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正苗红毕业就分监狱大礼包
第五章 暗流涌动
监狱的日子像被设定好的缝纫机，针脚重复，节奏单调，但路依这只“小白兔”的耳朵却时刻竖着，捕捉着空气中任何一丝不寻常的波动。
自从发现王姐脚踝那个微小的硬物和医务室1321号女囚能接触电脑的“特权”，路依心里那根弦就绷得更紧了。
陈凤的苹果很甜，但路依总觉得那甜味底下，裹着一层看不透的糖衣。
机会终于在一个闷热的午后降临。
放风时间，路依照例缩在图书室的角落，假装费力地“啃”着一本比她脸还干净的《家庭医生》杂志，这书都快被她翻出包浆了。
管理员“书虫”警官今天似乎心情不佳，板着脸坐在门口打盹，老花镜滑到了鼻尖。
路依的心跳微微加速。
她瞄了一眼那台贴着“管理员专用”标签、落满灰尘的老旧电脑。
屏幕上还停留在某个药品库存登记的界面——显然是1321号上次用完没关。
路依深吸一口气，像只受惊的兔子般挪到“书虫”面前，声音细弱蚊呐，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报…报告警官…我…我有点不舒服…肚子疼…能…能去趟医务室吗？”
“书虫”警官掀了掀眼皮，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
别在这儿哼哼唧唧的！”
路依如蒙大赦，捂着肚子，脚步虚浮地往外走。
经过电脑桌时，她“不小心”被自己绊了一下，身体一个趔趄，手“啪”地撑在了电脑桌上，正好按在键盘上。
她“慌乱”地扶住桌子站稳，另一只手却借着身体的遮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藏在袖口里的黑色U盘精准地插进了主机箱侧面的USB接口！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
路依站稳后，还“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对着被惊醒、一脸怒容的“书虫”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警官！
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这就走！”
说完，她捂着肚子，飞快地溜出了图书室。
她没首接去医务室，而是拐进了旁边的洗漱间，找了个没人的隔间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大口喘气。
成了！
U盘插进去了！
接下来，就看“夜枭”那边有没有反应了。
下午的劳动时间，路依的“缝纫技术”在陈凤的“悉心指导”下，终于从“惨不忍睹”进步到了“勉强能看”。
她一边笨拙地跟缝纫机较劲，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陈凤。
陈凤今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虽然手指依旧翻飞，但眼神时不时会飘向车间的挂钟，或者看似不经意地扫过门口。
“凤姐…你看我这样锁边…对了吗？”
路依适时地递过去一条歪歪扭扭的裤边，眼神怯生生的。
陈凤收回飘忽的视线，接过裤边看了看，语气平淡：“嗯，比昨天好多了。
针脚还是有点松，线头留长了。”
她随手拿起剪刀，利落地剪掉线头，“记住，收尾的时候，针要压一下，再抬起来，线就不会松了。”
她示范了一下，动作娴熟。
“哦哦，谢谢凤姐！”
路依感激地点头，心里却在嘀咕：不对劲，陈凤今天的话比平时少，那股掌控全局的从容里，似乎掺进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她在等什么？
晚饭时，路依照例只分到半份寡淡的青菜。
她端着餐盘，习惯性地往角落走，却意外地被刘红叫住了。
“1475！
过来这边坐！”
刘红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脸上带着一种“施舍”的表情。
路依一愣，下意识地看向斜对面的陈凤。
陈凤正慢条斯理地吃着饭，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见。
路依心里警铃大作：刘红主动示好？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可没忘记刀疤脸之前是怎么嫌弃她的。
“红…红姐…”路依挪过去，小心翼翼地坐下，只敢坐半个屁股，餐盘放在腿上，一副受宠若惊又不知所措的样子，“您…您叫我？”
“啧，看你那怂样！”
刘红嫌弃地撇撇嘴，却把自己盘里的一块肥肉拨到了路依盘里，“吃吧！
看你瘦得跟豆芽菜似的，风一吹就倒！
以后缝纫机踩快点，别老拖我们组后腿！”
路依看着那块油光光的肥肉，胃里一阵翻腾，但脸上还得挤出感激涕零的表情：“谢…谢谢红姐！
我…我一定努力！”
她小口扒拉着饭，把那块肥肉“珍重”地拨到一边，心里疯狂吐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刘红这态度转变，绝对是陈凤授意的！
她们想干嘛？
拉拢我？
还是…试探我？
“对了，”刘红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凑近路依，“听说你会点护理？
懂不懂…呃…就是…女人那点不舒服？”
她眼神闪烁，带着点难以启齿的意味。
路依心里咯噔一下。
来了！
医务室！
她立刻进入“小白兔”状态，茫然又无辜地眨眨眼：“红姐你说的是…痛经吗？
我…我懂一点穴位按摩，能稍微缓解…但，但监狱医务室应该有药吧？”
“哼！
医务室？”
刘红嗤笑一声，声音压得更低，“那点止痛片，塞牙缝都不够！
而且效果差得很！
1475，你要是真懂，帮姐看看？
姐这两天…疼得厉害。”
她说着，还夸张地捂了捂肚子。
路依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这是个接近医务室和1321号的好机会！
她故作犹豫，怯生生地说：“我…我可以试试…但…但我不敢保证有用…而且，得…得有地方才行…这里人多…这好办！”
刘红立刻接话，“明天上午劳动前，洗漱间人少，我在那儿等你！
就这么说定了！”
她拍板定案，不容路依拒绝。
路依只好“怯懦”地点点头：“好…好的红姐…”晚上熄灯后，路依蜷缩在上铺，黑暗中，她耳朵竖得更高了。
监舍里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和磨牙声是天然的掩护。
她闭着眼睛，假装熟睡，呼吸均匀，但大脑却在高速运转。
突然，她感觉枕头下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震动！
像是有只小虫子在爬。
路依的心猛地一跳！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将手伸进枕头下面摸索。
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的小东西——不是U盘！
是一个比U盘更小、更薄、像金属贴片一样的东西！
她不动声色地将贴片攥在手心，借着窗外应急灯微弱的光线，勉强看清了贴片光滑表面上，用激光蚀刻着一个极其微小的图案——一只展翅欲飞的猫头鹰侧影！
“夜枭”！
是“夜枭”的信号！
路依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将贴片紧紧贴在掌心内侧。
她需要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读取信息。
厕所！
只有那里有片刻的隐私！
她装作被呼噜声吵醒，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然后“自然地”坐起身，揉着眼睛，轻手轻脚地爬下床，趿拉着拖鞋走向厕所。
锁上厕所隔间的门，路依立刻将贴片按在了自己手腕内侧，这是温总给她的“新手教程”里提到过的接收位置之一。
刚拿到的时候路依还在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了吗？
一股微弱的电流感传来，紧接着，一行极其微小的、只有她能看清的绿色文字，如同投影般浮现在她眼前视网膜上：1. 目标近期与医务室1321号接触频繁，疑通过药品渠道传递信息或物品。
重点观察其接触对象及时间点。
2. 监区西侧小仓库废弃水管有异常敲击声，规律为三长两短，凌晨两点重复。
疑为内外联络信号。
今晚监听记录。
3. 陈凤近期情绪不稳，或在谋划转移/销毁某物。
提高警惕，伺机接近核心圈。
4. 自身安全第一。
‘苹果’有毒，谨慎食用。
——夜枭信息一闪而逝，贴片上的微光也迅速黯淡下去，很快恢复成一块普通的金属片。
路依迅速将它藏进内衣的暗袋里，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信息量巨大！
陈凤果然在谋划着什么！
而且是通过医务室和1321号！
废弃水管是联络点？
“苹果有毒”？
是指陈凤的拉拢是陷阱？
还是…字面意思？
路依想起陈凤给的那个味道特别的甜脆的苹果，胃里一阵发寒。
她甩甩头，强迫自己冷静分析。
“夜枭”的指令清晰明确：盯紧医务室、监听水管、接近陈凤。
今晚两点，西侧小仓库！
路依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思绪。
她按下冲水键，装作刚上完厕所的样子，揉着眼睛，脚步虚浮地回到监舍，重新爬上床铺。
黑暗中，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再无一丝睡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监舍里的呼噜声交响乐依旧响亮。
凌晨一点五十分。
路依悄无声息地溜下床，像一道影子般滑出监舍门——感谢警校的潜行训练和“铁面”警官偶尔的“疏忽”。
走廊空无一人，只有应急灯发出惨淡的光。
她贴着冰冷的墙壁，凭着白天的记忆，迅速而无声地摸向西侧那个堆放杂物的废弃小仓库。
仓库门虚掩着，里面堆满了破旧的桌椅板凳和废弃的清洁工具，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灰尘和霉味。
路依闪身进去，迅速找到一个靠近角落、被几个破柜子遮挡的隐蔽位置蹲下。
这里，正好能清晰地听到墙壁里那根锈迹斑斑的废弃铸铁水管。
她屏住呼吸，将耳朵紧紧贴在冰冷粗糙的墙壁上。
两点整！
“咚…咚…咚…”间隔均匀的三声轻响，从水管内部传来，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短暂的停顿。
“咚…咚…”又是两声。
三长两短！
和“夜枭”说的一模一样！
路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凝神静气，试图捕捉更多信息。
但敲击声只重复了一次，便彻底消失了。
仓库里恢复了死寂，只剩下她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她又在原地耐心等待了十分钟，再无任何动静。
路依小心翼翼地退出来，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回监舍，重新躺回上铺。
黑暗中，她睁着眼睛，脑海里反复回响着那规律的三长两短敲击声。
这声音是发给谁的？
传递了什么信息？
是陈凤在接收指令？
还是在向外传递消息？
还有医务室…刘红的“痛经”…1321号…陈凤的谋划，像一张无形的网，正在这铁窗之内悄然铺开。
而她这只“小白兔”，似乎己经触碰到了网的边缘。
“苹果有毒”…路依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
自从发现王姐脚踝那个微小的硬物和医务室1321号女囚能接触电脑的“特权”，路依心里那根弦就绷得更紧了。
陈凤的苹果很甜，但路依总觉得那甜味底下，裹着一层看不透的糖衣。
机会终于在一个闷热的午后降临。
放风时间，路依照例缩在图书室的角落，假装费力地“啃”着一本比她脸还干净的《家庭医生》杂志，这书都快被她翻出包浆了。
管理员“书虫”警官今天似乎心情不佳，板着脸坐在门口打盹，老花镜滑到了鼻尖。
路依的心跳微微加速。
她瞄了一眼那台贴着“管理员专用”标签、落满灰尘的老旧电脑。
屏幕上还停留在某个药品库存登记的界面——显然是1321号上次用完没关。
路依深吸一口气，像只受惊的兔子般挪到“书虫”面前，声音细弱蚊呐，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报…报告警官…我…我有点不舒服…肚子疼…能…能去趟医务室吗？”
“书虫”警官掀了掀眼皮，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
别在这儿哼哼唧唧的！”
路依如蒙大赦，捂着肚子，脚步虚浮地往外走。
经过电脑桌时，她“不小心”被自己绊了一下，身体一个趔趄，手“啪”地撑在了电脑桌上，正好按在键盘上。
她“慌乱”地扶住桌子站稳，另一只手却借着身体的遮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藏在袖口里的黑色U盘精准地插进了主机箱侧面的USB接口！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
路依站稳后，还“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对着被惊醒、一脸怒容的“书虫”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警官！
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这就走！”
说完，她捂着肚子，飞快地溜出了图书室。
她没首接去医务室，而是拐进了旁边的洗漱间，找了个没人的隔间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大口喘气。
成了！
U盘插进去了！
接下来，就看“夜枭”那边有没有反应了。
下午的劳动时间，路依的“缝纫技术”在陈凤的“悉心指导”下，终于从“惨不忍睹”进步到了“勉强能看”。
她一边笨拙地跟缝纫机较劲，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陈凤。
陈凤今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虽然手指依旧翻飞，但眼神时不时会飘向车间的挂钟，或者看似不经意地扫过门口。
“凤姐…你看我这样锁边…对了吗？”
路依适时地递过去一条歪歪扭扭的裤边，眼神怯生生的。
陈凤收回飘忽的视线，接过裤边看了看，语气平淡：“嗯，比昨天好多了。
针脚还是有点松，线头留长了。”
她随手拿起剪刀，利落地剪掉线头，“记住，收尾的时候，针要压一下，再抬起来，线就不会松了。”
她示范了一下，动作娴熟。
“哦哦，谢谢凤姐！”
路依感激地点头，心里却在嘀咕：不对劲，陈凤今天的话比平时少，那股掌控全局的从容里，似乎掺进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她在等什么？
晚饭时，路依照例只分到半份寡淡的青菜。
她端着餐盘，习惯性地往角落走，却意外地被刘红叫住了。
“1475！
过来这边坐！”
刘红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脸上带着一种“施舍”的表情。
路依一愣，下意识地看向斜对面的陈凤。
陈凤正慢条斯理地吃着饭，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见。
路依心里警铃大作：刘红主动示好？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可没忘记刀疤脸之前是怎么嫌弃她的。
“红…红姐…”路依挪过去，小心翼翼地坐下，只敢坐半个屁股，餐盘放在腿上，一副受宠若惊又不知所措的样子，“您…您叫我？”
“啧，看你那怂样！”
刘红嫌弃地撇撇嘴，却把自己盘里的一块肥肉拨到了路依盘里，“吃吧！
看你瘦得跟豆芽菜似的，风一吹就倒！
以后缝纫机踩快点，别老拖我们组后腿！”
路依看着那块油光光的肥肉，胃里一阵翻腾，但脸上还得挤出感激涕零的表情：“谢…谢谢红姐！
我…我一定努力！”
她小口扒拉着饭，把那块肥肉“珍重”地拨到一边，心里疯狂吐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刘红这态度转变，绝对是陈凤授意的！
她们想干嘛？
拉拢我？
还是…试探我？
“对了，”刘红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凑近路依，“听说你会点护理？
懂不懂…呃…就是…女人那点不舒服？”
她眼神闪烁，带着点难以启齿的意味。
路依心里咯噔一下。
来了！
医务室！
她立刻进入“小白兔”状态，茫然又无辜地眨眨眼：“红姐你说的是…痛经吗？
我…我懂一点穴位按摩，能稍微缓解…但，但监狱医务室应该有药吧？”
“哼！
医务室？”
刘红嗤笑一声，声音压得更低，“那点止痛片，塞牙缝都不够！
而且效果差得很！
1475，你要是真懂，帮姐看看？
姐这两天…疼得厉害。”
她说着，还夸张地捂了捂肚子。
路依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这是个接近医务室和1321号的好机会！
她故作犹豫，怯生生地说：“我…我可以试试…但…但我不敢保证有用…而且，得…得有地方才行…这里人多…这好办！”
刘红立刻接话，“明天上午劳动前，洗漱间人少，我在那儿等你！
就这么说定了！”
她拍板定案，不容路依拒绝。
路依只好“怯懦”地点点头：“好…好的红姐…”晚上熄灯后，路依蜷缩在上铺，黑暗中，她耳朵竖得更高了。
监舍里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和磨牙声是天然的掩护。
她闭着眼睛，假装熟睡，呼吸均匀，但大脑却在高速运转。
突然，她感觉枕头下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震动！
像是有只小虫子在爬。
路依的心猛地一跳！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将手伸进枕头下面摸索。
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的小东西——不是U盘！
是一个比U盘更小、更薄、像金属贴片一样的东西！
她不动声色地将贴片攥在手心，借着窗外应急灯微弱的光线，勉强看清了贴片光滑表面上，用激光蚀刻着一个极其微小的图案——一只展翅欲飞的猫头鹰侧影！
“夜枭”！
是“夜枭”的信号！
路依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将贴片紧紧贴在掌心内侧。
她需要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读取信息。
厕所！
只有那里有片刻的隐私！
她装作被呼噜声吵醒，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然后“自然地”坐起身，揉着眼睛，轻手轻脚地爬下床，趿拉着拖鞋走向厕所。
锁上厕所隔间的门，路依立刻将贴片按在了自己手腕内侧，这是温总给她的“新手教程”里提到过的接收位置之一。
刚拿到的时候路依还在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了吗？
一股微弱的电流感传来，紧接着，一行极其微小的、只有她能看清的绿色文字，如同投影般浮现在她眼前视网膜上：1. 目标近期与医务室1321号接触频繁，疑通过药品渠道传递信息或物品。
重点观察其接触对象及时间点。
2. 监区西侧小仓库废弃水管有异常敲击声，规律为三长两短，凌晨两点重复。
疑为内外联络信号。
今晚监听记录。
3. 陈凤近期情绪不稳，或在谋划转移/销毁某物。
提高警惕，伺机接近核心圈。
4. 自身安全第一。
‘苹果’有毒，谨慎食用。
——夜枭信息一闪而逝，贴片上的微光也迅速黯淡下去，很快恢复成一块普通的金属片。
路依迅速将它藏进内衣的暗袋里，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信息量巨大！
陈凤果然在谋划着什么！
而且是通过医务室和1321号！
废弃水管是联络点？
“苹果有毒”？
是指陈凤的拉拢是陷阱？
还是…字面意思？
路依想起陈凤给的那个味道特别的甜脆的苹果，胃里一阵发寒。
她甩甩头，强迫自己冷静分析。
“夜枭”的指令清晰明确：盯紧医务室、监听水管、接近陈凤。
今晚两点，西侧小仓库！
路依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思绪。
她按下冲水键，装作刚上完厕所的样子，揉着眼睛，脚步虚浮地回到监舍，重新爬上床铺。
黑暗中，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再无一丝睡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监舍里的呼噜声交响乐依旧响亮。
凌晨一点五十分。
路依悄无声息地溜下床，像一道影子般滑出监舍门——感谢警校的潜行训练和“铁面”警官偶尔的“疏忽”。
走廊空无一人，只有应急灯发出惨淡的光。
她贴着冰冷的墙壁，凭着白天的记忆，迅速而无声地摸向西侧那个堆放杂物的废弃小仓库。
仓库门虚掩着，里面堆满了破旧的桌椅板凳和废弃的清洁工具，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灰尘和霉味。
路依闪身进去，迅速找到一个靠近角落、被几个破柜子遮挡的隐蔽位置蹲下。
这里，正好能清晰地听到墙壁里那根锈迹斑斑的废弃铸铁水管。
她屏住呼吸，将耳朵紧紧贴在冰冷粗糙的墙壁上。
两点整！
“咚…咚…咚…”间隔均匀的三声轻响，从水管内部传来，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短暂的停顿。
“咚…咚…”又是两声。
三长两短！
和“夜枭”说的一模一样！
路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凝神静气，试图捕捉更多信息。
但敲击声只重复了一次，便彻底消失了。
仓库里恢复了死寂，只剩下她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她又在原地耐心等待了十分钟，再无任何动静。
路依小心翼翼地退出来，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回监舍，重新躺回上铺。
黑暗中，她睁着眼睛，脑海里反复回响着那规律的三长两短敲击声。
这声音是发给谁的？
传递了什么信息？
是陈凤在接收指令？
还是在向外传递消息？
还有医务室…刘红的“痛经”…1321号…陈凤的谋划，像一张无形的网，正在这铁窗之内悄然铺开。
而她这只“小白兔”，似乎己经触碰到了网的边缘。
“苹果有毒”…路依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