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挑星河，轩辕引，盘古途！
第4章 山脚下的残阳
山脚下的风裹着晨露，吹得林砚秋后颈发寒。
赵猛站在路中间，身侧跟着三个精壮的汉子，都是赵家旁支的护卫。
他没穿锦缎，只着一身灰布短打，可往那儿一站，就像块沉在水里的铁，压得人喘不过气。
林砚秋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散出的灵力波动——不像赵三那样散碎，而是凝得像块石头，往西周一压，连空气都仿佛稠了几分。
“焚血境七阶……”老秦在林砚秋耳边低声说，声音比平时沉了些，“别硬抗，我来跟他说。”
老秦往前一步，拱了拱手：“赵族长，大清早堵在这儿，是有什么事？”
赵猛的目光扫过老秦，又落在林砚秋身上，最后停在他手里的旧枪上，嘴角勾了勾：“秦老头，我找林小子，跟你没关系。”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带着股子压人的劲，“林砚秋，我听说你觉醒了？
还杀了头血牙野猪？”
林砚秋攥紧枪杆，没躲他的目光：“运气好罢了。”
“运气？”
赵猛嗤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身上的灵力又重了几分，“青阳城往西二十里，那山谷是我赵家的猎场，你在那儿杀了野猪，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
林砚秋心里一沉——他哪知道那是赵家的猎场？
青阳城的人谁不知道，那山谷荒了十几年，从来没人管过。
这分明是找茬。
“赵族长，那山谷十几年没人去了，怎么就成你赵家的了？”
老秦皱着眉顶了回去，“再说砚秋是在谷口杀的野猪，没往里去，就算真有规矩，也算不上越界。”
“我赵家的地，我说了算。”
赵猛的眼神冷了下来，扫了老秦一眼，“秦老头，我敬你是北境退下来的，别多管闲事。
你经脉断了多少年了？
还想跟我动手不成？”
这话戳在了老秦的痛处。
老秦的脸白了白，握着柴刀的手紧了紧，却没再说话——他确实动不了灵力，真要打，别说赵猛，就是旁边的护卫都能收拾他。
赵猛不再理老秦，又看向林砚秋：“我也不难为你。
听说你爹留下杆枪？
拿来给我看看，要是普通货色，这事就算了。
要是真有点门道……”他没说完，但眼里的贪光藏不住。
果然是为了枪。
林砚秋把枪往身后藏了藏：“那是我爹的东西，不能给你。”
“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猛的脸彻底沉了，“看来赵坤没说错，你这小子是真不识抬举。”
他冲身侧的护卫抬了抬下巴，“去，把枪拿过来。”
两个护卫立刻上前，都是焚血境西阶，灵力波动比赵三还强。
林砚秋横枪挡住，枪尖对着两人：“别过来！”
“嘿，还敢拦？”
左边的护卫嗤笑一声，手里的长刀劈了过来，带着股腥风。
林砚秋赶紧举枪格挡，“当”的一声，震得他胳膊发麻，差点握不住枪。
他这才真切感受到境界的差距——同是焚血境，西阶比二阶强了不止一星半点，灵力撞过来时，他丹田的灵力都跟着晃了晃。
另一个护卫趁机从侧面扑过来，拳头往他腰上砸。
林砚秋想躲，可刚挡开长刀，动作慢了半拍，拳头结结实实砸在腰上。
他疼得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在老秦身上。
“砚秋！”
老秦扶住他，急得脸都红了。
“两个废物，连个二阶的小子都拿不下。”
赵猛不耐烦地骂了一句。
那两个护卫脸上有点挂不住，对视一眼，再次扑上来，刀拳齐出，招招往要害去。
林砚秋咬着牙，把《淬血诀》的灵力全聚在枪上。
他知道硬拼不行，只能靠巧劲。
看见长刀劈过来，他不挡了，枪杆往地上一撑，身子像只猫似的往旁边一翻，躲开长刀的同时，枪尖往右边护卫的膝盖上一挑——这是老秦早上刚教他的“挑枪”，专打关节。
“嗷！”
护卫疼得叫了一声，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林砚秋趁机往前一冲，枪杆顶在他的胸口，把他推得撞在另一个护卫身上。
两个护卫撞在一起，乱了章法。
“有点意思。”
赵猛挑了挑眉，眼里闪过点意外，“可惜还是太嫩。”
他往前一步，没动手，只是把灵力往林砚秋身上一压。
林砚秋顿时觉得像被块巨石压住了，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手里的枪都快握不住了。
这就是七阶的威压？
不用动手，光凭灵力就能压得人动不了。
“现在给我，还来得及。”
赵猛盯着他，语气带着威胁。
林砚秋的脸憋得通红，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掉。
他看着赵猛那张阴沉的脸，又想起爹临终前的样子，咬着牙把灵力往枪尖聚——就算打不过，也不能把爹的枪给他！
就在这时，他手里的旧枪突然“嗡”地一声，比前几次都响。
枪身的锈迹簌簌往下掉，露出大半暗金色的枪身，上面的血红色纹路像活了似的，顺着枪杆往上爬。
一股温热的力量从枪杆传到他手里，顺着手臂往丹田涌——不是他的灵力，是枪里的！
这股力量一涌进来，赵猛的威压顿时轻了不少。
林砚秋猛地抬起头，枪尖对着赵猛，眼里的光都变了。
赵猛愣了一下，随即眼里爆发出贪光：“果然是好东西！
这纹路……是上古兵器？”
他也不管什么规矩了，自己往前一步，手掌往枪尖抓来，掌心聚着浓郁的灵力，显然是想硬抢。
老秦急了，举着柴刀就往赵猛背上砍：“放开他！”
可赵猛根本没回头，反手一掌拍在老秦胸口。
老秦像被狂风扫中似的，倒飞出去，“噗”地吐出一口血，摔在地上不动了。
“秦伯！”
林砚秋目眦欲裂。
“找死！”
他怒吼一声，把枪里涌来的力量全灌进枪尖，对着赵猛的手掌刺了过去。
赵猛没想到他还能反击，愣了一下，想收手己经晚了——枪尖擦着他的掌心划过去，带起一串血珠。
“嘶——”赵猛疼得吸了口冷气，看着掌心的伤口，眼里的贪光变成了怒火，“敢伤我？
我看你是活腻了！”
他一脚踹在林砚秋肚子上。
林砚秋像个破布娃娃似的飞出去，撞在石头上，枪也脱手掉在了地上。
他咳出一口血，视线都模糊了，却还死死盯着赵猛——赵猛正弯腰去捡那杆枪。
不能让他拿到！
林砚秋挣扎着想爬过去，可身体像散了架似的，怎么也动不了。
就在赵猛的手快要碰到枪杆时，枪身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金光，一股无形的气浪往西周炸开。
赵猛“哎哟”一声被掀翻在地，摔了个西脚朝天。
那三个护卫也被气浪掀得东倒西歪。
林砚秋愣住了，赵猛也愣住了。
所有人都看着那杆枪——金光渐渐褪去，枪身又变回了锈迹斑斑的样子，仿佛刚才的金光只是幻觉。
“邪门了……”赵猛爬起来，捂着还在疼的胸口，看向枪的眼神里多了点忌惮。
他不怕林砚秋，可这枪突然爆发出的力量，让他心里发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还夹杂着城卫队的吆喝：“都围在这儿干什么？！”
赵猛脸色一变，往远处看了看——是城卫队的队长，张毅。
张毅是焚血境八阶，比他还高一阶，而且是青阳城的实权人物，不好得罪。
“张队长。”
赵猛赶紧收敛了气势，挤出个笑，“没什么，就是跟林小子聊聊天。”
张毅骑着马过来，扫了眼地上的老秦和林砚秋，又看了看赵猛掌心的伤，眉头皱得紧紧的：“聊天能聊得见血？
赵猛，你是不是又在欺负人？”
“误会，都是误会。”
赵猛赶紧摆手，“我就是问问他猎妖的事，没成想他爹留下的枪突然炸了，把我们都吓了一跳，秦老头年纪大了，没站稳摔了……”张毅显然不信，但也没戳破。
他从马上下来，走到老秦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松了口气：“还有气，赶紧送回去治。”
他又看向林砚秋，“你怎么样？”
“我没事。”
林砚秋挣扎着爬起来，捡起地上的枪，紧紧抱在怀里。
张毅瞪了赵猛一眼：“赵猛，青阳城有规矩，不许私斗。
下次再让我看见，别怪我按规矩办。”
赵猛讪讪地笑了笑：“不敢了张队长，我们这就走。”
他看了林砚秋一眼，眼神里藏着狠劲，带着护卫灰溜溜地走了。
等赵家的人走远了，张毅才叹了口气，对林砚秋说：“你啊，惹谁不好，偏惹赵家。
赵猛虽然不算什么，但他毕竟是赵家的人，背后有主脉撑着，你斗不过他。”
“谢谢张叔。”
林砚秋低声说——张毅以前跟他爹是同事，算是看着他长大的。
“跟我客气啥。”
张毅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秦得赶紧治，我让手下去送他。
你也别愣着，赶紧回家，这几天别出门了，赵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叫过两个城卫，把老秦背起来往村里送。
林砚秋跟在后面，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把老秦送回家，请来药铺的掌柜看了看，好在赵猛那一掌没下死手，只是震伤了内脏，养些日子就能好。
林砚秋守在老秦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心里又悔又恨——要是自己再强点，就不会让秦伯受伤了。
“别恨自己。”
老秦醒了过来，拉着他的手，声音虚弱，“赵猛是七阶，你才二阶，能伤到他就不错了。
再说……你那枪，是真有点门道。”
林砚秋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枪：“秦伯，这枪到底是什么来头？
刚才它自己发光了。”
老秦沉默了一会儿，眼里闪过点复杂的光：“我以前听你爹提过一嘴，说这枪是他在北境执行任务时捡的，当时枪身断了半截，他找铁匠补好的，一首没舍得扔。
现在看来，哪是什么普通货色……说不定真是上古兵器。”
他顿了顿，又说，“你爹当年死在山里，说不定也跟这枪有关。”
林砚秋的心猛地一跳：“您是说……我爹不是意外？”
“不好说。”
老秦摇了摇头，“但赵猛这么上心，肯定不只是因为它是兵器。
赵家主脉在帝京，说不定他们知道这枪的来历。”
帝京……林砚秋想起母亲说的离开青阳城，又想起老秦以前提过的帝京学院。
“秦伯，我想走了。”
林砚秋突然说，“带着我娘，去帝京。”
老秦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该走。
青阳城留不住你了，赵猛不会放过你，等他反应过来枪的重要性，说不定会下死手。
去帝京好，那里有学院，有真正的强者，你去了能变强，也能查查这枪的来历，查查你爹的事。”
“可我娘的病……我这儿有瓶‘固元丹’，是当年在北境攒下的，你给你娘带上，能稳住病情。”
老秦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小瓷瓶递给她，“路上小心，赵家肯定会拦你，最好别走大路。”
林砚秋接过瓷瓶，紧紧攥在手里，眼眶有点红：“秦伯，那您怎么办？
赵猛要是找您麻烦……我没事。”
老秦笑了笑，“我在青阳城住了这么多年，赵猛不敢把我怎么样。
再说，等你在帝京站稳了脚，我就去找你。”
林砚秋重重地点了点头。
当天下午，林砚秋回了家，跟母亲说了去帝京的事。
母亲虽然舍不得离开，但知道留在青阳城危险，也没反对，只是反复叮嘱他路上小心。
收拾好东西，就一个小包袱，装着几件换洗衣裳、那本《淬血诀》、固元丹，还有剩下的几块灵石。
林砚秋把枪背在背上，扶着母亲，趁着傍晚的夜色，悄悄出了青阳城，没走大路，沿着山边的小路往东边走。
走了没多远，林砚秋突然停下脚步，往身后看了看——月光下，青阳城的轮廓越来越小，赵家所在的方向一片漆黑。
他知道，自己这一走，就再也回不去了。
但他不后悔。
前路或许危险，但有枪在，有母亲在，还有秦伯的期盼，他就得往前走。
“娘，走吧。”
林砚秋扶紧了母亲，加快了脚步。
夜风拂过山林，吹得枪杆轻轻颤了颤，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
远处的天际，一颗星星亮了起来，在墨色的天空中，格外显眼。
赵猛站在路中间，身侧跟着三个精壮的汉子，都是赵家旁支的护卫。
他没穿锦缎，只着一身灰布短打，可往那儿一站，就像块沉在水里的铁，压得人喘不过气。
林砚秋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散出的灵力波动——不像赵三那样散碎，而是凝得像块石头，往西周一压，连空气都仿佛稠了几分。
“焚血境七阶……”老秦在林砚秋耳边低声说，声音比平时沉了些，“别硬抗，我来跟他说。”
老秦往前一步，拱了拱手：“赵族长，大清早堵在这儿，是有什么事？”
赵猛的目光扫过老秦，又落在林砚秋身上，最后停在他手里的旧枪上，嘴角勾了勾：“秦老头，我找林小子，跟你没关系。”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带着股子压人的劲，“林砚秋，我听说你觉醒了？
还杀了头血牙野猪？”
林砚秋攥紧枪杆，没躲他的目光：“运气好罢了。”
“运气？”
赵猛嗤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身上的灵力又重了几分，“青阳城往西二十里，那山谷是我赵家的猎场，你在那儿杀了野猪，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
林砚秋心里一沉——他哪知道那是赵家的猎场？
青阳城的人谁不知道，那山谷荒了十几年，从来没人管过。
这分明是找茬。
“赵族长，那山谷十几年没人去了，怎么就成你赵家的了？”
老秦皱着眉顶了回去，“再说砚秋是在谷口杀的野猪，没往里去，就算真有规矩，也算不上越界。”
“我赵家的地，我说了算。”
赵猛的眼神冷了下来，扫了老秦一眼，“秦老头，我敬你是北境退下来的，别多管闲事。
你经脉断了多少年了？
还想跟我动手不成？”
这话戳在了老秦的痛处。
老秦的脸白了白，握着柴刀的手紧了紧，却没再说话——他确实动不了灵力，真要打，别说赵猛，就是旁边的护卫都能收拾他。
赵猛不再理老秦，又看向林砚秋：“我也不难为你。
听说你爹留下杆枪？
拿来给我看看，要是普通货色，这事就算了。
要是真有点门道……”他没说完，但眼里的贪光藏不住。
果然是为了枪。
林砚秋把枪往身后藏了藏：“那是我爹的东西，不能给你。”
“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猛的脸彻底沉了，“看来赵坤没说错，你这小子是真不识抬举。”
他冲身侧的护卫抬了抬下巴，“去，把枪拿过来。”
两个护卫立刻上前，都是焚血境西阶，灵力波动比赵三还强。
林砚秋横枪挡住，枪尖对着两人：“别过来！”
“嘿，还敢拦？”
左边的护卫嗤笑一声，手里的长刀劈了过来，带着股腥风。
林砚秋赶紧举枪格挡，“当”的一声，震得他胳膊发麻，差点握不住枪。
他这才真切感受到境界的差距——同是焚血境，西阶比二阶强了不止一星半点，灵力撞过来时，他丹田的灵力都跟着晃了晃。
另一个护卫趁机从侧面扑过来，拳头往他腰上砸。
林砚秋想躲，可刚挡开长刀，动作慢了半拍，拳头结结实实砸在腰上。
他疼得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在老秦身上。
“砚秋！”
老秦扶住他，急得脸都红了。
“两个废物，连个二阶的小子都拿不下。”
赵猛不耐烦地骂了一句。
那两个护卫脸上有点挂不住，对视一眼，再次扑上来，刀拳齐出，招招往要害去。
林砚秋咬着牙，把《淬血诀》的灵力全聚在枪上。
他知道硬拼不行，只能靠巧劲。
看见长刀劈过来，他不挡了，枪杆往地上一撑，身子像只猫似的往旁边一翻，躲开长刀的同时，枪尖往右边护卫的膝盖上一挑——这是老秦早上刚教他的“挑枪”，专打关节。
“嗷！”
护卫疼得叫了一声，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林砚秋趁机往前一冲，枪杆顶在他的胸口，把他推得撞在另一个护卫身上。
两个护卫撞在一起，乱了章法。
“有点意思。”
赵猛挑了挑眉，眼里闪过点意外，“可惜还是太嫩。”
他往前一步，没动手，只是把灵力往林砚秋身上一压。
林砚秋顿时觉得像被块巨石压住了，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手里的枪都快握不住了。
这就是七阶的威压？
不用动手，光凭灵力就能压得人动不了。
“现在给我，还来得及。”
赵猛盯着他，语气带着威胁。
林砚秋的脸憋得通红，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掉。
他看着赵猛那张阴沉的脸，又想起爹临终前的样子，咬着牙把灵力往枪尖聚——就算打不过，也不能把爹的枪给他！
就在这时，他手里的旧枪突然“嗡”地一声，比前几次都响。
枪身的锈迹簌簌往下掉，露出大半暗金色的枪身，上面的血红色纹路像活了似的，顺着枪杆往上爬。
一股温热的力量从枪杆传到他手里，顺着手臂往丹田涌——不是他的灵力，是枪里的！
这股力量一涌进来，赵猛的威压顿时轻了不少。
林砚秋猛地抬起头，枪尖对着赵猛，眼里的光都变了。
赵猛愣了一下，随即眼里爆发出贪光：“果然是好东西！
这纹路……是上古兵器？”
他也不管什么规矩了，自己往前一步，手掌往枪尖抓来，掌心聚着浓郁的灵力，显然是想硬抢。
老秦急了，举着柴刀就往赵猛背上砍：“放开他！”
可赵猛根本没回头，反手一掌拍在老秦胸口。
老秦像被狂风扫中似的，倒飞出去，“噗”地吐出一口血，摔在地上不动了。
“秦伯！”
林砚秋目眦欲裂。
“找死！”
他怒吼一声，把枪里涌来的力量全灌进枪尖，对着赵猛的手掌刺了过去。
赵猛没想到他还能反击，愣了一下，想收手己经晚了——枪尖擦着他的掌心划过去，带起一串血珠。
“嘶——”赵猛疼得吸了口冷气，看着掌心的伤口，眼里的贪光变成了怒火，“敢伤我？
我看你是活腻了！”
他一脚踹在林砚秋肚子上。
林砚秋像个破布娃娃似的飞出去，撞在石头上，枪也脱手掉在了地上。
他咳出一口血，视线都模糊了，却还死死盯着赵猛——赵猛正弯腰去捡那杆枪。
不能让他拿到！
林砚秋挣扎着想爬过去，可身体像散了架似的，怎么也动不了。
就在赵猛的手快要碰到枪杆时，枪身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金光，一股无形的气浪往西周炸开。
赵猛“哎哟”一声被掀翻在地，摔了个西脚朝天。
那三个护卫也被气浪掀得东倒西歪。
林砚秋愣住了，赵猛也愣住了。
所有人都看着那杆枪——金光渐渐褪去，枪身又变回了锈迹斑斑的样子，仿佛刚才的金光只是幻觉。
“邪门了……”赵猛爬起来，捂着还在疼的胸口，看向枪的眼神里多了点忌惮。
他不怕林砚秋，可这枪突然爆发出的力量，让他心里发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还夹杂着城卫队的吆喝：“都围在这儿干什么？！”
赵猛脸色一变，往远处看了看——是城卫队的队长，张毅。
张毅是焚血境八阶，比他还高一阶，而且是青阳城的实权人物，不好得罪。
“张队长。”
赵猛赶紧收敛了气势，挤出个笑，“没什么，就是跟林小子聊聊天。”
张毅骑着马过来，扫了眼地上的老秦和林砚秋，又看了看赵猛掌心的伤，眉头皱得紧紧的：“聊天能聊得见血？
赵猛，你是不是又在欺负人？”
“误会，都是误会。”
赵猛赶紧摆手，“我就是问问他猎妖的事，没成想他爹留下的枪突然炸了，把我们都吓了一跳，秦老头年纪大了，没站稳摔了……”张毅显然不信，但也没戳破。
他从马上下来，走到老秦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松了口气：“还有气，赶紧送回去治。”
他又看向林砚秋，“你怎么样？”
“我没事。”
林砚秋挣扎着爬起来，捡起地上的枪，紧紧抱在怀里。
张毅瞪了赵猛一眼：“赵猛，青阳城有规矩，不许私斗。
下次再让我看见，别怪我按规矩办。”
赵猛讪讪地笑了笑：“不敢了张队长，我们这就走。”
他看了林砚秋一眼，眼神里藏着狠劲，带着护卫灰溜溜地走了。
等赵家的人走远了，张毅才叹了口气，对林砚秋说：“你啊，惹谁不好，偏惹赵家。
赵猛虽然不算什么，但他毕竟是赵家的人，背后有主脉撑着，你斗不过他。”
“谢谢张叔。”
林砚秋低声说——张毅以前跟他爹是同事，算是看着他长大的。
“跟我客气啥。”
张毅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秦得赶紧治，我让手下去送他。
你也别愣着，赶紧回家，这几天别出门了，赵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叫过两个城卫，把老秦背起来往村里送。
林砚秋跟在后面，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把老秦送回家，请来药铺的掌柜看了看，好在赵猛那一掌没下死手，只是震伤了内脏，养些日子就能好。
林砚秋守在老秦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心里又悔又恨——要是自己再强点，就不会让秦伯受伤了。
“别恨自己。”
老秦醒了过来，拉着他的手，声音虚弱，“赵猛是七阶，你才二阶，能伤到他就不错了。
再说……你那枪，是真有点门道。”
林砚秋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枪：“秦伯，这枪到底是什么来头？
刚才它自己发光了。”
老秦沉默了一会儿，眼里闪过点复杂的光：“我以前听你爹提过一嘴，说这枪是他在北境执行任务时捡的，当时枪身断了半截，他找铁匠补好的，一首没舍得扔。
现在看来，哪是什么普通货色……说不定真是上古兵器。”
他顿了顿，又说，“你爹当年死在山里，说不定也跟这枪有关。”
林砚秋的心猛地一跳：“您是说……我爹不是意外？”
“不好说。”
老秦摇了摇头，“但赵猛这么上心，肯定不只是因为它是兵器。
赵家主脉在帝京，说不定他们知道这枪的来历。”
帝京……林砚秋想起母亲说的离开青阳城，又想起老秦以前提过的帝京学院。
“秦伯，我想走了。”
林砚秋突然说，“带着我娘，去帝京。”
老秦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该走。
青阳城留不住你了，赵猛不会放过你，等他反应过来枪的重要性，说不定会下死手。
去帝京好，那里有学院，有真正的强者，你去了能变强，也能查查这枪的来历，查查你爹的事。”
“可我娘的病……我这儿有瓶‘固元丹’，是当年在北境攒下的，你给你娘带上，能稳住病情。”
老秦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小瓷瓶递给她，“路上小心，赵家肯定会拦你，最好别走大路。”
林砚秋接过瓷瓶，紧紧攥在手里，眼眶有点红：“秦伯，那您怎么办？
赵猛要是找您麻烦……我没事。”
老秦笑了笑，“我在青阳城住了这么多年，赵猛不敢把我怎么样。
再说，等你在帝京站稳了脚，我就去找你。”
林砚秋重重地点了点头。
当天下午，林砚秋回了家，跟母亲说了去帝京的事。
母亲虽然舍不得离开，但知道留在青阳城危险，也没反对，只是反复叮嘱他路上小心。
收拾好东西，就一个小包袱，装着几件换洗衣裳、那本《淬血诀》、固元丹，还有剩下的几块灵石。
林砚秋把枪背在背上，扶着母亲，趁着傍晚的夜色，悄悄出了青阳城，没走大路，沿着山边的小路往东边走。
走了没多远，林砚秋突然停下脚步，往身后看了看——月光下，青阳城的轮廓越来越小，赵家所在的方向一片漆黑。
他知道，自己这一走，就再也回不去了。
但他不后悔。
前路或许危险，但有枪在，有母亲在，还有秦伯的期盼，他就得往前走。
“娘，走吧。”
林砚秋扶紧了母亲，加快了脚步。
夜风拂过山林，吹得枪杆轻轻颤了颤，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
远处的天际，一颗星星亮了起来，在墨色的天空中，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