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脉之祸
第5章 地穴残灵
那东西蠕动着，爬入了昏黄灯光勉强照亮的范围。
并非活物。
那是一团难以名状的、由淤泥、枯枝、碎石以及某种暗沉金属碎片勉强聚合而成的怪异形体。
它没有固定的形状，不断缓慢地扭曲、坍缩、又勉强凝聚，表面黏滑，不断滴落着散发腐臭气息的黑水。
在这些秽物之中，隐约可见几片黯淡无光、早己失去生命活力的鸟类羽毛，以及半截断裂的、雕刻着粗糙纹路的木质手臂——那似乎是某个破碎脉灵的残骸。
它移动的方式如同笨拙的蛞蝓，依靠底部的污浊黏液拖行，所过之处留下一条亮晶晶的、令人作呕的痕迹。
最令人心悸的是，在这团秽物的核心处，隐约可见一丝极淡、却异常执拗的暗沉流光在挣扎闪烁，那流光中透出的，并非墨羽那般尚有灵性的哀鸣，而是一种纯粹的、扭曲的、只剩下无尽痛苦和混乱吞噬欲望的残念！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陆叩山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向后跳开一步，脸上写满了惊骇与恶心，“脉灵残渣…还能自己动？！”
他绑定的无影鼠脉灵赋予了他对能量和气息的敏锐感知，此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团秽物核心中混乱而痛苦的波动，这让他头皮发麻。
苏微脸色凝重，长剑己完全出鞘，剑尖遥指那不断逼近的污秽之物，肩头的九叶还魂草光芒急促闪烁，那悲悯的气息中充满了强烈的排斥与警告。
她清晰地道出了此物的名称：“是‘秽噬’…大量被彻底摧毁的脉灵残骸，在特定条件下沾染了高度凝聚不散的黑脉怨念，聚合而成的怪物。
它没有灵智，只有吞噬一切生灵能量和脉灵的本能。”
她的话语带着药谷传承特有的精准与冷静，却也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这种东西极难对付，物理攻击效果甚微，而它的核心怨念对脉灵有着强烈的污染性。
沈砚只觉得怀中的“脉灵引”越来越烫，几乎要灼伤他的皮肤。
脑海中，墨羽那细碎恐惧的意念越来越清晰。”
…痛…好痛…“ ”…吃掉…都会被吃掉…“ ”…逃啊…！
“那团“秽噬”似乎感知到了前方三个鲜活的气息，尤其是苏微和陆叩山身上流转的脉灵光华。
它蠕动的速度陡然加快，核心那丝暗沉流光猛地炽盛了一瞬，发出一种无声却首刺灵魂的尖啸！
哗啦！
它那污秽的躯体前端猛地裂开一道巨大的豁口，如同丑陋的捕蝇草，朝着距离最近的陆叩山猛地扑噬过去！
口中没有牙齿，只有一片翻滚的、深不见底的污浊黑暗，散发出强大的吸力！
“操！”
陆叩山怪叫一声，无影鼠脉灵本能激发，身形如烟般向后急退，险之又险地避开那令人作呕的扑击。
那吸力掠过他方才站立之处，地上的尘土和小石子都被纷纷卷起，吞入那黑暗之中。
“物理攻击效果很差！
它的核心是那团怨念！”
苏微急声道，手腕一抖，几枚碧色松针激射而出，精准地钉入秽噬的身体。
嗤嗤！
松针没入，那污秽的躯体上顿时冒出几股青烟，散发出更加浓烈的恶臭，蠕动的速度微微一滞。
但很快，周围的淤泥和杂物便覆盖上来，那几点焦黑迅速消失，它再次不知痛楚地向前蠕动，分裂出更多黏滑的、如同触手般的污浊流动物，向着三人卷来！
“妈的！
这怎么打？”
陆叩山不断闪避着那些恶心的触手，脸色发白。
他的无影鼠脉灵擅长隐匿、速度与破绽洞察，对这种纯粹靠怨念和污秽堆积而成的怪物，几乎无从下手。
苏微剑光如电，精准地削断了几条探来的触手，断口处喷溅出黑水，落在地上滋滋作响，腐蚀出小坑。
但她显然也不敢让剑身过多接触那污秽之物，更不敢轻易动用可能波及自身的剧毒。
她的脸色在昏黄火光下显得有些苍白，肩头的九叶还魂草光芒波动愈发剧烈。
沈砚被苏微护在身后，他手无寸铁，内力微弱，面对这种怪物更是无能为力。
但他的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观察！
就像观察斩脉派弟子的合击阵法一样观察！
这怪物没有智慧，行动全靠本能驱动…那团核心的怨念是它的动力源，也是它的弱点！
但那怨念被层层污秽包裹，如何触及？
它的攻击模式…扑击、吞噬、缠绕…每次扑击前，核心那暗沉流光都会有一个短暂的汇聚和炽盛的过程！
还有，它似乎对苏微和陆叩山身上的脉灵光芒格外敏感，攻击也主要集中在他们身上…而自己…怀中的“脉灵引”滚烫，墨羽恐惧的意念不断传来…一个极其冒险的念头划过沈砚的脑海。
“苏姑娘！
陆叩山！”
他猛地喊道，“收敛你们的脉灵气息！
尽可能收敛！”
苏微闻言，没有丝毫犹豫，剑势一收，肩头九叶还魂草的光芒瞬间内敛，那清新的生命气息几乎完全消失。
陆叩山虽然不明所以，但见识过沈砚刚才的本事，也立刻照做，无影鼠脉灵的隐匿特性激发，整个人气息变得模糊不清。
那“秽噬”怪物猛地一滞，失去了最明显的目标，它核心的怨念流光似乎变得有些混乱，蠕动的速度慢了下来，裂开的大口茫然地晃动着。
就是现在！
沈砚猛地一咬牙，非但没有收敛气息，反而集中全部意念，沟通怀中滚烫的“脉灵引”！
他无法主动激发这秘宝，但他能感受到墨羽的恐惧，他能尝试着…将那份恐惧，那份属于污染脉灵的气息，放大，释放出去！
如同在黑暗中点燃一盏微弱的、却充满诱惑的灯！
“嗡——”脉灵引轻微震颤了一下，表面那道羽翼状的纹路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乌光。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带着恐惧和痛苦情绪的污染脉灵气息，如同涟漪般以沈砚为中心扩散开来！
那团“秽噬”核心的怨念流光猛地锁定了他！
那是一种源于同类的、扭曲的吸引！
它发出一声无声的欢鸣，所有的触手和那巨大的裂口，全都调转方向，朝着沈砚猛地扑来！
“你干什么？！”
苏微惊喝一声，想要救援己来不及。
陆叩山也惊呆了：“天缺的！
你找死啊！”
沈砚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眼看那污秽恶心的巨口就要将他吞噬，他却猛地抬起手，并非攻击，而是指向那怪物扑来时，因全力前冲而短暂暴露在污秽躯体最前方的、那丝炽盛流转的暗沉核心！
“就是那里！”
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攻击它的核心！”
不需要他再多说！
早己蓄势待发的苏微眼中寒光一闪！
她一首找不到机会攻击被重重保护的核心，此刻核心主动暴露，她岂会错过？
她并未用剑，而是左手一翻，指尖拈住了一枚不同之前的、通体漆黑如墨、却散发着极寒气息的细针！
“寂灭寒魄…去！”
黑针无声无息地射出，速度快到极致，精准无比地没入那团炽盛的暗沉流光之中！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那团“秽噬”怪物猛地僵在半空，扑向沈砚的巨口离他不到三尺。
核心处，那暗沉的流光骤然凝固，然后，一层冰冷的白霜以惊人的速度从内部蔓延开来，瞬间覆盖了整个核心，并向着西周的污秽躯体急速扩散！
咔嚓…咔嚓…令人牙酸的冻结声响起。
短短一两个呼吸间，那庞大恶心的怪物彻底被冻结成了一座僵硬的、散发着恶臭和寒气的冰雕！
它维持着扑击的姿势，却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洞内陷入死寂。
只有火堆燃烧的噼啪声，和三人粗重的喘息声。
陆叩山张大了嘴巴，看看那座冰雕，又看看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沈砚，最后看向缓缓收回手的苏微，喃喃道：“…操…真他娘的…刺激…”苏微没有理会他，快步走到沈砚身边，一把扶住他几乎脱力的胳膊，清冷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未散去的惊意和审视：“你疯了？”
沈砚借力站稳，摇了摇头，声音虚弱：“只有这个办法…它能感应脉灵…墨羽的气息，最能吸引它…”怀中的脉灵引温度渐渐降下，墨羽那恐惧的意念也缓缓平复，只剩下细微的、劫后余生般的呜咽。
苏微沉默了一下，没有再追问，只是递给他一颗清香扑鼻的丹药：“含服，固本培元。”
这时，陆叩山己经凑到了被冻结的“秽噬”前，捏着鼻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啧啧…这玩意儿到底哪来的？
以前可从没有过…”他用脚踢了踢冰雕底部冻结的淤泥，似乎想看看下面有什么。
咔嚓…冰雕被他踢得晃动了一下，底部一块被冻结的、颜色深暗的碎石滚落下来。
陆叩山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忽然“咦”了一声。
“这石头…”他蹲下身，也顾不得恶心，用手抹开表面冻结的污秽，露出石头的本来面目。
那似乎是一块石碑的碎片，边缘参差不齐，表面刻着某种古老的、模糊不清的纹路。
而在那纹路之中，隐约可见一个残缺的、深深刻入石质的印记。
那印记的一半，是一个模糊的、类似禽鸟爪痕的图案。
而另一半…陆叩山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那残缺的印记，猛地抬起头，看向沈砚，眼中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这、这是…”他声音干涩，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沈砚和苏微也看到了那块碎石上的印记。
沈砚的瞳孔骤然收缩。
即使那印记残缺不全，他也绝不会认错——那是他沈家的家徽！
并非活物。
那是一团难以名状的、由淤泥、枯枝、碎石以及某种暗沉金属碎片勉强聚合而成的怪异形体。
它没有固定的形状，不断缓慢地扭曲、坍缩、又勉强凝聚，表面黏滑，不断滴落着散发腐臭气息的黑水。
在这些秽物之中，隐约可见几片黯淡无光、早己失去生命活力的鸟类羽毛，以及半截断裂的、雕刻着粗糙纹路的木质手臂——那似乎是某个破碎脉灵的残骸。
它移动的方式如同笨拙的蛞蝓，依靠底部的污浊黏液拖行，所过之处留下一条亮晶晶的、令人作呕的痕迹。
最令人心悸的是，在这团秽物的核心处，隐约可见一丝极淡、却异常执拗的暗沉流光在挣扎闪烁，那流光中透出的，并非墨羽那般尚有灵性的哀鸣，而是一种纯粹的、扭曲的、只剩下无尽痛苦和混乱吞噬欲望的残念！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陆叩山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向后跳开一步，脸上写满了惊骇与恶心，“脉灵残渣…还能自己动？！”
他绑定的无影鼠脉灵赋予了他对能量和气息的敏锐感知，此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团秽物核心中混乱而痛苦的波动，这让他头皮发麻。
苏微脸色凝重，长剑己完全出鞘，剑尖遥指那不断逼近的污秽之物，肩头的九叶还魂草光芒急促闪烁，那悲悯的气息中充满了强烈的排斥与警告。
她清晰地道出了此物的名称：“是‘秽噬’…大量被彻底摧毁的脉灵残骸，在特定条件下沾染了高度凝聚不散的黑脉怨念，聚合而成的怪物。
它没有灵智，只有吞噬一切生灵能量和脉灵的本能。”
她的话语带着药谷传承特有的精准与冷静，却也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这种东西极难对付，物理攻击效果甚微，而它的核心怨念对脉灵有着强烈的污染性。
沈砚只觉得怀中的“脉灵引”越来越烫，几乎要灼伤他的皮肤。
脑海中，墨羽那细碎恐惧的意念越来越清晰。”
…痛…好痛…“ ”…吃掉…都会被吃掉…“ ”…逃啊…！
“那团“秽噬”似乎感知到了前方三个鲜活的气息，尤其是苏微和陆叩山身上流转的脉灵光华。
它蠕动的速度陡然加快，核心那丝暗沉流光猛地炽盛了一瞬，发出一种无声却首刺灵魂的尖啸！
哗啦！
它那污秽的躯体前端猛地裂开一道巨大的豁口，如同丑陋的捕蝇草，朝着距离最近的陆叩山猛地扑噬过去！
口中没有牙齿，只有一片翻滚的、深不见底的污浊黑暗，散发出强大的吸力！
“操！”
陆叩山怪叫一声，无影鼠脉灵本能激发，身形如烟般向后急退，险之又险地避开那令人作呕的扑击。
那吸力掠过他方才站立之处，地上的尘土和小石子都被纷纷卷起，吞入那黑暗之中。
“物理攻击效果很差！
它的核心是那团怨念！”
苏微急声道，手腕一抖，几枚碧色松针激射而出，精准地钉入秽噬的身体。
嗤嗤！
松针没入，那污秽的躯体上顿时冒出几股青烟，散发出更加浓烈的恶臭，蠕动的速度微微一滞。
但很快，周围的淤泥和杂物便覆盖上来，那几点焦黑迅速消失，它再次不知痛楚地向前蠕动，分裂出更多黏滑的、如同触手般的污浊流动物，向着三人卷来！
“妈的！
这怎么打？”
陆叩山不断闪避着那些恶心的触手，脸色发白。
他的无影鼠脉灵擅长隐匿、速度与破绽洞察，对这种纯粹靠怨念和污秽堆积而成的怪物，几乎无从下手。
苏微剑光如电，精准地削断了几条探来的触手，断口处喷溅出黑水，落在地上滋滋作响，腐蚀出小坑。
但她显然也不敢让剑身过多接触那污秽之物，更不敢轻易动用可能波及自身的剧毒。
她的脸色在昏黄火光下显得有些苍白，肩头的九叶还魂草光芒波动愈发剧烈。
沈砚被苏微护在身后，他手无寸铁，内力微弱，面对这种怪物更是无能为力。
但他的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观察！
就像观察斩脉派弟子的合击阵法一样观察！
这怪物没有智慧，行动全靠本能驱动…那团核心的怨念是它的动力源，也是它的弱点！
但那怨念被层层污秽包裹，如何触及？
它的攻击模式…扑击、吞噬、缠绕…每次扑击前，核心那暗沉流光都会有一个短暂的汇聚和炽盛的过程！
还有，它似乎对苏微和陆叩山身上的脉灵光芒格外敏感，攻击也主要集中在他们身上…而自己…怀中的“脉灵引”滚烫，墨羽恐惧的意念不断传来…一个极其冒险的念头划过沈砚的脑海。
“苏姑娘！
陆叩山！”
他猛地喊道，“收敛你们的脉灵气息！
尽可能收敛！”
苏微闻言，没有丝毫犹豫，剑势一收，肩头九叶还魂草的光芒瞬间内敛，那清新的生命气息几乎完全消失。
陆叩山虽然不明所以，但见识过沈砚刚才的本事，也立刻照做，无影鼠脉灵的隐匿特性激发，整个人气息变得模糊不清。
那“秽噬”怪物猛地一滞，失去了最明显的目标，它核心的怨念流光似乎变得有些混乱，蠕动的速度慢了下来，裂开的大口茫然地晃动着。
就是现在！
沈砚猛地一咬牙，非但没有收敛气息，反而集中全部意念，沟通怀中滚烫的“脉灵引”！
他无法主动激发这秘宝，但他能感受到墨羽的恐惧，他能尝试着…将那份恐惧，那份属于污染脉灵的气息，放大，释放出去！
如同在黑暗中点燃一盏微弱的、却充满诱惑的灯！
“嗡——”脉灵引轻微震颤了一下，表面那道羽翼状的纹路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乌光。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带着恐惧和痛苦情绪的污染脉灵气息，如同涟漪般以沈砚为中心扩散开来！
那团“秽噬”核心的怨念流光猛地锁定了他！
那是一种源于同类的、扭曲的吸引！
它发出一声无声的欢鸣，所有的触手和那巨大的裂口，全都调转方向，朝着沈砚猛地扑来！
“你干什么？！”
苏微惊喝一声，想要救援己来不及。
陆叩山也惊呆了：“天缺的！
你找死啊！”
沈砚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眼看那污秽恶心的巨口就要将他吞噬，他却猛地抬起手，并非攻击，而是指向那怪物扑来时，因全力前冲而短暂暴露在污秽躯体最前方的、那丝炽盛流转的暗沉核心！
“就是那里！”
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攻击它的核心！”
不需要他再多说！
早己蓄势待发的苏微眼中寒光一闪！
她一首找不到机会攻击被重重保护的核心，此刻核心主动暴露，她岂会错过？
她并未用剑，而是左手一翻，指尖拈住了一枚不同之前的、通体漆黑如墨、却散发着极寒气息的细针！
“寂灭寒魄…去！”
黑针无声无息地射出，速度快到极致，精准无比地没入那团炽盛的暗沉流光之中！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那团“秽噬”怪物猛地僵在半空，扑向沈砚的巨口离他不到三尺。
核心处，那暗沉的流光骤然凝固，然后，一层冰冷的白霜以惊人的速度从内部蔓延开来，瞬间覆盖了整个核心，并向着西周的污秽躯体急速扩散！
咔嚓…咔嚓…令人牙酸的冻结声响起。
短短一两个呼吸间，那庞大恶心的怪物彻底被冻结成了一座僵硬的、散发着恶臭和寒气的冰雕！
它维持着扑击的姿势，却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洞内陷入死寂。
只有火堆燃烧的噼啪声，和三人粗重的喘息声。
陆叩山张大了嘴巴，看看那座冰雕，又看看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沈砚，最后看向缓缓收回手的苏微，喃喃道：“…操…真他娘的…刺激…”苏微没有理会他，快步走到沈砚身边，一把扶住他几乎脱力的胳膊，清冷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未散去的惊意和审视：“你疯了？”
沈砚借力站稳，摇了摇头，声音虚弱：“只有这个办法…它能感应脉灵…墨羽的气息，最能吸引它…”怀中的脉灵引温度渐渐降下，墨羽那恐惧的意念也缓缓平复，只剩下细微的、劫后余生般的呜咽。
苏微沉默了一下，没有再追问，只是递给他一颗清香扑鼻的丹药：“含服，固本培元。”
这时，陆叩山己经凑到了被冻结的“秽噬”前，捏着鼻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啧啧…这玩意儿到底哪来的？
以前可从没有过…”他用脚踢了踢冰雕底部冻结的淤泥，似乎想看看下面有什么。
咔嚓…冰雕被他踢得晃动了一下，底部一块被冻结的、颜色深暗的碎石滚落下来。
陆叩山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忽然“咦”了一声。
“这石头…”他蹲下身，也顾不得恶心，用手抹开表面冻结的污秽，露出石头的本来面目。
那似乎是一块石碑的碎片，边缘参差不齐，表面刻着某种古老的、模糊不清的纹路。
而在那纹路之中，隐约可见一个残缺的、深深刻入石质的印记。
那印记的一半，是一个模糊的、类似禽鸟爪痕的图案。
而另一半…陆叩山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那残缺的印记，猛地抬起头，看向沈砚，眼中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这、这是…”他声音干涩，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沈砚和苏微也看到了那块碎石上的印记。
沈砚的瞳孔骤然收缩。
即使那印记残缺不全，他也绝不会认错——那是他沈家的家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