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主穿成弃妇后杀疯了
第4章 绸缎庄秘
灵汐手捧账本坐到天明，窗纸上的月色，渐渐被晨光浸透。
她将“南城绸缎庄”页脚的“九”字，拓在宣纸上。
指尖蘸着茶水反复涂抹，墨迹晕开的形状，与瑶池并蒂莲的根系纹路重合。
同心结在腕间持续发烫，沈清辞的记忆碎片，断断续续涌来。
外祖父临终前，指着绸缎庄的方向，嘴唇翕动着说“九……救……”，后面的话被咳声淹没。
“九字号的货，救谁？”
灵汐在纸上画了一个圈，将“南城绸缎庄”，与“九九归元阵”圈在一起。
南极仙翁的冷笑，仿佛还在耳畔，她忽然想起十二仙侍中，排行第九的，正是掌管轮回镜的墨书仙。
窗外传来第一声鸡鸣时，她将拓纸焚成灰烬，灰烬飘落在桃花枝上。
“看来得去会会这绸缎庄了。”
灵汐对着铜镜理了理鬓发，镜中女子眼底的寒星，己淬成了势在必得的锋芒。
绿萼掀帘走进时，手心里攥着一张揉皱的纸条，她的指尖有些发颤。
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不决之色，但还是轻咬朱唇后说道。
“小姐，门房说是绸缎庄伙计塞来的，看字迹倒像是老掌柜的亲随所书。”
纸条上只有潦草几字：“庄中布料账目不对，近月多了几笔‘苏记’支出。”
墨迹边缘洇着水痕，如同是被人攥得太久。
灵汐指尖捻着纸条，同心结忽然微烫，绿萼的心声，如约钻入她的意识。
“必定是苏小姐，又在打嫁妆的主意，这绸缎庄的生意，可是小姐最值钱的陪嫁产业……打主意才好。”
灵汐将纸条凑到烛火边，看着它蜷成焦黑的灰烬。
“总得让她露出尾巴。”
她起身换了一身月白褙子，外头罩了一件石青色比甲，对绿萼道：“备车，去南城绸缎庄。”
（比甲：为无袖、对襟的短外衣，衣身前后分离，腰部以下宽松，长度通常及腰或过腰，便于日常活动。
）绿萼脸都白了：“小姐，昨日刚跟苏小姐闹过，这时候出去，要是被老夫人知道……她会知道的。”
灵汐对着铜镜理了理鬓发，镜中女子眉眼平静。
“但比起宅院里的阴沟，我更想看看，这绸缎庄里藏着什么？”
刚走到垂花门，就见顾母身边的周嬷嬷拦在路中，脸上堆着假笑。
“少夫人，您这是想要去哪？
老夫人刚遣人来说，想请您去正厅说话呢。”
灵汐脚步未停：“有劳嬷嬷回话，我去一趟南城查账，回来后再向母亲请安。”
周嬷嬷脸色一沉，拦得更紧了。
“老夫人说了，女子家抛头露面不成体统，账本的事让账房去便是，哪用得着少夫人亲去？”
同心结微微发烫，灵汐听见她的心声。
“苏小姐果然没说错，这沈清辞就是不安分，一定要拦住她，免得坏了倒卖布料的事！”
“嬷嬷可知‘南城绸缎庄’，每年给顾家缴多少红利？”
灵汐忽然止步，目光落在周嬷嬷鬓边那支银簪上，簪头上镶的蓝宝石，与沈清辞嫁妆单子里记的，“西洋蓝宝石一支”一模一样。
周嬷嬷一愣：“这……三千两白银，够顾府上下嚼用半年。”
灵汐语气平淡。
“如今账目出了错，我这个少夫人不去查，难不成要等亏空了，让母亲掏出自己的私房钱，来弥补其中的亏空？”
她往前迈了半步，周嬷嬷不由自主地退了退。
“还是说。”
灵汐目光扫过那支银簪。
“嬷嬷觉得，顾家的产业，不如您鬓角边这支簪子金贵？”
周嬷嬷脸色瞬间惨白，慌忙低下头：“老奴不敢。”
灵汐没再理她，径首上了马车。
车帘放下时，她看见苏婉儿站在抄手游廊尽头，正往这边张望，见她看来，立刻缩了回去，如同一只受惊后的耗子。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绿萼掀开车帘一角，小声道。
“小姐，周嬷嬷的簪子……是我沈清辞的嫁妆。”
灵汐指尖敲着膝盖。
“苏婉儿的手，比我想象中伸得更长。”
同心结忽然发烫，这次却不是谁的心声，而是一幅幅模糊场景和对话。
竟是沈清辞十三岁那年，她抱着一匹云锦在对着绿萼笑。
“这是外祖父送我的及笄礼，等嫁了人就做一件新衣裳……”画面里的云锦，与账本上的“南城绸缎庄”，记载的贡品云锦一模一样。
画面碎得像玻璃碴，灵汐心口一阵抽痛。
她按住同心结，结体泛着淡淡的金光，比昨日又亮了一些。
“小姐，您没事吧？”
绿萼担忧地看着她。
“无妨。”
灵汐深吸一口气。
“到了绸缎庄，你去跟账房说，要查看近三个月的进出货记录，特别是标着‘苏记’的单子。”
绿萼刚应下，马车忽然猛地一停，车夫在外头惊呼：“不好，路上有钉子！”
车帘被狂风掀起，灵汐看见路边草丛里闪过一个灰影，像是苏婉儿身边的小丫鬟。
她没动声色，只对车夫道：“绕条路，继续走。”
车夫哆哆嗦嗦地应了声，马车重新启动时，灵汐听见绿萼牙齿打颤的心声。
“是苏小姐，一定是她想拦我们，小姐太镇定了……可我还是怕……”她伸手拍了拍绿萼的手背，触感温凉，让绿萼莫名安定了些。
半个时辰后，绸缎庄的黑漆大门，出现在她们的眼前。
掌柜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见了灵汐，脸上的肉，堆成褶子。
“少夫人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啊！”
灵汐没心思跟他虚与委蛇，首接道：“把账本拿来。”
掌柜的眼神闪了闪，支支吾吾道：“账本……前日被雨水打湿，正在晾晒呢……是吗？”
灵汐走到柜台前，指尖划过一本摊开的账册。
“可我怎么看着，这一本就是今年的流水呢？”
掌柜的脸色瞬间变了。
灵汐翻开账册，目光在“苏记布庄取走云锦三匹”，那一行停住，墨迹颜色比别处深，显然是后填的，旁边还沾着一点极淡的脂粉印。
同心结忽然滚烫，她听见掌柜的心声。
“苏小姐说只要瞒过今日，就给我二十两……这沈清辞怎么突然较真起来了？”
“苏记布庄？”
灵汐抬眼。
“我何时允过他们，取走我的嫁妆云锦？”
掌柜的舌头打了结：“这……是苏小姐说……说少夫人您应允了的，让她先来取货，回头再补单子……哦？”
灵汐挑眉。
“我倒不知，我沈清辞的嫁妆，何时轮到苏小姐做主了？”
绿萼在一旁补充：“小姐的云锦，可是外祖父特意留的贡品，账上记着‘非正用不得动’！”
“绿萼。”
灵汐合上账册。
“去后院看看库房，特别是放云锦的地方。”
掌柜的慌忙拦着：“少夫人使不得，后院杂乱，哪能让您屈尊……让开。”
灵汐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掌柜的被她眼神慑住，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
后院库房果然锁着，绿萼正想去找钥匙，灵汐却发现锁芯有撬动的痕迹，像是刚被人动过。
她示意绿萼让开，屈指在锁上轻叩（不过是凡人巧劲），锁芯传出“咔哒”一声响。
“开了。”
绿萼愣愣的看着，保持小嘴微张的吃惊神情，木讷的跟在灵汐身后。
库房里堆着如山的绸缎，最里头的云锦明显少了几匹，剩下的布料边角，还沾着和账册上一样的脂粉印。
“小姐你看！”
回神后的绿萼，从一堆布料下翻出一个木牌，上面刻着一个“苏”字。
“这是苏记布庄的标记！”
灵汐捏着木牌，指尖冰凉。
同心结烫得如同是一块烙铁，沈清辞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上次更清晰。
“那是外祖父留于我的云锦……她怎么敢……”原来苏婉儿不仅偷了首饰，还勾结绸缎庄的掌柜，倒卖她的嫁妆布料。
那些云锦是沈清辞外祖父生前，特意为她所留下的嫁妆，如今却成了苏婉儿讨好旁人的工具。
“少夫人，不好了！”
伙计慌慌张张跑进来。
“苏小姐带着周嬷嬷来了，说是要查咱们庄里，有没有私藏她的东西！”
灵汐将木牌塞进袖中，刚走到门口，就见苏婉儿扶着周嬷嬷走来，脸上还挂着无辜的笑。
“表姐，我听周嬷嬷说你在查账？
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我来帮你一起找找呀。”
她眼角余光扫过库房，看见那一堆云锦时，笑容僵了一瞬，又很快化开。
“表姐的嫁妆可真丰厚，不像我，只有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灵汐忽然笑了，只是那笑意只浮于表面。
“苏小姐有心了。”
她转身对掌柜道。
“把给苏记布庄的出货单据，全都找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动我沈清辞的东西。”
苏婉儿脸色一白，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表姐这是做什么？
难不成怀疑表妹我？”
“是不是怀疑，看了单子便知。”
灵汐目光落在她鬓角边的珠花上，那珠花的花蕊里，还沾着点云锦金线，正是沈清辞嫁妆里，那批云锦所独有的缠枝纹金线。
同心结烫得宛如一团火，结体的绯红色深了几分，隐约有金纹即将显形的迹象，这股陌生的怒意，让她心口泛起熟悉的寒痛。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对于这深宅里的龌龊，她要一点一点的全给翻出来。
她将“南城绸缎庄”页脚的“九”字，拓在宣纸上。
指尖蘸着茶水反复涂抹，墨迹晕开的形状，与瑶池并蒂莲的根系纹路重合。
同心结在腕间持续发烫，沈清辞的记忆碎片，断断续续涌来。
外祖父临终前，指着绸缎庄的方向，嘴唇翕动着说“九……救……”，后面的话被咳声淹没。
“九字号的货，救谁？”
灵汐在纸上画了一个圈，将“南城绸缎庄”，与“九九归元阵”圈在一起。
南极仙翁的冷笑，仿佛还在耳畔，她忽然想起十二仙侍中，排行第九的，正是掌管轮回镜的墨书仙。
窗外传来第一声鸡鸣时，她将拓纸焚成灰烬，灰烬飘落在桃花枝上。
“看来得去会会这绸缎庄了。”
灵汐对着铜镜理了理鬓发，镜中女子眼底的寒星，己淬成了势在必得的锋芒。
绿萼掀帘走进时，手心里攥着一张揉皱的纸条，她的指尖有些发颤。
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不决之色，但还是轻咬朱唇后说道。
“小姐，门房说是绸缎庄伙计塞来的，看字迹倒像是老掌柜的亲随所书。”
纸条上只有潦草几字：“庄中布料账目不对，近月多了几笔‘苏记’支出。”
墨迹边缘洇着水痕，如同是被人攥得太久。
灵汐指尖捻着纸条，同心结忽然微烫，绿萼的心声，如约钻入她的意识。
“必定是苏小姐，又在打嫁妆的主意，这绸缎庄的生意，可是小姐最值钱的陪嫁产业……打主意才好。”
灵汐将纸条凑到烛火边，看着它蜷成焦黑的灰烬。
“总得让她露出尾巴。”
她起身换了一身月白褙子，外头罩了一件石青色比甲，对绿萼道：“备车，去南城绸缎庄。”
（比甲：为无袖、对襟的短外衣，衣身前后分离，腰部以下宽松，长度通常及腰或过腰，便于日常活动。
）绿萼脸都白了：“小姐，昨日刚跟苏小姐闹过，这时候出去，要是被老夫人知道……她会知道的。”
灵汐对着铜镜理了理鬓发，镜中女子眉眼平静。
“但比起宅院里的阴沟，我更想看看，这绸缎庄里藏着什么？”
刚走到垂花门，就见顾母身边的周嬷嬷拦在路中，脸上堆着假笑。
“少夫人，您这是想要去哪？
老夫人刚遣人来说，想请您去正厅说话呢。”
灵汐脚步未停：“有劳嬷嬷回话，我去一趟南城查账，回来后再向母亲请安。”
周嬷嬷脸色一沉，拦得更紧了。
“老夫人说了，女子家抛头露面不成体统，账本的事让账房去便是，哪用得着少夫人亲去？”
同心结微微发烫，灵汐听见她的心声。
“苏小姐果然没说错，这沈清辞就是不安分，一定要拦住她，免得坏了倒卖布料的事！”
“嬷嬷可知‘南城绸缎庄’，每年给顾家缴多少红利？”
灵汐忽然止步，目光落在周嬷嬷鬓边那支银簪上，簪头上镶的蓝宝石，与沈清辞嫁妆单子里记的，“西洋蓝宝石一支”一模一样。
周嬷嬷一愣：“这……三千两白银，够顾府上下嚼用半年。”
灵汐语气平淡。
“如今账目出了错，我这个少夫人不去查，难不成要等亏空了，让母亲掏出自己的私房钱，来弥补其中的亏空？”
她往前迈了半步，周嬷嬷不由自主地退了退。
“还是说。”
灵汐目光扫过那支银簪。
“嬷嬷觉得，顾家的产业，不如您鬓角边这支簪子金贵？”
周嬷嬷脸色瞬间惨白，慌忙低下头：“老奴不敢。”
灵汐没再理她，径首上了马车。
车帘放下时，她看见苏婉儿站在抄手游廊尽头，正往这边张望，见她看来，立刻缩了回去，如同一只受惊后的耗子。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绿萼掀开车帘一角，小声道。
“小姐，周嬷嬷的簪子……是我沈清辞的嫁妆。”
灵汐指尖敲着膝盖。
“苏婉儿的手，比我想象中伸得更长。”
同心结忽然发烫，这次却不是谁的心声，而是一幅幅模糊场景和对话。
竟是沈清辞十三岁那年，她抱着一匹云锦在对着绿萼笑。
“这是外祖父送我的及笄礼，等嫁了人就做一件新衣裳……”画面里的云锦，与账本上的“南城绸缎庄”，记载的贡品云锦一模一样。
画面碎得像玻璃碴，灵汐心口一阵抽痛。
她按住同心结，结体泛着淡淡的金光，比昨日又亮了一些。
“小姐，您没事吧？”
绿萼担忧地看着她。
“无妨。”
灵汐深吸一口气。
“到了绸缎庄，你去跟账房说，要查看近三个月的进出货记录，特别是标着‘苏记’的单子。”
绿萼刚应下，马车忽然猛地一停，车夫在外头惊呼：“不好，路上有钉子！”
车帘被狂风掀起，灵汐看见路边草丛里闪过一个灰影，像是苏婉儿身边的小丫鬟。
她没动声色，只对车夫道：“绕条路，继续走。”
车夫哆哆嗦嗦地应了声，马车重新启动时，灵汐听见绿萼牙齿打颤的心声。
“是苏小姐，一定是她想拦我们，小姐太镇定了……可我还是怕……”她伸手拍了拍绿萼的手背，触感温凉，让绿萼莫名安定了些。
半个时辰后，绸缎庄的黑漆大门，出现在她们的眼前。
掌柜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见了灵汐，脸上的肉，堆成褶子。
“少夫人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啊！”
灵汐没心思跟他虚与委蛇，首接道：“把账本拿来。”
掌柜的眼神闪了闪，支支吾吾道：“账本……前日被雨水打湿，正在晾晒呢……是吗？”
灵汐走到柜台前，指尖划过一本摊开的账册。
“可我怎么看着，这一本就是今年的流水呢？”
掌柜的脸色瞬间变了。
灵汐翻开账册，目光在“苏记布庄取走云锦三匹”，那一行停住，墨迹颜色比别处深，显然是后填的，旁边还沾着一点极淡的脂粉印。
同心结忽然滚烫，她听见掌柜的心声。
“苏小姐说只要瞒过今日，就给我二十两……这沈清辞怎么突然较真起来了？”
“苏记布庄？”
灵汐抬眼。
“我何时允过他们，取走我的嫁妆云锦？”
掌柜的舌头打了结：“这……是苏小姐说……说少夫人您应允了的，让她先来取货，回头再补单子……哦？”
灵汐挑眉。
“我倒不知，我沈清辞的嫁妆，何时轮到苏小姐做主了？”
绿萼在一旁补充：“小姐的云锦，可是外祖父特意留的贡品，账上记着‘非正用不得动’！”
“绿萼。”
灵汐合上账册。
“去后院看看库房，特别是放云锦的地方。”
掌柜的慌忙拦着：“少夫人使不得，后院杂乱，哪能让您屈尊……让开。”
灵汐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掌柜的被她眼神慑住，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
后院库房果然锁着，绿萼正想去找钥匙，灵汐却发现锁芯有撬动的痕迹，像是刚被人动过。
她示意绿萼让开，屈指在锁上轻叩（不过是凡人巧劲），锁芯传出“咔哒”一声响。
“开了。”
绿萼愣愣的看着，保持小嘴微张的吃惊神情，木讷的跟在灵汐身后。
库房里堆着如山的绸缎，最里头的云锦明显少了几匹，剩下的布料边角，还沾着和账册上一样的脂粉印。
“小姐你看！”
回神后的绿萼，从一堆布料下翻出一个木牌，上面刻着一个“苏”字。
“这是苏记布庄的标记！”
灵汐捏着木牌，指尖冰凉。
同心结烫得如同是一块烙铁，沈清辞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上次更清晰。
“那是外祖父留于我的云锦……她怎么敢……”原来苏婉儿不仅偷了首饰，还勾结绸缎庄的掌柜，倒卖她的嫁妆布料。
那些云锦是沈清辞外祖父生前，特意为她所留下的嫁妆，如今却成了苏婉儿讨好旁人的工具。
“少夫人，不好了！”
伙计慌慌张张跑进来。
“苏小姐带着周嬷嬷来了，说是要查咱们庄里，有没有私藏她的东西！”
灵汐将木牌塞进袖中，刚走到门口，就见苏婉儿扶着周嬷嬷走来，脸上还挂着无辜的笑。
“表姐，我听周嬷嬷说你在查账？
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我来帮你一起找找呀。”
她眼角余光扫过库房，看见那一堆云锦时，笑容僵了一瞬，又很快化开。
“表姐的嫁妆可真丰厚，不像我，只有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灵汐忽然笑了，只是那笑意只浮于表面。
“苏小姐有心了。”
她转身对掌柜道。
“把给苏记布庄的出货单据，全都找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动我沈清辞的东西。”
苏婉儿脸色一白，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表姐这是做什么？
难不成怀疑表妹我？”
“是不是怀疑，看了单子便知。”
灵汐目光落在她鬓角边的珠花上，那珠花的花蕊里，还沾着点云锦金线，正是沈清辞嫁妆里，那批云锦所独有的缠枝纹金线。
同心结烫得宛如一团火，结体的绯红色深了几分，隐约有金纹即将显形的迹象，这股陌生的怒意，让她心口泛起熟悉的寒痛。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对于这深宅里的龌龊，她要一点一点的全给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