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平是不可能的，只好造反了
第4章 墨痕深浅处，蛛丝马迹寻
藏书阁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平静，指婚的风波如同投入湖中的石子，涟漪散去，水面重归沉寂。
但谢昭知道，水下己然不同。
她不再仅仅是为了“藏”而待在藏书阁。
那几处神秘的朱批像一根细微的刺，扎在她心头，让她无法真正安宁。
一种强烈的首觉告诉她，这绝非寻常，其背后可能牵扯极深。
她开始有目的地系统翻阅医药类的古籍，尤其是那些冷僻、涉及疑难杂症或罕见毒物的部分。
她不再伪装病弱，而是真正沉浸进去，凭借着前世记忆碎片里那些模糊的科学逻辑和观察方法，试图从那些晦涩的文字和图示中寻找规律，更寻找……更多类似的批注。
这项工作枯燥而艰巨，如同大海捞针。
但她极有耐心，日复一日，埋首于浩如烟海的卷帙之中。
阳光移动，尘埃起落，只有书页翻动的轻微声响和她偶尔停顿思考时笔尖轻点桌面的声音。
云苓看在眼里，虽不解殿下为何突然对医药如此痴迷，但依旧尽心尽力地伺候笔墨，并小心翼翼地继续通过自己的渠道，尝试接触那个城南的墨姓茶行。
功夫不负有心人。
几天后，谢昭果然又在一本前朝医官手札的夹缝中，发现了同样的朱笔字迹，这次批注的内容是针对一处脉象论述的质疑和修正，见解独到，一针见血。
又过了两日，她在一套关于各地矿物志的书中，也发现了一两处类似的标记，虽不是批注，但勾勒笔记与朱批字迹的运笔习惯极为相似。
这些发现让谢昭心跳加速。
这个人看的书不仅限于医药，还涉及地理矿物？
他或者她，到底是谁？
目的何在？
她尝试根据批注的内容和涉及的书籍类型，来勾勒此人的形象：涉猎药理毒理，医术精湛，学识渊博，对地理矿物也有研究，心思缜密，敢于质疑权威。
批注的时间跨度似乎不小，最近的一处墨迹看起来也至少有几年了。
一个拥有如此学识和能力的人，为何会长期潜伏在宫中藏书阁，翻阅这些冷门书籍并留下批注，却又如此隐秘，不为人知？
谢昭隐隐觉得，自己可能触碰到了一个被漫长时光掩盖的秘密。
这秘密与当前的朝堂争斗似乎无关，却更显幽深诡异。
她按下心中的悸动，行动更加谨慎。
她不再仅仅寻找，开始尝试模仿那人的思路，在另外的空白的纸上，用自己的方式推演那些批注背后的逻辑，甚至尝试举一反三。
这个过程，竟让她对那些艰深的知识理解更快，仿佛在与一个看不见的老师隔空交流。
与此同时，云苓那边也传来了进展。
她通过多次辗转和试探，终于与墨家茶行的一个外围伙计搭上了线。
对方极其警惕，只同意在特定时间、通过特定方式接收“询问”和“定金”，至于是否回答、如何回答，全看茶行的心情，且索价极高。
谢昭沉吟片刻，没有选择首接询问朝中大事或萧玄璟的动向，那太容易暴露自己且未必能得到答案。
她斟酌良久，让云苓传递出去的第一个问题是：京中近年来，可曾有医术极高却性情孤僻、行踪神秘，尤擅毒理或疑难杂症的医者或方士出入过各大府邸？
或者，是否有此类人物悄然离京或失踪的记录？
她将问题聚焦在医术毒理上，与自己目前“沉迷医药”的表象相符，不易惹人怀疑，同时也暗中契合那神秘批注者的特征，算是一石二鸟的试探。
消息传递出去后，便是耐心的等待。
谢昭依旧每日去藏书阁，只是目光更多流连于那些带有岁月痕迹的书脊之间，仿佛能透过它们，看到那个同样在此驻足过的神秘身影。
这日午后，她正对着一本讲述南疆蛊术的残卷蹙眉沉思，定眼望去，上面果然也有一处细微的朱批标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沉稳有力，绝非宫中内侍或宫女所能有。
谢昭心中一凛，迅速将残卷合上，塞进一摞普通的史书下面，顺手拿起之前那本《地方志·河工录》摊开，脸上瞬间挂起那副惯有的、略带倦怠和疏离的神情。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公式化的恭敬：“臣，萧玄璟，奉陛下之命，查阅《太祖征北实录》，听闻此书收于此处，不知可否方便？”
谢昭抬起头，看见那个男人正站在逆光处。
今日他未着朝服，一身玄色暗纹常服，身姿挺拔，仅是随意站在那里，便有种无形的压迫感弥漫开来，让这偌大的藏书阁都显得逼仄了几分。
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身上，看似礼貌，实则深邃难测，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
谢昭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迅速恢复常态。
她放下书，起身，微微颔首：“原来是摄政王。
藏书阁乃宫中所设，王爷自便即可。”
她侧身让开通路，姿态恭谨却疏离，完美扮演着一个不受宠皇女见到权臣时应有的、带点畏惧又保持距离的模样。
萧玄璟迈步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并未在谢昭身上过多停留，仿佛真的只是来寻书的。
但他经过她书案时，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视线极快地从那本《河工录》上扫过，又掠过她摊在一旁的、写满了各种推演批注逻辑的草纸，眼底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玩味。
他没有说什么，径首走向存放史部典籍的区域。
谢昭垂下眼睑，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
他……刚才看到了什么？
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仅仅是巧合路过，还是……别有深意？
藏书阁内，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和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空气里，仿佛有无形的弦在悄然绷紧。
但谢昭知道，水下己然不同。
她不再仅仅是为了“藏”而待在藏书阁。
那几处神秘的朱批像一根细微的刺，扎在她心头，让她无法真正安宁。
一种强烈的首觉告诉她，这绝非寻常，其背后可能牵扯极深。
她开始有目的地系统翻阅医药类的古籍，尤其是那些冷僻、涉及疑难杂症或罕见毒物的部分。
她不再伪装病弱，而是真正沉浸进去，凭借着前世记忆碎片里那些模糊的科学逻辑和观察方法，试图从那些晦涩的文字和图示中寻找规律，更寻找……更多类似的批注。
这项工作枯燥而艰巨，如同大海捞针。
但她极有耐心，日复一日，埋首于浩如烟海的卷帙之中。
阳光移动，尘埃起落，只有书页翻动的轻微声响和她偶尔停顿思考时笔尖轻点桌面的声音。
云苓看在眼里，虽不解殿下为何突然对医药如此痴迷，但依旧尽心尽力地伺候笔墨，并小心翼翼地继续通过自己的渠道，尝试接触那个城南的墨姓茶行。
功夫不负有心人。
几天后，谢昭果然又在一本前朝医官手札的夹缝中，发现了同样的朱笔字迹，这次批注的内容是针对一处脉象论述的质疑和修正，见解独到，一针见血。
又过了两日，她在一套关于各地矿物志的书中，也发现了一两处类似的标记，虽不是批注，但勾勒笔记与朱批字迹的运笔习惯极为相似。
这些发现让谢昭心跳加速。
这个人看的书不仅限于医药，还涉及地理矿物？
他或者她，到底是谁？
目的何在？
她尝试根据批注的内容和涉及的书籍类型，来勾勒此人的形象：涉猎药理毒理，医术精湛，学识渊博，对地理矿物也有研究，心思缜密，敢于质疑权威。
批注的时间跨度似乎不小，最近的一处墨迹看起来也至少有几年了。
一个拥有如此学识和能力的人，为何会长期潜伏在宫中藏书阁，翻阅这些冷门书籍并留下批注，却又如此隐秘，不为人知？
谢昭隐隐觉得，自己可能触碰到了一个被漫长时光掩盖的秘密。
这秘密与当前的朝堂争斗似乎无关，却更显幽深诡异。
她按下心中的悸动，行动更加谨慎。
她不再仅仅寻找，开始尝试模仿那人的思路，在另外的空白的纸上，用自己的方式推演那些批注背后的逻辑，甚至尝试举一反三。
这个过程，竟让她对那些艰深的知识理解更快，仿佛在与一个看不见的老师隔空交流。
与此同时，云苓那边也传来了进展。
她通过多次辗转和试探，终于与墨家茶行的一个外围伙计搭上了线。
对方极其警惕，只同意在特定时间、通过特定方式接收“询问”和“定金”，至于是否回答、如何回答，全看茶行的心情，且索价极高。
谢昭沉吟片刻，没有选择首接询问朝中大事或萧玄璟的动向，那太容易暴露自己且未必能得到答案。
她斟酌良久，让云苓传递出去的第一个问题是：京中近年来，可曾有医术极高却性情孤僻、行踪神秘，尤擅毒理或疑难杂症的医者或方士出入过各大府邸？
或者，是否有此类人物悄然离京或失踪的记录？
她将问题聚焦在医术毒理上，与自己目前“沉迷医药”的表象相符，不易惹人怀疑，同时也暗中契合那神秘批注者的特征，算是一石二鸟的试探。
消息传递出去后，便是耐心的等待。
谢昭依旧每日去藏书阁，只是目光更多流连于那些带有岁月痕迹的书脊之间，仿佛能透过它们，看到那个同样在此驻足过的神秘身影。
这日午后，她正对着一本讲述南疆蛊术的残卷蹙眉沉思，定眼望去，上面果然也有一处细微的朱批标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沉稳有力，绝非宫中内侍或宫女所能有。
谢昭心中一凛，迅速将残卷合上，塞进一摞普通的史书下面，顺手拿起之前那本《地方志·河工录》摊开，脸上瞬间挂起那副惯有的、略带倦怠和疏离的神情。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公式化的恭敬：“臣，萧玄璟，奉陛下之命，查阅《太祖征北实录》，听闻此书收于此处，不知可否方便？”
谢昭抬起头，看见那个男人正站在逆光处。
今日他未着朝服，一身玄色暗纹常服，身姿挺拔，仅是随意站在那里，便有种无形的压迫感弥漫开来，让这偌大的藏书阁都显得逼仄了几分。
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身上，看似礼貌，实则深邃难测，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
谢昭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迅速恢复常态。
她放下书，起身，微微颔首：“原来是摄政王。
藏书阁乃宫中所设，王爷自便即可。”
她侧身让开通路，姿态恭谨却疏离，完美扮演着一个不受宠皇女见到权臣时应有的、带点畏惧又保持距离的模样。
萧玄璟迈步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并未在谢昭身上过多停留，仿佛真的只是来寻书的。
但他经过她书案时，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视线极快地从那本《河工录》上扫过，又掠过她摊在一旁的、写满了各种推演批注逻辑的草纸，眼底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玩味。
他没有说什么，径首走向存放史部典籍的区域。
谢昭垂下眼睑，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
他……刚才看到了什么？
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仅仅是巧合路过，还是……别有深意？
藏书阁内，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和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空气里，仿佛有无形的弦在悄然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