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巧克力屋的香儿的新书
第四章 藏在草稿纸里的字迹
第二天早自习，教室里静得只听见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
我刚把物理练习册摊开，就瞥见桌角多了本眼熟的旧铁盒——是陈砚之的。
他居然把装笔的盒子放我旁边了。
我抬眼望过去，他正低头翻着数学课本，侧脸绷得笔首，好像那盒子是自己长腿跑过来的。
可桌沿就那么宽，他的书都快挤到桌缝里了，哪还有地方放盒子？
“不小心碰掉的。”
像是猜透我在想什么，他忽然低声说了句，视线没离开课本，耳尖却先红了。
我没戳破，拿起笔假装看题，眼角余光却看见他指尖在盒沿上顿了顿，慢悠悠抽出张草稿纸，又“不小心”把纸推过来半张，刚好落在我练习册旁。
纸上有淡淡的铅笔印，是道物理大题的演算过程。
我扫了眼，正是昨天我卡壳的那类线圈题，步骤写得比笔记本上还细，连“右手定则掌心朝哪”都用铅笔描了个小手掌。
叶喃在后面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我，递来个“我懂”的眼神。
我没忍住弯了弯嘴角，拿起笔顺着他写的步骤往下推，居然顺顺当当解出来了。
等我把最后一个公式写完，陈砚之那边刚好“用完”了那张草稿纸，伸手要往回拿。
我赶紧按住纸角：“借我再看看？”
他手一顿，指尖在纸上蹭了蹭，声音低得像怕被风听见：“拿去吧，废纸。”
我把纸叠好夹进练习册，抬头时正对上周野的视线。
他趴在桌上冲我挤眼睛，手里还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我赶紧低下头，耳朵有点发烫。
早自习下课铃刚响，孟清禾忽然走到了我桌边。
她抱着本笔记本，语气软乎乎的，眼神却往陈砚之的方向瞟：“苏洛，上周的数学笔记我有两页没抄全，能借我看看吗？”
我正想点头，陈砚之忽然“咔哒”一声合上了课本。
他没看孟清禾，只把自己的数学笔记本往我这边推了推：“我的更全，借她。”
孟清禾的脸僵了僵：“可我问的是苏洛……她的笔记漏了道例题。”
陈砚之打断她，声音平平的，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P37页第三题，她没记辅助线。”
我赶紧翻出自己的笔记本，翻到P37页一看——还真漏了。
昨天抄笔记时光顾着看他的草稿纸，竟把这茬忘了。
孟清禾捏着笔记本的手指泛白，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座位。
“你怎么知道我漏了？”
我凑过去小声问。
他正往铁盒里塞笔，闻言动作顿了顿，含糊道：“上次借你笔记时看见的。”
我愣了愣。
他什么时候借过我笔记？
原主的记忆里没这回事。
可看他一副“说漏嘴赶紧闭嘴”的样子，我没再追问——大抵又是他偷偷做了什么，偏要找个顺理成章的由头。
上午第三节课是物理，老师在讲台上评讲月考模拟卷，讲到最后一道大题时，忽然点了我的名字：“苏洛，你上来把这道题的步骤写一下。”
我捏着笔走上讲台，站在黑板前才发现，这题跟陈砚之草稿纸上写的那道几乎一样。
只是当我写下第一个公式时，忽然听见台下传来阵小小的骚动。
我低头往下看，陈砚之正抬手按了按周野的胳膊——周野本来都快站起来了，像是怕我写不出来要替我解围，被他按下去后，只好冲我挤了挤眼睛。
而陈砚之自己，正仰头看着我，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片浅浅的阴影。
见我看他，他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好像弯了下，又很快抿成了首线。
我忽然就不慌了。
顺着草稿纸上的思路往下写，连他标过的小箭头都记得清楚，居然一口气写完了所有步骤。
“写得不错。”
老师点点头，“步骤很完整，尤其是辅助线标得很清楚，坐下吧。”
我回到座位时，陈砚之刚好低下头，假装在翻课本。
可他放在桌下的手，指尖正轻轻敲着桌腿，敲得很轻，却像是在替我松气。
中午放学，我把草稿纸拿出来想还给他，却发现纸背面还有字。
是用红笔写的，字迹比正面的演算过程软了些，像是写得很小心：“P37页的辅助线，我补在你笔记本最后一页了。”
我赶紧翻出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果然有道浅浅的铅笔线，旁边用红笔标了“辅助线”三个字，笔锋和他草稿纸上的一模一样。
原来他早上说我漏了例题，不是随口编的。
我抬头想跟他说谢谢，却见他正把铁盒往自己桌那边挪，指尖碰着盒沿，像是在犹豫什么。
过了会儿，他忽然从盒里拿出颗奶糖，放在了我桌角。
是葡萄味的，糖纸是透明的，能看见里面紫色的糖块。
我可太爱吃葡萄了，以至于葡萄味的任何东西我都喜欢！
“周野给的，”他飞快地说，“我不爱吃甜的，丢了怪可惜的。”
话音刚落，周野就从外面跑进来，手里还抓着把奶糖：“陈砚之，我刚刚去了趟小卖部，小卖部阿姨说这糖是她新进的货，可好吃了，我看到就给你带了，你这么爱吃糖，瞧瞧哥对你好不。”
话没说完，就看见我桌角的糖，他愣了愣，随即笑出声：“哦——我忘记了我忘记了，陈砚之他不爱吃甜的…吧？”
陈砚之没理他，看着很冷静耳根却红透了，抓起课本挡在了脸前。
我觉得好笑，但顾及陈砚之的脸面我没有笑，而是对周野的话表示赞同。
随即我剥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葡萄味的甜意漫开来，连带着心里都暖烘烘的。
我把那张写满演算过程的草稿纸叠好，塞进笔记本里，跟他补画的辅助线放在了一起。
或许不用等太久，那些藏在“顺手顺路”里的在意，总会被他自己，一点点摊开在阳光下的吧。
我刚把物理练习册摊开，就瞥见桌角多了本眼熟的旧铁盒——是陈砚之的。
他居然把装笔的盒子放我旁边了。
我抬眼望过去，他正低头翻着数学课本，侧脸绷得笔首，好像那盒子是自己长腿跑过来的。
可桌沿就那么宽，他的书都快挤到桌缝里了，哪还有地方放盒子？
“不小心碰掉的。”
像是猜透我在想什么，他忽然低声说了句，视线没离开课本，耳尖却先红了。
我没戳破，拿起笔假装看题，眼角余光却看见他指尖在盒沿上顿了顿，慢悠悠抽出张草稿纸，又“不小心”把纸推过来半张，刚好落在我练习册旁。
纸上有淡淡的铅笔印，是道物理大题的演算过程。
我扫了眼，正是昨天我卡壳的那类线圈题，步骤写得比笔记本上还细，连“右手定则掌心朝哪”都用铅笔描了个小手掌。
叶喃在后面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我，递来个“我懂”的眼神。
我没忍住弯了弯嘴角，拿起笔顺着他写的步骤往下推，居然顺顺当当解出来了。
等我把最后一个公式写完，陈砚之那边刚好“用完”了那张草稿纸，伸手要往回拿。
我赶紧按住纸角：“借我再看看？”
他手一顿，指尖在纸上蹭了蹭，声音低得像怕被风听见：“拿去吧，废纸。”
我把纸叠好夹进练习册，抬头时正对上周野的视线。
他趴在桌上冲我挤眼睛，手里还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我赶紧低下头，耳朵有点发烫。
早自习下课铃刚响，孟清禾忽然走到了我桌边。
她抱着本笔记本，语气软乎乎的，眼神却往陈砚之的方向瞟：“苏洛，上周的数学笔记我有两页没抄全，能借我看看吗？”
我正想点头，陈砚之忽然“咔哒”一声合上了课本。
他没看孟清禾，只把自己的数学笔记本往我这边推了推：“我的更全，借她。”
孟清禾的脸僵了僵：“可我问的是苏洛……她的笔记漏了道例题。”
陈砚之打断她，声音平平的，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P37页第三题，她没记辅助线。”
我赶紧翻出自己的笔记本，翻到P37页一看——还真漏了。
昨天抄笔记时光顾着看他的草稿纸，竟把这茬忘了。
孟清禾捏着笔记本的手指泛白，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座位。
“你怎么知道我漏了？”
我凑过去小声问。
他正往铁盒里塞笔，闻言动作顿了顿，含糊道：“上次借你笔记时看见的。”
我愣了愣。
他什么时候借过我笔记？
原主的记忆里没这回事。
可看他一副“说漏嘴赶紧闭嘴”的样子，我没再追问——大抵又是他偷偷做了什么，偏要找个顺理成章的由头。
上午第三节课是物理，老师在讲台上评讲月考模拟卷，讲到最后一道大题时，忽然点了我的名字：“苏洛，你上来把这道题的步骤写一下。”
我捏着笔走上讲台，站在黑板前才发现，这题跟陈砚之草稿纸上写的那道几乎一样。
只是当我写下第一个公式时，忽然听见台下传来阵小小的骚动。
我低头往下看，陈砚之正抬手按了按周野的胳膊——周野本来都快站起来了，像是怕我写不出来要替我解围，被他按下去后，只好冲我挤了挤眼睛。
而陈砚之自己，正仰头看着我，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片浅浅的阴影。
见我看他，他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好像弯了下，又很快抿成了首线。
我忽然就不慌了。
顺着草稿纸上的思路往下写，连他标过的小箭头都记得清楚，居然一口气写完了所有步骤。
“写得不错。”
老师点点头，“步骤很完整，尤其是辅助线标得很清楚，坐下吧。”
我回到座位时，陈砚之刚好低下头，假装在翻课本。
可他放在桌下的手，指尖正轻轻敲着桌腿，敲得很轻，却像是在替我松气。
中午放学，我把草稿纸拿出来想还给他，却发现纸背面还有字。
是用红笔写的，字迹比正面的演算过程软了些，像是写得很小心：“P37页的辅助线，我补在你笔记本最后一页了。”
我赶紧翻出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果然有道浅浅的铅笔线，旁边用红笔标了“辅助线”三个字，笔锋和他草稿纸上的一模一样。
原来他早上说我漏了例题，不是随口编的。
我抬头想跟他说谢谢，却见他正把铁盒往自己桌那边挪，指尖碰着盒沿，像是在犹豫什么。
过了会儿，他忽然从盒里拿出颗奶糖，放在了我桌角。
是葡萄味的，糖纸是透明的，能看见里面紫色的糖块。
我可太爱吃葡萄了，以至于葡萄味的任何东西我都喜欢！
“周野给的，”他飞快地说，“我不爱吃甜的，丢了怪可惜的。”
话音刚落，周野就从外面跑进来，手里还抓着把奶糖：“陈砚之，我刚刚去了趟小卖部，小卖部阿姨说这糖是她新进的货，可好吃了，我看到就给你带了，你这么爱吃糖，瞧瞧哥对你好不。”
话没说完，就看见我桌角的糖，他愣了愣，随即笑出声：“哦——我忘记了我忘记了，陈砚之他不爱吃甜的…吧？”
陈砚之没理他，看着很冷静耳根却红透了，抓起课本挡在了脸前。
我觉得好笑，但顾及陈砚之的脸面我没有笑，而是对周野的话表示赞同。
随即我剥开糖纸把糖放进嘴里，葡萄味的甜意漫开来，连带着心里都暖烘烘的。
我把那张写满演算过程的草稿纸叠好，塞进笔记本里，跟他补画的辅助线放在了一起。
或许不用等太久，那些藏在“顺手顺路”里的在意，总会被他自己，一点点摊开在阳光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