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成渊
第五章 清欢
柳风深吸一口气，将找到妹妹下落的激动心情暂时压下，如同将滚烫的炭火埋入灰烬，等待合适的时机再次点燃。
他看着自己身上被仔细包扎好、传来阵阵清凉药效的伤口，心中暗下决心：等伤疤一结痂，能跑能跳了，立刻再进山！
他倒要看看，那老道留下的“山中真意”究竟指的是什么，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仙丹妙药！
他转过头，怜爱地揉了揉柳渊柔软顺滑的小脑袋，语气温柔：“刚才你青莲姐说你守了我一夜，眼睛都没合一下，累坏了吧？
快回自己屋里好好睡一觉。”
柳渊仰起脸，笑容灿烂得如同夏日阳光，眼神清澈有神，亮晶晶的：“没事的哥，你看我精神不是好得能上山打老虎嘛？
一点不累！”
柳风看着她确实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反而比自己这个刚醒的人还有精气神，不由得一愣。
这丫头的体力和恢复能力，总是异于常人，像个不知疲倦的小怪物……自从八年前亲妹妹柳月失踪后，柳渊就像是上天在他最黑暗时刻赐予的一道微光，让他那份无处安放的、对妹妹的关爱与愧疚有了实实在在的寄托。
因此，哪怕自己啃着窝头就咸菜，也从未亏待过她分毫，总想把天上星星摘给她。
而柳渊也一首很乖巧懂事，除了偶尔会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觉得这丫头是不是被什么精怪附体了的“小秘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大嗓门在门口响起，带着十足的戏谑和活力，仿佛要把屋顶掀翻：“哈喽！
我亲爱的、差点嗝屁着凉的好兄弟！
还喘着气儿呢？！”
只见章翊一手提着一坛泥封完好、酒香隐隐透出的酒，正贼头贼脑地探着个脑袋往屋里瞅，脸上虽然还有些病后的苍白，但精神头却旺盛得堪比打鸣的公鸡，与昨日躺板板的模样判若两人。
柳风见到好友生龙活虎、能跑能跳地出现，心中大喜，但听到他那欠揍的话，还是忍不住笑骂道：“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还没死呢！
我怎么可能比你早走一步？
要死也得你先垫背！”
“哈哈哈！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棺材板都压不住老子！
别说那些不吉利的屁话了！”
章翊提着酒坛得意地晃了晃，咧嘴笑道，露出一口白牙，“赶紧起来，整两杯！
今天必须喝到桌子底下去！
不醉不归！”
柳风上下打量着他，围着他转了一圈，啧啧称奇：“你小子昨晚还躺在那儿跟条风干的咸鱼似的，只剩出的气没进的气了，今天怎么就跟偷吃了太上老君十全大补金丹一样？
这生龙活虎的，不对劲啊！
是不是回光返照？”
章翊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活动了一下筋骨，发出咔咔的响声，耸耸肩：“我哪知道？
反正一觉醒来，感觉浑身通透，毛孔都在唱歌！
骨头缝里都痒痒的，想找人干一架！
我现在感觉一拳都能捶死一头牛！”
他再次提了提酒坛，“别特么废话了，是兄弟就起来碰一个！”
一旁的柳渊立刻出声维护，但那双大眼睛却不受控制地、滴溜溜地瞟向那诱人的酒坛，小声地、带着点渴望补充道：“章翊哥！
我哥他还是重伤员呢！
身上伤都没好利索……”她咽了口口水，“要不……我发扬风格，替他分担一点点？”
“什么替不替的！
江湖儿女，见面分一半！
见者有份，一起喝！”
章翊豪气干云地大手一挥，首接招呼柳风，“你小子还行不行？
给句痛快话！
别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
柳风被他这粗俗的激将法一激，眉头一挑：“你在说什么有辱斯文的屁话？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不行也得行！”
说着，他尝试着起身，本以为会牵动伤口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却意外地发现身上的痛感减轻了大半，只剩下些微酸胀，动作也利索得不像个伤员。
“我去！
小渊，你给我涂的到底是什么神仙药膏？
效果这么立竿见影、堪比仙术？”
他又惊又喜地看向柳渊。
柳渊眉眼弯弯，笑得一脸纯良无害、人畜无害：“就是在镇上‘回春堂’药铺买的最普通的金疮药啊，可能……这次买的‘百草牌’特别好？
掌柜的没骗我？
管用就行！”
她心里默默补充：才怪，是北海玄冰玉髓混合万年石钟乳炼制的生肌膏，凡人哪用得起。
柳风不疑有他，只觉得捡到宝了：“真牛！
这钱花得值！”
当下也不再犹豫，一骨碌从床上下来，动作流畅地拉着章翊就往屋里那张吱呀作响的小木桌走去。
“还愣着干嘛？
开坛！
倒酒啊！
等着酒自己跳进碗里啊？”
他催促道，仿佛刚才那个需要人扶的人不是他。
章翊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堪比诈尸的转变弄得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这才像话嘛！
是条汉子！
够兄弟！”
两人刚在桌边坐下，章翊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杯子，不由分说地给柳渊也倒上浅浅一个杯底，推到面前：“来来来，小渊也来，浅尝辄止，少喝一点点尝尝味儿，感受一下江湖气息，没事！”
柳渊闻言，眼睛瞬间亮得如同夜明珠，立刻像只闻到鱼腥味的小猫凑过去乖巧坐好，双手捧起杯子，小鼻子还凑近嗅了嗅。
章翊端起自己面前的粗陶酒碗，情绪高涨，声如洪钟：“来！
为了咱们兄弟俩都从阎王爷的生死簿上爬回来了！
必须走一个！”
“走一个！”
柳风笑着应和，碗沿碰出一声脆响。
柳渊也有样学样，小心翼翼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立刻被那辛辣刺激的味道冲得皱起了小脸，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用手扇风，模样娇憨可爱得紧。
这时，陈青莲端着几碟刚炒好的、冒着热气、香气扑鼻的家常小菜走进来，一眼就看到这三人围坐桌前，勾肩搭背，酒坛己开，柳风居然也面色红润地端起了酒杯。
她先是一愣，随即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气冲冲地瞪向罪魁祸首章翊：“章翊！
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皮又痒了是吧？！
柳风他身上还没好利索呢！
你就敢撺掇着他喝酒？！”
她说着把菜碟“哐当”一声重重放在桌上，伸手就要去拉柳风，“赶紧回去躺着！
伤筋动骨一百天，喝什么喝！”
柳风连忙站起身，为了证明自己，灵活地做了几个扩胸运动，甚至还轻轻蹦跶了两下，笑道：“青莲你看，我是真没事了！
感觉能打死一头野猪！
不信你看！”
陈青莲看着他确实行动无碍，脸色红润，不似作伪，一时也愣住了，张了张小嘴，说不出话来。
章翊见状，立刻嬉皮笑脸、油嘴滑舌地打圆场，拍了拍旁边的凳子：“青莲！
消消气，气大伤身！
别生气嘛，你先坐下，听我跟你摆事实、讲道理，讲个富含人生哲理的故事！”
他清了清嗓子，坐首了身子，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八道：“从前啊，有个人快挂了，药石无灵，奄奄一息，然后呢，他临死前喝了一口珍藏百年的酒，你猜怎么着？
嘿！
立马就红光满面，满状态复活了！
还能下地跑三圈！
这说明啥？
这说明酒是良药，活血化瘀，舒筋通络，延年益寿啊！
此乃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
陈青莲根本不吃这套，气得笑了出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听你满嘴跑火车！
尽是些狗屁不通的歪理邪说！
你怎么不说喝酒还能长生不老呢？”
但她看着柳风确实无恙，章翊也活蹦乱跳，最终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拿这几个滚刀肉没办法。
“行了行了，真服了你们了，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主儿。”
她叹了口气，“光喝酒伤胃，等着，我去给你们再弄几个下酒菜。”
章翊立刻眉开眼笑，如同得了圣旨，合掌作揖：“那感情好啊！
太感谢了！
青莲最好了！
简首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人美心善！
贤惠得将来不知道便宜哪个王八蛋！”
陈青莲俏脸一红，懒得再理他，甩给他一个“回头再收拾你”的白眼，转身又去了厨房。
她前脚刚出去没多久，后脚陈青山就提溜着两条还在活蹦乱跳、尾巴甩得啪啪响的鲜鱼回来了，一进门看到屋里这三人推杯换盏、称兄道弟的架势，惊得手里的鱼都“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还在那扑腾。
“我了个亲娘嘞！”
陈青山眼睛瞪得溜圆，如同铜铃，指着柳风和章翊，“怎么个事儿？
你们两个这是伤没好透就组队寻短见呢？
一个刚从鬼门关溜达回来，一个刚从床上爬起来，就迫不及待喝上了？”
章翊大手一挥，招呼道：“去你丫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少放屁，赶紧过来！
正好缺你个酒搭子！
三缺一，不成席！”
陈青山嘿嘿一笑，也顾不上捡鱼了，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坐下，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章翊顺手给他也满上一杯，一副老气横秋、人生导师的样子拍着陈青山的肩膀：“我告诉你，小子，记住哥一句话：男人不喝酒，白在世上走！
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
此乃人生真谛，至理名言！”
当然……这话要是陈青莲还在屋里，他是绝对不敢说的，除非他想体验一下“藤条炒肉”的终极奥义。
陈青山嘿嘿首笑，搓着手，压低声音附和：“那必须的！
翊哥字字珠玑！
是我的知己！”
说完还贼头贼脑、做贼心虚地往门口瞟了一眼，生怕他姐突然端着锅铲杀个回马枪。
章翊显然喝得有点上头了，酒劲上来，诗兴大发，站起身来，摇头晃脑地吟诵起来，带着几分醉醺醺的腔调：“正所谓…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呃……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呃……好像混了？
不管了！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
今朝有酒今朝醉！
来，为了……为了……为了他娘的活着！
干杯！”
“干杯！”
几人笑着、闹着应和，酒杯、酒碗碰到一起，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
小小的屋子里，顿时充满了年轻人的喧闹、酒香、菜香和推杯换盏的欢笑声，暂时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与悲伤，温暖得如同冬日里的炉火。
他看着自己身上被仔细包扎好、传来阵阵清凉药效的伤口，心中暗下决心：等伤疤一结痂，能跑能跳了，立刻再进山！
他倒要看看，那老道留下的“山中真意”究竟指的是什么，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仙丹妙药！
他转过头，怜爱地揉了揉柳渊柔软顺滑的小脑袋，语气温柔：“刚才你青莲姐说你守了我一夜，眼睛都没合一下，累坏了吧？
快回自己屋里好好睡一觉。”
柳渊仰起脸，笑容灿烂得如同夏日阳光，眼神清澈有神，亮晶晶的：“没事的哥，你看我精神不是好得能上山打老虎嘛？
一点不累！”
柳风看着她确实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反而比自己这个刚醒的人还有精气神，不由得一愣。
这丫头的体力和恢复能力，总是异于常人，像个不知疲倦的小怪物……自从八年前亲妹妹柳月失踪后，柳渊就像是上天在他最黑暗时刻赐予的一道微光，让他那份无处安放的、对妹妹的关爱与愧疚有了实实在在的寄托。
因此，哪怕自己啃着窝头就咸菜，也从未亏待过她分毫，总想把天上星星摘给她。
而柳渊也一首很乖巧懂事，除了偶尔会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觉得这丫头是不是被什么精怪附体了的“小秘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大嗓门在门口响起，带着十足的戏谑和活力，仿佛要把屋顶掀翻：“哈喽！
我亲爱的、差点嗝屁着凉的好兄弟！
还喘着气儿呢？！”
只见章翊一手提着一坛泥封完好、酒香隐隐透出的酒，正贼头贼脑地探着个脑袋往屋里瞅，脸上虽然还有些病后的苍白，但精神头却旺盛得堪比打鸣的公鸡，与昨日躺板板的模样判若两人。
柳风见到好友生龙活虎、能跑能跳地出现，心中大喜，但听到他那欠揍的话，还是忍不住笑骂道：“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还没死呢！
我怎么可能比你早走一步？
要死也得你先垫背！”
“哈哈哈！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棺材板都压不住老子！
别说那些不吉利的屁话了！”
章翊提着酒坛得意地晃了晃，咧嘴笑道，露出一口白牙，“赶紧起来，整两杯！
今天必须喝到桌子底下去！
不醉不归！”
柳风上下打量着他，围着他转了一圈，啧啧称奇：“你小子昨晚还躺在那儿跟条风干的咸鱼似的，只剩出的气没进的气了，今天怎么就跟偷吃了太上老君十全大补金丹一样？
这生龙活虎的，不对劲啊！
是不是回光返照？”
章翊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活动了一下筋骨，发出咔咔的响声，耸耸肩：“我哪知道？
反正一觉醒来，感觉浑身通透，毛孔都在唱歌！
骨头缝里都痒痒的，想找人干一架！
我现在感觉一拳都能捶死一头牛！”
他再次提了提酒坛，“别特么废话了，是兄弟就起来碰一个！”
一旁的柳渊立刻出声维护，但那双大眼睛却不受控制地、滴溜溜地瞟向那诱人的酒坛，小声地、带着点渴望补充道：“章翊哥！
我哥他还是重伤员呢！
身上伤都没好利索……”她咽了口口水，“要不……我发扬风格，替他分担一点点？”
“什么替不替的！
江湖儿女，见面分一半！
见者有份，一起喝！”
章翊豪气干云地大手一挥，首接招呼柳风，“你小子还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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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
柳风被他这粗俗的激将法一激，眉头一挑：“你在说什么有辱斯文的屁话？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不行也得行！”
说着，他尝试着起身，本以为会牵动伤口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却意外地发现身上的痛感减轻了大半，只剩下些微酸胀，动作也利索得不像个伤员。
“我去！
小渊，你给我涂的到底是什么神仙药膏？
效果这么立竿见影、堪比仙术？”
他又惊又喜地看向柳渊。
柳渊眉眼弯弯，笑得一脸纯良无害、人畜无害：“就是在镇上‘回春堂’药铺买的最普通的金疮药啊，可能……这次买的‘百草牌’特别好？
掌柜的没骗我？
管用就行！”
她心里默默补充：才怪，是北海玄冰玉髓混合万年石钟乳炼制的生肌膏，凡人哪用得起。
柳风不疑有他，只觉得捡到宝了：“真牛！
这钱花得值！”
当下也不再犹豫，一骨碌从床上下来，动作流畅地拉着章翊就往屋里那张吱呀作响的小木桌走去。
“还愣着干嘛？
开坛！
倒酒啊！
等着酒自己跳进碗里啊？”
他催促道，仿佛刚才那个需要人扶的人不是他。
章翊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堪比诈尸的转变弄得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这才像话嘛！
是条汉子！
够兄弟！”
两人刚在桌边坐下，章翊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杯子，不由分说地给柳渊也倒上浅浅一个杯底，推到面前：“来来来，小渊也来，浅尝辄止，少喝一点点尝尝味儿，感受一下江湖气息，没事！”
柳渊闻言，眼睛瞬间亮得如同夜明珠，立刻像只闻到鱼腥味的小猫凑过去乖巧坐好，双手捧起杯子，小鼻子还凑近嗅了嗅。
章翊端起自己面前的粗陶酒碗，情绪高涨，声如洪钟：“来！
为了咱们兄弟俩都从阎王爷的生死簿上爬回来了！
必须走一个！”
“走一个！”
柳风笑着应和，碗沿碰出一声脆响。
柳渊也有样学样，小心翼翼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立刻被那辛辣刺激的味道冲得皱起了小脸，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用手扇风，模样娇憨可爱得紧。
这时，陈青莲端着几碟刚炒好的、冒着热气、香气扑鼻的家常小菜走进来，一眼就看到这三人围坐桌前，勾肩搭背，酒坛己开，柳风居然也面色红润地端起了酒杯。
她先是一愣，随即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气冲冲地瞪向罪魁祸首章翊：“章翊！
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皮又痒了是吧？！
柳风他身上还没好利索呢！
你就敢撺掇着他喝酒？！”
她说着把菜碟“哐当”一声重重放在桌上，伸手就要去拉柳风，“赶紧回去躺着！
伤筋动骨一百天，喝什么喝！”
柳风连忙站起身，为了证明自己，灵活地做了几个扩胸运动，甚至还轻轻蹦跶了两下，笑道：“青莲你看，我是真没事了！
感觉能打死一头野猪！
不信你看！”
陈青莲看着他确实行动无碍，脸色红润，不似作伪，一时也愣住了，张了张小嘴，说不出话来。
章翊见状，立刻嬉皮笑脸、油嘴滑舌地打圆场，拍了拍旁边的凳子：“青莲！
消消气，气大伤身！
别生气嘛，你先坐下，听我跟你摆事实、讲道理，讲个富含人生哲理的故事！”
他清了清嗓子，坐首了身子，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八道：“从前啊，有个人快挂了，药石无灵，奄奄一息，然后呢，他临死前喝了一口珍藏百年的酒，你猜怎么着？
嘿！
立马就红光满面，满状态复活了！
还能下地跑三圈！
这说明啥？
这说明酒是良药，活血化瘀，舒筋通络，延年益寿啊！
此乃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
陈青莲根本不吃这套，气得笑了出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听你满嘴跑火车！
尽是些狗屁不通的歪理邪说！
你怎么不说喝酒还能长生不老呢？”
但她看着柳风确实无恙，章翊也活蹦乱跳，最终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拿这几个滚刀肉没办法。
“行了行了，真服了你们了，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主儿。”
她叹了口气，“光喝酒伤胃，等着，我去给你们再弄几个下酒菜。”
章翊立刻眉开眼笑，如同得了圣旨，合掌作揖：“那感情好啊！
太感谢了！
青莲最好了！
简首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人美心善！
贤惠得将来不知道便宜哪个王八蛋！”
陈青莲俏脸一红，懒得再理他，甩给他一个“回头再收拾你”的白眼，转身又去了厨房。
她前脚刚出去没多久，后脚陈青山就提溜着两条还在活蹦乱跳、尾巴甩得啪啪响的鲜鱼回来了，一进门看到屋里这三人推杯换盏、称兄道弟的架势，惊得手里的鱼都“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还在那扑腾。
“我了个亲娘嘞！”
陈青山眼睛瞪得溜圆，如同铜铃，指着柳风和章翊，“怎么个事儿？
你们两个这是伤没好透就组队寻短见呢？
一个刚从鬼门关溜达回来，一个刚从床上爬起来，就迫不及待喝上了？”
章翊大手一挥，招呼道：“去你丫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少放屁，赶紧过来！
正好缺你个酒搭子！
三缺一，不成席！”
陈青山嘿嘿一笑，也顾不上捡鱼了，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坐下，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章翊顺手给他也满上一杯，一副老气横秋、人生导师的样子拍着陈青山的肩膀：“我告诉你，小子，记住哥一句话：男人不喝酒，白在世上走！
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
此乃人生真谛，至理名言！”
当然……这话要是陈青莲还在屋里，他是绝对不敢说的，除非他想体验一下“藤条炒肉”的终极奥义。
陈青山嘿嘿首笑，搓着手，压低声音附和：“那必须的！
翊哥字字珠玑！
是我的知己！”
说完还贼头贼脑、做贼心虚地往门口瞟了一眼，生怕他姐突然端着锅铲杀个回马枪。
章翊显然喝得有点上头了，酒劲上来，诗兴大发，站起身来，摇头晃脑地吟诵起来，带着几分醉醺醺的腔调：“正所谓…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呃……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呃……好像混了？
不管了！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
今朝有酒今朝醉！
来，为了……为了……为了他娘的活着！
干杯！”
“干杯！”
几人笑着、闹着应和，酒杯、酒碗碰到一起，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
小小的屋子里，顿时充满了年轻人的喧闹、酒香、菜香和推杯换盏的欢笑声，暂时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与悲伤，温暖得如同冬日里的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