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从凉茶摊开始制霸全球

第2章 鱼溅一身水,人闯两扇门

美食:从凉茶摊开始制霸全球 蟋蟀是只猫 2025-11-12 15:58:40 现代言情
他正想得出神,沉浸在自己的“美食复国”大业蓝图里。

突然!

“哗啦——!!!”

一声巨大又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猛烈的水花泼溅声,毫无预兆地炸响!

水族箱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那条脾气最暴躁,通体银白的银龙鱼,不知是抢食抢输了还是纯粹看那条最耀武扬威的金龙鱼不顺眼,竟然用脑袋狠狠撞向了厚厚的玻璃缸壁。

力量之大,让整个鱼缸都仿佛震了震。

一大片冰凉腥咸的水花,像开了闸似的,兜头盖脸地泼了摇椅上的陈景明一身。

瞬间把他浇了个透心凉,几缕湿漉漉的头发狼狈地贴在额头上,昂贵的丝质T恤衫紧紧黏在身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

“我顶...” 陈景明被这突如其来的“鱼身攻击”搞懵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一句国骂刚开了个头。

“嘭!!!”

祖宅那两扇厚重无比、刷着暗红色老漆的老榆木大门,被人从外面以一种近乎凶残的力道猛地撞开了。

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狠狠拍在墙上又弹回来,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一个顶着乱糟糟丸子头,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背带裤和嫩黄色T恤的身影,像颗小炮弹一样冲了进来。

伴随着一股子夏日午后的燥热气息,还有一个女孩子带着哭腔、又急又脆的喊声,活像身后有鬼在追:“明哥!

救命啊!

快走!

快跟我走!

迟咗就死梗啦!”

陈景明被这一连串的“惊吓”弄得有点懵,没好气地看向门口:“林晓雀!

你撞鬼啊?

慌慌张张的,门撞坏了你赔?”

他一边说,一边嫌弃地拧着自己湿哒哒的T恤下摆。

这丫头,永远这么风风火火。

冲进来的正是林家保姆兰姨的独生女,林晓雀。

她比陈景明小一岁,两人从小就在这祖宅大院里一起玩泥巴长大,高中三年更是同班同桌。

在所有人,包括陈景明自己都认定他是个废柴的时候,只有这个扎着丸子头,眼睛总是亮晶晶的丫头,还整天“明哥明哥”地跟在他屁股后面,仿佛他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暑假刚开始,她刚从花城一所二流大学放暑假回来没几天,活力值就首接拉满,整天叽叽喳喳,是这沉寂老宅里唯一的活气。

此刻,林晓雀那张总是元气满满的苹果脸皱成了一团,小嘴撇着,鼻尖上还沁着细密的汗珠,写满了惊恐和绝望。

她几步冲到陈景明面前,二话不说,一把抓住他还滴着水的手腕,那力道,跟铁钳似的。

“赔咩赔啊!

命仔紧要啊明哥!”

她急得首跺脚,语速快得像机关枪,“我阿妈!

佢癫咗啊!

佢真系整咗凉茶奶茶出嚟啊,仲逼我试饮。

救命!

真系会饮死人嘎!”

凉茶...奶茶?

陈景明脑子里那点关于秘谱改良和商业宏图的严肃思考,瞬间被这五个惊世骇俗的字炸得灰飞烟灭。

他甚至怀疑自己刚才被鱼缸水灌了耳朵,出现了幻听。

“咩...咩话?”

陈景明被她扯得一个趔趄,差点从摇椅上滑下来,满脸的难以置信,“凉茶...沟奶茶?

兰姨整嘅?”

他想象了一下又苦又涩的廿西味,混合着甜腻丝滑的珍珠奶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就系啊!”

林晓雀都快哭出来了,另一只手夸张地比划着,“佢话睇到我书台本杂志,话咩新式饮品fusion,佢就将煲好嘅癍痧凉茶,倒咗落我买返嚟嗰杯珍珠奶茶度啊。

仲话要创新,创新佢个死人头啊,黑黢黢一pat嘢。

仲有粒粒珍珠浮喺面,恐怖过孟婆汤啊!”

画面感太强,冲击力太大。

陈景明眼前仿佛己经看到了一杯粘稠、漆黑、散发着诡异混合气味的液体,里面还沉着几颗无辜的、圆滚滚的黑色珍珠...“噗...” 旁边的福伯,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几十年练就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此刻也实在没忍住,擦着花瓶的手一抖,赶紧用拳头抵住嘴唇,发出一声短促的闷笑,肩膀可疑地耸动着。

陈景明嘴角疯狂抽搐,强忍着爆笑的冲动。

兰姨,那位质朴勤恳,厨艺仅限于家常菜,但永远勇于尝试(或者说勇于制造灾难)的保姆阿姨,这次的“创新”实在是...惊天地泣鬼神。

“仲笑!

仲笑!”

林晓雀看到陈景明扭曲的表情和福伯抖动的肩膀,更绝望了,抓着他的手拼命摇晃。

“佢话等我返去试味啊,话我大学生识嘢。

明哥!

你得救我,你系少爷,你话唔饮,佢唔敢逼你!

你同我返去,帮帮我啦!”

她仰着小脸,圆溜溜的大眼睛里蓄满了生理性的泪水,写满了“你不救我我就死定了”的哀求,可怜巴巴得像只即将被拖去洗澡的猫。

陈景明看着她这副惨样,又想到那杯传说中的“孟婆汤”,实在有点于心不忍。

而且,兰姨的黑暗料理,杀伤力确实不容小觑。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压下笑意,摆出一副“少爷我很忙但勉为其难帮你一次”的架子:“咳咳...好啦好啦,怕咗你。

等我换件衫先,一身鱼腥味。”

他嫌弃地扯了扯自己湿透黏在身上的T恤。

“换咩换啊!

再迟啲我阿妈就杀到嚟啦!”

林晓雀急得跳脚,根本不容他反抗,使出吃奶的劲儿拽着他那条没湿的胳膊就往大门外拖,“快走!

快走!

湿身好型啊,当系游水啦!”

“喂!

林晓雀!

我拖鞋!

我拖鞋甩咗啊!”

陈景明一只脚上的人字拖在挣扎中飞了出去,啪嗒一声落在光洁的青砖地上。

“要咩拖鞋!

赤脚大仙啦!”

林晓雀头也不回,力大无穷地把他生拉硬拽出了祖宅大门。

福伯看着自家少爷被拖得踉踉跄跄,一只脚光着踩在门口滚烫的石阶上,嘴里还徒劳地喊着“我的鞋”的狼狈身影,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他走过去,弯腰捡起那只孤零零的拖鞋,又看了一眼水族箱里那条撞完缸后似乎有点晕,正慢悠悠摆着尾巴的银龙鱼,还有那条依旧趾高气昂,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金龙鱼。

“有金有银...係唔係真係会风生水起呢?”

老人低声自语了一句,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点看透世情的温和笑意,转身慢慢踱回幽深的大堂里。

收音机里,那出《帝女花》正唱到最悲怆处:“...帝女花,长伴有心郎...”陈景明被林晓雀一路拽着,光着一只脚,狼狈不堪地穿过祖宅门前那条被高大老榕树遮蔽,还算阴凉的石板巷子。

七月的岭南午后,阳光毒辣得能把人烤出油来,石板路被晒得滚烫,他那只光着的脚底板踩上去,烫得他龇牙咧嘴,一蹦一跳,活像只被火燎了尾巴的猴子。

“慢...慢点!

林晓雀!

你个死丫头!

谋杀啊!

烫死我了!”

陈景明一边跳脚一边试图挣开她的钳制。

“忍下啦明哥,快到了!

坚持就是胜利!”

林晓雀充耳不闻,反而拽得更紧了,目标明确地冲向巷子尽头那扇熟悉的、漆成墨绿色的小院门。

那是林家的小院,紧挨着陈家祖宅的后巷,兰姨一家就住在这里,方便照顾陈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