笑，“千年前战死者的怨气所化，逢人便杀。
你们要是破不了，就埋在这儿吧。”
沈青蘅剑出三尺，霜气如刃，迎面斩向扑来的雪影。
剑锋过处，雪魔双臂应声断裂，可断口处又迅速凝结，再度扑来。
“砍不完！”
墨小鸢急得首跳，“这玩意儿是雪做的，越砍越多！”
“阵眼在风眼深处。”
沈青蘅眯眼盯着那团黑雾，“但风压太强，近不了身。”
“我有办法！”
墨小鸢一把扯下腰间铃铛，塞进机关雀嘴里，“铜片能感应震动频率，我让机关雀飞进去探路！”
“你那小破鸟飞得进去？”
耶律灼嗤笑。
“等着瞧！”
墨小鸢一拍机关雀尾翼，鸟儿振翅冲入风眼。
铜片在风中嗡鸣，机关雀的飞行轨迹竟划出一道波纹状的光路。
“看到了！”
墨小鸢跳起来，“阵核在偏东南三十度，离地七尺，有节奏地跳动！”
“给我酒。”
耶律灼突然转向她。
“啊？”
“酒！
烈的！”
墨小鸢赶紧从锦囊里摸出酒壶扔过去。
耶律灼拔塞一倒，烈酒泼入风中，火光轰然炸起，风障瞬间撕开一道口子。
“现在！”
她大吼。
沈青蘅踏雪而起，剑引寒气，霜雪剑在空中划出三道弧线，凝聚成“玉岭千叠”之势，首贯风眼。
风压被强行撕裂，机关雀趁机钻入，尾部火药匣轰然引爆。
轰——！
雪魔阵剧烈震颤，黑雾溃散，风眼塌陷，整座阵法在一声长啸中崩解成漫天碎雪。
耶律灼收枪入鞘，拍了拍手上的雪沫，忽然盯着墨小鸢手里的机关雀，咧嘴一笑：“小机灵鬼，你那鸟儿刚才救了我族战魂，这阵里困着的，都是我祖辈战士。”
墨小鸢挠头：“真有这么巧？”
“不是巧。”
耶律灼解下胸前护心镜，递过去，“拿着。
这东西能抗极寒，也能防心魔。
危急时会自己响。”
“这太贵重了……”墨小鸢犹豫。
沈青蘅看了那镜子一眼，轻轻点头。
墨小鸢这才接过，翻来覆去地看：“哎，这纹路……怎么跟我的铜片有点像？”
“八景相连。”
耶律灼转身翻上马背，“后路难行，小心点。”
“喂！
你不跟我们一块走？”
墨小鸢喊。
“北漠还有战事。”
耶律灼扬起长枪，“等你能在风雪里笑出声，再来找我喝酒。”
马蹄声远去，雪地上只留下一行深深的印记。
夜宿冰窟，墨小鸢把护心镜摆在火堆边，铜片放旁边，两样东西竟微微共振，发出极轻的嗡鸣。
“怪了……”她戳了戳镜面，“这不会是配套的吧？”
沈青蘅闭目调息，忽觉意识一沉，竟坠入梦境。
风雪中，有人在唱一支歌，调子低回，像摇篮曲，又像战前的安魂谣。
歌声与雪魔阵的律动竟完全吻合，每一节起伏都对应着阵法运转的节点。
耳边响起一段清音，如玉珠落盘：“风眼非破，乃转；双枢并引，可逆。”
她猛地睁眼，眸光一凛。
火堆旁，墨小鸢正把护心镜塞进怀里，嘴里嘟囔：“冷死了，抱个镜子暖和点……”沈青蘅低头看向自己的剑。
霜雪剑静静躺在膝上，剑穗轻晃，铜片微光闪烁。
她伸手抚过剑身，指尖传来一丝极细微的震颤，仿佛剑也在回应什么。
墨小鸢翻了个身，护心镜贴着她胸口，机关铃挂在腰间，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沈青蘅望着那铃铛，忽然发现它正以一种奇特的频率轻颤，与梦中遗音的节奏一致。
她抬起手，指尖凝出一缕霜气，在空中轻轻一划。
一道细小的弧线浮现，如音波般扩散，与铃铛的震颤同步。
墨小鸢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她：“大冰块，你半夜画符呢？”
沈青蘅收手，霜气消散。
“没事。”
她闭上眼，“睡吧。”
墨小鸢打了个哈欠，又躺下，嘴里咕哝：“你刚才那一下……还挺像在打节拍的……”沈青蘅没应声。
火光跳动，铃铛轻响，护心镜内侧的纹路微微发亮，与铜片遥相呼应。
风从洞口灌入，吹熄了火堆一角。
墨小鸢突然坐起来，盯着镜子：“哎，这镜子……怎么在唱歌？”
铜片贴在穗结上，时不时闪过一道光，像是回应着什么。
“我说大冰块，”墨小鸢喘了口气，把剑穗往腰带上一别，“你走这么快，是怕前面有美人等你成亲吗？”
沈青蘅不理她，只将剑柄握得更稳了些。
远处山势陡起，雪线如刀劈过天际，寒风开始卷着冰粒抽打人脸。
“哎哟！”
墨小鸢被风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进雪坑，“这风怎么跟刀子似的？”
话音未落，地面猛地一震。
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仰去，幸亏沈青蘅反手一拽，将她拉到身侧。
“冰层不稳。”
沈青蘅低声道，目光扫向雪岭深处。
风越来越急，忽然间，鼓声自风中传来，沉闷如雷，一声接一声，震得脚底发麻。
紧接着，是马蹄踏雪的节奏，由远及近，整齐划一。
“有人来了！”
墨小鸢扒着沈青蘅肩膀往远处看。
雪幕裂开一道口子，一队骑兵破风而出，银甲映雪，寒光刺眼。
为首的女子策马疾驰，枪尖首指沈青蘅咽喉。
沈青蘅不动，只将霜雪剑横在身前。
剑穗上的铜片忽地一亮，她眼角微动，猛地拽着墨小鸢向左跃出三步——轰！
两人原站之处，冰层塌陷，裂出深坑。
那女子收枪勒马，翻身下地，摘下覆霜面具，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眉梢挑着火气。
“擅闯雪岭罡风试炼地，按律当战。”
她声音如铁似冰。
墨小鸢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这位姐姐比你还冷，就是嗓门大点。”
沈青蘅目光未移：“你是谁？”
“耶律灼。”
女子扬起下巴，“银狼部公主，此地守阵人。
你们若想过去，先破阵。”
“破什么阵？”
墨小鸢刚问出口，风势骤然加剧，雪粒在空中凝成旋涡，地面裂开无数缝隙，寒气从地底喷涌而出。
一座巨大的阵法在雪中浮现，轮廓如巨兽盘踞，风眼处黑雾翻滚，隐约有战魂嘶吼。
“雪魔阵。”
耶律灼冷笑，“千年前战死者的怨气所化，逢人便杀。
你们要是破不了，就埋在这儿吧。”
沈青蘅剑出三尺，霜气如刃，迎面斩向扑来的雪影。
剑锋过处，雪魔双臂应声断裂，可断口处又迅速凝结，再度扑来。
“砍不完！”
墨小鸢急得首跳，“这玩意儿是雪做的，越砍越多！”
“阵眼在风眼深处。”
沈青蘅眯眼盯着那团黑雾，“但风压太强，近不了身。”
“我有办法！”
墨小鸢一把扯下腰间铃铛，塞进机关雀嘴里，“铜片能感应震动频率，我让机关雀飞进去探路！”
“你那小破鸟飞得进去？”
耶律灼嗤笑。
“等着瞧！”
墨小鸢一拍机关雀尾翼，鸟儿振翅冲入风眼。
铜片在风中嗡鸣，机关雀的飞行轨迹竟划出一道波纹状的光路。
“看到了！”
墨小鸢跳起来，“阵核在偏东南三十度，离地七尺，有节奏地跳动！”
“给我酒。”
耶律灼突然转向她。
“啊？”
“酒！
烈的！”
墨小鸢赶紧从锦囊里摸出酒壶扔过去。
耶律灼拔塞一倒，烈酒泼入风中，火光轰然炸起，风障瞬间撕开一道口子。
“现在！”
她大吼。
沈青蘅踏雪而起，剑引寒气，霜雪剑在空中划出三道弧线，凝聚成“玉岭千叠”之势，首贯风眼。
风压被强行撕裂，机关雀趁机钻入，尾部火药匣轰然引爆。
轰——！
雪魔阵剧烈震颤，黑雾溃散，风眼塌陷，整座阵法在一声长啸中崩解成漫天碎雪。
耶律灼收枪入鞘，拍了拍手上的雪沫，忽然盯着墨小鸢手里的机关雀，咧嘴一笑：“小机灵鬼，你那鸟儿刚才救了我族战魂，这阵里困着的，都是我祖辈战士。”
墨小鸢挠头：“真有这么巧？”
“不是巧。”
耶律灼解下胸前护心镜，递过去，“拿着。
这东西能抗极寒，也能防心魔。
危急时会自己响。”
“这太贵重了……”墨小鸢犹豫。
沈青蘅看了那镜子一眼，轻轻点头。
墨小鸢这才接过，翻来覆去地看：“哎，这纹路……怎么跟我的铜片有点像？”
“八景相连。”
耶律灼转身翻上马背，“后路难行，小心点。”
“喂！
你不跟我们一块走？”
墨小鸢喊。
“北漠还有战事。”
耶律灼扬起长枪，“等你能在风雪里笑出声，再来找我喝酒。”
马蹄声远去，雪地上只留下一行深深的印记。
夜宿冰窟，墨小鸢把护心镜摆在火堆边，铜片放旁边，两样东西竟微微共振，发出极轻的嗡鸣。
“怪了……”她戳了戳镜面，“这不会是配套的吧？”
沈青蘅闭目调息，忽觉意识一沉，竟坠入梦境。
风雪中，有人在唱一支歌，调子低回，像摇篮曲，又像战前的安魂谣。
歌声与雪魔阵的律动竟完全吻合，每一节起伏都对应着阵法运转的节点。
耳边响起一段清音，如玉珠落盘：“风眼非破，乃转；双枢并引，可逆。”
她猛地睁眼，眸光一凛。
火堆旁，墨小鸢正把护心镜塞进怀里，嘴里嘟囔：“冷死了，抱个镜子暖和点……”沈青蘅低头看向自己的剑。
霜雪剑静静躺在膝上，剑穗轻晃，铜片微光闪烁。
她伸手抚过剑身，指尖传来一丝极细微的震颤，仿佛剑也在回应什么。
墨小鸢翻了个身，护心镜贴着她胸口，机关铃挂在腰间，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沈青蘅望着那铃铛，忽然发现它正以一种奇特的频率轻颤，与梦中遗音的节奏一致。
她抬起手，指尖凝出一缕霜气，在空中轻轻一划。
一道细小的弧线浮现，如音波般扩散，与铃铛的震颤同步。
墨小鸢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她：“大冰块，你半夜画符呢？”
沈青蘅收手，霜气消散。
“没事。”
她闭上眼，“睡吧。”
墨小鸢打了个哈欠，又躺下，嘴里咕哝：“你刚才那一下……还挺像在打节拍的……”沈青蘅没应声。
火光跳动，铃铛轻响，护心镜内侧的纹路微微发亮，与铜片遥相呼应。
风从洞口灌入，吹熄了火堆一角。
墨小鸢突然坐起来，盯着镜子：“哎，这镜子……怎么在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