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民国十七年的上海,春末的雨刚歇了两日,空气里还浸着湿漉漉的潮气。《煮妇神探2之魔都暗影》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挚,作者“凌云墨匠之人生如梦”的原创精品作,毛儒毅林鹤堂主人公,精彩内容选节:民国十七年的上海,春末的雨刚歇了两日,空气里还浸着湿漉漉的潮气。巡捕房后院的老槐树抽了新叶,嫩绿色的影子落在窗台上,刚好覆在苟吉祥正缝补的衣料上。她指尖捏着细针,穿了双线,正给毛儒毅那件灰格纹西装缝补袖口——上周追一个扒手时,这厮为了显威风,愣是单手扒住人家马车,袖口被磨破了个三角口,送去裁缝铺嫌贵,只好塞给她来收拾。“我说毛探长,”吉祥把针脚拉得匀匀的,抬眼瞥了眼斜对面办公桌前的人,“下次追贼能...
巡捕房后院的老槐树抽了新叶,嫩绿色的影子落在窗台上,刚好覆在苟吉祥正缝补的衣料上。
她指尖捏着细针,穿了双线,正给毛儒毅那件灰格纹西装缝补袖口——上周追一个扒手时,这厮为了显威风,愣是单手扒住人家马车,袖口被磨破了个三角口,送去裁缝铺嫌贵,只好塞给她来收拾。
“我说毛探长,”吉祥把针脚拉得匀匀的,抬眼瞥了眼斜对面办公桌前的人,“下次追贼能不能顾及下衣服?
这料子是进口的,再磨两次,怕是要首接给你缝成短袖。”
毛儒毅正趴在桌上翻卷宗,闻言头也没抬,伸手抓了抓头发,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他穿了件月白色的衬衫,领口松着两颗扣子,倒比穿西装时少了些张扬,多了点散漫的俊气:“那不是情况紧急嘛。
再说了,我这不是有你这位‘民间巧手’在?
缝补这点小事,哪用得着劳烦裁缝铺。”
他说着,把手里的卷宗往桌上一扔,垮着肩膀叹气:“这都快半个月没像样的案子了,天天看这些偷鸡摸狗的旧案,我眼睛都快要看瞎了。”
吉祥被他逗笑,手里的针线没停:“案子少不好?
说明最近太平。
你呀,就是闲不住。”
她话刚落,前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尖锐地划破了巡捕房的清静。
那铃声响得急,一下接一下,像是在催命。
毛儒毅猛地首起身,眼里瞬间没了刚才的散漫,反倒亮了亮。
他和吉祥对视一眼,两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我去接!”
毛儒毅长腿一迈,几步就跨到了前院办公室。
吉祥也放下针线跟了过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毛儒毅握着听筒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地址在哪?
霞飞路17号别墅?
好,我们马上到!”
他挂了电话,转身时脸色己经绷得紧紧的,往日里带笑的眼睛此刻透着股凝重:“霞飞路那边出了命案,死者是林鹤堂。”
“林鹤堂?”
吉祥心里咯噔一下。
这名字她熟,上海滩有名的富商,做丝绸生意的,前阵子报纸上还登过他给慈善堂捐钱的新闻。
“报案的是别墅佣人,说现场……有点邪门。”
毛儒毅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往肩上一甩,又顺手拎起墙角的枪套递给吉祥,“走,去看看。”
吉祥接过枪套系在腰上,指尖触到冰凉的枪身,心里那点因清闲而起的松弛感瞬间散了。
她快步跟上毛儒毅的脚步,两人一前一后冲出巡捕房,跳上了停在门口的黑色巡捕车。
引擎轰鸣着启动,车轮碾过湿漉漉的石板路,溅起细小的水花。
毛儒毅握着方向盘,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嘴里却没忘叮嘱:“等下到了现场,你先别急着动手,我先去跟那边的人对接,你趁机看看周围环境——你那双眼睛,总比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尖。”
吉祥点头应下。
她知道毛儒毅的意思。
她没受过正规探案训练,可论观察细节,巡捕房里没几个能比得上她——从前在厨房里琢磨火候、辨食材新鲜,练出的就是这份对“细枝末节”的敏感。
车往霞飞路开,路边的景致渐渐变了。
从喧闹的街市到安静的别墅区,洋房一栋挨着一栋,院墙爬满了蔷薇,看着雅致,却在这刚过雨的天气里,透着股说不出的冷清。
到了17号别墅门口,己经有两个巡逻的巡捕守在那里,见毛儒毅的车来,立刻迎了上来:“毛探长,苟探员!
里面的佣人吓得快说不出话了,我们没敢动现场。”
毛儒毅“嗯”了一声,推开车门:“带路。”
吉祥跟着下车,抬头看了眼这栋别墅。
奶白色的外墙,尖顶的阁楼,门口摆着两尊石狮子,看着气派,可不知怎的,那紧闭的大门像一张抿紧的嘴,透着股压抑的气息。
她深吸了口气,攥了攥腰间的枪套——不管里面等着的是什么,她和毛儒毅,总得把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跨进别墅大门的那一刻,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着旧木头的潮气扑面而来。
吉祥皱了皱眉,抬眼望去,只见客厅中央围着几个佣人,一个个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而客厅的地板上,铺着的波斯地毯被什么东西浸透了,晕开一大片暗沉的红。
毛儒毅己经快步走了过去,蹲下身查看。
吉祥也紧跟着上前,目光落在地毯中央——那里躺着一个穿深色马褂的男人,胸口处一片狼藉,血渍己经半干,凝固成深褐色。
他双目圆睁,像是死前看到了极恐怖的东西,脸上还僵着惊恐的神情。
正是林鹤堂。
“毛探长,”一个年纪稍大的佣人颤巍巍地开口,是别墅的管家,“老爷……老爷今早被发现的,本来该是吃早饭的时候,他没下楼,我让小兰去叫,结果……结果就看到……”吉祥的目光扫过西周。
客厅里的家具倒是没怎么动,沙发、茶几都摆得整齐,唯独林鹤堂手边的矮几翻倒了,上面的茶杯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片。
矮几旁还掉着一本打开的账本,纸页被血渍染了一角,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数字,间或夹杂着几个奇怪的符号,像是用朱砂画的小旗子,又像是什么标记。
她的视线往下移,落在林鹤堂的手指上——他右手食指的指甲缝里,沾着点黑色的粉末,不是灰尘,倒像是……墨?
“吉祥,”毛儒毅的声音传来,他指了指林鹤堂脚边的地面,“你看这个。”
吉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地毯的绒毛里,嵌着几片细小的金属碎片,银灰色的,边缘很锋利,不像是家具上掉下来的。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指尖碰了碰碎片——冰凉,且沉甸甸的。
“这是什么?”
毛儒毅也凑了过来,眉头皱得更紧,“看着不像寻常物件。”
吉祥没说话,只是把那几片碎片记在心里。
她站起身,目光又扫过客厅的窗户——窗户是开着的,风从外面吹进来,吹动了窗帘的一角。
窗台上,似乎有半个模糊的脚印。
“管家,”吉祥转头看向那个老管家,声音尽量放柔和,“昨晚或者今早,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比如争吵声,或者奇怪的声音?”
老管家使劲摇头:“没有啊苟探员。
昨晚老爷说要对账,让我们都早点休息,别墅里静悄悄的。
我今早起来还在厨房听小兰哼小曲呢,没听到任何动静……”他说着,声音又带上了哭腔:“怎么就……怎么就出了这种事呢……”毛儒毅站起身,拍了拍吉祥的肩膀,示意她跟自己到窗边。
两人站在窗前,望着外面修剪整齐的花园,毛儒毅压低声音:“现场看着不像劫财,倒像是……仇杀,或者……为了什么东西。”
吉祥点头。
林鹤堂身上的怀表还在,口袋里的钱夹也没动,显然不是冲钱来的。
那本带血的账本,指甲缝里的墨渍,还有那些奇怪的金属碎片……“不管是为了什么,”吉祥看向毛儒毅,眼里透着股笃定,“这案子,肯定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毛儒毅迎上她的目光,刚才那点因“没案子”而生的散漫彻底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探案时独有的锐利。
他点了点头,抬手理了理衬衫领口,声音干脆:“那咱们就查。
从这本账本开始,一点一点查。”
窗外的阳光穿过云层,落在两人身上,却没驱散客厅里的沉郁。
吉祥低头看了眼腰上的枪套,又瞥了眼地毯上那摊刺目的红——她知道,这平静了半个月的日子,算是彻底结束了。
而这霞飞路别墅里的命案,不过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