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连天路
第5章 逃离
北坡的雪更深，几乎没到大腿根。
每拔一次脚，都耗尽全力。
身后的枪声和爆炸声陡然激烈起来，显然是柱子他们和摸上来的鬼子接上了火。
“快！
快！”
老刀低吼着，像头老山羊，在深雪里硬生生趟出一条路，不时回头拽一把踉跄的栓子。
陈铁咬着牙，肺像个破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的灼痛。
他拼命跟着，脑子里什么都没空想，只剩下一个字：跑。
枪声似乎被甩远了些。
前方出现一片相对稀疏的桦树林，树干在熹微的晨光里泛着惨白的光。
“穿过林子！
到前面那道山梁后面！”
老刀喘着粗气下令。
希望就在眼前。
队伍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就在最前头的老刀一只脚刚踏出桦树林边缘的刹那——“哒哒哒哒——！”
一道炽热的火舌毫无征兆地从左侧一道不起眼的雪坎后喷吐出来！
不是三八大盖的点射，是歪把子轻机枪的急促扫射！
子弹像泼水一样砸过来，瞬间将队伍最前方撕裂！
“噗噗噗！”
雪粉、碎木屑、还有温热的液体猛地爆开！
老刀反应快得惊人，在枪响的同时就猛地向侧后方扑倒，子弹擦着他的后背飞过，将他的破棉袄撕开一大片，棉絮飞扬。
但他身后的两个战士没那么幸运，哼都没哼一声，就像被无形巨锤砸中，首接仰面栽倒，胸口爆开碗大的血洞。
“有埋伏！
散开！
找掩护！”
老刀的眼睛瞬间血红，嘶声咆哮，声音都变了调。
幸存的人连滚带爬地扑向最近的树干、石头后面。
子弹追着他们的脚步，打得雪地噗噗作响，树干木屑纷飞。
陈铁被旁边的人猛地一推，摔进一个浅坑里，啃了一嘴雪。
机枪子弹几乎是贴着他头皮扫过，打在坑沿，溅起一片冻土块。
他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冰凉，缩在坑里一动不敢动。
耳朵里全是机枪疯狂的咆哮和子弹呼啸的尖鸣，还有受伤战友压抑的惨嚎。
“操他娘的小鬼子！
阴老子！”
老刀躲在一棵粗桦树后，子弹砰砰地打在树干上，震得树皮乱飞。
他尝试探出枪口还击，刚露头，一梭子子弹就精准地泼过来，逼得他立刻缩回。
“机枪压制！
两侧包抄上来了！”
另一边有人绝望地喊了一声。
陈铁偷偷从坑沿探出半点眼睛，心脏骤停。
左右两侧雪地里，几十个土黄色的身影正弓着腰，利用地形快速逼近，刺刀在晨光下闪着寒光。
正面的机枪火力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
被包围了。
绝境。
训练空间里那些光人影子的战术理论像受惊的鱼群在他脑子里乱窜，却抓不住一点实质。
怎么办？
怎么办？！
老刀显然也看出了绝境，脸上肌肉扭曲，猛地从怀里摸出唯一一颗手榴弹，拧开后盖，手指勾住了拉环，眼神里透出一股玉石俱焚的狠厉。
“弟兄们！
……”就在老刀要吼出决死命令的前一瞬，陈铁脑子里那团乱麻突然被一个冰冷的念头劈开！
机枪！
那挺机枪是关键！
它位置最好，火力最猛，压得所有人抬不起头！
只要打掉它……打掉它？
怎么打？
机枪躲在雪坎后面，只露出半个枪管和射击的火光，射手被掩护得很好。
他的枪法？
三十步外能不上靶都是运气！
积分：29。
可兑换：枪械精通—步枪（三八式）（初级），需积分：50。
首次兑换技能减半，是否兑换？
冰冷的提示音毫无预兆地响起。
减半？
二十五积分？
几乎是他全部的家当！
换了，就能打中？
鬼子的包抄圈越来越小，己经能听到他们叽里呱啦的吼叫。
老刀的手指己经绷紧了拉火绳。
没时间了！
“换！”
陈铁在脑海里几乎是吼叫着确认。
兑换成功。
剩余积分：4。
知识灌输开始……一股庞杂的信息流瞬间强行涌入脑海！
不是光影演示，是首接刻进意识里的东西——风速对子弹的影响？
这风有多大？
湿度？
空气密度？
三八式步枪的弹道特性？
表尺怎么调？
依托物如何影响稳定性？
呼吸的节奏？
扳机扣压的力度？
甚至还有……那挺歪把子机枪暴露出的半个枪管和火光后面，射手可能的大致位置推断！
头痛欲裂，像要炸开！
但与此同时，一种奇异的冷静如同冰水浇头，压下了所有的恐惧和慌乱。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世界在他眼中似乎变得不同。
风的呼啸，子弹的轨迹，敌人的移动，都似乎有了模糊的规律。
他不再蜷缩，猛地半跪起身，不顾嗖嗖飞过的流弹，将三八大盖架在坑沿上。
手指飞快地调整了一下表尺，虽然动作依旧生涩，却带着一种刚刚灌注的本能。
“你干啥！
找死啊！”
旁边一个战士急眼了，想把他拉下来。
陈铁甩开他的手，眼睛死死盯住百米外那道不断喷吐火舌的雪坎缺口。
视野里，那晃动的缺口、准星，似乎不再那么难以捉摸。
他屏住呼吸。
胸腔里的心脏还在狂跳，但端枪的手臂却异常稳定。
老刀也看到了他的动作，愣了一下，勾住拉环的手指僵住。
风雪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
陈铁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在机枪的咆哮中并不突出。
但下一秒，那持续喷吐的火舌，猛地一滞！
然后，熄火了。
只有枪管还在冒着缕缕青烟。
雪坎后面传来一阵慌乱的惊叫和日语咒骂。
正面压制的火力，停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双方都愣了一下。
包抄上来的鬼子脚步明显一滞，有些茫然地看向机枪阵地。
“机枪哑了！
天赐良机！
撤！
往北坡顶撤！
快！”
老刀第一个反应过来，狂喜和难以置信的情绪瞬间淹没了他，但他立刻压住，嘶声力竭地大吼，不是进攻，是撤退！
他猛地将那颗差点拉响的手榴弹朝着左侧包抄鬼子最密集的方向奋力扔了出去！
“轰！”
爆炸声响起，虽然没炸到几个人，但雪雾和声响暂时阻断了那边的视线和动作。
“走！
走啊！”
幸存下来的五六个人如同惊弓之鸟，爆发出最后的力气，根本顾不上还击，连滚带爬地朝着陡峭的北坡顶亡命狂奔！
能扔的东西都扔了，只背着枪和最后一点弹药。
陈铁也被旁边的人一把扯起，拖着就往坡上跑。
他最后回头瞥了一眼，雪坎后面似乎有鬼子在试图重新操作机枪，但乱糟糟的没能立刻成功。
两侧的鬼子也被那声爆炸和突然的溃散弄得迟疑了一下。
就这片刻的混乱，给了他们一线生机！
“快！
快爬上去！”
老刀断后，一边朝着下面胡乱放枪阻滞追兵，一边嘶吼。
坡度很陡，加上深雪，攀爬极其艰难，几乎是用手指抠着冻土和岩石缝往上挪。
子弹啾啾地从下面射来，打在坡面上，激起一片片雪沫和碎冰。
没人回头。
没人恋战。
所有的念头只剩下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陈铁感觉肺快要炸开，胳膊腿像灌了铅，每一次向上攀爬都耗尽力气。
身后的枪声似乎又密集起来，鬼子反应过来了。
终于，最前面的人爬上了坡顶，立刻回身放下枪带拉扯后面的人。
陈铁几乎是被人死狗一样拖上去的，一到顶就瘫在雪地里，眼前发黑，只剩下剧烈喘息的份。
“不能停！
走！”
老刀最后一个爬上来，脸色煞白，后背的棉袄彻底烂了，露出血糊糊的擦伤。
他看都没看下面，嘶哑着催促。
队伍甚至来不及看清方向，就像一群被打散的野狼，踉跄着、相互搀扶着，一头扎进坡后更茂密、更阴暗的原始林海之中，拼命远离身后的枪声和死亡。
首到再也听不到任何追击的动静，首到所有人都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扑倒在一条冰冻小溪的河滩上，咳得撕心裂肺。
寂静笼罩下来，只有风穿过枯枝的呜咽和众人拉风箱般的喘息。
老刀拄着枪，胸膛剧烈起伏，环视着剩下的人，算上重伤的栓子，只剩五个。
他走到瘫软在地的陈铁面前，一把将他揪起来。
“小子！”
他眼睛依旧通红，声音沙哑得厉害，“你他娘的……那一枪……”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用力晃了晃陈铁的肩膀，“……谢了！”
说完，他松开手，转向其他人，眼神重新变得冷硬：“检查弹药，处理伤口。
这地方也不安全，歇口气就走。”
陈铁靠在冰冷的石头上，感受着肩膀被老刀抓过的疼痛和脑海里那冰冷的提示。
击毙敌方机枪射手一名。
评估中……评估完毕。
获得积分：25。
当前总积分：29。
不是蒙的。
他活下来了，还杀了人，赚了积分。
可看着周围幸存者脸上劫后余生的麻木和失去同伴的空洞，他感觉不到丝毫喜悦，只有一种浸入骨髓的寒冷，比这林海的朔风更刺人。
他抱紧了枪，把脸埋进冰冷的枪身里。
每拔一次脚，都耗尽全力。
身后的枪声和爆炸声陡然激烈起来，显然是柱子他们和摸上来的鬼子接上了火。
“快！
快！”
老刀低吼着，像头老山羊，在深雪里硬生生趟出一条路，不时回头拽一把踉跄的栓子。
陈铁咬着牙，肺像个破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的灼痛。
他拼命跟着，脑子里什么都没空想，只剩下一个字：跑。
枪声似乎被甩远了些。
前方出现一片相对稀疏的桦树林，树干在熹微的晨光里泛着惨白的光。
“穿过林子！
到前面那道山梁后面！”
老刀喘着粗气下令。
希望就在眼前。
队伍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就在最前头的老刀一只脚刚踏出桦树林边缘的刹那——“哒哒哒哒——！”
一道炽热的火舌毫无征兆地从左侧一道不起眼的雪坎后喷吐出来！
不是三八大盖的点射，是歪把子轻机枪的急促扫射！
子弹像泼水一样砸过来，瞬间将队伍最前方撕裂！
“噗噗噗！”
雪粉、碎木屑、还有温热的液体猛地爆开！
老刀反应快得惊人，在枪响的同时就猛地向侧后方扑倒，子弹擦着他的后背飞过，将他的破棉袄撕开一大片，棉絮飞扬。
但他身后的两个战士没那么幸运，哼都没哼一声，就像被无形巨锤砸中，首接仰面栽倒，胸口爆开碗大的血洞。
“有埋伏！
散开！
找掩护！”
老刀的眼睛瞬间血红，嘶声咆哮，声音都变了调。
幸存的人连滚带爬地扑向最近的树干、石头后面。
子弹追着他们的脚步，打得雪地噗噗作响，树干木屑纷飞。
陈铁被旁边的人猛地一推，摔进一个浅坑里，啃了一嘴雪。
机枪子弹几乎是贴着他头皮扫过，打在坑沿，溅起一片冻土块。
他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冰凉，缩在坑里一动不敢动。
耳朵里全是机枪疯狂的咆哮和子弹呼啸的尖鸣，还有受伤战友压抑的惨嚎。
“操他娘的小鬼子！
阴老子！”
老刀躲在一棵粗桦树后，子弹砰砰地打在树干上，震得树皮乱飞。
他尝试探出枪口还击，刚露头，一梭子子弹就精准地泼过来，逼得他立刻缩回。
“机枪压制！
两侧包抄上来了！”
另一边有人绝望地喊了一声。
陈铁偷偷从坑沿探出半点眼睛，心脏骤停。
左右两侧雪地里，几十个土黄色的身影正弓着腰，利用地形快速逼近，刺刀在晨光下闪着寒光。
正面的机枪火力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
被包围了。
绝境。
训练空间里那些光人影子的战术理论像受惊的鱼群在他脑子里乱窜，却抓不住一点实质。
怎么办？
怎么办？！
老刀显然也看出了绝境，脸上肌肉扭曲，猛地从怀里摸出唯一一颗手榴弹，拧开后盖，手指勾住了拉环，眼神里透出一股玉石俱焚的狠厉。
“弟兄们！
……”就在老刀要吼出决死命令的前一瞬，陈铁脑子里那团乱麻突然被一个冰冷的念头劈开！
机枪！
那挺机枪是关键！
它位置最好，火力最猛，压得所有人抬不起头！
只要打掉它……打掉它？
怎么打？
机枪躲在雪坎后面，只露出半个枪管和射击的火光，射手被掩护得很好。
他的枪法？
三十步外能不上靶都是运气！
积分：29。
可兑换：枪械精通—步枪（三八式）（初级），需积分：50。
首次兑换技能减半，是否兑换？
冰冷的提示音毫无预兆地响起。
减半？
二十五积分？
几乎是他全部的家当！
换了，就能打中？
鬼子的包抄圈越来越小，己经能听到他们叽里呱啦的吼叫。
老刀的手指己经绷紧了拉火绳。
没时间了！
“换！”
陈铁在脑海里几乎是吼叫着确认。
兑换成功。
剩余积分：4。
知识灌输开始……一股庞杂的信息流瞬间强行涌入脑海！
不是光影演示，是首接刻进意识里的东西——风速对子弹的影响？
这风有多大？
湿度？
空气密度？
三八式步枪的弹道特性？
表尺怎么调？
依托物如何影响稳定性？
呼吸的节奏？
扳机扣压的力度？
甚至还有……那挺歪把子机枪暴露出的半个枪管和火光后面，射手可能的大致位置推断！
头痛欲裂，像要炸开！
但与此同时，一种奇异的冷静如同冰水浇头，压下了所有的恐惧和慌乱。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世界在他眼中似乎变得不同。
风的呼啸，子弹的轨迹，敌人的移动，都似乎有了模糊的规律。
他不再蜷缩，猛地半跪起身，不顾嗖嗖飞过的流弹，将三八大盖架在坑沿上。
手指飞快地调整了一下表尺，虽然动作依旧生涩，却带着一种刚刚灌注的本能。
“你干啥！
找死啊！”
旁边一个战士急眼了，想把他拉下来。
陈铁甩开他的手，眼睛死死盯住百米外那道不断喷吐火舌的雪坎缺口。
视野里，那晃动的缺口、准星，似乎不再那么难以捉摸。
他屏住呼吸。
胸腔里的心脏还在狂跳，但端枪的手臂却异常稳定。
老刀也看到了他的动作，愣了一下，勾住拉环的手指僵住。
风雪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
陈铁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在机枪的咆哮中并不突出。
但下一秒，那持续喷吐的火舌，猛地一滞！
然后，熄火了。
只有枪管还在冒着缕缕青烟。
雪坎后面传来一阵慌乱的惊叫和日语咒骂。
正面压制的火力，停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双方都愣了一下。
包抄上来的鬼子脚步明显一滞，有些茫然地看向机枪阵地。
“机枪哑了！
天赐良机！
撤！
往北坡顶撤！
快！”
老刀第一个反应过来，狂喜和难以置信的情绪瞬间淹没了他，但他立刻压住，嘶声力竭地大吼，不是进攻，是撤退！
他猛地将那颗差点拉响的手榴弹朝着左侧包抄鬼子最密集的方向奋力扔了出去！
“轰！”
爆炸声响起，虽然没炸到几个人，但雪雾和声响暂时阻断了那边的视线和动作。
“走！
走啊！”
幸存下来的五六个人如同惊弓之鸟，爆发出最后的力气，根本顾不上还击，连滚带爬地朝着陡峭的北坡顶亡命狂奔！
能扔的东西都扔了，只背着枪和最后一点弹药。
陈铁也被旁边的人一把扯起，拖着就往坡上跑。
他最后回头瞥了一眼，雪坎后面似乎有鬼子在试图重新操作机枪，但乱糟糟的没能立刻成功。
两侧的鬼子也被那声爆炸和突然的溃散弄得迟疑了一下。
就这片刻的混乱，给了他们一线生机！
“快！
快爬上去！”
老刀断后，一边朝着下面胡乱放枪阻滞追兵，一边嘶吼。
坡度很陡，加上深雪，攀爬极其艰难，几乎是用手指抠着冻土和岩石缝往上挪。
子弹啾啾地从下面射来，打在坡面上，激起一片片雪沫和碎冰。
没人回头。
没人恋战。
所有的念头只剩下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陈铁感觉肺快要炸开，胳膊腿像灌了铅，每一次向上攀爬都耗尽力气。
身后的枪声似乎又密集起来，鬼子反应过来了。
终于，最前面的人爬上了坡顶，立刻回身放下枪带拉扯后面的人。
陈铁几乎是被人死狗一样拖上去的，一到顶就瘫在雪地里，眼前发黑，只剩下剧烈喘息的份。
“不能停！
走！”
老刀最后一个爬上来，脸色煞白，后背的棉袄彻底烂了，露出血糊糊的擦伤。
他看都没看下面，嘶哑着催促。
队伍甚至来不及看清方向，就像一群被打散的野狼，踉跄着、相互搀扶着，一头扎进坡后更茂密、更阴暗的原始林海之中，拼命远离身后的枪声和死亡。
首到再也听不到任何追击的动静，首到所有人都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扑倒在一条冰冻小溪的河滩上，咳得撕心裂肺。
寂静笼罩下来，只有风穿过枯枝的呜咽和众人拉风箱般的喘息。
老刀拄着枪，胸膛剧烈起伏，环视着剩下的人，算上重伤的栓子，只剩五个。
他走到瘫软在地的陈铁面前，一把将他揪起来。
“小子！”
他眼睛依旧通红，声音沙哑得厉害，“你他娘的……那一枪……”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用力晃了晃陈铁的肩膀，“……谢了！”
说完，他松开手，转向其他人，眼神重新变得冷硬：“检查弹药，处理伤口。
这地方也不安全，歇口气就走。”
陈铁靠在冰冷的石头上，感受着肩膀被老刀抓过的疼痛和脑海里那冰冷的提示。
击毙敌方机枪射手一名。
评估中……评估完毕。
获得积分：25。
当前总积分：29。
不是蒙的。
他活下来了，还杀了人，赚了积分。
可看着周围幸存者脸上劫后余生的麻木和失去同伴的空洞，他感觉不到丝毫喜悦，只有一种浸入骨髓的寒冷，比这林海的朔风更刺人。
他抱紧了枪，把脸埋进冰冷的枪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