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意识像是从粘稠的深海漩涡里艰难地挣脱出来,带着一种溺水者濒死般的窒息感。《路人甲他哥的逆袭人生》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挚,作者“呆果果”的原创精品作,林建国王秀芬主人公,精彩内容选节:意识像是从粘稠的深海漩涡里艰难地挣脱出来,带着一种溺水者濒死般的窒息感。林晚感觉自己在一片混沌虚无中飘荡了很久,久到时间都失去了意义。最后的记忆碎片,是台灯暖黄的光晕下,手机屏幕刺眼的白光,还有那本被她熬夜追更、正看到关键情节的年代文小说——《七零锦绣人生》。女主苏晓月刚刚凭借先知,在饥荒来临前囤积了救命粮,正与那个高冷矜贵的男主周卫东在月光下互诉衷肠……然后呢?然后心脏就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林晚感觉自己在一片混沌虚无中飘荡了很久,久到时间都失去了意义。
最后的记忆碎片,是台灯暖黄的光晕下,手机屏幕刺眼的白光,还有那本被她熬夜追更、正看到关键情节的年代文小说——《七零锦绣人生》。
女主苏晓月刚刚凭借先知,在饥荒来临前囤积了救命粮,正与那个高冷矜贵的男主周卫东在月光下互诉衷肠……然后呢?
然后心脏就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紧缩,尖锐的疼痛瞬间吞噬了一切知觉。
再然后……就是现在。
没有预想中的黑暗或者传说中的彼岸。
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被紧紧包裹的束缚感,沉重、温暖,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柔软。
眼皮像被胶水黏住,沉重得抬不起来。
身体……不,这感觉太奇怪了!
身体似乎小得不可思议,软绵绵的,完全不受控制!
她下意识地想动动手脚,却只换来一阵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抽搐。
恐慌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上来。
怎么回事?
我在哪儿?
身体呢?
我……死了吗?
这就是死后的世界?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声音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毛玻璃,模糊地钻进她的“耳朵”里。
“……建国,你看他,小鼻子小眼的,多像你刚生下来那会儿……” 一个疲惫却带着巨大喜悦和温柔的女声响起,离得很近,近得仿佛就在耳边。
声音有些沙哑,透着浓浓的倦意。
紧接着,一个更浑厚些,带着憨厚朴实劲儿的男声回应道,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激动和小心翼翼:“秀芬,你辛苦了……快躺好歇着……像,真像!
眉毛也像我!
嘿,这小子,哭声可真有劲儿!
比他姐那会儿强!”
建国?
秀芬?
这两个名字像两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林晚混乱的意识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这名字……怎么透着一股子扑面而来的年代感?
还有“小子”?
“哭声有劲儿”?
他们在说谁?
她(或者说他?
)还没理清头绪,身体的本能反应却快过了思考。
一股强烈的、源自生命最底层的渴望——饥饿感,如同燎原的野火般猛地燃烧起来。
这感觉如此原始、如此霸道,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恐慌和疑惑。
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发出一连串细弱却异常执拗的呜咽。
“哦哦哦,不哭不哭,阳阳饿了吧?
妈妈在这儿呢……” 那个被称作“秀芬”的女声立刻充满了心疼的安抚,紧接着,林晚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双粗糙却异常温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托抱起来,调整了一下姿势。
一股带着体温和淡淡奶腥气的柔软触感凑近了他的嘴唇。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陌生感和羞耻感。
林晚几乎是贪婪地、下意识地就含住了那点温软,用力地吮吸起来。
温热的、带着一丝微甜腥气的液体涌入干涸的喉咙,奇迹般地抚平了那灼烧般的饥饿感。
身体深处传来一种本能的满足和安全感。
在吮吸的间隙,林晚终于能凝聚起一丝精神,尝试着掀开那沉重无比的眼皮。
光线刺得他立刻又眯了起来,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细缝。
视线一片模糊,如同高度近视的人摘掉了眼镜,只有朦胧的光影和晃动的色块。
适应了好一会儿,眼前的景象才稍微清晰了一点。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女人的脸。
汗水浸湿了额前几缕枯黄的头发,紧紧地贴在皮肤上。
脸色是生产后的苍白,嘴唇没什么血色,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盛满了初为人母的温柔、怜爱和几乎要溢出来的疲惫。
她正低头看着怀里的婴儿(也就是林晚自己),嘴角噙着一抹虚弱的笑意。
这就是……王秀芬?
他的“妈”?
林晚的目光艰难地转动,看向旁边那个高大的身影。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深蓝色粗布褂子的男人,正弯着腰,粗糙黝黑的大手笨拙又无比轻柔地想要碰触婴儿的小脸,脸上是那种近乎虔诚的喜悦和紧张。
浓眉大眼,厚嘴唇,皮肤被晒得黝黑,带着常年劳作的痕迹。
这就是……林建国?
他的“爹”?
视线越过他们模糊的肩头,林晚终于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间极其低矮、狭窄的土坯房。
墙壁是黄泥混合着草秆糊成的,粗糙不平,靠近屋顶的地方糊着一些发黄的旧报纸,字迹早己模糊不清。
房顶是简陋的木质梁架,上面覆盖着厚厚的、颜色深暗的茅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草隙间艰难地透射下来,在空气中形成几道细小的光柱,无数微尘在其中飞舞。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复杂的气味:新鲜泥土的土腥气、浓重的汗味、淡淡的血腥气、稻草的霉味,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食物匮乏带来的、属于贫穷的独特气息。
他正躺在一个巨大的土炕上。
炕面是泥胚抹平的,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同样破旧的草席。
身下垫着的东西很硬,硌得慌。
身上盖着的,是一件同样打满补丁、洗得看不出原色的旧棉袄,散发着陈旧棉絮和阳光晒过的混合味道。
家徒西壁。
这个词无比精准地跳入林晚的脑海。
除了这个占据了大半个屋子的土炕,墙角只有一个用几块粗糙木板钉成的、歪歪扭扭的矮柜,上面放着一个豁了口的粗陶碗和一个竹壳暖水瓶。
再远一点,似乎有个小炉灶,但看不太真切。
地面是夯实的泥土地面,坑洼不平。
这……这是五十年代?
还是六十年代?
林晚混乱的记忆碎片开始翻滚。
他(她?
)最后的记忆是现代都市,明亮的灯光,舒适的沙发,手机屏幕……和眼前这一切,形成了撕裂般的巨大反差。
穿……穿越了?
还穿成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还是个男婴?!
巨大的荒谬感和错位感冲击着林晚的意识。
他想张嘴说话,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出的却只是一连串毫无意义的“啊…啊…”声,伴随着因为情绪激动而变得急促的呼吸。