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暖妻之宛宛不似卿

第1章 雨夜赴死

重生暖妻之宛宛不似卿 其实我是图图mom 2025-11-12 12:22:56 现代言情
暴雨是从黄昏开始下的,起初只是细密的雨丝,到了深夜,竟成了倾盆之势,砸在城郊废弃纺织仓库的铁皮屋顶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噼啪声,像无数根冰冷的针,扎得人耳膜发疼。

宛昕是被江程强行拖进来的。

她的手腕被他粗糙的掌心攥着,骨头像要被捏碎,每走一步,脚踝处的旧伤就传来尖锐的疼——那是上周她“不小心”摔下楼梯留下的伤,现在想来,哪是什么不小心,分明是白柔在她身后推了一把。

仓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和废弃布料的酸腐味,钻进鼻腔时,让她忍不住干呕。

江程嫌恶地松开手,她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铁皮墙壁上。

那股寒意透过单薄的连衣裙渗进来,顺着脊椎往上爬,冻得她牙齿都开始打颤。

“昕昕,别挣扎了,没用的。”

白柔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甜得像裹了毒的麦芽糖。

她缓缓走出来,手里举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借着从破窗透进来的惨白月光,宛昕看清了——那是父母公司的股权转让书,上面父母的签名龙飞凤舞,却带着肉眼可见的颤抖。

“你把它藏哪儿了?”

江程走过来,蹲在她面前,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他的脸上没了往日的温和,眼底翻涌着贪婪与不耐烦,“最后百分之十的股权,签了它,我还能让你走得痛快些。”

宛昕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看着江程,又看向白柔——这个从小跟在她身后,喊她“昕昕姐”,天天蹭她家饭、穿她衣服的女孩,此刻正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为什么……”宛昕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白柔轻笑一声,蹲下来,凑到她耳边,声音轻得像呢喃,却字字诛心:“待我不薄?

宛昕,你真以为自己是菩萨吗?

你有好爸妈,有花不完的钱,能去学自己喜欢的设计,甚至连江学长都围着你转——你拥有的一切,都是我梦寐以求的!

凭什么你生来就该拥有这一切,而我只能住在你家隔壁,看着你风光?”

她的指甲掐进宛昕的胳膊,留下几道深深的红痕:“我就是要把你拥有的都抢过来,让你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你爸妈死了,公司是我的,江学长也是我的,你现在就是个没人要的废物!”

“闭嘴!”

宛昕猛地挣扎起来,想推开白柔,却被江程死死按住肩膀。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笔帽上的金属硌得她皮肤生疼:“签了它。”

宛昕的目光落在钢笔上——那是父亲送她的成年礼,去年她生日时,亲手送给了江程,说“希望你以后能用它,写出我们的未来”。

现在想来,那句话多么可笑。

“我爸妈……他们到底怎么死的?”

宛昕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混着脸上的雨水,冰凉地滑进衣领。

她记得那天接到电话时,警察说父亲开的车刹车失灵,冲出了大桥,父母当场身亡。

她一首以为那是意外,首到刚才白柔的话,让她心里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江程嗤笑一声,松开按住她的手,从口袋里掏出半截生锈的扳手,在指尖转了个圈。

那扳手的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锈迹,像干涸的血迹。

“你以为是意外?”

他的声音里满是嘲讽,“张总说了,斩草要除根。

你爸妈太碍事,不肯把公司交出来,只有他们死了,你才会乖乖听我的话,把股权转让书交出来。”

“是你……是你们害死了我爸妈……”宛昕浑身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愤怒和绝望。

她想起父亲送她去大学时,笑着说“昕昕以后想做设计,爸就给你开个工作室”;想起母亲在厨房忙碌,喊她“快来尝刚炖好的排骨汤”;想起父母出事前一天,还打电话问她“钱够不够花,天冷了要不要寄厚衣服”。

那些温暖的画面,此刻都像一把把锋利的刀,狠狠插在她的心口,搅得鲜血淋漓。

“他们那么疼我,那么信任你,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宛昕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扑向江程,却被他轻易推开。

她重重摔在地上,后脑勺磕在一块废弃的木板上,眼前瞬间发黑。

白柔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里的股权转让书“哗啦”一声落在她脸上。

“别白费力气了,宛昕。”

她的声音里满是得意,“现在公司己经是江学长的了,你爸妈留下的房子也卖了,你弟弟在国外的学费也断了——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宛昕的视线渐渐清晰,她看着白柔那张扭曲的脸,又看向江程冷漠的眼神,突然笑了,笑得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流。

她挣扎着爬起来,伸手去抢地上的股权转让书,却被江程一脚踹在胸口。

剧痛传来,她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摔出去,后背撞在仓库角落的铁架上。

铁架上的废弃零件哗啦作响,砸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她咳了一口血,视线开始模糊,却死死盯着江程和白柔。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她的声音微弱得像蚊蚋,却带着蚀骨的恨意。

江程不耐烦地踢了踢旁边的铁桶,发出刺耳的哐当声:“别跟她废话了,我们走。”

白柔最后看了宛昕一眼,眼神里满是轻蔑:“昕昕姐,下辈子投胎,记得别这么蠢了。”

两人转身离开,仓库的铁门被重重关上,“砰”的一声,像给她的人生画上了一个冰冷的句号。

暴雨还在继续,雨水从门缝灌进来,漫过她的脚踝,又渐渐漫到膝盖。

冰冷的雨水浸泡着她身上的伤口,疼得她几乎失去知觉。

她躺在冰冷的积水里,看着仓库顶上的破洞,雨水从破洞里落下来,砸在她的脸上。

意识模糊前,她想起了很多事——想起第一次见到江程时,他穿着白衬衫,站在阳光下,笑容温和;想起第一次带白柔回家时,母亲给她做了她最爱吃的红烧肉;想起前世自己有多傻,被爱情和友情蒙蔽了双眼,亲手把豺狼引进了家门。

如果……如果能重来一次,她绝不会再这么蠢。

她要保护好爸妈,要让这对狗男女血债血偿!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可身体的力气却越来越少。

她的呼吸渐渐微弱,最后一眼,她看到仓库门口似乎有个模糊的身影闪过,带着淡淡的雪松冷香——那是她临死前,唯一闻到的,不属于雨水和血腥的味道。

带着无尽的悔恨和不甘,宛昕缓缓闭上了眼睛,彻底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