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遇漾
第4章 江砚辞，你到底想干什么
重新回到休息室，苏漾刚把妈妈催相亲的微信设成未读，手机就响了一声，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只有简短一句：“明早九点录音，别迟到。”
她盯着屏幕愣了愣——这时间是昨天定好的，他偏要再提醒一遍。
指尖还没离开屏幕，又一条短信进来：“楼下便利店的热牛奶，再不吃就凉了。”
苏漾走到窗边往下看，江砚辞的车正停在路边，他坐在驾驶座上，侧脸对着窗户，没看她这边，只有指尖夹着的烟在夜色里亮了点微光。
她想起刚才开门时，他把牛奶塞过来就转身，只留下一句“助理多买的，别浪费”，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她没回短信，拎着牛奶去了，刚把牛奶倒进杯子，手机又震了。
这次是江砚辞的微信——他们重逢后只加了工作微信，聊天记录里全是录音时间和脚本修改意见。
他发了个文件过来，备注是“角色情绪补充”。
苏漾点开，里面是比之前更细致的标注，甚至把她上次试音时没处理好的几个气音节点标了红，旁边还附了行小字：“参考《雾城》里林微的处理方式，别硬扯嗓子。”
《雾城》是她去年配的剧，当时没多少人关注，他却连这种细节都记得。
她犹豫了一下，发了句“谢谢江总”过去。
过了好几分钟，才收到回复，只有冷冰冰的两个字：“公事。”
苏漾握着手机笑了笑，刚放下，妈妈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次语气更急：“漾漾，我跟张阿姨说好了，周末下午两点，就在你家附近的咖啡馆，你必须去！”
她敷衍着应下来，挂了电话转身，却看见手机屏幕亮着——江砚辞又发了条微信，还是简短的一句：“周末下午录音室设备检修，改到上午。”
苏漾盯着这句话，忽然反应过来——下午两点的相亲，和上午的录音，根本不冲突。
他分明是知道了什么，却偏要找个“公事”的借口，连一句“别去相亲”都不肯首说。
所以他到底什么意思啊，苏漾有点搞不懂，也不想继续想了，拿了包准备离开了公司。
周末上午的录音棚很安静，苏漾刚戴好耳机，就看见江砚辞推门进来。
他穿着黑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手里拿着个文件夹，径首走到调音台旁坐下，没看她，只对录音师说：“先试第三段，她上次这里的气音还是飘。”
苏漾按他说的开始试音，念到角色委屈到哽咽的台词时，余光瞥见他指尖在调音台上轻轻敲了敲，像是在跟着找节奏。
录完一段，他没抬头，声音透过麦克风传过来，语气没什么温度：“最后那句‘我没怪你’，尾音收得太急，要带点没说透的软劲，不是让你断得像赌气。”
苏漾点点头，重新调整状态。
中途江砚辞走了出去，给助理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些事又进去了回到录音棚，江砚辞己经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手里翻着她的台词本，指尖在某页停顿了一下，又很快翻过去。
苏漾走过去，刚想拿台词本，他却先一步递过来，语气依旧冷淡：“下午没事的话，把后面几段台词再顺一遍，别到时候又卡壳。”
苏漾接过本子，看见刚才他停顿的那页，正是她标注了“周末下午有空”的地方——那是她之前随手写的，没来得及擦掉。
他分明看见了，却还是没提相亲的事，只找了个“顺台词”的借口。
她没说什么，重新戴上耳机。
录音结束时，江砚辞先起身走了，走到门口又停下，没回头，只留下一句：“路上开车慢点，下午别到处跑，浪费时间。”
苏漾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手里还攥着台词本，有点不明白江砚辞的做法。
苏漾攥着手机站在咖啡馆门口，妈妈十分钟前还发来微信催她“别迟到，张阿姨己经到了”。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刚扫到角落里妈妈的身影，手机就震了一下——是江砚辞的微信，只有简短一句：“下午录音的备份文件，助理发你邮箱了，记得查收。”
她盯着屏幕愣了愣，这时间发工作消息，未免太刻意。
指尖刚要回复，就被妈妈招手叫了过去。
张阿姨身边坐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正是介绍的那位医生，笑着起身跟她打招呼：“苏小姐，久等了。”
苏漾坐下，刚要开口，手机又震了。
还是江砚辞，这次是条短信：“备份文件里有上次试音的修改建议，别漏看了。”
她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余光瞥见妈妈和张阿姨交换了个眼神，显然是注意到了她频繁看手机。
她赶紧把手机调成静音，勉强扯出笑跟医生聊天，话题却总绕不开工作——医生说医院的事，她说录音棚的事，没聊几句就冷了场。
正尴尬着，服务员端来三杯咖啡，却多放了一杯在她手边。
“这是……”苏漾刚想问，就听见服务员说：“这位小姐，刚才有位先生让我给您加的，说您喜欢喝低糖拿铁。”
她心里咯噔一下，抬头往门口看，却只看见来往的客人。
妈妈凑过来小声问：“是你朋友吗？”
苏漾摇摇头，心里却乱了——除了江砚辞，没人知道她喝咖啡只喝低糖拿铁。
她端起那杯咖啡，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忽然想起早上录音时，他盯着她的咖啡杯皱了眉：“全糖的太腻，喝多了嗓子甜得发紧，你就不能换低糖的？”
当时她没在意，现在想来，他居然记在了心里。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单纯的关心，还是不想让她好好相亲？
苏漾搅着咖啡，没心思再跟医生说话，满脑子都是江砚辞的举动——发工作消息打断她，偷偷给她加咖啡，却连面都不肯露，连一句“别相亲”都不肯说。
聊了没半小时，医生接了个电话，抱歉地说医院有急诊要先走。
妈妈和张阿姨留他吃饭，他也婉拒了。
送走医生，张阿姨叹了口气：“这孩子是忙，不过人看着挺靠谱的。”
妈妈也跟着说：“是啊，你要是觉得行，下次再约出来聊聊。”
苏漾敷衍着应下来，心里却全是疑惑。
刚走出咖啡馆，手机又震了，还是江砚辞的短信：“备份文件看完了吗？
有不懂的地方，明天录音时问我。”
她站在路边，看着这条短信，忽然觉得有点累。
他总是这样，用最冷淡的语气做最刻意的事，把关心藏在工作的壳里，让她猜不透到底是公事，还是私事。
她攥着手机，犹豫了半天，终究没问出口，只回了句：“知道了，江总。”
没等她放下手机，就看见不远处的路边停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车窗半降，江砚辞坐在驾驶座上，侧脸对着她，没看过来，却在她抬头的瞬间，缓缓发动了车子，很快消失在车流里。
苏漾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那杯没喝完的低糖拿铁。
咖啡的温度透过纸杯传过来，暖得她指尖发麻，心里却像裹了层雾——江砚辞，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盯着屏幕愣了愣——这时间是昨天定好的，他偏要再提醒一遍。
指尖还没离开屏幕，又一条短信进来：“楼下便利店的热牛奶，再不吃就凉了。”
苏漾走到窗边往下看，江砚辞的车正停在路边，他坐在驾驶座上，侧脸对着窗户，没看她这边，只有指尖夹着的烟在夜色里亮了点微光。
她想起刚才开门时，他把牛奶塞过来就转身，只留下一句“助理多买的，别浪费”，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她没回短信，拎着牛奶去了，刚把牛奶倒进杯子，手机又震了。
这次是江砚辞的微信——他们重逢后只加了工作微信，聊天记录里全是录音时间和脚本修改意见。
他发了个文件过来，备注是“角色情绪补充”。
苏漾点开，里面是比之前更细致的标注，甚至把她上次试音时没处理好的几个气音节点标了红，旁边还附了行小字：“参考《雾城》里林微的处理方式，别硬扯嗓子。”
《雾城》是她去年配的剧，当时没多少人关注，他却连这种细节都记得。
她犹豫了一下，发了句“谢谢江总”过去。
过了好几分钟，才收到回复，只有冷冰冰的两个字：“公事。”
苏漾握着手机笑了笑，刚放下，妈妈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次语气更急：“漾漾，我跟张阿姨说好了，周末下午两点，就在你家附近的咖啡馆，你必须去！”
她敷衍着应下来，挂了电话转身，却看见手机屏幕亮着——江砚辞又发了条微信，还是简短的一句：“周末下午录音室设备检修，改到上午。”
苏漾盯着这句话，忽然反应过来——下午两点的相亲，和上午的录音，根本不冲突。
他分明是知道了什么，却偏要找个“公事”的借口，连一句“别去相亲”都不肯首说。
所以他到底什么意思啊，苏漾有点搞不懂，也不想继续想了，拿了包准备离开了公司。
周末上午的录音棚很安静，苏漾刚戴好耳机，就看见江砚辞推门进来。
他穿着黑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手里拿着个文件夹，径首走到调音台旁坐下，没看她，只对录音师说：“先试第三段，她上次这里的气音还是飘。”
苏漾按他说的开始试音，念到角色委屈到哽咽的台词时，余光瞥见他指尖在调音台上轻轻敲了敲，像是在跟着找节奏。
录完一段，他没抬头，声音透过麦克风传过来，语气没什么温度：“最后那句‘我没怪你’，尾音收得太急，要带点没说透的软劲，不是让你断得像赌气。”
苏漾点点头，重新调整状态。
中途江砚辞走了出去，给助理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些事又进去了回到录音棚，江砚辞己经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手里翻着她的台词本，指尖在某页停顿了一下，又很快翻过去。
苏漾走过去，刚想拿台词本，他却先一步递过来，语气依旧冷淡：“下午没事的话，把后面几段台词再顺一遍，别到时候又卡壳。”
苏漾接过本子，看见刚才他停顿的那页，正是她标注了“周末下午有空”的地方——那是她之前随手写的，没来得及擦掉。
他分明看见了，却还是没提相亲的事，只找了个“顺台词”的借口。
她没说什么，重新戴上耳机。
录音结束时，江砚辞先起身走了，走到门口又停下，没回头，只留下一句：“路上开车慢点，下午别到处跑，浪费时间。”
苏漾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手里还攥着台词本，有点不明白江砚辞的做法。
苏漾攥着手机站在咖啡馆门口，妈妈十分钟前还发来微信催她“别迟到，张阿姨己经到了”。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刚扫到角落里妈妈的身影，手机就震了一下——是江砚辞的微信，只有简短一句：“下午录音的备份文件，助理发你邮箱了，记得查收。”
她盯着屏幕愣了愣，这时间发工作消息，未免太刻意。
指尖刚要回复，就被妈妈招手叫了过去。
张阿姨身边坐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正是介绍的那位医生，笑着起身跟她打招呼：“苏小姐，久等了。”
苏漾坐下，刚要开口，手机又震了。
还是江砚辞，这次是条短信：“备份文件里有上次试音的修改建议，别漏看了。”
她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余光瞥见妈妈和张阿姨交换了个眼神，显然是注意到了她频繁看手机。
她赶紧把手机调成静音，勉强扯出笑跟医生聊天，话题却总绕不开工作——医生说医院的事，她说录音棚的事，没聊几句就冷了场。
正尴尬着，服务员端来三杯咖啡，却多放了一杯在她手边。
“这是……”苏漾刚想问，就听见服务员说：“这位小姐，刚才有位先生让我给您加的，说您喜欢喝低糖拿铁。”
她心里咯噔一下，抬头往门口看，却只看见来往的客人。
妈妈凑过来小声问：“是你朋友吗？”
苏漾摇摇头，心里却乱了——除了江砚辞，没人知道她喝咖啡只喝低糖拿铁。
她端起那杯咖啡，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忽然想起早上录音时，他盯着她的咖啡杯皱了眉：“全糖的太腻，喝多了嗓子甜得发紧，你就不能换低糖的？”
当时她没在意，现在想来，他居然记在了心里。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单纯的关心，还是不想让她好好相亲？
苏漾搅着咖啡，没心思再跟医生说话，满脑子都是江砚辞的举动——发工作消息打断她，偷偷给她加咖啡，却连面都不肯露，连一句“别相亲”都不肯说。
聊了没半小时，医生接了个电话，抱歉地说医院有急诊要先走。
妈妈和张阿姨留他吃饭，他也婉拒了。
送走医生，张阿姨叹了口气：“这孩子是忙，不过人看着挺靠谱的。”
妈妈也跟着说：“是啊，你要是觉得行，下次再约出来聊聊。”
苏漾敷衍着应下来，心里却全是疑惑。
刚走出咖啡馆，手机又震了，还是江砚辞的短信：“备份文件看完了吗？
有不懂的地方，明天录音时问我。”
她站在路边，看着这条短信，忽然觉得有点累。
他总是这样，用最冷淡的语气做最刻意的事，把关心藏在工作的壳里，让她猜不透到底是公事，还是私事。
她攥着手机，犹豫了半天，终究没问出口，只回了句：“知道了，江总。”
没等她放下手机，就看见不远处的路边停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车窗半降，江砚辞坐在驾驶座上，侧脸对着她，没看过来，却在她抬头的瞬间，缓缓发动了车子，很快消失在车流里。
苏漾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那杯没喝完的低糖拿铁。
咖啡的温度透过纸杯传过来，暖得她指尖发麻，心里却像裹了层雾——江砚辞，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