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阳神功只是无敌的开始
第2章 断弦还能弹出个红颜祸水？
晨雾像被揉碎的棉絮，漫过青石板缝里未干的水洼。
萧长生的粗布衫袖沾了层薄湿，他望着掌心酒盏的残渍，倒影里那抹银纹仍在晃动——与千年前北境雪夜中，那抹倒在他怀里的白衣身影，额间印记分毫不差。
指节无意识地叩了叩木桌，发出空洞的“咚咚”声。
三百年前他在终南山巅看星陨，两百年前在东海孤岛听潮生，可此刻胸腔里那丝异样的钝痛，竟比当年目送最后一个徒弟埋骨黄土时更清晰。
他望着东南方被晨雾裹住的方向，那里有血锈味混着草木腥气飘来，是燕清歌还在翻找尸体的气息。
“罢了。”
他低笑一声，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酒气。
起身时酒壶在桌上留下个湿痕，腰间玉珏碰着木桌边缘，发出极轻的“叮”响——与他记忆里归墟入口处的玉铃，音色如出一辙。
燕清歌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她跪在父亲尸身旁，血水混着雨水顺着下巴滴在泥里，把半块玉珏擦了又擦。
那是父母临终前塞给她的，说“见珏如见归墟门”，可此刻玉面冰凉，半点头绪都无。
“咳——”她喉间一甜，刚要运功压下翻涌的气血，忽然肩头一暖，像是有双无形的手托住了她摇摇晃晃的身子。
她猛然抬头，就见三步外的泥水里，横卧着一架残破古琴。
断了三根弦的琴身泛着乌木的幽光，琴尾“九霄环佩”西个篆字被泥污糊了半块，却仍透出股说不出的贵气。
“别碰那琴！”
苍老的喝声惊得她指尖一颤。
老陶头柱着竹杖从巷口踉跄而来，盲眼上的白翳在晨雾里泛着青灰，枯树皮似的手死死攥住杖头：“这琴方才自己动了！
我在茶棚里编灯穗子，听见《广陵散》的调子从泥里冒出来——宫商角徵羽，一个音都不差！”
他浑浊的眼珠虽看不见，却首往琴的方向转，“那指法……是九霄环佩诀！
三百年前琴帝用这指法弹《凤求凰》，把长安城的桃花都震落了十里。
可琴帝死时烧了所有琴谱，连最后那架梧桐琴都劈成了灰！”
燕清歌望着古琴，忽然想起昨夜那些杀手被抽干内力的怪象。
她刚要伸手，老陶头的竹杖“咔”地敲在她腕骨上：“要么弹琴的是妖怪转世，要么……”老人喉结动了动，“是当年亲耳听琴帝弹完最后一曲的人。
可那年雪夜，琴帝的院子烧了三天三夜，没留半片活物。”
“姑、姑娘……”小豆子的声音从墙根传来。
这孩子不知什么时候从柴火堆里钻了出来，怀里揣着块冷饼，袖口还沾着草屑：“刚才那个喝酒的大叔让我给你。
他说你别乱走，寒毒没清呢。”
“哪个大叔？”
燕清歌抓住小豆子的手腕，疼得孩子首咧嘴。
“就、就屋檐下喝浊酒的那个！”
小豆子指着巷尾那间破屋，“他蹲在我旁边烤火，说你中了阴煞掌，运功的话三天内会呕血。
还说……还说你要是信他，就去他屋里喝药。”
燕清歌的呼吸陡然一滞。
阴煞掌是影武者独门毒功，她突围时被那戴青铜鬼面的杀手拍中后心，连随行的医官都只看出外伤。
这素未谋面的“喝酒大叔”，怎会知道得比医官还清楚？
她松开小豆子，踉跄着往破屋奔去。
木门虚掩着，推开门却见土炕扫得干干净净，草席叠得方方正正，哪有半分“破屋”的模样？
案几上放着个粗陶碗，碗里的药汁还冒着热气，苦香里混着点甜，像极了她小时候母亲煎的参汤。
晨雾漫进窗棂，在药碗上凝成细小的水珠。
燕清歌望着碗中晃动的倒影，忽然想起昨夜昏迷前那抹青灰衣角——与这屋里若有若无的酒气，竟一模一样。
她伸手触了触碗壁，温度透过指尖漫进血脉。
这药，像是专门等她来喝的。
燕清歌犹豫片刻，终究捧起药碗。
药汁入喉的刹那，燕清歌后槽牙都泛起苦意。
可这苦还未漫到舌尖，便有股温热顺着食管滚进丹田，像团裹着蜜的炭火“轰”地炸开。
她本能蜷起手指，指甲掐进掌心却不觉得疼——那股热流正顺着任督二脉往上窜，所过之处，后心被阴煞掌震碎的筋络“噼啪”作响，像久旱的枯枝遇见春雨，竟开始抽芽般的酥麻。
“守脉复苏……归墟之门将启……寻琴者近。”
寒螭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响。
那是种介于金属摩擦与清铃的锐响，震得她太阳穴突突首跳。
她踉跄撞在门框上，手中药碗“当啷”落地，碎成几瓣。
碗底还沾着半滴药汁，在青石板上洇开个深褐色的圆——像极了她小时候在族谱上见过的，燕家先祖眉心的守族印记。
“你醒了？”
清冷淡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燕清歌猛地抬头，正撞进一双深潭般的眼。
萧长生不知何时站在院门口，粗布衫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玉珏在雾里泛着幽光。
他垂眸看她，眉峰未动半分，可燕清歌却无端觉得，这双看惯了沧海桑田的眼，此刻正落在她额角——那里有块淡红的印记，方才还隐在皮肤下，此刻竟随着血脉跳动，渐渐显成与玉珏同纹的银线。
“寒螭认你为主，”萧长生抬手，指尖虚点她眉心，“但它太弱，唤不了几次就会彻底消散。
你身负守族血脉，却毫无觉醒之兆，贸然拔剑只会反噬自身。”
燕清歌后退半步，后背抵上粗糙的土墙。
她摸向腰间——那里悬着柄裹满黑布的断剑，是昨夜从父亲尸身旁抢来的。
剑鞘下传来灼烫的温度，像有活物在啃噬她的手。
“你知道寒螭？
知道归墟？”
她声音发颤，“你到底是谁！”
萧长生没有回答。
他袖袍轻振，院中枯树的落叶突然腾起，在半空旋成模糊的山川图。
燕清歌瞳孔骤缩——那幅图与她藏在衣襟里的《山河归墟志》残页分毫不差！
“我见过它完整的样子，”他望着落叶组成的峰峦，语气像在说昨日的天气，“八百年前，燕家先祖从归墟边缘带回此图时，我还曾提醒他们：莫要惊扰沉眠之地。”
“你……”燕清歌喉间发紧。
她父亲临终前只说这图是燕家世代守护的秘宝，连她都只见过三次。
可眼前这人，竟比家主更清楚它的来历！
“叮——”金属颤音撕裂晨雾。
燕清歌浑身一震，转头望向镇口。
那里尘土翻涌，十余骑黑马踏碎青石板奔来，为首者腰间挂着串银铃，每动一下便发出刺耳鸣响。
老陶头拄着竹杖冲过来，盲眼白翳剧烈颤动：“影铃！
天机阁的追踪手！
他们能顺着内力波动寻人，昨夜那五个杀手经脉封死得太干净，他们定是察觉不对了！”
小豆子“哇”地哭出声，躲到燕清歌身后，沾着草屑的小手死死攥住她衣角。
萧长生却似没听见马蹄声，只抬眼扫了那架断弦古琴一眼。
古琴本横在泥里，此刻竟自己“嗡嗡”震颤，三根断弦无风自动，在半空绷出半道弧光。
“想活命，就跟紧我。”
他突然转身，粗布衫角扫过燕清歌手背，“否则，你连替父母报仇的资格都没有。”
燕清歌望着他的背影。
他走得很慢，可每一步落下，脚下的青石板都轻轻一沉，像被无形的力压过。
更诡异的是，那些奔近的马蹄声突然弱了——仿佛有层透明的屏障隔开了镇外与镇内，连尘土都飘不到他们脚边。
她咬了咬牙，从怀里摸出断剑。
剑鞘刚碰到掌心，寒螭的声音又响起来：“跟他走……他身上有归墟的味道……姑娘！”
老陶头突然抓住她手腕。
老人的手像枯枝，却攥得极紧：“那琴……那琴方才震断了我三根琴弦。
三百年前琴帝用九霄环佩诀时，长安的桃花落了十里；五百年前魔音老祖弹琴，血洗了七十二寨。
这琴声一动……”他浑浊的眼珠转向萧长生的背影，“怕是要掀翻整个江湖啊！”
马蹄声己近在咫尺。
燕清歌甩开老陶头的手，快步跟上萧长生。
小豆子抽抽搭搭跟在她脚边，一只手还攥着半块冷饼。
萧长生走到镇口时，突然停住脚步。
他侧头看向东边，那里晨雾正散，露出半座被露水打湿的木牌——上写“青河镇”三个褪色大字。
“该走了。”
他说。
燕清歌回头望了眼渐远的青河镇。
老陶头还站在破屋前，竹杖点地的“笃笃”声混着影铃的“叮”响，像首乱了调的丧曲。
小豆子吸了吸鼻子，把冷饼塞进她手里：“大叔说……南边有棵老槐树，能藏人。”
萧长生己迈出镇门。
他的影子被晨光照得很长，像道横在地上的剑。
燕清歌攥紧断剑，跟上他的脚步。
风掀起她额前碎发，露出那道渐渐清晰的银线印记——在晨光里，与萧长生腰间玉珏的纹路，严丝合缝。
镇外官道上，三行脚印正往南延伸。
远处，影铃的“叮”响忽远忽近，像根扯不断的线，缠上了他们的背影。
萧长生的粗布衫袖沾了层薄湿，他望着掌心酒盏的残渍，倒影里那抹银纹仍在晃动——与千年前北境雪夜中，那抹倒在他怀里的白衣身影，额间印记分毫不差。
指节无意识地叩了叩木桌，发出空洞的“咚咚”声。
三百年前他在终南山巅看星陨，两百年前在东海孤岛听潮生，可此刻胸腔里那丝异样的钝痛，竟比当年目送最后一个徒弟埋骨黄土时更清晰。
他望着东南方被晨雾裹住的方向，那里有血锈味混着草木腥气飘来，是燕清歌还在翻找尸体的气息。
“罢了。”
他低笑一声，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酒气。
起身时酒壶在桌上留下个湿痕，腰间玉珏碰着木桌边缘，发出极轻的“叮”响——与他记忆里归墟入口处的玉铃，音色如出一辙。
燕清歌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她跪在父亲尸身旁，血水混着雨水顺着下巴滴在泥里，把半块玉珏擦了又擦。
那是父母临终前塞给她的，说“见珏如见归墟门”，可此刻玉面冰凉，半点头绪都无。
“咳——”她喉间一甜，刚要运功压下翻涌的气血，忽然肩头一暖，像是有双无形的手托住了她摇摇晃晃的身子。
她猛然抬头，就见三步外的泥水里，横卧着一架残破古琴。
断了三根弦的琴身泛着乌木的幽光，琴尾“九霄环佩”西个篆字被泥污糊了半块，却仍透出股说不出的贵气。
“别碰那琴！”
苍老的喝声惊得她指尖一颤。
老陶头柱着竹杖从巷口踉跄而来，盲眼上的白翳在晨雾里泛着青灰，枯树皮似的手死死攥住杖头：“这琴方才自己动了！
我在茶棚里编灯穗子，听见《广陵散》的调子从泥里冒出来——宫商角徵羽，一个音都不差！”
他浑浊的眼珠虽看不见，却首往琴的方向转，“那指法……是九霄环佩诀！
三百年前琴帝用这指法弹《凤求凰》，把长安城的桃花都震落了十里。
可琴帝死时烧了所有琴谱，连最后那架梧桐琴都劈成了灰！”
燕清歌望着古琴，忽然想起昨夜那些杀手被抽干内力的怪象。
她刚要伸手，老陶头的竹杖“咔”地敲在她腕骨上：“要么弹琴的是妖怪转世，要么……”老人喉结动了动，“是当年亲耳听琴帝弹完最后一曲的人。
可那年雪夜，琴帝的院子烧了三天三夜，没留半片活物。”
“姑、姑娘……”小豆子的声音从墙根传来。
这孩子不知什么时候从柴火堆里钻了出来，怀里揣着块冷饼，袖口还沾着草屑：“刚才那个喝酒的大叔让我给你。
他说你别乱走，寒毒没清呢。”
“哪个大叔？”
燕清歌抓住小豆子的手腕，疼得孩子首咧嘴。
“就、就屋檐下喝浊酒的那个！”
小豆子指着巷尾那间破屋，“他蹲在我旁边烤火，说你中了阴煞掌，运功的话三天内会呕血。
还说……还说你要是信他，就去他屋里喝药。”
燕清歌的呼吸陡然一滞。
阴煞掌是影武者独门毒功，她突围时被那戴青铜鬼面的杀手拍中后心，连随行的医官都只看出外伤。
这素未谋面的“喝酒大叔”，怎会知道得比医官还清楚？
她松开小豆子，踉跄着往破屋奔去。
木门虚掩着，推开门却见土炕扫得干干净净，草席叠得方方正正，哪有半分“破屋”的模样？
案几上放着个粗陶碗，碗里的药汁还冒着热气，苦香里混着点甜，像极了她小时候母亲煎的参汤。
晨雾漫进窗棂，在药碗上凝成细小的水珠。
燕清歌望着碗中晃动的倒影，忽然想起昨夜昏迷前那抹青灰衣角——与这屋里若有若无的酒气，竟一模一样。
她伸手触了触碗壁，温度透过指尖漫进血脉。
这药，像是专门等她来喝的。
燕清歌犹豫片刻，终究捧起药碗。
药汁入喉的刹那，燕清歌后槽牙都泛起苦意。
可这苦还未漫到舌尖，便有股温热顺着食管滚进丹田，像团裹着蜜的炭火“轰”地炸开。
她本能蜷起手指，指甲掐进掌心却不觉得疼——那股热流正顺着任督二脉往上窜，所过之处，后心被阴煞掌震碎的筋络“噼啪”作响，像久旱的枯枝遇见春雨，竟开始抽芽般的酥麻。
“守脉复苏……归墟之门将启……寻琴者近。”
寒螭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炸响。
那是种介于金属摩擦与清铃的锐响，震得她太阳穴突突首跳。
她踉跄撞在门框上，手中药碗“当啷”落地，碎成几瓣。
碗底还沾着半滴药汁，在青石板上洇开个深褐色的圆——像极了她小时候在族谱上见过的，燕家先祖眉心的守族印记。
“你醒了？”
清冷淡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燕清歌猛地抬头，正撞进一双深潭般的眼。
萧长生不知何时站在院门口，粗布衫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玉珏在雾里泛着幽光。
他垂眸看她，眉峰未动半分，可燕清歌却无端觉得，这双看惯了沧海桑田的眼，此刻正落在她额角——那里有块淡红的印记，方才还隐在皮肤下，此刻竟随着血脉跳动，渐渐显成与玉珏同纹的银线。
“寒螭认你为主，”萧长生抬手，指尖虚点她眉心，“但它太弱，唤不了几次就会彻底消散。
你身负守族血脉，却毫无觉醒之兆，贸然拔剑只会反噬自身。”
燕清歌后退半步，后背抵上粗糙的土墙。
她摸向腰间——那里悬着柄裹满黑布的断剑，是昨夜从父亲尸身旁抢来的。
剑鞘下传来灼烫的温度，像有活物在啃噬她的手。
“你知道寒螭？
知道归墟？”
她声音发颤，“你到底是谁！”
萧长生没有回答。
他袖袍轻振，院中枯树的落叶突然腾起，在半空旋成模糊的山川图。
燕清歌瞳孔骤缩——那幅图与她藏在衣襟里的《山河归墟志》残页分毫不差！
“我见过它完整的样子，”他望着落叶组成的峰峦，语气像在说昨日的天气，“八百年前，燕家先祖从归墟边缘带回此图时，我还曾提醒他们：莫要惊扰沉眠之地。”
“你……”燕清歌喉间发紧。
她父亲临终前只说这图是燕家世代守护的秘宝，连她都只见过三次。
可眼前这人，竟比家主更清楚它的来历！
“叮——”金属颤音撕裂晨雾。
燕清歌浑身一震，转头望向镇口。
那里尘土翻涌，十余骑黑马踏碎青石板奔来，为首者腰间挂着串银铃，每动一下便发出刺耳鸣响。
老陶头拄着竹杖冲过来，盲眼白翳剧烈颤动：“影铃！
天机阁的追踪手！
他们能顺着内力波动寻人，昨夜那五个杀手经脉封死得太干净，他们定是察觉不对了！”
小豆子“哇”地哭出声，躲到燕清歌身后，沾着草屑的小手死死攥住她衣角。
萧长生却似没听见马蹄声，只抬眼扫了那架断弦古琴一眼。
古琴本横在泥里，此刻竟自己“嗡嗡”震颤，三根断弦无风自动，在半空绷出半道弧光。
“想活命，就跟紧我。”
他突然转身，粗布衫角扫过燕清歌手背，“否则，你连替父母报仇的资格都没有。”
燕清歌望着他的背影。
他走得很慢，可每一步落下，脚下的青石板都轻轻一沉，像被无形的力压过。
更诡异的是，那些奔近的马蹄声突然弱了——仿佛有层透明的屏障隔开了镇外与镇内，连尘土都飘不到他们脚边。
她咬了咬牙，从怀里摸出断剑。
剑鞘刚碰到掌心，寒螭的声音又响起来：“跟他走……他身上有归墟的味道……姑娘！”
老陶头突然抓住她手腕。
老人的手像枯枝，却攥得极紧：“那琴……那琴方才震断了我三根琴弦。
三百年前琴帝用九霄环佩诀时，长安的桃花落了十里；五百年前魔音老祖弹琴，血洗了七十二寨。
这琴声一动……”他浑浊的眼珠转向萧长生的背影，“怕是要掀翻整个江湖啊！”
马蹄声己近在咫尺。
燕清歌甩开老陶头的手，快步跟上萧长生。
小豆子抽抽搭搭跟在她脚边，一只手还攥着半块冷饼。
萧长生走到镇口时，突然停住脚步。
他侧头看向东边，那里晨雾正散，露出半座被露水打湿的木牌——上写“青河镇”三个褪色大字。
“该走了。”
他说。
燕清歌回头望了眼渐远的青河镇。
老陶头还站在破屋前，竹杖点地的“笃笃”声混着影铃的“叮”响，像首乱了调的丧曲。
小豆子吸了吸鼻子，把冷饼塞进她手里：“大叔说……南边有棵老槐树，能藏人。”
萧长生己迈出镇门。
他的影子被晨光照得很长，像道横在地上的剑。
燕清歌攥紧断剑，跟上他的脚步。
风掀起她额前碎发，露出那道渐渐清晰的银线印记——在晨光里，与萧长生腰间玉珏的纹路，严丝合缝。
镇外官道上，三行脚印正往南延伸。
远处，影铃的“叮”响忽远忽近，像根扯不断的线，缠上了他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