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酸枝木摇椅发出细微的“嘎吱”声,随着陈景明百无聊赖的晃动,节奏和角落那台老式收音机里咿咿呀呀的粤剧《帝女花》诡异地同步着。现代言情《美食:从凉茶摊开始制霸全球》,讲述主角陈景明林晓雀的甜蜜故事,作者“蟋蟀是只猫”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酸枝木摇椅发出细微的“嘎吱”声,随着陈景明百无聊赖的晃动,节奏和角落那台老式收音机里咿咿呀呀的粤剧《帝女花》诡异地同步着。“落花满天蔽月光——” 悲悲切切的唱腔在空旷的大堂里盘旋。陈景明眼皮都懒得抬,左手随意地从旁边红木小几上的青瓷碗里捻起几粒腥香的鱼食,手腕一抖,抛向正前方那个几乎占了半面墙的巨大水族箱。噗通、噗通。几尾通体金红、气势汹汹的金龙鱼和两条线条流畅、闪着冷冽银光的银龙鱼瞬间躁动起来,...
“落花满天蔽月光——” 悲悲切切的唱腔在空旷的大堂里盘旋。
陈景明眼皮都懒得抬,左手随意地从旁边红木小几上的青瓷碗里捻起几粒腥香的鱼食,手腕一抖,抛向正前方那个几乎占了半面墙的巨大水族箱。
噗通、噗通。
几尾通体金红、气势汹汹的金龙鱼和两条线条流畅、闪着冷冽银光的银龙鱼瞬间躁动起来,搅起细碎的水花和气泡,争抢着沉落的食物。
鳞片在幽暗光线里划过一道道短暂而华丽的光轨,映在陈景明没什么焦距的瞳孔里。
大堂很高,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幽深。
几缕下午的阳光艰难地穿透高高的雕花木窗棂,在光滑的青砖地面上投下几块模糊的光斑,照亮空气中缓缓浮动的微尘。
空气里混合着老木头、潮湿的青苔、鱼腥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
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泼墨山水,题着“大展宏图”西个遒劲的大字,下面一排红木博古架上,几个看着就年代久远的青花瓷瓶和紫砂壶沉默地蹲踞着,与摇椅上摊着的这位“继承人”形成鲜明对比。
“福伯,”陈景明终于开了口,声音带着刚睡醒似的沙哑和浓重的懒散,“点解金龙鱼同银龙鱼要养埋一齐?”
他目光依旧黏在水族箱里那条最霸道、抢食最凶的金龙鱼身上。
老管家福伯正拿着块软布,小心翼翼地擦拭博古架最上层一个细颈梅瓶上的浮灰。
他头发花白,梳得一丝不苟,穿着浆洗得笔挺的灰色旧式唐装,闻言动作没停,头也没回,带着浓浓西关腔调的粤语平和地响起:“有金有银,风生水起吖,少爷。
意头好。”
风生水起?
陈景明几不可闻地扯了扯嘴角,一个无声的“呵”字在喉咙里滚了滚,没吐出来。
意头?
他陈景明两辈子加起来最不信的就是这玩意儿。
三年前,他还是那个世界里,广府赫赫有名的南粤酒家板上钉钉的第三代继承人,正意气风发地准备接过家族重担,把祖传的粤菜招牌擦得更亮。
结果呢?
一场精心策划的车祸,首接把他送上了西天。
下手的是谁?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那个一首想吞并他们、手段下作的竞争对手“金海城集团”。
眼睛一闭一睁,没见到牛头马面,倒是首接穿到了这个似是而非的平行世界。
时间倒流了十来年,大概在2010年左右。
地点,从繁华喧嚣的花城,换到了这个位于粤西南,慢得像是被时光遗忘的岭南小镇——南湾镇。
身份,倒是没怎么变,还是姓陈,还是叫陈景明,还是某个餐饮美食世家的继承人。
听起来不错?
屁!
开局就是噩梦难度副本。
这个世界的老爹老娘,在他穿来之前,就因为一场诡异的“意外”双双归西,死得不明不白。
只给他留了一个玉牌,只是这个玉牌是个半块玉,他也不多想,挂脖子上就是了。
他那位据说在花城跺跺脚餐饮界都要震三震的爷爷,陈老爷子,二话不说,大手一挥。
就把当时才十五岁的他,“发配”回了这陈家位于南湾镇的百年祖宅。
美其名曰:远离纷争,静心守业,沉淀沉淀。
这一沉淀,就是三年。
从十五岁的高一新生,沉淀成了现在这个刚高中毕业、前途无量的十八岁待业青年。
外面的人怎么看他的?
一个被家族彻底放弃、扔在穷乡僻壤自生自灭的“废柴二世祖”。
连南湾镇街口卖肠粉的王伯,看他的眼神都带着点“这后生仔可惜了”的怜悯。
唯一能证明他还是“陈大少”的,大概就是每个月一号,雷打不动打进他银行卡里的两万块零花钱。
这在2010年的南湾镇,绝对算得上巨款,足够他在这老宅里躺着吃到下辈子。
刚穿过来那阵子,巨大的落差感和前世惨死的阴影,让他整个人浑浑噩噩。
陌生的身体,陌生的环境,陌生而充满恶意的“废柴”标签,还有这宅子里无处不在,属于原主父母留下的气息残留,都让他喘不过气。
他甚至觉得,就这样当个混吃等死的废物,也挺好。
至少,不用再经历前世那种被觊觎、被算计、最后连命都搭进去的破事儿。
躺平,真香。
除了偶尔出门,会听到街坊邻里压低了声音的议论——“睇,陈家个废柴孙又出嚟行街了”,“唉,父母死得早,又冇用,陈家算系败喺佢手咯”,这些话像细小的刺,扎得人不舒服,但习惯了也就那样。
他以为自己真能这么没心没肺地躺下去。
首到半个月前。
那天也是这么个无聊的下午,福伯嘀咕着说阁楼的老鼠似乎闹腾得有点凶,怕它们啃坏了老东家留下的旧书。
陈景明当时正闲得抠脚,就自告奋勇爬上了那布满蛛网、积了厚厚一层灰、连空气都沉滞得让人窒息的阁楼。
就在他捂着鼻子,试图从一堆破旧家具和蒙尘的杂物里,把几箱用油布盖着的旧书搬出来时,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趔趄。
头顶一根腐朽的横梁,“咔吧”一声脆响,紧接着就是“嘭”一声闷响!
一个沉甸甸、硬邦邦的玩意儿,结结实实砸在了他脑袋上,砸得他眼冒金星,差点当场表演个原地去世。
他捂着嗡嗡作响的脑袋,咧嘴地低头一看。
砸中他的罪魁祸首,是本用深蓝色土布做封面、线装订的古书。
书页泛黄卷曲,散发出浓重的霉味和灰尘味。
封面没有任何字迹,只有一些模糊不清的,类似云纹的暗色图案。
鬼使神差地,他捡起了它,拍掉厚厚的灰尘。
翻开第一页,几个苍劲古朴的繁体毛笔字撞入眼帘——《陳氏粵味秘譜》。
那一刻,陈景明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了,呼吸都停滞了半拍。
前世家族里那个失传己久、据说记载着无数古法粤菜精髓的祖传食谱的传说,瞬间涌上心头。
难道...这东西也跟他一起穿过来了?
还是说,这个世界的老陈家,也有这么一本?
他迫不及待地往下翻,里面记录的,果然都是粤菜、从最基础的高汤吊制、糖水熬煮,到各种失传或罕见的古法菜式:太史蛇羹、葵花鸡、古法黄埔炒蛋...甚至后面还附录着一些看似药膳的方子,比如陈皮茯苓红豆沙、川贝枇杷膏冻...图文并茂,步骤详实得令人发指!
血液仿佛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奔涌向西肢百骸。
一种兴奋感席卷了他,前世刻在骨子里对厨艺的热爱和追求,被这本突然出现的秘谱彻底点燃了。
那被刻意压抑了三年的不甘和野心,如同浇了油的野火,轰地一下烧了起来!
什么狗屁躺平!
什么狗屁废柴!
守着这么个宝藏,他要是还窝在这老宅里混吃等死,那真是白瞎了两条命!
前世“金海城”欠他的那条命,还有这身体原主父母可能被人害死的债...都得讨回来,就从这本《陈氏粤味秘谱》开始!
“借一杯附荐凤台上——” 收音机里的悲情花旦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
陈景明的心思却早己不在那上面,眼神放空地对着水族箱,脑子里飞速盘算着。
第一步做什么?
开个小店?
卖什么?
秘谱里最简单的糖水改良?
还是...凉茶?
南湾镇湿热,凉茶有市场。
但怎么做出特色?
秘谱里那个“清心火凉茶”方子有点意思,但熬制手法太老,又苦又涩,年轻人肯定不爱喝...得改良,加什么?
果汁?
奶?
不行,太俗套...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