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测验：方舟计划
第5章 倒三角与星鸦（1）
废墟之上，只有远处“清道夫”吞噬图书馆发出的沉闷轰鸣作为背景音，更衬得此言惊人。
雷骁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不是没经历过阴谋和陷阱，但在这由至高无上的“先知”系统掌控的考场中，如此具象的、带有预兆性质的标记，其意味完全不同。
“你确定？”
雷骁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他锐利的目光扫视西周，仿佛阴影里随时会射出冷箭。
“确定。”
凌澈的回答没有任何迟疑。
他忍着脚踝的疼痛，用手指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简单画出一个倒三角，“位置在二楼东侧走廊尽头，高度齐眉，漆色鲜红，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像是路标，或者……或者陷阱的标记。”
雷骁接了下去，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想起弟弟雷昊失踪前最后一次通讯里，语气惊恐地提到过“它们做了记号”……当时他以为弟弟在巨大的压力下产生了幻觉。
现在看来，未必。
系统需要做这种粗糙的标记吗？
根本不需要！
“先知”掌控一切。
那么，是谁？
为什么？
“除了你，还有谁可能看到？”
雷骁追问。
“当时混乱，不确定。
但那个刀疤男3310，我问他时，他和他同伴有反应，他们可能也注意到了，只是没意识到含义。”
凌澈冷静地分析，“或者，标记本身就不是给我们看的。”
“什么意思？”
“也许是给‘清道夫’看的。
也许是给……放置标记的人确认用的。”
凌澈抬起眼，目光穿过混凝土管道的缝隙，望向这片无尽的废墟考场，“有人在干预测验进程。
不是系统本身。”
这个结论大胆而骇人。
凌澈却说得平平无奇，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观察到的物理现象。
雷骁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道：“你不像供给区的人。”
供给区的人或许坚韧，但很难有这种近乎冷酷的洞察力和联想力。
凌澈沉默了一下，淡淡道：“为了活下去，人会逼自己像任何人。”
止痛针开始起效，脚踝的剧痛逐渐麻木。
他扶着管壁试图站起来：“‘清道夫’不会只清理一栋楼。
这里不安全。”
雷骁伸手架住他。
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古怪但高效的临时同盟关系，基于纯粹的利益和眼前共同的生存危机。
他们必须移动。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们在废墟中艰难跋涉。
雷骁承担了大部分的警戒和开路工作，他的战斗本能和野外生存经验发挥了巨大作用，多次提前规避了游荡的变异生物群。
凌澈则像一个人形传感器，尽管行动不便，但他的观察力弥补了雷骁有时过于依赖武力解决的盲区。
他总能发现那些不易察觉的危险征兆——地面微妙的震动频率变化、空气中化学残留物的异常浓度、乃至远处声音传播的细微失真。
他甚至在另一处半塌的商场外墙上，再次发现了那个鲜红的倒三角标记。
标记指向商场内部。
这一次，两人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远离。
果然，不到十分钟后，地动山摇，另一个体型稍小但速度更快的“清道夫”从地底钻出，精准地“清理”了那座商场。
“不是巧合。”
雷骁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弟弟的失踪，绝对和这些标记有关！
凌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将倒三角的图案、出现位置和对应的“清道夫”活动时间在脑中建模。
数据太少，但模式正在清晰化。
他们需要信息，需要知道更多关于这个考场，关于AQT的真相。
机会很快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
在经过一片由扭曲高架桥形成的相对隐蔽的峡谷地带时，他们听到了打斗声。
并非人类与怪物，而是人类之间的厮杀。
悄悄靠近，只见三西个考生正在围攻一个身影。
被围攻者动作灵巧得不可思议，在一堆锈蚀的车辆残骸间腾挪闪避，手中似乎没有武器，却总能利用环境让攻击者狼狈不堪，甚至自食其果。
“妈的！
把信号器交出来！”
一个攻击者怒吼着，挥舞着砍刀扑上。
被围攻者轻笑一声，声音清脆，竟是个女孩。
她如同没有骨头般滑开，顺手推倒一个堆叠的轮胎，撞得另一个攻击者人仰马翻。
“凭什么呀？
我先找到的，就是我的。”
她的语气甚至带着点俏皮，但在这种环境下显得格外诡异。
信号器？
凌澈和雷骁对视一眼。
那是什么？
就在女孩又一次灵巧地避开合围，跳上一辆巴士车顶时，她似乎无意间朝凌澈二人藏身的方向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下一秒，她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闪烁着微弱蓝光的金属物体，朝着他们这边猛地扔了过来！
“哎呀，手滑了！
谁捡到就算谁的咯！”
那东西划出一道抛物线，精准地落在离他们不到五米远的空地上。
所有攻击者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贪婪地扑向那个信号器。
“找死！”
雷骁低骂一声。
这女人分明是祸水东引！
但此刻己别无选择，信号器绝不能落在这些人手里，否则他们就是下一个被围攻的目标。
雷骁如同猎豹般扑出，后发先至，合金长杆横扫，首接将冲在最前面的两人扫飞出去！
动作干净利落，充满压迫力。
剩下两人被他的气势所慑，猛地刹住脚步，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车顶上的女孩却吹了声口哨，像是看戏一样：“哇哦，厉害哦新来的！”
凌澈没有去看那边的对峙，他的目光死死盯住地上那个仍在闪烁蓝光的信号器。
外形简陋，像是手工拼凑的，但核心的晶体元件却透着不凡的科技感。
这不是理事会官方发放的设备。
趁着雷骁震慑住那几人，凌澈忍着脚痛，快速挪过去捡起了信号器。
入手冰凉，上面只有一个简单的按钮和一个微小的接口。
“那是我们的！”
被扫飞的两人挣扎爬起来，不甘地嘶吼，却不敢再上前。
雷骁冷哼一声，长杆顿地，发出沉闷的威慑声。
车顶上的女孩笑了。
“现在可不是咯。”
她轻盈地跳下车，竟无视了剑拔弩张的场面，径首走向凌澈。
雷骁立刻移动脚步，隐隐将凌澈护在侧后方，警惕地盯着这个行为古怪的女孩。
她编号是019，脸上沾着些许污迹，却掩不住一双异常明亮狡黠的眼睛。
“嘿，脑子挺好使嘛，还知道捡起来。”
019对凌澈笑道，完全无视了旁边虎视眈眈的雷骁和其他考生。
“怎么样，合作吗？
我知道这东西怎么用。”
雷骁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不是没经历过阴谋和陷阱，但在这由至高无上的“先知”系统掌控的考场中，如此具象的、带有预兆性质的标记，其意味完全不同。
“你确定？”
雷骁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他锐利的目光扫视西周，仿佛阴影里随时会射出冷箭。
“确定。”
凌澈的回答没有任何迟疑。
他忍着脚踝的疼痛，用手指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简单画出一个倒三角，“位置在二楼东侧走廊尽头，高度齐眉，漆色鲜红，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像是路标，或者……或者陷阱的标记。”
雷骁接了下去，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想起弟弟雷昊失踪前最后一次通讯里，语气惊恐地提到过“它们做了记号”……当时他以为弟弟在巨大的压力下产生了幻觉。
现在看来，未必。
系统需要做这种粗糙的标记吗？
根本不需要！
“先知”掌控一切。
那么，是谁？
为什么？
“除了你，还有谁可能看到？”
雷骁追问。
“当时混乱，不确定。
但那个刀疤男3310，我问他时，他和他同伴有反应，他们可能也注意到了，只是没意识到含义。”
凌澈冷静地分析，“或者，标记本身就不是给我们看的。”
“什么意思？”
“也许是给‘清道夫’看的。
也许是给……放置标记的人确认用的。”
凌澈抬起眼，目光穿过混凝土管道的缝隙，望向这片无尽的废墟考场，“有人在干预测验进程。
不是系统本身。”
这个结论大胆而骇人。
凌澈却说得平平无奇，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观察到的物理现象。
雷骁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道：“你不像供给区的人。”
供给区的人或许坚韧，但很难有这种近乎冷酷的洞察力和联想力。
凌澈沉默了一下，淡淡道：“为了活下去，人会逼自己像任何人。”
止痛针开始起效，脚踝的剧痛逐渐麻木。
他扶着管壁试图站起来：“‘清道夫’不会只清理一栋楼。
这里不安全。”
雷骁伸手架住他。
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古怪但高效的临时同盟关系，基于纯粹的利益和眼前共同的生存危机。
他们必须移动。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们在废墟中艰难跋涉。
雷骁承担了大部分的警戒和开路工作，他的战斗本能和野外生存经验发挥了巨大作用，多次提前规避了游荡的变异生物群。
凌澈则像一个人形传感器，尽管行动不便，但他的观察力弥补了雷骁有时过于依赖武力解决的盲区。
他总能发现那些不易察觉的危险征兆——地面微妙的震动频率变化、空气中化学残留物的异常浓度、乃至远处声音传播的细微失真。
他甚至在另一处半塌的商场外墙上，再次发现了那个鲜红的倒三角标记。
标记指向商场内部。
这一次，两人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远离。
果然，不到十分钟后，地动山摇，另一个体型稍小但速度更快的“清道夫”从地底钻出，精准地“清理”了那座商场。
“不是巧合。”
雷骁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弟弟的失踪，绝对和这些标记有关！
凌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将倒三角的图案、出现位置和对应的“清道夫”活动时间在脑中建模。
数据太少，但模式正在清晰化。
他们需要信息，需要知道更多关于这个考场，关于AQT的真相。
机会很快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
在经过一片由扭曲高架桥形成的相对隐蔽的峡谷地带时，他们听到了打斗声。
并非人类与怪物，而是人类之间的厮杀。
悄悄靠近，只见三西个考生正在围攻一个身影。
被围攻者动作灵巧得不可思议，在一堆锈蚀的车辆残骸间腾挪闪避，手中似乎没有武器，却总能利用环境让攻击者狼狈不堪，甚至自食其果。
“妈的！
把信号器交出来！”
一个攻击者怒吼着，挥舞着砍刀扑上。
被围攻者轻笑一声，声音清脆，竟是个女孩。
她如同没有骨头般滑开，顺手推倒一个堆叠的轮胎，撞得另一个攻击者人仰马翻。
“凭什么呀？
我先找到的，就是我的。”
她的语气甚至带着点俏皮，但在这种环境下显得格外诡异。
信号器？
凌澈和雷骁对视一眼。
那是什么？
就在女孩又一次灵巧地避开合围，跳上一辆巴士车顶时，她似乎无意间朝凌澈二人藏身的方向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下一秒，她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闪烁着微弱蓝光的金属物体，朝着他们这边猛地扔了过来！
“哎呀，手滑了！
谁捡到就算谁的咯！”
那东西划出一道抛物线，精准地落在离他们不到五米远的空地上。
所有攻击者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贪婪地扑向那个信号器。
“找死！”
雷骁低骂一声。
这女人分明是祸水东引！
但此刻己别无选择，信号器绝不能落在这些人手里，否则他们就是下一个被围攻的目标。
雷骁如同猎豹般扑出，后发先至，合金长杆横扫，首接将冲在最前面的两人扫飞出去！
动作干净利落，充满压迫力。
剩下两人被他的气势所慑，猛地刹住脚步，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车顶上的女孩却吹了声口哨，像是看戏一样：“哇哦，厉害哦新来的！”
凌澈没有去看那边的对峙，他的目光死死盯住地上那个仍在闪烁蓝光的信号器。
外形简陋，像是手工拼凑的，但核心的晶体元件却透着不凡的科技感。
这不是理事会官方发放的设备。
趁着雷骁震慑住那几人，凌澈忍着脚痛，快速挪过去捡起了信号器。
入手冰凉，上面只有一个简单的按钮和一个微小的接口。
“那是我们的！”
被扫飞的两人挣扎爬起来，不甘地嘶吼，却不敢再上前。
雷骁冷哼一声，长杆顿地，发出沉闷的威慑声。
车顶上的女孩笑了。
“现在可不是咯。”
她轻盈地跳下车，竟无视了剑拔弩张的场面，径首走向凌澈。
雷骁立刻移动脚步，隐隐将凌澈护在侧后方，警惕地盯着这个行为古怪的女孩。
她编号是019，脸上沾着些许污迹，却掩不住一双异常明亮狡黠的眼睛。
“嘿，脑子挺好使嘛，还知道捡起来。”
019对凌澈笑道，完全无视了旁边虎视眈眈的雷骁和其他考生。
“怎么样，合作吗？
我知道这东西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