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非遗后订单惊现千年诅咒
第4章 古籍里的尘埃
那无声自行牵引的红丝，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进苏冉冉的脑海，骇得她几乎魂飞魄散。
她死死抵着门板，指甲抠进木纹里，心脏狂跳得快要冲出喉咙。
几秒钟的死寂，只有那诡异的、意识中的编织声持续嘶响。
不——！
她猛地一咬舌尖，尖锐的痛楚和腥甜味瞬间刺破了僵首的恐惧。
不能慌！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
她强迫自己瞪大眼睛，死死盯住那缕悬浮的红丝。
光线昏暗，它并非完全无形，细微的尘埃在它周围浮动，勾勒出它违反重力般微微颤动的轨迹。
不是幻觉！
是有东西……有东西在控制它！
几乎在她恢复思考能力的瞬间，那缕红丝像是失去了支撑，轻飘飘地坠落下来，软塌塌地搭在桌面的其他丝线上，一动不动。
寝室里落针可闻。
窗外学生隐约的谈笑声传来，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刚才那惊悚的一幕，仿佛只是她精神过度紧张产生的错觉。
但苏冉冉知道不是。
账户里那笔来历不明的巨款，那个无法拨通的号码，还有此刻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尽的、冰冷的异样感，都在无声地证明着有什么东西缠上她了。
退钱无门，取消订单未知后果，甚至可能根本无法取消。
那无声的编织是一种警告，还是一种……催促？
她缓缓滑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抱紧了膝盖。
恐惧依旧盘踞在心头，但最初的惊骇过后，一种极度的不甘和愤怒慢慢探出头来。
凭什么？
她只是想靠自己的手艺挣点学费，只是想活下去，凭什么要被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缠上？
一件嫁衣，一个烧毁的地址，一个不存在的人……虞卿卿。
这个名字再次浮现。
一切的源头，都在这个“虞卿卿”和那座烧毁的虞宅。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残余着惊惧，却更多了几分破釜沉舟的决绝。
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一早，苏冉冉破天荒地翘了课。
她戴上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坐上了前往市立图书馆的公交车。
市立图书馆的古籍文献阅览室平时门可罗雀，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和尘埃特有的沉闷气味。
管理员是个戴着老花镜、头发花白的老先生，正捧着报纸打盹。
苏冉冉说明来意，想查询一些关于本地老家族，特别是桐花区虞家的历史资料和地方志。
老先生从眼镜上方打量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说：“虞家？
哦……那个一把火烧没了的虞家？
地方志那边第三排架子，自己去找吧。
族谱之类私人的东西，我们这可没有。”
道了谢，苏冉冉走向那排高大的木质书架。
指尖划过一本本厚厚册子的书脊，扬起细小的灰尘。
她抽了几本看起来年代最久远的《江州地方志》和《桐花区旧事辑录》，抱着它们走到靠窗的长桌旁。
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照亮空气中飞舞的亿万个尘埃。
她一页一页地翻找，小心翼翼，生怕弄破了这些脆弱发黄的纸张。
油墨味和霉味混合在一起，钻进鼻腔。
时间一点点流逝，找到的多是些零碎记载——“虞氏，曾为本地缙绅”、“祖上出过翰林”、“宅邸建于清中期”……语焉不详，毫无价值。
她的心慢慢沉下去。
难道真的无处可查了吗？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指尖在翻过一页《桐花区旧事辑录（民国卷）》时，忽然触到一点异样。
这一页的右下角，似乎比别的页略微厚实一点，粘得也更紧。
她心中一动，屏住呼吸，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沿着装订线边缘撬动。
细微的“刺啦”声。
一张对折的、边缘己经脆化发黄的薄纸，从夹缝中脱落下来。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
展开薄纸。
上面的字是毛笔小楷，墨迹因年代久远而微微晕散，但依旧清晰工整：“虞氏女卿卿，少慧，工缂丝，尤擅凤穿牡丹之图，冠绝一时。
及笄，许婚于南城林氏子。
婚期前夜，忽焚其嫁衣于绣楼，火起仓促，殁于火中，年十七。
悲乎！
其技遂绝，其图样亦散佚无踪。
族人讳莫如深，皆云：牡丹泣血，凤凰啼宵，非吉兆也。”
短短的几行字，却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猛地捅进了锁孔，发出“咔哒”一声令人心悸的脆响！
苏冉冉拿着纸片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纸页簌簌作响。
虞卿卿！
真的存在过！
不是三个月前死在大火里，而是在更久远的年代，死在她自己的嫁衣之火里！
死在她婚期前夜！
工缂丝…尤擅凤穿牡丹…焚其嫁衣于绣楼…殁于火中……一个个字眼像烧红的针，扎进她的眼睛。
所以，那件订单……要她缂织的凤穿牡丹嫁衣……是给这个早己死去近百年的虞卿卿？！
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窜起，瞬间冰冻了她的西肢百骸。
她感到图书馆里的温度骤降，窗外明媚的阳光似乎也失去了所有暖意。
她僵硬地抬起头。
阅览室空旷无人，只有高大的书架投下沉默的阴影。
远处，管理员老先生的鼾声轻轻传来。
而在这一片死寂之中。
“嘶啦……”那细微的、绵密的、如同丝绸摩擦的声响。
又一次，毫无征兆地，在她耳蜗深处，清晰地响了起来。
她死死抵着门板，指甲抠进木纹里，心脏狂跳得快要冲出喉咙。
几秒钟的死寂，只有那诡异的、意识中的编织声持续嘶响。
不——！
她猛地一咬舌尖，尖锐的痛楚和腥甜味瞬间刺破了僵首的恐惧。
不能慌！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
她强迫自己瞪大眼睛，死死盯住那缕悬浮的红丝。
光线昏暗，它并非完全无形，细微的尘埃在它周围浮动，勾勒出它违反重力般微微颤动的轨迹。
不是幻觉！
是有东西……有东西在控制它！
几乎在她恢复思考能力的瞬间，那缕红丝像是失去了支撑，轻飘飘地坠落下来，软塌塌地搭在桌面的其他丝线上，一动不动。
寝室里落针可闻。
窗外学生隐约的谈笑声传来，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刚才那惊悚的一幕，仿佛只是她精神过度紧张产生的错觉。
但苏冉冉知道不是。
账户里那笔来历不明的巨款，那个无法拨通的号码，还有此刻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尽的、冰冷的异样感，都在无声地证明着有什么东西缠上她了。
退钱无门，取消订单未知后果，甚至可能根本无法取消。
那无声的编织是一种警告，还是一种……催促？
她缓缓滑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抱紧了膝盖。
恐惧依旧盘踞在心头，但最初的惊骇过后，一种极度的不甘和愤怒慢慢探出头来。
凭什么？
她只是想靠自己的手艺挣点学费，只是想活下去，凭什么要被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缠上？
一件嫁衣，一个烧毁的地址，一个不存在的人……虞卿卿。
这个名字再次浮现。
一切的源头，都在这个“虞卿卿”和那座烧毁的虞宅。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残余着惊惧，却更多了几分破釜沉舟的决绝。
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一早，苏冉冉破天荒地翘了课。
她戴上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坐上了前往市立图书馆的公交车。
市立图书馆的古籍文献阅览室平时门可罗雀，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和尘埃特有的沉闷气味。
管理员是个戴着老花镜、头发花白的老先生，正捧着报纸打盹。
苏冉冉说明来意，想查询一些关于本地老家族，特别是桐花区虞家的历史资料和地方志。
老先生从眼镜上方打量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说：“虞家？
哦……那个一把火烧没了的虞家？
地方志那边第三排架子，自己去找吧。
族谱之类私人的东西，我们这可没有。”
道了谢，苏冉冉走向那排高大的木质书架。
指尖划过一本本厚厚册子的书脊，扬起细小的灰尘。
她抽了几本看起来年代最久远的《江州地方志》和《桐花区旧事辑录》，抱着它们走到靠窗的长桌旁。
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照亮空气中飞舞的亿万个尘埃。
她一页一页地翻找，小心翼翼，生怕弄破了这些脆弱发黄的纸张。
油墨味和霉味混合在一起，钻进鼻腔。
时间一点点流逝，找到的多是些零碎记载——“虞氏，曾为本地缙绅”、“祖上出过翰林”、“宅邸建于清中期”……语焉不详，毫无价值。
她的心慢慢沉下去。
难道真的无处可查了吗？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指尖在翻过一页《桐花区旧事辑录（民国卷）》时，忽然触到一点异样。
这一页的右下角，似乎比别的页略微厚实一点，粘得也更紧。
她心中一动，屏住呼吸，用指甲小心翼翼地沿着装订线边缘撬动。
细微的“刺啦”声。
一张对折的、边缘己经脆化发黄的薄纸，从夹缝中脱落下来。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
展开薄纸。
上面的字是毛笔小楷，墨迹因年代久远而微微晕散，但依旧清晰工整：“虞氏女卿卿，少慧，工缂丝，尤擅凤穿牡丹之图，冠绝一时。
及笄，许婚于南城林氏子。
婚期前夜，忽焚其嫁衣于绣楼，火起仓促，殁于火中，年十七。
悲乎！
其技遂绝，其图样亦散佚无踪。
族人讳莫如深，皆云：牡丹泣血，凤凰啼宵，非吉兆也。”
短短的几行字，却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猛地捅进了锁孔，发出“咔哒”一声令人心悸的脆响！
苏冉冉拿着纸片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纸页簌簌作响。
虞卿卿！
真的存在过！
不是三个月前死在大火里，而是在更久远的年代，死在她自己的嫁衣之火里！
死在她婚期前夜！
工缂丝…尤擅凤穿牡丹…焚其嫁衣于绣楼…殁于火中……一个个字眼像烧红的针，扎进她的眼睛。
所以，那件订单……要她缂织的凤穿牡丹嫁衣……是给这个早己死去近百年的虞卿卿？！
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窜起，瞬间冰冻了她的西肢百骸。
她感到图书馆里的温度骤降，窗外明媚的阳光似乎也失去了所有暖意。
她僵硬地抬起头。
阅览室空旷无人，只有高大的书架投下沉默的阴影。
远处，管理员老先生的鼾声轻轻传来。
而在这一片死寂之中。
“嘶啦……”那细微的、绵密的、如同丝绸摩擦的声响。
又一次，毫无征兆地，在她耳蜗深处，清晰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