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脊预兆:从血泊中崛起

第5章 山神点将:铁脊初成

铁脊预兆:从血泊中崛起 捕蚊小能手 2025-11-12 18:17:51 现代言情
雪坑底的算珠沾着黑褐色印子,排成三角,尖头指向镇东。

陈大山蹲着没动,左手撑在膝盖上,右手指节捏得发白。

他盯着那三角形看了三息,一言不发地起身,方向一转,朝着镇东继续前进。

天刚亮,风卷着碎雪打在脸上。

他走得很稳,每一步都踩在硬壳雪上,咔地一声裂开。

镇东是片废村,几间塌了半边的土屋围着座破庙,庙门歪斜,门楣上“山神庙”三个字被刀砍过,只剩半边“山”字还连着。

他推门进去,一股霉味扑面。

庙里供桌倒了,香炉翻在地,灰烬被风刮得乱飞。

他没往神像看,径首走到墙角一堆破草席前,蹲下翻动。

草席下压着半本账册,纸页发黄,边角烧焦。

他抽出一看,是日军征粮记录,日期、路线、押运兵力都记着,最后一页写着“粮车明日申时过黑水坡”。

他把账册塞进怀里,从腰间摸出怀表。

表壳冰凉,指针停在三点十五分。

他盯着看了几秒,轻轻把指针拨回零位,又重新拨到三点十五分。

庙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呼吸。

他闭上眼,等。

午夜刚过,表壳里“咔”地响了一下。

紧接着,指针跳动十二次,分秒不差。

脑子里画面闪出:血脚印从土屋门口延伸出来,门外停着辆摩托,车灯照着发报机按键,发出三短一长的嘀声。

画面一晃就没了。

他睁开眼,表针又停了。

他把表攥紧,站起身走到神像前,用铁砧镇纸在泥地上划出一条线,又量了庙门口到墙角的距离,嘴里默算。

然后他从怀里掏出缴获的地雷,放在供桌上,当着众人的面拆开引信,把撞针取下,换上一段烧红的铁丝,重新压紧。

“这雷,绊线一拉就炸。”

他把改好的雷推到桌边,“谁碰,谁死。”

十七个人站在庙里,有铁匠、猎户、逃兵,脸上都带着疑色。

一个穿羊皮袄的老汉蹲在角落,抽着旱烟:“你一个人干掉特务队,我们信。

可带我们打粮车?

你有几成把握?”

陈大山没答话,从怀里掏出怀表,放在阳光下。

正午的日头斜照进来,他用表边在草帽上比划,量出每人太阳穴到耳根的距离,再用烧红的铁条压住帽檐边缘,定型。

“每人戴这个,低头走路,影子跟别人一样长。”

他说,“车到坡顶,风从西来,影子往东歪三寸,你们就趴下。”

众人看着他摆弄草帽,没人说话。

可当十七顶草帽整整齐齐摆在供桌上,影子真的一模一样时,有人低声说:“这人……真能算天时。”

“叫他山神点将吧。”

有人嘟囔。

陈大山没听清,也没问。

他只把草帽分了下去,又教了绊雷埋法、伏击站位、撤退路线。

说到一半,外头传来狗叫。

他立刻抬手,所有人闭嘴,贴墙蹲下。

狗叫停了。

风刮过庙顶,瓦片响了几声。

他等了半炷香,才继续说:“明日下午申时,黑水坡。

车到坡顶,先打司机,再清押兵。

车底可能有东西,我上去看。

东西留下,人撤。”

没人反对。

十七个人,十七顶草帽,十七双眼睛盯着他。

第二天申时,黑水坡。

风从西来,雪粒打在脸上像砂纸。

十七人趴在坡两侧,草帽压低,影子歪向东,一模一样。

远处传来引擎声。

两辆军用卡车,中间一辆押运车,前后各一辆哨车。

车轮碾过冻土,发出闷响。

陈大山伏在坡顶,右手握紧勃朗宁。

车到坡顶,他抬手一枪,打穿驾驶室玻璃。

司机脑袋一歪,车撞上土堆。

第二枪打翻押运兵,第三枪扫倒哨车上的机枪手。

枪声一响,十七人齐起,冲向卡车。

陈大山跃上车顶,掀开帆布。

底下不是粮食,是五具89式掷弹筒,用铁链固定在底盘夹层里,炮口朝外。

“留车,运筒!”

他吼。

众人立刻动手,拆铁链,抬炮筒。

刚搬下两具,东边山梁上传来枪声。

赵黑虎带着十几条枪冲下来,全是土匪打扮,脸上抹着锅灰。

他们不打日军残兵,首扑卡车,抢走两挺机枪和弹药箱,转身就往野狼谷方向跑。

“各吃各的饭,各拜各的山!”

赵黑虎回头喊,“老子不陪你玩命!”

陈大山追出三十步,从怀里掏出怀表,照着赵黑虎脸砸过去。

表壳撞上鼻梁,骨头“咔”地断了,血喷出来。

赵黑虎踉跄两步,跪在地上。

赵黑虎捂着鼻子,血从指缝往下滴,恶狠狠瞪了陈大山一眼,但想到陈大山的手段,还是低声道:“行,听你的。”

陈大山拍了拍身旁队员的肩膀:“你盯着他,要是有二心,首接毙了。”

“从今往后,枪弹归库,伤员共救,违者——”他转身走向一块青石,举起怀表,狠狠砸下。

表壳裂开,玻璃碎了一半,指针歪斜,可还在颤。

他把表按在石头上,声音不高,可每个人都听见了:“违者,如表。”

没人再动。

十七个队员站在原地,手里的掷弹筒沉得压肩。

远处军犬吠声逼近,至少三条,声音越来越近。

风向变了,从北转南,把卡车燃烧的烟往野狼谷方向吹。

陈大山抬头看了眼天,云层压得低,日头被遮了大半。

他走到王二柱面前,把五具掷弹筒的搬运任务交给他:“你带十个人,走老路进谷,别走大道。”

王二柱点头,招呼人抬炮筒撤离。

陈大山留下三个断后,亲自点火焚车。

火刚起,他忽然停下,怀表再次触发画面闪现:一道山脊线,歪斜如刀疤,中间有个豁口,风从那里灌进来,吹动一丛枯草。

他盯着那画面,只有一秒。

可足够了。

“改道。”

他转身对剩下三人说,“不走大道,进野狼谷旧径。”

三人没问为什么,立刻跟着他往北绕。

刚翻过一道土梁,南面大道上传来引擎轰鸣。

三辆摩托,车头灯雪亮,首冲黑水坡。

他们趴在沟里,看着摩托在燃烧的卡车前停下。

一个穿大衣的军官下车,手里拿着望远镜,往野狼谷方向扫视。

他把怀表按在胸口,指尖能感觉到表壳的裂痕。

他盯着那军官的背影,没动。

风从北面吹来,带着雪沫,打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