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有仙妻
第2章 月下筑基，丹光映眉
暮色像一层浸了墨的纱，慢悠悠裹住青崖山。
竹屋的窗棂上，烛火跳着细碎的光，把桌上那枚筑基丹照得泛着温润的玉色——丹丸表面还凝着一层极薄的霜，是苏清漪午后特意用冰魄玉盒镇过的，为的是让药力更稳。
林砚坐在靠窗的蒲团上，指尖反复摩挲着丹丸，指腹能触到丹身上细密的纹路，那是苏清漪炼丹时用灵力勾勒的聚气纹。
他抬头望了眼竹屋内侧的炼丹房，门帘缝里漏出点点橙红的光，还伴着丹炉炭火偶尔爆裂的“噼啪”声——她还在收尾那炉护心丹，却特意先把筑基丹递给他，叮嘱了三遍“别急，等我忙完陪你”。
“坐首些，脊梁别塌着。”
门帘被轻轻掀开，苏清漪端着个白瓷碗走进来，碗里盛着温热的灵草茶。
她刚卸了炼丹时穿的防护法衣，换了件浅青色的常服，领口沾着星点丹灰，却没顾上擦，先伸手按了按林砚的肩。
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带着刚离了丹炉的暖意，“引气时要顺着‘手太阴肺经’走，到膻中穴时停一停，把药力往丹田引，记住了？”
林砚点头，把丹丸含进嘴里。
清甜的药性混着淡淡的桂花香瞬间漫开——是她特意加的桂花露，既能凝神，又能中和丹药的微苦。
他闭上眼，按照苏清漪教的法子调息，耳边渐渐只剩窗外的虫鸣，还有她坐在竹椅上擦拭丹炉的轻响。
她没走。
林砚能清晰地感知到身边那道温和的气息，像春日里的溪水，轻轻绕着他的周身。
有那么一瞬，他的气息险些乱了——不是因为筑基的难度，是想起上个月练剑时，他被同门弟子嘲笑“靠道侣喂药才能留在青崖山”，苏清漪也是这样，站在他身边，指尖握着他的手腕，把自己的灵力渡过来，轻声说“别怕，我在”。
不知过了多久，丹田处忽然传来一阵坠沉感，像有颗温烫的石子落进了水里，引得周身灵力一阵翻腾。
林砚心头一紧，气息猛地滞在胸口，额角瞬间渗出冷汗——他试过三次引气入丹田，每次到这一步都会被灵力冲得经脉发疼，这次竟比前几次更烈。
“别慌，跟着我的气走。”
一只温软的手忽然覆在他的丹田处，苏清漪的声音贴着他的耳边传来，带着点笑意，“把你的灵力往我掌心引，我帮你顺一顺。”
她的灵力顺着掌心渡过来，像一条温顺的银线，轻轻缠住他体内乱撞的气息。
林砚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经脉里的滞涩感渐渐散开，连带着鼻尖都萦绕着她发间的药香——那是她常年炼丹染上的味道，混着点桂花的甜，让他紧绷的神经慢慢松下来。
他能感觉到苏清漪的指尖在轻轻动，顺着他的丹田缓缓向上，划过膻中穴时，还特意顿了顿，像是在确认他的气息是否平稳。
有那么一瞬，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山门口，她也是这样，用指尖探了探他的脉搏，然后弯腰把他抱起来，说“跟我回去吧，青崖山有药，能治好你”。
“气息稳些了，再试着冲一次关。”
苏清漪的声音轻了些，掌心的灵力也收得更缓，“这次慢些，别贪快，让药力慢慢渗进丹田。”
林砚深吸一口气，跟着她的节奏引气。
这次的灵力像是被驯服的小兽，顺着经脉慢慢流淌，到丹田处时，竟和苏清漪渡来的灵力缠在一起，轻轻撞开了那层阻碍——“嗡”的一声轻响，一股新的灵力忽然从丹田散开，顺着西肢百骸游走，连带着他的指尖都泛起淡淡的金光。
“成了？”
苏清漪凑过来，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腕，感受到那股比之前浑厚数倍的灵力，眼尾瞬间弯起来，连带着沾了丹灰的领口都显得生动起来，“不错啊，第一次筑基就这么稳，没白费我那株紫韵草。”
林砚睁开眼，眼里还映着方才的金光，他看着苏清漪近在咫尺的脸，忽然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这次他敢用力些了，能清晰地摸到她腰间的丝带，感受到她轻轻的笑声从胸腔传到他的掌心——那是实实在在的温度，比任何灵力都让他觉得踏实。
“清漪，”他埋在她的颈间，声音还有点发哑，“我能帮你劈柴了，也能帮你守药田了，以后……我还能帮你挡那些闲话。”
苏清漪笑着拍了拍他的背，指尖划过他额前的碎发，把那缕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别到耳后：“傻样，我什么时候需要你挡闲话了？”
话虽这么说，她却往他怀里缩了缩，下巴抵着他的肩头，声音软乎乎的，“不过……以后下山买糖糕，倒是能让你拎着食盒了。”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爬了进来，透过竹窗洒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
林砚低头看着怀中人的发顶，玉簪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他忽然想起方才筑基时的感受——突破的喜悦很真切，可远不如抱着她时，心头这份沉甸甸的暖意来得动人。
他轻轻碰了碰她发间的玉簪，小声说：“等天亮了，我就去山下买桂花糖糕，买两盒，你一盒，我一盒。
要是排队的人多，我就早点去，站在最前面，保证买到刚出炉的。”
苏清漪闷在他怀里笑，肩膀轻轻抖着：“好啊，不过你得先把药田边的杂草除干净——昨天你踩过的地方，草都快长到丹炉边了，再不管，就要把我的丹炉盖起来了。”
林砚笑着点头，鼻尖蹭了蹭她的发顶。
竹屋里的烛火还在跳，炼丹房的余温慢慢漫过来，混着她身上的药香，还有窗外的虫鸣，构成了他能想到的、最安稳的画面。
他忽然觉得，修仙路上的金丹、元婴，好像都不如此刻怀里的人重要。
只要能守着她，守着这方竹屋，守着药田里的紫韵草和凝露花，哪怕一辈子只做个筑基期的修士，也没什么不好。
“对了，”苏清漪忽然抬起头，指尖戳了戳他的脸颊，“驻颜丹我明日就炼，炼成了先给你抹一点，看看能不能让你这张总沾泥的脸白些。”
林砚的脸瞬间热起来，他慌忙移开视线，却被苏清漪伸手掰了回来。
她的指尖带着点凉意，划过他的眉骨，眼底盛着月光，亮得像落了星子：“脸红什么？
我的道侣，我还不能看了？”
竹屋的烛火轻轻晃了晃，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墙上，像一幅浸在暖意里的画。
窗外的月光更亮了，照着药田里的紫韵草，也照着竹屋里这对相依的身影，把青崖山的夜，衬得格外温柔。
竹屋的窗棂上，烛火跳着细碎的光，把桌上那枚筑基丹照得泛着温润的玉色——丹丸表面还凝着一层极薄的霜，是苏清漪午后特意用冰魄玉盒镇过的，为的是让药力更稳。
林砚坐在靠窗的蒲团上，指尖反复摩挲着丹丸，指腹能触到丹身上细密的纹路，那是苏清漪炼丹时用灵力勾勒的聚气纹。
他抬头望了眼竹屋内侧的炼丹房，门帘缝里漏出点点橙红的光，还伴着丹炉炭火偶尔爆裂的“噼啪”声——她还在收尾那炉护心丹，却特意先把筑基丹递给他，叮嘱了三遍“别急，等我忙完陪你”。
“坐首些，脊梁别塌着。”
门帘被轻轻掀开，苏清漪端着个白瓷碗走进来，碗里盛着温热的灵草茶。
她刚卸了炼丹时穿的防护法衣，换了件浅青色的常服，领口沾着星点丹灰，却没顾上擦，先伸手按了按林砚的肩。
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带着刚离了丹炉的暖意，“引气时要顺着‘手太阴肺经’走，到膻中穴时停一停，把药力往丹田引，记住了？”
林砚点头，把丹丸含进嘴里。
清甜的药性混着淡淡的桂花香瞬间漫开——是她特意加的桂花露，既能凝神，又能中和丹药的微苦。
他闭上眼，按照苏清漪教的法子调息，耳边渐渐只剩窗外的虫鸣，还有她坐在竹椅上擦拭丹炉的轻响。
她没走。
林砚能清晰地感知到身边那道温和的气息，像春日里的溪水，轻轻绕着他的周身。
有那么一瞬，他的气息险些乱了——不是因为筑基的难度，是想起上个月练剑时，他被同门弟子嘲笑“靠道侣喂药才能留在青崖山”，苏清漪也是这样，站在他身边，指尖握着他的手腕，把自己的灵力渡过来，轻声说“别怕，我在”。
不知过了多久，丹田处忽然传来一阵坠沉感，像有颗温烫的石子落进了水里，引得周身灵力一阵翻腾。
林砚心头一紧，气息猛地滞在胸口，额角瞬间渗出冷汗——他试过三次引气入丹田，每次到这一步都会被灵力冲得经脉发疼，这次竟比前几次更烈。
“别慌，跟着我的气走。”
一只温软的手忽然覆在他的丹田处，苏清漪的声音贴着他的耳边传来，带着点笑意，“把你的灵力往我掌心引，我帮你顺一顺。”
她的灵力顺着掌心渡过来，像一条温顺的银线，轻轻缠住他体内乱撞的气息。
林砚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经脉里的滞涩感渐渐散开，连带着鼻尖都萦绕着她发间的药香——那是她常年炼丹染上的味道，混着点桂花的甜，让他紧绷的神经慢慢松下来。
他能感觉到苏清漪的指尖在轻轻动，顺着他的丹田缓缓向上，划过膻中穴时，还特意顿了顿，像是在确认他的气息是否平稳。
有那么一瞬，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山门口，她也是这样，用指尖探了探他的脉搏，然后弯腰把他抱起来，说“跟我回去吧，青崖山有药，能治好你”。
“气息稳些了，再试着冲一次关。”
苏清漪的声音轻了些，掌心的灵力也收得更缓，“这次慢些，别贪快，让药力慢慢渗进丹田。”
林砚深吸一口气，跟着她的节奏引气。
这次的灵力像是被驯服的小兽，顺着经脉慢慢流淌，到丹田处时，竟和苏清漪渡来的灵力缠在一起，轻轻撞开了那层阻碍——“嗡”的一声轻响，一股新的灵力忽然从丹田散开，顺着西肢百骸游走，连带着他的指尖都泛起淡淡的金光。
“成了？”
苏清漪凑过来，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腕，感受到那股比之前浑厚数倍的灵力，眼尾瞬间弯起来，连带着沾了丹灰的领口都显得生动起来，“不错啊，第一次筑基就这么稳，没白费我那株紫韵草。”
林砚睁开眼，眼里还映着方才的金光，他看着苏清漪近在咫尺的脸，忽然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这次他敢用力些了，能清晰地摸到她腰间的丝带，感受到她轻轻的笑声从胸腔传到他的掌心——那是实实在在的温度，比任何灵力都让他觉得踏实。
“清漪，”他埋在她的颈间，声音还有点发哑，“我能帮你劈柴了，也能帮你守药田了，以后……我还能帮你挡那些闲话。”
苏清漪笑着拍了拍他的背，指尖划过他额前的碎发，把那缕被汗水打湿的头发别到耳后：“傻样，我什么时候需要你挡闲话了？”
话虽这么说，她却往他怀里缩了缩，下巴抵着他的肩头，声音软乎乎的，“不过……以后下山买糖糕，倒是能让你拎着食盒了。”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爬了进来，透过竹窗洒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
林砚低头看着怀中人的发顶，玉簪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他忽然想起方才筑基时的感受——突破的喜悦很真切，可远不如抱着她时，心头这份沉甸甸的暖意来得动人。
他轻轻碰了碰她发间的玉簪，小声说：“等天亮了，我就去山下买桂花糖糕，买两盒，你一盒，我一盒。
要是排队的人多，我就早点去，站在最前面，保证买到刚出炉的。”
苏清漪闷在他怀里笑，肩膀轻轻抖着：“好啊，不过你得先把药田边的杂草除干净——昨天你踩过的地方，草都快长到丹炉边了，再不管，就要把我的丹炉盖起来了。”
林砚笑着点头，鼻尖蹭了蹭她的发顶。
竹屋里的烛火还在跳，炼丹房的余温慢慢漫过来，混着她身上的药香，还有窗外的虫鸣，构成了他能想到的、最安稳的画面。
他忽然觉得，修仙路上的金丹、元婴，好像都不如此刻怀里的人重要。
只要能守着她，守着这方竹屋，守着药田里的紫韵草和凝露花，哪怕一辈子只做个筑基期的修士，也没什么不好。
“对了，”苏清漪忽然抬起头，指尖戳了戳他的脸颊，“驻颜丹我明日就炼，炼成了先给你抹一点，看看能不能让你这张总沾泥的脸白些。”
林砚的脸瞬间热起来，他慌忙移开视线，却被苏清漪伸手掰了回来。
她的指尖带着点凉意，划过他的眉骨，眼底盛着月光，亮得像落了星子：“脸红什么？
我的道侣，我还不能看了？”
竹屋的烛火轻轻晃了晃，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墙上，像一幅浸在暖意里的画。
窗外的月光更亮了，照着药田里的紫韵草，也照着竹屋里这对相依的身影，把青崖山的夜，衬得格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