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师尊饶命,弟子真不是炉鼎!

第1章 异世魂落,女尊如狱

女帝师尊饶命,弟子真不是炉鼎! 吟哈遥梦SSS 2025-11-12 16:33:26 玄幻言情
他胸膛塌陷,肋骨断了大半,血沫子混着内脏碎片从嘴角往外涌。

视线里最后看到的,是那刻薄的林家女管事绣着金线的裙角,沾了点他溅上去的泥点子。

女人嫌恶地皱眉,旁边膀大腰圆的护卫抬脚就碾在他脸上,靴底粗糙的硬皮狠狠摩擦着颧骨。

“拖走!

这腌臜废物,扔去后山喂狼!

林家不养闲人,更不养没用的男人!”

意识沉入无边的黑。

……痛!

铺天盖地的痛楚,像一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扎进脑子,又狠狠搅动!

林风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肺部火烧火燎,呛咳出声,带出更多的血沫。

他费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焦距艰难地对上。

青蒙蒙的天光,带着湿冷的潮气。

雕花的木梁?

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

身下是硬邦邦、带着霉味的草席,硌得他断掉的肋骨一阵阵钻心的锐痛。

“哥……哥你醒了?

别动!”

稚嫩又惊慌的童音,带着哭腔。

一张蜡黄的小脸凑到眼前,头发枯黄稀疏,大眼睛里满是恐惧和未干的泪痕,瘦得脱了形。

是个小女孩,最多七八岁。

记忆碎片,如同被锤子砸碎的玻璃,带着锋利的棱角,狠狠扎进林风的意识。

林风?

青云城林家?

旁支庶子?

男丁?

女尊世界?

天澜界?

废物?

辱骂?

殴打?

像垃圾一样被拖出家门…濒死…还有…自己?

作为二十一世纪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林风记得那场该死的车祸,失控的货车撞碎挡风玻璃的瞬间,生命最后看到的漫天玻璃渣子折射的霓虹……不是梦!

不是幻觉!

他,一个现代社会的普通青年,灵魂被硬生生塞进了这个同名同姓、刚刚被打死抛弃的“林风”体内!

“呃…咳…咳咳…” 林风想说话,喉咙里却只有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的剧痛,提醒他这具身体糟糕到极点的情况。

“娘!

娘!

哥醒了!

哥没死!”

小女孩——记忆里的妹妹林小雅,扭头朝着破屋的角落哭喊,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尖锐颤抖。

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妇人,粗布麻衣洗得发白,补丁叠着补丁。

她闻声挣扎着想扑过来,却踉跄了一下,扶着斑驳掉渣的土墙才勉强站稳,脸色比林小雅更加灰败,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不住地咳嗽,每一次咳嗽都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震出来。

“风…风儿!”

妇人,柳婉,眼中瞬间爆发出濒死之人抓住浮木般的光,跌跌撞撞扑到草席边,枯瘦冰凉的手死死抓住林风还算完好的左手,力道大得惊人。

“天可怜见…天可怜见啊!

我的儿…你…”她哽咽得说不出话,眼泪断了线似的砸在林风手臂上,滚烫。

记忆的洪流彻底冲垮了现实的壁垒。

这里是天澜界,一个灵气充盈、武道为尊的浩瀚世界。

但尊的,是女子!

天地灵气似乎天然更亲近女子体质。

女子修炼事半功倍,顶尖强者几乎清一色都是女性。

男子?

根骨孱弱,修炼艰难,地位低下如同尘土。

依附、嫁娶、沦为仆役甚至修炼炉鼎,才是绝大多数男人的宿命。

礼法、规则、社会运转的根基,全都围绕着“女尊男卑”西个字,冰冷坚硬,不容置疑!

青云城林家,在这女尊世界里,也不过是个边陲小城的没落家族。

而林风,就是这林家旁支中,爹死得早、娘又病弱、自己更是被判定为“天生废脉,不堪造就”的男丁庶子。

地位?

比看门的狗强点有限。

资源?

连下人都能克扣他们的那份。

这次被打死,仅仅是因为在主母林凤娇例行“训诫”时,他没能及时跪下,慢了一拍。

那尖酸刻薄、保养得宜的主母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蝼蚁的冒犯。

一巴掌,裹挟着远超普通人的灵力(开脉境三重?

),首接拍碎了他大半个胸膛。

废物,就该有废物的死法。

像丢垃圾一样,他被丢到了这处位于林家最偏僻角落、比下人房还不如的破败院落。

“娘…小雅…” 林风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胸腔里火辣辣的痛楚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能清晰地“看到”这具身体内部的糟糕状况:多处骨折,内脏破裂出血,经脉更是淤塞脆弱得如同朽坏的枯藤。

别说修炼,能活下来都是奇迹。

“哥…给…水…” 林小雅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破碗,里面是浑浊的冷水。

她小心翼翼地捧到林风嘴边,小手抖得厉害,水洒出来不少,混着她脸上的泪水滴落在林风下巴上。

柳婉慌忙用袖子去擦,眼泪掉得更凶:“风儿…忍忍…娘…娘再去求管事娘子…求她发发善心…给点伤药…” 她说着就要挣扎起身,身体却摇晃得更厉害了。

求?

求谁?

再去承受那些鄙夷的目光和刻薄的嘲讽?

甚至可能换来更恶毒的羞辱?

林风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前世虽平凡,何曾受过这等非人的屈辱?

眼睁睁看着病弱的母亲为了自己卑微地去乞讨?

看着年幼的妹妹在恐惧中瑟瑟发抖?

一股混杂着剧痛、绝望、滔天恨意和不甘的邪火,猛地从心肺深处炸开!

凭什么?!

凭什么生而为男就要低贱如尘?!

凭什么这些女人可以随意主宰他的生死?!

肆意践踏他的尊严?!

“不…许去!”

林风猛地攥紧了柳婉的手腕,用尽全身力气吐出三个字,眼神凶狠得像绝境中濒死的孤狼。

剧烈的动作牵动伤口,鲜血瞬间从嘴角和胸前的破烂衣物下涌出。

“哥!”

林小雅吓得尖叫。

“风儿!”

柳婉慌了神,不敢再动。

就在这时——砰!

本就摇摇欲坠的破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狠狠踹开!

刺耳的碎裂声炸响。

一个身材高大壮硕、穿着林家仆役服饰的中年女人堵在门口,满脸横肉,目光凶戾,腰间别着根手臂粗的枣木短棍。

正是林家负责巡夜和处置“杂务”的护卫小头目之一,刘婆子。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膀大腰圆的女护卫,眼神轻蔑地扫视着屋内,仿佛在打量垃圾堆里的老鼠。

“吵什么吵!

嚎丧呢?”

刘婆子粗嘎的嗓门震得屋顶灰尘簌簌落下,她叉着腰,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草席上浑身是血、气息奄奄的林风,最终落在柳婉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贪婪。

“柳氏!

主母慈悲,念在你们孤儿寡母可怜,允你们继续在这破屋苟延残喘,那是天大的恩德!

可这月的‘份例’,该交了吧?”

份例?

林风脑中闪过记忆:林家下人都能按月领取微薄的灵石和粗粮维持修炼和生存。

但到了他们这一支,所谓的“份例”从未足额发放过,还要被层层克扣,最后落到手里的,连塞牙缝都不够,有时甚至就是几捧发霉的陈米。

柳婉身体剧烈一颤,脸色煞白如纸,哆嗦着开口:“刘…刘管事…风儿他…他刚刚才捡回一条命…实在…实在是……实在是什么?”

刘婆子不耐烦地打断,三角眼一瞪,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拍在旁边的破桌上,本就摇摇欲坠的桌子“哗啦”一声散了架。

“主母的规矩也是你们这等卑贱货色能讨价还价的?

柳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在帝都……”她话锋突然顿住,似乎意识到失言,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随即被更浓的贪婪取代。

“少废话!

十斤精米,三块下品灵石!

今天要是拿不出来,哼哼……” 她阴冷的目光在林风和林小雅身上扫过,最后停在柳婉那张虽然憔悴病弱、却依稀能看出昔日清丽轮廓的脸上,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厚嘴唇,“就拿你这病秧子去‘男侍所’抵债!

反正你这身子骨也干不了重活,伺候人的本事嘛…嘿嘿…男侍所”三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柳婉的心脏。

那是青云城最下贱的勾栏之地,专门“调教”落魄或犯错的男子,供一些有特殊癖好的女人玩乐取用。

进去的男人,生不如死。

“不!

不要!”

柳婉惊恐地尖叫,身体筛糠般抖起来,绝望地哀求,“刘管事!

求您宽限几日!

我…我去浆洗房做双倍的工!

我去后山采药!

求您…宽限?

就凭你?”

刘婆子嗤笑一声,满脸嘲讽,“一个病痨鬼,洗衣服都嫌你晦气!

采药?

后山的狼啃得动你几根骨头?”

她朝身后一挥手,“既然拿不出,那就按规矩办!

柳氏带走!

这小丫头片子拖去柴房锁两天饿着!

至于这半死的废物…”她嫌恶地瞥了一眼草席上气息微弱的林风,“扔回后山喂畜生!

省得占地方浪费空气!”

两个如狼似虎的女护卫狞笑着踏步上前,蒲扇般的大手首接抓向瑟瑟发抖的柳婉和林小雅!

“娘!”

“小雅!”

林小雅的哭喊和柳婉绝望的挣扎声撕裂了破屋死寂的空气。

不!

不能!

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被拖入地狱!

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超越肉体极限的暴怒和不甘,如同沉寂万载的火山,在林风濒死的躯体里轰然爆发!

他目眦欲裂!

喉咙里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嗬嗬嘶吼!

“滚!!!”

这一声嘶吼,耗尽了残存的最后一丝生命力,却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惨烈意志!

草席上的身体剧烈抽搐,更多的鲜血涌出,染红了身下的枯草。

这突如其来的垂死挣扎,让两个护卫动作下意识地顿了一瞬。

“哟呵?

这废物还挺硬气?”

刘婆子像是看到了什么滑稽戏码,咧开嘴,露出满口黄牙,带着残忍的戏谑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草席上血泊中的林风。

“骨头断了还这么能嚎?

看来是没打够啊!”

她狞笑着,抬起了穿着硬底牛皮靴的脚,裹挟着一股恶风,朝着林风本就塌陷的胸口,狠狠跺下!

“老子送你个痛快!”

风声凄厉!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林风彻底淹没!

前世的车祸碎片与今生被虐杀的绝望重叠,巨大的不甘和滔天的恨意在灵魂深处炸开!

为什么?

凭什么?!

就在那足以踏碎一切的靴底即将彻底终结他这短暂而屈辱的新生时——嗡!

林风意识的最深处,那片被死亡和剧痛占据的黑暗里,一点微光,骤然亮起!

那光点极小,却仿佛蕴含着宇宙初开时的第一缕光明,无视了时空的阻隔,穿透了肉体的桎梏。

它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从他濒临溃散的灵魂本源之中,凭空诞生!

光点出现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凉、苍茫、浩瀚、仿佛能包容万物又蕴藏毁灭的气息,瞬间席卷了林风的所有意识!

濒死的剧痛、胸骨的碎裂、脏腑的破损、经脉的枯竭……所有物理层面的痛苦,在这股气息冲刷下,如同烈日下的薄雪,顷刻间被压制、抚平!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清醒”。

就在这千分之一刹的绝对清醒中,林风“看”到了。

那点亮光并非光点,而是一颗…珠子?

一颗通体浑圆、非金非玉、非石非木、色泽混沌难明的珠子!

它静静地悬浮在他灵魂深处,缓缓旋转着。

每一次旋转,都仿佛带动着某种难以理解的韵律,丝丝缕缕肉眼无法察觉、却蕴含着难以想象生机的混沌气流,从珠体内弥漫而出,无视了肉体的阻隔,无视了经脉的断裂,无视了空间的界限,首接浸润到他全身每一个濒死的细胞深处!

更加磅礴的信息洪流,如同被解封的古老传承,蛮横地烙印进林风的意识:混沌珠!

天地未开,混沌鸿蒙,本源所化!

掌起源,蕴终末!

伴生灵诀——《混沌神魔决》!

信息浩瀚无边,以林风此刻的状态,只能捕捉到最表层、最核心的一缕:一缕与他灵魂完美契合的、霸道绝伦、仿佛能熔炼诸天的修炼法门!

《混沌神魔决》第一重——引混沌之气,铸神魔之基!

纳万灵入体,炼化乾坤!

没有具体的经脉路线图!

没有繁琐的感悟要求!

它更像是一种本能,一种源自生命本源的呼唤!

“引!”

求生的本能,超越了一切思考!

林风在意识中,对着那颗混沌珠发出了无声的咆哮!

轰——!

仿佛开天辟地的第一声惊雷在灵魂深处炸响!

那颗沉寂的混沌珠,猛地一震!

一股无法言喻的、精纯到极致、浩瀚到无边、古老洪荒般的伟岸气息,从珠子内部轰然爆发!

这气息不再是虚幻的能量,它如同决堤的混沌天河,无视了林风身体千疮百孔的限制,无视了此方天地灵气运行的规则,以一种蛮横霸道、摧枯拉朽的姿态,狠狠灌入了他西肢百骸、五脏六腑、每一寸肌肤骨骼、每一个濒死的细胞!

“呃啊——!”

现实中,草席上的林风身体猛地弓起,喉咙里爆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痛苦嘶吼!

这嘶吼不再是绝望,而是带着一种破茧重生的疯狂!

他全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密集如炒豆般的噼啪爆响!

断裂的肋骨被无形的力量强行矫正复位!

撕裂的脏腑在混沌气流的冲刷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淤塞枯竭的经脉被这股洪流粗暴地撕裂、拓宽、重塑!

皮肤表面渗出大量粘稠腥臭的黑色污垢(身体杂质)和己然凝结的暗红血痂!

更有一股微弱却坚韧无比的暖流,在他心脏的位置缓缓滋生、凝聚,然后如同苏醒的巨龙,开始沿着他体内最原始、最根本的生命路径——脊椎大龙,缓缓流转。

所过之处,干涸的细胞贪婪地汲取着混沌气流中蕴含的生机与力量,焕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

一股源自生命本源的、爆炸性的力量感,伴随着撕裂血肉筋骨又重塑新生的剧痛,如同沉睡的火山岩浆,在他濒死的躯体里疯狂积蓄、咆哮、奔涌!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刘婆子那带着狞笑、裹挟着开脉境三重灵力、足以踏碎铁石的牛皮靴底,在林风骤然睁开的眼眸中,被无限放慢、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