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璃辞之明月照归途
第5章 暗中相助
青璃便在沈府西侧一处僻静的小院安顿下来。
沈忠得了老太爷吩咐，对她颇为照顾，一应日用物品皆不短缺，安排的活计也确是照管后园几处花圃，清闲且雅致，并未真将她当作寻常仆役使唤。
沈府上下正值多事之秋，仆从们皆人心惶惶，担忧主家生意若真垮了，自身生计无着，倒也无人过多关注这位新来的、话不多的孤女。
青璃乐得清静，白日里细心照料花草，其指尖过处，那些本有些蔫头耷脑的花卉，竟隐隐焕发出更鲜活的生机。
闲暇时，她便看似随意地在府中漫步，实则暗中观察，凝神感知。
她法力虽封，灵识犹在，对气运、人心的感知远胜常人。
几日下来，她对沈家的困境己有了更清晰的了解。
沈家主营丝绸生意，近日因一批价值不菲的苏杭上等绸缎在运输途中遭了水匪，血本无归，导致资金链骤然断裂，不但无法支付上游绸商的货款，连下游几家大客户的订单也无力交付，面临巨额赔偿。
债主临门，铺面岌岌可危，正是沈老太爷愁眉不展、沈文渊忧心忡忡的根源。
这日午后，青璃路过花厅窗外，恰听得里面沈老太爷与几位掌柜的谈话，语气焦灼，竟是在商议是否要变卖祖传的几件古玩器皿来应急，可即便变卖，也是杯水车薪，且远水解不了近渴。
青璃默立片刻，悄然离开。
她回到自己房中，闭目凝神。
如今她能力有限，无法凭空变出金银，但一些细微的引导和启示，尚在可为之中。
是夜，沈文渊因白日与债主周旋，受尽冷眼苛责，心中郁结难舒，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索性披衣起身，至后园散心。
月色如水，洒满庭园。
夜风拂过，带来淡淡花香。
他信步走着，烦闷之心稍得舒缓。
行至一处假山旁，忽见月光下，一抹青色身影正立于那株祖父最为珍视、近日却迟迟未开的“绿萼”梅树下。
正是青璃。
她并未察觉他的到来，只是微微仰头望着梅枝，伸出纤白手指，极轻地拂过那些紧闭的花苞，姿态专注而宁静，仿佛在与花木低语。
沈文渊不觉屏息，生怕惊扰了这月下美景。
下一刻，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只见那些紧裹的花苞，在青璃指尖拂过后，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舒展，悄然绽放了数朵！
清冷的梅香瞬间弥漫开来，沁人心脾。
青璃似有所觉，收回手，转身便见沈文渊立于不远处，正愕然望着她与那突然开放的梅花。
她心中微顿，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屈膝一礼：“公子。”
沈文渊回过神来，忙道：“青璃姑娘不必多礼。
这梅花…今日午后我看时还毫无动静，怎地忽然就开了？”
他走近几步，深吸一口冷香，只觉心中郁气都散了不少，惊叹道，“真是奇事。”
青璃垂眸，轻声道：“或许是感知到公子心烦，特为公子而开，聊以慰藉。”
沈文渊只当她是说笑，但见她月色下清丽的侧颜，语气温柔，心中不由一暖，苦笑道：“家中琐事，让姑娘见笑了。”
“世事虽难，然天无绝人之路。”
青璃抬眼看他，目光清亮，“小女子昨日听府中一位老嬷嬷闲聊，说起城南‘积古斋’的张老先生，似乎一首在寻觅前朝林泉先生的孤本画作真迹，出价极高。
而老太爷书房中，那幅落灰的《秋山访友图》…小女子幼时随家父略习书画，似觉那笔法意境，与林泉先生颇有神似之处，只是署名模糊，不易察觉。”
她语速平缓，仿佛只是随口一提，旋即又道：“夜凉露重，公子早些歇息，勿要过于劳神。”
说罢，再次一礼，翩然离去。
沈文渊愣在原地，心中巨震！
祖父书房那幅不起眼的旧画？
林泉先生真迹？
积古斋张老先生重金求购？
他再无睡意，立刻快步前往祖父书房。
小心翼翼地取下那幅被祖父随意挂于角落、几乎被遗忘的《秋山访友图》，就着灯光仔细辨认那模糊的落款和印章，又回想曾在古籍中看过的林泉先生画风特征，越看越是心惊狂喜！
翌日一早，沈文渊便带着画作首奔城南积古斋。
经那位眼力老辣的张老先生鉴定，此画确为林泉先生流失在外的真迹无疑，当即以远超预期的价格成交！
当沈文渊将沉甸甸的银票捧到祖父面前时，沈老太爷惊得半晌说不出话。
这笔钱虽不足以完全解决沈家危机，却足以支付最紧迫的几笔货款，稳住即将被收走的铺面，赢得了至关重要的喘息之机！
“文渊…你…你是如何得知…”沈老太爷激动得声音发颤。
沈文渊脑海中浮现出昨夜月下那双清亮的眼睛和淡然的话语，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顿了顿，道：“孙儿…孙儿也是偶然想起古籍记载，心血来潮试了一试。”
他没有说出青璃，潜意识里，他想守住这个独属于他和她之间的、带着些许神秘色彩的夜晚。
但自此之后，他对那位沉静神秘的青璃姑娘，不由更多了几分关注与难以言喻的好感。
而沈府上下，也因这意外的进项，暂时驱散了些许阴霾。
沈忠得了老太爷吩咐，对她颇为照顾，一应日用物品皆不短缺，安排的活计也确是照管后园几处花圃，清闲且雅致，并未真将她当作寻常仆役使唤。
沈府上下正值多事之秋，仆从们皆人心惶惶，担忧主家生意若真垮了，自身生计无着，倒也无人过多关注这位新来的、话不多的孤女。
青璃乐得清静，白日里细心照料花草，其指尖过处，那些本有些蔫头耷脑的花卉，竟隐隐焕发出更鲜活的生机。
闲暇时，她便看似随意地在府中漫步，实则暗中观察，凝神感知。
她法力虽封，灵识犹在，对气运、人心的感知远胜常人。
几日下来，她对沈家的困境己有了更清晰的了解。
沈家主营丝绸生意，近日因一批价值不菲的苏杭上等绸缎在运输途中遭了水匪，血本无归，导致资金链骤然断裂，不但无法支付上游绸商的货款，连下游几家大客户的订单也无力交付，面临巨额赔偿。
债主临门，铺面岌岌可危，正是沈老太爷愁眉不展、沈文渊忧心忡忡的根源。
这日午后，青璃路过花厅窗外，恰听得里面沈老太爷与几位掌柜的谈话，语气焦灼，竟是在商议是否要变卖祖传的几件古玩器皿来应急，可即便变卖，也是杯水车薪，且远水解不了近渴。
青璃默立片刻，悄然离开。
她回到自己房中，闭目凝神。
如今她能力有限，无法凭空变出金银，但一些细微的引导和启示，尚在可为之中。
是夜，沈文渊因白日与债主周旋，受尽冷眼苛责，心中郁结难舒，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索性披衣起身，至后园散心。
月色如水，洒满庭园。
夜风拂过，带来淡淡花香。
他信步走着，烦闷之心稍得舒缓。
行至一处假山旁，忽见月光下，一抹青色身影正立于那株祖父最为珍视、近日却迟迟未开的“绿萼”梅树下。
正是青璃。
她并未察觉他的到来，只是微微仰头望着梅枝，伸出纤白手指，极轻地拂过那些紧闭的花苞，姿态专注而宁静，仿佛在与花木低语。
沈文渊不觉屏息，生怕惊扰了这月下美景。
下一刻，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只见那些紧裹的花苞，在青璃指尖拂过后，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舒展，悄然绽放了数朵！
清冷的梅香瞬间弥漫开来，沁人心脾。
青璃似有所觉，收回手，转身便见沈文渊立于不远处，正愕然望着她与那突然开放的梅花。
她心中微顿，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屈膝一礼：“公子。”
沈文渊回过神来，忙道：“青璃姑娘不必多礼。
这梅花…今日午后我看时还毫无动静，怎地忽然就开了？”
他走近几步，深吸一口冷香，只觉心中郁气都散了不少，惊叹道，“真是奇事。”
青璃垂眸，轻声道：“或许是感知到公子心烦，特为公子而开，聊以慰藉。”
沈文渊只当她是说笑，但见她月色下清丽的侧颜，语气温柔，心中不由一暖，苦笑道：“家中琐事，让姑娘见笑了。”
“世事虽难，然天无绝人之路。”
青璃抬眼看他，目光清亮，“小女子昨日听府中一位老嬷嬷闲聊，说起城南‘积古斋’的张老先生，似乎一首在寻觅前朝林泉先生的孤本画作真迹，出价极高。
而老太爷书房中，那幅落灰的《秋山访友图》…小女子幼时随家父略习书画，似觉那笔法意境，与林泉先生颇有神似之处，只是署名模糊，不易察觉。”
她语速平缓，仿佛只是随口一提，旋即又道：“夜凉露重，公子早些歇息，勿要过于劳神。”
说罢，再次一礼，翩然离去。
沈文渊愣在原地，心中巨震！
祖父书房那幅不起眼的旧画？
林泉先生真迹？
积古斋张老先生重金求购？
他再无睡意，立刻快步前往祖父书房。
小心翼翼地取下那幅被祖父随意挂于角落、几乎被遗忘的《秋山访友图》，就着灯光仔细辨认那模糊的落款和印章，又回想曾在古籍中看过的林泉先生画风特征，越看越是心惊狂喜！
翌日一早，沈文渊便带着画作首奔城南积古斋。
经那位眼力老辣的张老先生鉴定，此画确为林泉先生流失在外的真迹无疑，当即以远超预期的价格成交！
当沈文渊将沉甸甸的银票捧到祖父面前时，沈老太爷惊得半晌说不出话。
这笔钱虽不足以完全解决沈家危机，却足以支付最紧迫的几笔货款，稳住即将被收走的铺面，赢得了至关重要的喘息之机！
“文渊…你…你是如何得知…”沈老太爷激动得声音发颤。
沈文渊脑海中浮现出昨夜月下那双清亮的眼睛和淡然的话语，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他顿了顿，道：“孙儿…孙儿也是偶然想起古籍记载，心血来潮试了一试。”
他没有说出青璃，潜意识里，他想守住这个独属于他和她之间的、带着些许神秘色彩的夜晚。
但自此之后，他对那位沉静神秘的青璃姑娘，不由更多了几分关注与难以言喻的好感。
而沈府上下，也因这意外的进项，暂时驱散了些许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