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权谋：丞相府的穿越黑莲花
第5章 迷雾重重
配方草稿的失窃，让林书瑶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阴影处的威胁。
这不再是王氏那种摆在明面上的打压，而是更隐蔽、更具针对性的窥探。
三小姐林书棋，那个平日里如同隐形人般的存在，为何突然将手伸向了她这个更不起眼的妹妹？
林书瑶仔细回忆着林书棋的一切。
记忆中，这位三姐是己故孙姨娘所出，孙姨娘出身书香门第，但家道中落，为人清高，在府中并不讨喜，在林书瑶生母去世后不久，孙姨娘也郁郁而终。
林书棋继承了其母的性子，寡言少语，酷爱诗书，除了必要的场合，几乎从不与其他姐妹往来，在府中像个透明人。
王氏似乎也懒得理会这个毫无威胁的庶女。
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人，为何要偷她的香露配方？
是为了钱？
不像。
林书棋的用度虽不宽裕，但也从未听说她为银钱发愁。
是为了争宠？
更不可能，她那清冷的性子，根本不屑于此。
除非……这配方本身，触动了她某些不为人知的神经？
或者，她发现了这配方背后的“异常”？
一个久病缠身、怯懦无知的庶女，突然能设计出新颖的花样，调制出独特的香气，这本身就不合理。
林书棋是府中少有的才女，心思缜密，她是否从中看出了什么？
林书瑶感到一阵寒意。
如果林书棋只是怀疑她的转变，那还算好的。
怕就怕，这配方牵扯到更深的隐秘。
她努力回想那张失窃的草稿，上面除了简易的配料比例和蒸馏步骤，似乎还随手记了几个她自创的、用于计算成本的符号……难道问题出在这些符号上？
她决定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试探。
硬闯质问是不可能的，她需要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机会很快来了。
每年深秋，府中都会按例给各院分发过冬的棉絮和布料。
今年因为林书瑶被罚，份例被克扣得厉害，送来的都是些发黄僵硬的旧棉和颜色灰暗的粗布。
林书瑶捧着这些布料，脸上适时地露出凄惶和无助。
她让钱婆子去回禀王氏，说自己身子畏寒，旧棉难以御冬，恳请母亲开恩，哪怕用自己减半的月例银子，换些稍好的新棉。
钱婆子撇撇嘴去了，回来果然带回了王氏冷冰冰的拒绝。
林书瑶便“病”得更重了，整日咳嗽不止。
然后，她“偶然”听小丫鬟说起，三小姐林书棋心善，前些日子还把自己份例里一些用不着的素色细布，赏给了底下冻病的婆子。
于是，林书瑶“挣扎”着从病榻上起来，带着一方她最新绣好的、图案清雅（刻意迎合林书棋品味）的竹叶纹绣帕，以及一小瓶她反复调试、气味极为清冷幽淡的“竹露”香氛，第一次主动踏入了三小姐林书棋所住的“竹意轩”。
竹意轩如其名，院内种着几丛翠竹，环境清幽，陈设简单却处处透着雅致，与府中其他小姐院落的繁华迥然不同。
林书棋对于林书瑶的来访似乎有些意外，但并未拒之门外。
她穿着一身半旧的月白绫袄，墨发轻绾，只簪一支玉簪，正临窗练字，气质如兰，清冷依旧。
“三姐姐。”
林书瑶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将绣帕和香瓶奉上，声音怯怯，“妹妹病中无聊，胡乱做了些小玩意儿，针线粗陋，香气也寻常，望姐姐不要嫌弃……妹妹今日冒昧前来，实在是……实在是冬日难熬，听闻姐姐心善，想求姐姐……能否将份例里用不着的旧布赏妹妹一些，絮件薄袄……”她将自己摆在极低的位置，理由也合情合理——活不下去，来乞讨。
林书棋放下笔，目光淡淡扫过那方绣帕，在看到那疏密有致、意境清奇的竹叶纹时，眼底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波动。
她又拿起那个小瓷瓶，拔开塞子，轻轻一嗅。
那香气不似寻常花香甜腻，而是一种雨后竹林般的清冽微甘，让她微微蹙起的眉头舒展了些许。
“五妹妹有心了。”
林书棋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没什么温度，“针线不错，这香气……也特别。”
她将东西放下，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去将我库里那匹用不着的雨过天青色棉布找出来，给五小姐。”
丫鬟应声而去。
林书棋便不再说话，继续低头练字，仿佛林书瑶不存在。
林书瑶心中暗急，她此行的目的并非真要讨布。
她必须想办法将话题引向那失窃的配方。
她怯生生地环顾了一下书房，目光落在书架上一本有些年头的医书上，计上心来。
“三姐姐的书真多……”她状似无意地感叹，“妹妹病中无聊，也曾胡乱翻过几本杂书，看到些记载香草的古方，觉得有趣，便自己瞎琢磨，才弄出那不成器的香露，让姐姐见笑了……可惜妹妹愚钝，前几日不小心把记着方子的草稿弄丢了，再也配不出一样的了……” 她说着，脸上适时的露出懊恼和惋惜。
林书棋练字的动作微微一顿，笔尖在宣纸上留下一个微不可察的墨点。
她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看向林书瑶，目光锐利如针，仿佛要穿透她怯懦的表象。
“哦？
丢了？”
林书棋的声音依旧平淡，“什么样的方子，让五妹妹如此惦记？”
“也没什么特别的，”林书瑶心中紧张，面上却努力维持着懵懂，“就是些花瓣露水什么的比例，还有些……妹妹自己瞎画的记号，怕时间久了忘记……唉，丢了也好，反正也登不得大雅之堂。”
林书棋静静地看了她几秒，那目光让林书瑶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就在她以为林书棋要戳穿什么时，林书棋却忽然移开了视线，重新蘸墨，淡淡道：“既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东西，丢了便丢了吧。
专心养病才是正经。”
这时，丫鬟取了布来。
林书棋便道：“我乏了，五妹妹请回吧。”
试探无果，反而更像被警告了一番。
林书瑶拿着布，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听雨轩。
林书棋的反应太奇怪了，她似乎知道配方失窃的事，甚至可能就在她手中，但她既不承认，也不点破，那句“丢了便丢了”更像是某种暗示——让她不要再追查，不要再“瞎琢磨”。
这更让林书瑶确信，那配方，或者说是她表现出的“异常”，触动了某个秘密。
林书棋是在警告她，还是在……保护她？
抑或是，两者皆有？
与此同时，枢密院，段铭修的值房内。
烛火摇曳，映照着段铭修冷峻的侧脸。
他面前的书案上，摊开着一卷陈旧发黄的卷宗，旁边放着一枚质地普通、却雕刻着特殊纹样的半块玉佩。
亲随萧寒垂手立在下方，低声禀报：“大人，查清了。
三年前那个从相府西角门偷偷运出的、重伤不治的婆子，确实是当年伺候过己故苏姨娘的老人，姓李。
她死后，唯一的儿子不久也意外落水身亡。
这半块玉佩，是在李婆子当年藏身的一个破庙角落里找到的，应与她想要带出府的东西有关。”
段铭修修长的手指抚过那半块玉佩上的纹样，那是一种罕见的并蒂莲图案，但莲花形态奇异，透着几分诡异。
“苏姨娘……林书瑶的生母。”
段铭修低声自语，眼中寒光闪烁，“一个洗脚丫鬟出身的姨娘，身边怎么会有关乎前朝余孽的信物？
林宏远……你府里这潭水，果然深得很。”
萧寒继续道：“属下还查到，近几日，相府三小姐林书棋身边的心腹丫鬟，似乎在暗中打听五小姐林书瑶的情况，特别是……关于五小姐近日是否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是否有异常的言行。”
段铭修眉梢微挑：“林书棋？
孙姨娘的女儿……她也在关注这个五小姐？”
他想起那夜林书瑶看似怯懦却隐含锋芒的眼神，想起那张写着“山雨欲来”的纸条。
“看来，我们这位五小姐，比她表现出来的要有趣得多。”
段铭修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或许，她不仅能帮我们找到剩下的半块玉佩，还能帮我们撬开相府紧闭的大门。”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继续盯紧相府，尤其是听雨轩和竹意轩的动静。
另外，找个机会，让五小姐知道，她生母苏姨娘的坟茔，近年似乎有不明身份的人前去祭拜过。”
萧寒领命：“是！”
段铭修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楼阁，落在了那座森严的丞相府。
真相的蛛丝马迹己经开始浮现，而那个看似弱小的五小姐，似乎无意中，正站在所有线索的交汇点上。
风雨欲来，谁才是那只最终搅动风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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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再是王氏那种摆在明面上的打压，而是更隐蔽、更具针对性的窥探。
三小姐林书棋，那个平日里如同隐形人般的存在，为何突然将手伸向了她这个更不起眼的妹妹？
林书瑶仔细回忆着林书棋的一切。
记忆中，这位三姐是己故孙姨娘所出，孙姨娘出身书香门第，但家道中落，为人清高，在府中并不讨喜，在林书瑶生母去世后不久，孙姨娘也郁郁而终。
林书棋继承了其母的性子，寡言少语，酷爱诗书，除了必要的场合，几乎从不与其他姐妹往来，在府中像个透明人。
王氏似乎也懒得理会这个毫无威胁的庶女。
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人，为何要偷她的香露配方？
是为了钱？
不像。
林书棋的用度虽不宽裕，但也从未听说她为银钱发愁。
是为了争宠？
更不可能，她那清冷的性子，根本不屑于此。
除非……这配方本身，触动了她某些不为人知的神经？
或者，她发现了这配方背后的“异常”？
一个久病缠身、怯懦无知的庶女，突然能设计出新颖的花样，调制出独特的香气，这本身就不合理。
林书棋是府中少有的才女，心思缜密，她是否从中看出了什么？
林书瑶感到一阵寒意。
如果林书棋只是怀疑她的转变，那还算好的。
怕就怕，这配方牵扯到更深的隐秘。
她努力回想那张失窃的草稿，上面除了简易的配料比例和蒸馏步骤，似乎还随手记了几个她自创的、用于计算成本的符号……难道问题出在这些符号上？
她决定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试探。
硬闯质问是不可能的，她需要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机会很快来了。
每年深秋，府中都会按例给各院分发过冬的棉絮和布料。
今年因为林书瑶被罚，份例被克扣得厉害，送来的都是些发黄僵硬的旧棉和颜色灰暗的粗布。
林书瑶捧着这些布料，脸上适时地露出凄惶和无助。
她让钱婆子去回禀王氏，说自己身子畏寒，旧棉难以御冬，恳请母亲开恩，哪怕用自己减半的月例银子，换些稍好的新棉。
钱婆子撇撇嘴去了，回来果然带回了王氏冷冰冰的拒绝。
林书瑶便“病”得更重了，整日咳嗽不止。
然后，她“偶然”听小丫鬟说起，三小姐林书棋心善，前些日子还把自己份例里一些用不着的素色细布，赏给了底下冻病的婆子。
于是，林书瑶“挣扎”着从病榻上起来，带着一方她最新绣好的、图案清雅（刻意迎合林书棋品味）的竹叶纹绣帕，以及一小瓶她反复调试、气味极为清冷幽淡的“竹露”香氛，第一次主动踏入了三小姐林书棋所住的“竹意轩”。
竹意轩如其名，院内种着几丛翠竹，环境清幽，陈设简单却处处透着雅致，与府中其他小姐院落的繁华迥然不同。
林书棋对于林书瑶的来访似乎有些意外，但并未拒之门外。
她穿着一身半旧的月白绫袄，墨发轻绾，只簪一支玉簪，正临窗练字，气质如兰，清冷依旧。
“三姐姐。”
林书瑶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将绣帕和香瓶奉上，声音怯怯，“妹妹病中无聊，胡乱做了些小玩意儿，针线粗陋，香气也寻常，望姐姐不要嫌弃……妹妹今日冒昧前来，实在是……实在是冬日难熬，听闻姐姐心善，想求姐姐……能否将份例里用不着的旧布赏妹妹一些，絮件薄袄……”她将自己摆在极低的位置，理由也合情合理——活不下去，来乞讨。
林书棋放下笔，目光淡淡扫过那方绣帕，在看到那疏密有致、意境清奇的竹叶纹时，眼底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波动。
她又拿起那个小瓷瓶，拔开塞子，轻轻一嗅。
那香气不似寻常花香甜腻，而是一种雨后竹林般的清冽微甘，让她微微蹙起的眉头舒展了些许。
“五妹妹有心了。”
林书棋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没什么温度，“针线不错，这香气……也特别。”
她将东西放下，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去将我库里那匹用不着的雨过天青色棉布找出来，给五小姐。”
丫鬟应声而去。
林书棋便不再说话，继续低头练字，仿佛林书瑶不存在。
林书瑶心中暗急，她此行的目的并非真要讨布。
她必须想办法将话题引向那失窃的配方。
她怯生生地环顾了一下书房，目光落在书架上一本有些年头的医书上，计上心来。
“三姐姐的书真多……”她状似无意地感叹，“妹妹病中无聊，也曾胡乱翻过几本杂书，看到些记载香草的古方，觉得有趣，便自己瞎琢磨，才弄出那不成器的香露，让姐姐见笑了……可惜妹妹愚钝，前几日不小心把记着方子的草稿弄丢了，再也配不出一样的了……” 她说着，脸上适时的露出懊恼和惋惜。
林书棋练字的动作微微一顿，笔尖在宣纸上留下一个微不可察的墨点。
她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看向林书瑶，目光锐利如针，仿佛要穿透她怯懦的表象。
“哦？
丢了？”
林书棋的声音依旧平淡，“什么样的方子，让五妹妹如此惦记？”
“也没什么特别的，”林书瑶心中紧张，面上却努力维持着懵懂，“就是些花瓣露水什么的比例，还有些……妹妹自己瞎画的记号，怕时间久了忘记……唉，丢了也好，反正也登不得大雅之堂。”
林书棋静静地看了她几秒，那目光让林书瑶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就在她以为林书棋要戳穿什么时，林书棋却忽然移开了视线，重新蘸墨，淡淡道：“既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东西，丢了便丢了吧。
专心养病才是正经。”
这时，丫鬟取了布来。
林书棋便道：“我乏了，五妹妹请回吧。”
试探无果，反而更像被警告了一番。
林书瑶拿着布，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听雨轩。
林书棋的反应太奇怪了，她似乎知道配方失窃的事，甚至可能就在她手中，但她既不承认，也不点破，那句“丢了便丢了”更像是某种暗示——让她不要再追查，不要再“瞎琢磨”。
这更让林书瑶确信，那配方，或者说是她表现出的“异常”，触动了某个秘密。
林书棋是在警告她，还是在……保护她？
抑或是，两者皆有？
与此同时，枢密院，段铭修的值房内。
烛火摇曳，映照着段铭修冷峻的侧脸。
他面前的书案上，摊开着一卷陈旧发黄的卷宗，旁边放着一枚质地普通、却雕刻着特殊纹样的半块玉佩。
亲随萧寒垂手立在下方，低声禀报：“大人，查清了。
三年前那个从相府西角门偷偷运出的、重伤不治的婆子，确实是当年伺候过己故苏姨娘的老人，姓李。
她死后，唯一的儿子不久也意外落水身亡。
这半块玉佩，是在李婆子当年藏身的一个破庙角落里找到的，应与她想要带出府的东西有关。”
段铭修修长的手指抚过那半块玉佩上的纹样，那是一种罕见的并蒂莲图案，但莲花形态奇异，透着几分诡异。
“苏姨娘……林书瑶的生母。”
段铭修低声自语，眼中寒光闪烁，“一个洗脚丫鬟出身的姨娘，身边怎么会有关乎前朝余孽的信物？
林宏远……你府里这潭水，果然深得很。”
萧寒继续道：“属下还查到，近几日，相府三小姐林书棋身边的心腹丫鬟，似乎在暗中打听五小姐林书瑶的情况，特别是……关于五小姐近日是否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是否有异常的言行。”
段铭修眉梢微挑：“林书棋？
孙姨娘的女儿……她也在关注这个五小姐？”
他想起那夜林书瑶看似怯懦却隐含锋芒的眼神，想起那张写着“山雨欲来”的纸条。
“看来，我们这位五小姐，比她表现出来的要有趣得多。”
段铭修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或许，她不仅能帮我们找到剩下的半块玉佩，还能帮我们撬开相府紧闭的大门。”
他沉吟片刻，吩咐道：“继续盯紧相府，尤其是听雨轩和竹意轩的动静。
另外，找个机会，让五小姐知道，她生母苏姨娘的坟茔，近年似乎有不明身份的人前去祭拜过。”
萧寒领命：“是！”
段铭修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楼阁，落在了那座森严的丞相府。
真相的蛛丝马迹己经开始浮现，而那个看似弱小的五小姐，似乎无意中，正站在所有线索的交汇点上。
风雨欲来，谁才是那只最终搅动风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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