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之我摆，还摆
第4章 日常（1）
墨卿坐在椅子上，与张启灵并排发呆。
其实墨卿单纯的就是没事干，发发呆。
黑瞎子望着这两张神情如出一辙的脸，一时竟有些汗颜。
他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在旁边转了三圈，见两人仍像庙里供着的瓷娃娃，眼珠定得快成琉璃珠子黑瞎子终于忍不住，屈指在墨卿旁边的桌沿敲了敲：“我说，二位这是在比赛谁先把空气盯出洞来？”
张启灵眼皮都没抬，墨卿那边却有了点微不可察的动静——不是转头，是睫毛轻轻颤了颤。
黑瞎子啧了声，索性拖过把椅子在两人对面坐下，跷着腿晃悠：“墨卿，你跟小哥学这个可不算本事。
他那是天生自带‘生人勿近’的发呆结界，你这顶多算……嗯，放空的文艺青年？”
墨卿终于动了，侧头看他，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倒像是在认真琢磨他的话：“可能是这里太安静了。”
黑瞎子摸着下巴笑：“安静不好吗？”
这话落了半天，对面两人又没了声息。
张启灵依旧望着墙角，不知在看什么；墨卿则转回头，目光轻飘飘落在桌上的水杯上，杯沿凝着层薄水汽。
黑瞎子忽然觉得这场景有种诡异的和谐。
一个是永远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哑巴张，一个平时就静得像只卡皮巴拉，两人脸上没什么表情，连肩膀随呼吸耸动的频率都差不多。
“得，算我多嘴。”
黑瞎子举手投降，刚想站起来找点事做，却见张启灵忽然起身，走到窗边。
墨卿像被触发了什么开关，也跟着站起来，走到他旁边半步远的地方，一同望向窗外。
窗外只有一棵歪脖子树，几只麻雀在枝头上跳来跳去。
黑瞎子：“……”他认命地掏出手机，对着那两个并排的背影拍了张照，备注：《发呆二人组与围观群众》。
黑瞎子噙着笑看着，见两人还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忽然觉得，或许发呆也是种本事——至少能在这鸡飞狗跳的日子里，寻得片刻安生。
黑瞎子在门口倚了半晌，烟屁股在指间转得溜圆，忽听见屋里有了动静。
不是人动，是窗台上那只空罐头被风刮得滚了半圈，“当啷”一声撞在墙根。
张启灵先动了，弯腰拾起罐头，指尖捏着铁皮边缘转了两圈。
墨卿跟着蹲下来，看他把罐头口捏成个歪歪扭扭的菱形，忽然伸手从口袋里摸出颗晒干的野山楂，塞了进去。
“这是？”
黑瞎子挑着眉探头看。
墨卿没回头，只把罐头往张启灵那边推了推：“之前在山里摘的，能当响铃。”
张启灵捏着罐头晃了晃，山楂在里头撞出闷闷的响声，他抬手将罐头挂在了窗棂上。
风一吹，铁皮晃悠着撞向玻璃，倒真有了点不成调的铃音。
墨卿望着那摇晃的罐头笑了笑，这是黑瞎子今儿见着他第一个真切的表情，像冰面裂了道缝，亮得晃眼。
张启灵的目光落在他笑起来的梨涡上，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像是在应和那铃声。
黑瞎子摸出烟盒，这次真点了根烟，尼古丁顺着喉咙往下滑，才压下想笑的冲动。
他原以为这两人能对着墙根坐到天荒地老，没想到折腾个破罐头倒活络了。
正看着，墨卿忽然起身往桌边走，端起那杯早没了水汽的水，往窗外泼了半杯。
水流顺着墙根渗进泥土里，刚才那几只麻雀不知何时飞了回来，在湿泥边蹦跶着啄食。
张启灵就站在他身后半步，看着麻雀用爪子扒拉泥土，忽然伸手，在他肩头轻轻拍了一下。
墨卿回头时，他己转身往门口走，路过黑瞎子身边时顿了顿，朝外头歪了歪头。
“这是……叫咱们吃饭？”
黑瞎子愣了愣。
墨卿跟上来说：“他早上看见巷尾有家面馆，烟囱冒了三回烟。”
黑瞎子乐了，跟在两人身后下楼，看前头两个背影，步幅相差无几，一个略快半步，一个总能精准跟上。
巷口的风卷着面香飘过来，张启灵在面馆门口停下，等墨卿走到身侧才推门。
老板吆喝着问要几碗，张启灵比了个三，墨卿补充：“两碗加辣，一碗免葱。”
——免葱的是给黑瞎子的。
面端上来时，热气腾得两人睫毛都湿漉漉的。
黑瞎子看着对面两人头也不抬地吃面，连筷子碰到碗沿的声响都透着默契，他又忍不住掏出手机，对着两碗冒着热气的面拍了张照。
备注想了半天，删了又改，最后敲定：《发呆二人组的碳水时刻》。
窗外的风还在吹，窗棂上的罐头铃偶尔响一声。
黑瞎子吸溜着面条，听着隔壁桌的谈笑声，忽然觉得这烟火气里，藏着比斗里的机关更让人踏实的东西。
至少此刻，谁也不用紧绷着神经，就只是两个愿意一起发呆的人，安安稳稳地，吃着碗热面。
其实墨卿单纯的就是没事干，发发呆。
黑瞎子望着这两张神情如出一辙的脸，一时竟有些汗颜。
他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在旁边转了三圈，见两人仍像庙里供着的瓷娃娃，眼珠定得快成琉璃珠子黑瞎子终于忍不住，屈指在墨卿旁边的桌沿敲了敲：“我说，二位这是在比赛谁先把空气盯出洞来？”
张启灵眼皮都没抬，墨卿那边却有了点微不可察的动静——不是转头，是睫毛轻轻颤了颤。
黑瞎子啧了声，索性拖过把椅子在两人对面坐下，跷着腿晃悠：“墨卿，你跟小哥学这个可不算本事。
他那是天生自带‘生人勿近’的发呆结界，你这顶多算……嗯，放空的文艺青年？”
墨卿终于动了，侧头看他，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倒像是在认真琢磨他的话：“可能是这里太安静了。”
黑瞎子摸着下巴笑：“安静不好吗？”
这话落了半天，对面两人又没了声息。
张启灵依旧望着墙角，不知在看什么；墨卿则转回头，目光轻飘飘落在桌上的水杯上，杯沿凝着层薄水汽。
黑瞎子忽然觉得这场景有种诡异的和谐。
一个是永远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哑巴张，一个平时就静得像只卡皮巴拉，两人脸上没什么表情，连肩膀随呼吸耸动的频率都差不多。
“得，算我多嘴。”
黑瞎子举手投降，刚想站起来找点事做，却见张启灵忽然起身，走到窗边。
墨卿像被触发了什么开关，也跟着站起来，走到他旁边半步远的地方，一同望向窗外。
窗外只有一棵歪脖子树，几只麻雀在枝头上跳来跳去。
黑瞎子：“……”他认命地掏出手机，对着那两个并排的背影拍了张照，备注：《发呆二人组与围观群众》。
黑瞎子噙着笑看着，见两人还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忽然觉得，或许发呆也是种本事——至少能在这鸡飞狗跳的日子里，寻得片刻安生。
黑瞎子在门口倚了半晌，烟屁股在指间转得溜圆，忽听见屋里有了动静。
不是人动，是窗台上那只空罐头被风刮得滚了半圈，“当啷”一声撞在墙根。
张启灵先动了，弯腰拾起罐头，指尖捏着铁皮边缘转了两圈。
墨卿跟着蹲下来，看他把罐头口捏成个歪歪扭扭的菱形，忽然伸手从口袋里摸出颗晒干的野山楂，塞了进去。
“这是？”
黑瞎子挑着眉探头看。
墨卿没回头，只把罐头往张启灵那边推了推：“之前在山里摘的，能当响铃。”
张启灵捏着罐头晃了晃，山楂在里头撞出闷闷的响声，他抬手将罐头挂在了窗棂上。
风一吹，铁皮晃悠着撞向玻璃，倒真有了点不成调的铃音。
墨卿望着那摇晃的罐头笑了笑，这是黑瞎子今儿见着他第一个真切的表情，像冰面裂了道缝，亮得晃眼。
张启灵的目光落在他笑起来的梨涡上，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像是在应和那铃声。
黑瞎子摸出烟盒，这次真点了根烟，尼古丁顺着喉咙往下滑，才压下想笑的冲动。
他原以为这两人能对着墙根坐到天荒地老，没想到折腾个破罐头倒活络了。
正看着，墨卿忽然起身往桌边走，端起那杯早没了水汽的水，往窗外泼了半杯。
水流顺着墙根渗进泥土里，刚才那几只麻雀不知何时飞了回来，在湿泥边蹦跶着啄食。
张启灵就站在他身后半步，看着麻雀用爪子扒拉泥土，忽然伸手，在他肩头轻轻拍了一下。
墨卿回头时，他己转身往门口走，路过黑瞎子身边时顿了顿，朝外头歪了歪头。
“这是……叫咱们吃饭？”
黑瞎子愣了愣。
墨卿跟上来说：“他早上看见巷尾有家面馆，烟囱冒了三回烟。”
黑瞎子乐了，跟在两人身后下楼，看前头两个背影，步幅相差无几，一个略快半步，一个总能精准跟上。
巷口的风卷着面香飘过来，张启灵在面馆门口停下，等墨卿走到身侧才推门。
老板吆喝着问要几碗，张启灵比了个三，墨卿补充：“两碗加辣，一碗免葱。”
——免葱的是给黑瞎子的。
面端上来时，热气腾得两人睫毛都湿漉漉的。
黑瞎子看着对面两人头也不抬地吃面，连筷子碰到碗沿的声响都透着默契，他又忍不住掏出手机，对着两碗冒着热气的面拍了张照。
备注想了半天，删了又改，最后敲定：《发呆二人组的碳水时刻》。
窗外的风还在吹，窗棂上的罐头铃偶尔响一声。
黑瞎子吸溜着面条，听着隔壁桌的谈笑声，忽然觉得这烟火气里，藏着比斗里的机关更让人踏实的东西。
至少此刻，谁也不用紧绷着神经，就只是两个愿意一起发呆的人，安安稳稳地，吃着碗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