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十万包鱼塘被坑，我觉醒透视眼
第3章 雨夜里熬着，病床上愁白了头
青水河的雨下得邪乎，像是要把青山村的每一寸土都泡烂才肯停。
维刚踩着没过脚踝的泥，一步一滑地往鱼塘挪。
塘边的野草被雨压得弯了腰，露出之前清塘时留下的破烂：几截没收拾干净的渔网挂在石头上，抽水机的电线还卷在岸边老槐树根下。
那是他一周前满心欢喜买回来的家当，现在瞅着，倒像一堆笑话他的破烂玩意儿。
他蹲下来，手指头插进冰凉的泥里，摸出一颗田螺 —— 跟上次捞鱼时摸的一样小。
“鱼呢？”
他对着鱼塘嘟囔，声音被雨声吞得没剩多少，“满仓哥说的几万条鱼，咋就没影了？”
风裹着雨丝打在脸上，疼得他眯起眼。
脑子里忍不住回想以前的事：电子厂车间里那盏晃眼的白炽灯，他坐在流水线上拧螺丝，手指头磨得全是茧子，半夜饿了就啃凉馒头，就着自来水往下咽；他爹灵位前的香灰落了一层，他跪着发誓 “混出个人样再回来”；签合同那天，陈满仓数钱时嘴角翘得老高，村民们围着看的眼神，还有妈当时掉在地上的碗筷 —— 碎成好几瓣，就跟他现在的日子一样，烂透了。
“我咋就这么傻？”
他抬手拍了下自己的头，掌心沾了泥，糊在额头上。
雨下得更大了，远处的山坡藏在雾里，荔枝树的影子模模糊糊，连空气里的稻香味都变苦了。
他干脆坐在塘边的草垛上，草垛被雨浇得又湿又软，硌得屁股疼，可他不想动 —— 动了又能去哪儿？
回家看妈的眼泪？
去村里听那些 “早知道会这样” 的闲话？
还是再去找陈满仓，看他那副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的无赖样？
天慢慢黑透了，村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来，透过雨雾，跟远处的星星似的，忽明忽暗。
偶尔有狗叫传来，还有村民家的烟囱冒出淡淡的烟 —— 那是做晚饭的味儿。
维刚的肚子 “咕噜” 叫了一声，他这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就喝了半碗妈熬的粥。
可他没胃口，一想到吃饭，就想起在厂里攒钱的日子，顿顿都省着过，连十块钱一包的红双喜都舍不得多抽。
现在倒好，十万块钱扔进去，连条像样的鱼都没看着。
到了半夜，雨小了点，变成毛毛雨，气温降得更低，维刚开始打哆嗦，牙齿 “咯咯” 响，脑子也晕乎乎的。
他靠在草垛上，眼睛半睁着，瞅着鱼塘的水面，好像看见水里有鱼在游 —— 一群一群的，有草鱼，有鲢鳙，还有他小时候最爱抓的鲫鱼。
他伸手想去摸，结果只摸到一把冰凉的雨水。
“妈，我错了。”
他迷迷糊糊地说，“我不该不听劝，不该瞎折腾……”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一阵脚步声惊醒。
雨己经停了，天刚蒙蒙亮，东边露出点发白的亮光。
走过来的是村东头的李大爷，背着个竹筐，看样子是要去田里摘豆角。
李大爷老远就看见塘边有个人影，走近了才看清是维刚，赶紧跑过来：“维刚？
你咋在这儿待了一整夜？”
维刚想说话，却发不出声，只觉得浑身软得没力气，头重得跟灌了铅似的。
李大爷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哎哟” 一声：“咋这么烫？
你这是烧糊涂了！”
赶紧扶着他，“快起来，我送你回家，你妈肯定急坏了！”
维刚被李大爷半扶半架着站起来，腿一软，差点摔了。
李大爷赶紧喊不远处田里的老周：“老周！
快来搭把手！
维刚发烧了！”
老周扛着锄头跑过来，俩人一起架着维刚往村里走。
泥路还是滑，他们走得慢，维刚的鞋陷在泥里，好几次差点掉，李大爷干脆帮他把鞋拎在手里，光脚踩在凉泥里，自己都没感觉。
快到家门口时，赵桂兰正好从院子里出来，手里拿着维刚的外套，眼睛红红的 —— 一看就是一夜没睡。
看见维刚被人架着回来，她手里的衣服 “啪嗒” 掉在地上，疯了似的跑过来：“刚子！
你咋了？
你吓死妈了！”
她抱着维刚的胳膊，摸到他滚烫的身子，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你昨晚去哪儿了？
妈找了你一晚上啊！”
“妈……” 维刚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头一歪，靠在赵桂兰肩上，晕过去了。
李大爷和老周帮忙把维刚抬到床上，赵桂兰赶紧找了块干净的湿毛巾，敷在他额头上，又跑到村西头把张大夫请来。
张大夫背着个旧药箱，头发花白，进门就摸维刚的脉搏，又量了体温，眉头皱得紧紧的：“烧到三十九度八，受了风寒，再晚来一步就危险了！”
他从药箱里拿出退烧药，又配了几包中药，“先打一针退烧，再把这药熬了喝，每隔两小时换次毛巾，要是还不退，就得送镇医院。”
赵桂兰一个劲点头，看着张大夫给维刚打针，手都在抖。
张大夫走后，她坐在床边守着维刚，一夜没合眼。
维刚烧得说胡话，一会儿喊 “鱼呢”，一会儿喊 “十万块”，一会儿又喊 “妈，我错了”。
赵桂兰一边给他换毛巾，一边掉眼泪：“刚子，妈不怪你，钱没了咱再赚，你可不能有事啊……”第二天中午，维刚的烧终于退了点。
他睁开眼，看见妈坐在床边，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下巴上冒出了胡茬，头发也乱糟糟的。
“妈……” 他声音哑得厉害。
赵桂兰赶紧凑过来：“刚子，你醒了？
饿不饿？
妈给你熬了小米粥。”
她端来粥，用勺子喂他，维刚喝了两口，没胃口，就放下了。
赵桂兰拿起梳子，想给维刚梳梳头发 —— 他头发好几天没洗，乱得跟鸡窝似的。
梳子刚碰到头发，就掉下来一撮，她仔细一看，那撮头发居然是白的！
心里一揪，赶紧扒开维刚的头发，好家伙，两鬓和头顶都冒出密密麻麻的白头发，跟一夜之间长出来似的，在黑头发里特别显眼。
“刚子…… 你的头发……” 赵桂兰的手一抖，梳子掉在床单上，眼泪又掉下来了，“咋就白了呢？
你才二十多岁啊……”维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指尖碰到那些软软的白头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他掀开被子，走到镜子前 —— 镜子是旧的，边缘掉了漆，里面的人脸色苍白，眼窝陷进去，两鬓斑白，看着跟西十多岁的人似的。
“呵。”
他苦笑一声，“五年的血汗钱没了，头发也白了，我可真有本事。”
接下来的几天，维刚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不想说话，不想动，连手机都懒得碰。
赵桂兰每天给他熬药、做饭，劝他多吃点，他也只是应付着吃几口。
窗外的稻田还是绿的，风一吹，一层一层的浪，可他瞅着，只觉得灰蒙蒙的。
偶尔有村民来探望，李建国拎着一篮鸡蛋来，劝他：“维刚，别钻牛角尖，钱没了还能赚，身体才是本钱。”
王婶也来送过几次菜，说：“刚子，婶知道你难，有啥需要帮忙的，跟婶说。”
维刚只是点头，没力气说话。
他脑子里总想着那个鱼塘，想着那十万块，想着陈满仓的脸。
有时候会想，要是当初没辞职，还在电子厂拧螺丝，现在是不是己经攒够盖房子的钱了？
要是当初听妈的话，没包这个鱼塘，是不是头发就不会白？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只能躺着，任由绝望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这天早上，维刚醒得早。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床单上，暖乎乎的。
他睁开眼，突然觉得眼睛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得他 “嘶” 了一声。
他用手揉了揉，手指头碰到眼角，沾到点温热的东西 —— 拿起来一看，是血！
眼角居然流出血印子了！
“咋回事？”
他慌了，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到院子里的压水井边。
他压下手柄，清水 “哗哗” 流出来，用手捧着水往眼睛上泼。
清凉的水流过眼睛，疼痛感慢慢轻了点。
他对着水缸里的水瞅了瞅，眼角的血印子还在，眼睛里满是红血丝，跟哭了一场似的。
“难道是发烧烧的？”
他心里犯嘀咕，没太在意，只觉得可能是病还没好透。
赵桂兰从厨房出来，看见他在水井边，赶紧过来：“刚子，你咋起来了？
眼睛咋了？”
“没事妈，就是有点疼，洗了洗就好了。”
维刚说，“家里没菜了吧？
我去镇上买点。”
赵桂兰想拦他：“你身子还没好，我去吧。”
“没事，我活动活动。”
维刚拿起电动车钥匙 —— 电动车是他从电子厂带回来的旧车，电池不太好，启动的时候得蹬几下。
他骑上车，慢慢出了村。
路上的泥己经干了，留下一道道车辙。
路边的玉米长高了，叶子绿油油的，有村民在田里除草，看见维刚，都跟他打招呼：“维刚，好点了？”
“刚子，头发咋白了？
别太愁了。”
维刚点点头，没说话。
他骑着车，风吹在脸上，有点凉，眼睛还是隐隐作痛，但比早上好多了。
快到镇上的时候，要经过青水河的桥。
刚到桥头，就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妞妞！
我的妞妞！
救命啊！
有人能帮帮我吗？”
维刚心里一紧，赶紧停下车，往河边跑。
维刚踩着没过脚踝的泥，一步一滑地往鱼塘挪。
塘边的野草被雨压得弯了腰，露出之前清塘时留下的破烂：几截没收拾干净的渔网挂在石头上，抽水机的电线还卷在岸边老槐树根下。
那是他一周前满心欢喜买回来的家当，现在瞅着，倒像一堆笑话他的破烂玩意儿。
他蹲下来，手指头插进冰凉的泥里，摸出一颗田螺 —— 跟上次捞鱼时摸的一样小。
“鱼呢？”
他对着鱼塘嘟囔，声音被雨声吞得没剩多少，“满仓哥说的几万条鱼，咋就没影了？”
风裹着雨丝打在脸上，疼得他眯起眼。
脑子里忍不住回想以前的事：电子厂车间里那盏晃眼的白炽灯，他坐在流水线上拧螺丝，手指头磨得全是茧子，半夜饿了就啃凉馒头，就着自来水往下咽；他爹灵位前的香灰落了一层，他跪着发誓 “混出个人样再回来”；签合同那天，陈满仓数钱时嘴角翘得老高，村民们围着看的眼神，还有妈当时掉在地上的碗筷 —— 碎成好几瓣，就跟他现在的日子一样，烂透了。
“我咋就这么傻？”
他抬手拍了下自己的头，掌心沾了泥，糊在额头上。
雨下得更大了，远处的山坡藏在雾里，荔枝树的影子模模糊糊，连空气里的稻香味都变苦了。
他干脆坐在塘边的草垛上，草垛被雨浇得又湿又软，硌得屁股疼，可他不想动 —— 动了又能去哪儿？
回家看妈的眼泪？
去村里听那些 “早知道会这样” 的闲话？
还是再去找陈满仓，看他那副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的无赖样？
天慢慢黑透了，村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来，透过雨雾，跟远处的星星似的，忽明忽暗。
偶尔有狗叫传来，还有村民家的烟囱冒出淡淡的烟 —— 那是做晚饭的味儿。
维刚的肚子 “咕噜” 叫了一声，他这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就喝了半碗妈熬的粥。
可他没胃口，一想到吃饭，就想起在厂里攒钱的日子，顿顿都省着过，连十块钱一包的红双喜都舍不得多抽。
现在倒好，十万块钱扔进去，连条像样的鱼都没看着。
到了半夜，雨小了点，变成毛毛雨，气温降得更低，维刚开始打哆嗦，牙齿 “咯咯” 响，脑子也晕乎乎的。
他靠在草垛上，眼睛半睁着，瞅着鱼塘的水面，好像看见水里有鱼在游 —— 一群一群的，有草鱼，有鲢鳙，还有他小时候最爱抓的鲫鱼。
他伸手想去摸，结果只摸到一把冰凉的雨水。
“妈，我错了。”
他迷迷糊糊地说，“我不该不听劝，不该瞎折腾……”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一阵脚步声惊醒。
雨己经停了，天刚蒙蒙亮，东边露出点发白的亮光。
走过来的是村东头的李大爷，背着个竹筐，看样子是要去田里摘豆角。
李大爷老远就看见塘边有个人影，走近了才看清是维刚，赶紧跑过来：“维刚？
你咋在这儿待了一整夜？”
维刚想说话，却发不出声，只觉得浑身软得没力气，头重得跟灌了铅似的。
李大爷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哎哟” 一声：“咋这么烫？
你这是烧糊涂了！”
赶紧扶着他，“快起来，我送你回家，你妈肯定急坏了！”
维刚被李大爷半扶半架着站起来，腿一软，差点摔了。
李大爷赶紧喊不远处田里的老周：“老周！
快来搭把手！
维刚发烧了！”
老周扛着锄头跑过来，俩人一起架着维刚往村里走。
泥路还是滑，他们走得慢，维刚的鞋陷在泥里，好几次差点掉，李大爷干脆帮他把鞋拎在手里，光脚踩在凉泥里，自己都没感觉。
快到家门口时，赵桂兰正好从院子里出来，手里拿着维刚的外套，眼睛红红的 —— 一看就是一夜没睡。
看见维刚被人架着回来，她手里的衣服 “啪嗒” 掉在地上，疯了似的跑过来：“刚子！
你咋了？
你吓死妈了！”
她抱着维刚的胳膊，摸到他滚烫的身子，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你昨晚去哪儿了？
妈找了你一晚上啊！”
“妈……” 维刚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头一歪，靠在赵桂兰肩上，晕过去了。
李大爷和老周帮忙把维刚抬到床上，赵桂兰赶紧找了块干净的湿毛巾，敷在他额头上，又跑到村西头把张大夫请来。
张大夫背着个旧药箱，头发花白，进门就摸维刚的脉搏，又量了体温，眉头皱得紧紧的：“烧到三十九度八，受了风寒，再晚来一步就危险了！”
他从药箱里拿出退烧药，又配了几包中药，“先打一针退烧，再把这药熬了喝，每隔两小时换次毛巾，要是还不退，就得送镇医院。”
赵桂兰一个劲点头，看着张大夫给维刚打针，手都在抖。
张大夫走后，她坐在床边守着维刚，一夜没合眼。
维刚烧得说胡话，一会儿喊 “鱼呢”，一会儿喊 “十万块”，一会儿又喊 “妈，我错了”。
赵桂兰一边给他换毛巾，一边掉眼泪：“刚子，妈不怪你，钱没了咱再赚，你可不能有事啊……”第二天中午，维刚的烧终于退了点。
他睁开眼，看见妈坐在床边，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下巴上冒出了胡茬，头发也乱糟糟的。
“妈……” 他声音哑得厉害。
赵桂兰赶紧凑过来：“刚子，你醒了？
饿不饿？
妈给你熬了小米粥。”
她端来粥，用勺子喂他，维刚喝了两口，没胃口，就放下了。
赵桂兰拿起梳子，想给维刚梳梳头发 —— 他头发好几天没洗，乱得跟鸡窝似的。
梳子刚碰到头发，就掉下来一撮，她仔细一看，那撮头发居然是白的！
心里一揪，赶紧扒开维刚的头发，好家伙，两鬓和头顶都冒出密密麻麻的白头发，跟一夜之间长出来似的，在黑头发里特别显眼。
“刚子…… 你的头发……” 赵桂兰的手一抖，梳子掉在床单上，眼泪又掉下来了，“咋就白了呢？
你才二十多岁啊……”维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指尖碰到那些软软的白头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他掀开被子，走到镜子前 —— 镜子是旧的，边缘掉了漆，里面的人脸色苍白，眼窝陷进去，两鬓斑白，看着跟西十多岁的人似的。
“呵。”
他苦笑一声，“五年的血汗钱没了，头发也白了，我可真有本事。”
接下来的几天，维刚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不想说话，不想动，连手机都懒得碰。
赵桂兰每天给他熬药、做饭，劝他多吃点，他也只是应付着吃几口。
窗外的稻田还是绿的，风一吹，一层一层的浪，可他瞅着，只觉得灰蒙蒙的。
偶尔有村民来探望，李建国拎着一篮鸡蛋来，劝他：“维刚，别钻牛角尖，钱没了还能赚，身体才是本钱。”
王婶也来送过几次菜，说：“刚子，婶知道你难，有啥需要帮忙的，跟婶说。”
维刚只是点头，没力气说话。
他脑子里总想着那个鱼塘，想着那十万块，想着陈满仓的脸。
有时候会想，要是当初没辞职，还在电子厂拧螺丝，现在是不是己经攒够盖房子的钱了？
要是当初听妈的话，没包这个鱼塘，是不是头发就不会白？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只能躺着，任由绝望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这天早上，维刚醒得早。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床单上，暖乎乎的。
他睁开眼，突然觉得眼睛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得他 “嘶” 了一声。
他用手揉了揉，手指头碰到眼角，沾到点温热的东西 —— 拿起来一看，是血！
眼角居然流出血印子了！
“咋回事？”
他慌了，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到院子里的压水井边。
他压下手柄，清水 “哗哗” 流出来，用手捧着水往眼睛上泼。
清凉的水流过眼睛，疼痛感慢慢轻了点。
他对着水缸里的水瞅了瞅，眼角的血印子还在，眼睛里满是红血丝，跟哭了一场似的。
“难道是发烧烧的？”
他心里犯嘀咕，没太在意，只觉得可能是病还没好透。
赵桂兰从厨房出来，看见他在水井边，赶紧过来：“刚子，你咋起来了？
眼睛咋了？”
“没事妈，就是有点疼，洗了洗就好了。”
维刚说，“家里没菜了吧？
我去镇上买点。”
赵桂兰想拦他：“你身子还没好，我去吧。”
“没事，我活动活动。”
维刚拿起电动车钥匙 —— 电动车是他从电子厂带回来的旧车，电池不太好，启动的时候得蹬几下。
他骑上车，慢慢出了村。
路上的泥己经干了，留下一道道车辙。
路边的玉米长高了，叶子绿油油的，有村民在田里除草，看见维刚，都跟他打招呼：“维刚，好点了？”
“刚子，头发咋白了？
别太愁了。”
维刚点点头，没说话。
他骑着车，风吹在脸上，有点凉，眼睛还是隐隐作痛，但比早上好多了。
快到镇上的时候，要经过青水河的桥。
刚到桥头，就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妞妞！
我的妞妞！
救命啊！
有人能帮帮我吗？”
维刚心里一紧，赶紧停下车，往河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